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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杨树可以尽情地享受清新空气的抚摸,晶莹露水的甘饴,暖风的包围,这些还不够,就那些刚抽穗的杨絮也耐不住也厌烦这儿的环境;屋里,地面大面积的坑洼,石子凸出,向上看,蓝莹莹的天透过天窗。/p
福生回到屋里收拾行李时发现小木箱移动了位置。他蹲下查看,小木箱的确被打开过,是完好无损的开的。他怀疑这个屋里有小偷进来过,而且手法高明,不见痕迹。福生打开行李包,里面的东西一样没少,还是原样。唯独木箱子动过。里面的书角有的撕了下来丢在箱底;金葫芦不见了,他一下子意识到自己差点把命给丢了。他没有惊慌,在屋里各个角落里仔细认真的睁大眼睛搜寻了一遍,没发现金葫芦。这下丢了如果父亲问起来怎么说呢,撒谎?撒谎有用吗。从包里拿出自己的电话本,找到原来留的村里的社员名单,上面都有电话通讯。/p
趁郭先生不在家的时候,他把电话线头接上。那些长线却是可以用来谋杀。把打结解开,福生用力的插到机子上,果然有声音。他拨了老家的电话,这个电话是我大伯家的,也快成了公用电话。“木箱子还在,嗯,嗯,知道,不会丢的,工作?在上班,”福生挂了电话,自以为是的撒了谎父亲根本不会怪他的,但是,实话已经不能说了。他站在那一时愣住了,口渴的嗓子不舒服,他在屋里找暖水壶。“真是败家子,用什么没什么,自己烧水吧,”走到厨房,烧水壶扔在地上,“烧水壶都不要了,连水都不喝吗,懒货!也难怪连个朋友都不来找他,看看,一贫如洗!还剩什么。败家子。”福生说这,在蜂窝炉子填柴火,从墙上撕下泛黄的报纸,卷成筒,打火机呢。在抽屉里有,里面的打火机有五六个,还算有点儿能用的。福生点起火来,把水壶坐上。火苗越着越小,一个钟头才把水烧开。炉子旁连整块的煤球都没有,炉子里烧透的乏煤球点着火就灭。福生耐着性子好不容易把一壶水烧开了。听见楼下的打台球的地方有人说话,是郭勇跟几个跟他年龄相当的年轻人说话。/p
“哟!郭勇,你家楼上是不是来了新住户了。”/p
“啊,是个朋友。”/p
“什么朋友,就是租你房子的还朋友呢,租多少钱一个月快说说。”/p
郭勇傻笑的样子叫他们一眼就看穿是在说谎,“别扯了,住你的房子我们又不收房租,请客啊!”/p
“不能老吃我们几个的吧,把我们吃穷了,你再换别的我们喝西北风啊!你们说是不是啊。”几个都赞成似的看他笑话。/p
“这老小子,他爸爸死多少年了,还瞎混呢,房子都卖了,看他还有什么卖的。”/p
“卖他自己呀!”/p
“我呸!他要能值钱,我就跟你走。”/p
一阵哄笑,他们又把目光集中到台球桌上。/p
郭勇回到楼上,见门开着,以为又是那个女人来找他了。往里探了探头,贼似的看着自己的屋子。一看厨房有人,他就大胆的进来了。/p
“郭先生回来了,我烧壶水喝。”/p
“嗯,喏喏你烧你的,我躺会儿,真累啊。”走到床边一倒像被枪毙的罪犯一样直立倒在他的安乐窝里。“疼死我了,哎呦!———”福生好像听见他在客厅里说话。/p
“你叫我吗。”/p
“没有没有,水烧好了。”/p
“快了。”/p
郭勇知道自己打不过他们,人多势众说明自己就是硬拿鸡蛋碰石头,找揍。福生想起木箱的事,想问问他见到没有。“郭先生,你有没有理会我的那个小木箱子。”郭勇刚迷糊睡着,他这一问把他叫醒了。/p
“你说什么。”/p
“我的木箱子你看到了吗。”/p
“什么木箱子,你的行李你不都放在你住的屋里了吗。”/p
“啊,是,行李包都在,可那木箱子被人翻开把里面的东西偷走了。”/p
“怎么!你箱子让贼给偷了,丢什么了快找找,不行就报警吧,他们准能找到。”/p
“哦,算了,偷了就找不回来了。”/p
福生知道木箱子里的东西找不到了,去报警,万一被警察发现,可就麻烦了。那东西不能让警察知道,警察一来看看现场,再把这个废物给带走,我岂不是把他给卖了。他本来就是混吃混喝,要是贼,警察绝不会把他放了的。明天我一走,随便发生什么事跟我就没有一点关系了。左想右想,不能报警是明智的。/p
“你明天走是吗。”/p
“是。”/p
福生早起来把行李背上,小木箱子还是放在原地,箱子完全打开了,金葫芦回来了。躺在床上的郭勇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个东西会是假的呢。还害得自己白挨顿揍。夜里溜回来,爬进福生的屋里咬着牙关无声无息的放了进去,又爬出来滚到自己的床上,现在酣睡着,嘴角流着哈拉。穿着衣服鞋侧身睡着。/p
福生觉得自己运气还不算坏,把木箱子锁好,出了门下楼在路边等车。去哪儿他也不知道。/p
郭勇拖着被挨打的身子疼的龇牙咧嘴,好不容易长起来,心里的一口恶气吹着他的头有点晕。“这伙人,也算是他妈的朋友,下手真狠。哎呦————”他倒吸了一口气,俩眼被一片片头发挡住了视线,模糊着,巴望着若能再有的朋友来,接下来的生活便不用这般的担心了。/p
但在第二天的上午,他接到一个电话。电话铃不停地响,好似饥饿难耐给他要吃的喝的,郭勇越听越觉得烦躁,不安的情绪惹得他脑子里仅有的那点好的想法也给打乱了。“谁的电话?”他嘴里叼着烟,眯着眼睛满不在乎这个电话铃声,是骚扰电话,他还从未接过。是朋友打来的,他觉得不可能,那些朋友在他身上没得到什么,干脆揍他一顿算是出口气,“叫你耍我们!活腻了吧,弄他妈一个木箱子也来蒙人,你以为我们都跟你一样没长脑子啊!滚!再来蒙人小心把你的脑袋给拧下来。”话在郭勇的脑子里不停地说着,而这个电话无疑帮他解了围。“这个电话谁打来的。”他毫无胆怯的伸过手去接。“请问您是郭勇先生吗,你欠银行的信用,”他啪的一下把电话扣上,心里一时慌了。“银行怎么回把电话打到这儿来,肯定是有人把我卖了。”他坐在那,不停地抽着烟,熏着他的俩眼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匹燃间,电话铃又烦躁不安的来催他。接连几声,他想听听银行那边是怎么说的。对这种事他不是第一次了,以前在上班的吴中的时候他骗朋友也这样做过,后来因为还不起钱,辞职不干了。后来怎样,后来谁知道,那银行的钱是你随便花的吗。他倒以为是帮了一个大忙。在拿到卡后,俩人一天消费两千元人民币都没脸红。“我早给你说过,先花着,慢慢还,只要按月还上银行是不会给打电话。”果不其然,这位算是同事的当朋友信了,也快活了。再想想,那时自己多快活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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