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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敲打摸排一番后,冰释沮丧的发现,也许真的只能从水中通过了。冰释表示不会游泳,不过赵濯说他懂一套闭气心法,练习还是相当简单的,下到水中可以闭气,不过可能会影响行动,还是需要懂水性的人在前面引路。
孙清澈提议一个人先探路,若是水中真是通道再返回告知,这个提议被赵濯驳回了。
他认为若是水中路径很长的话,还是需要有人轮流相互照应,单靠一个人很可能溺亡水中,而且返回也不容易,而且从迷宫的通道看来,大部分的通道都需要几个时辰,水下通道也不可能太短。
赵濯一直在打头阵,引领着二人,本就是做惯了上位者的,说出的话总是有股不容质疑的味道,因此他的否决不是商量,而是决定。
他将心法教给二人,孙清澈有内力本身学得就快,冰释却在赵濯耐心讲解下,多次下水实验后,方慢慢掌握了窍门。
三人用冰释的腰带绑成了一串,均系在腰间,冰释在最中间。
等到下到水深处后,冰释才知道自己什么到看不见,两只手只能本能的滑动,更多的是靠着腰间的带子带着她向前。
那种窒息,压迫的感觉持续的太久,冰释都无法感知时间的流失。只是觉得濒临死亡也许就是这种感觉,绝望,恐惧,漫无边际的黑暗。朦胧间感觉一股活气从口中渡入,后背有一股热流沿着背心渗入四肢。那个时候她似乎看见了一丝光亮,也许地狱和天堂也就在这一丝光亮间。
等她找回了神志,她感觉腰间的动力还在,只剩下一边拉着自己,另一边也没有成为助力,但也没有拖着自己。她知道他们两个还在身边,并不是自己一个人,突然又生出了一丝力气,向前划出了手臂。
又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冰释都想放弃的一霎那。水流流速加快,她感觉自己不是被带子拉着跑,而是被水流牵引着往前。而且这股牵引力越来越快。直到失重的感觉又来了一遍,不过这次不是被摔在地上,而是掉入了深水中。
等到冰释被人推到岸边,呛出几口水,闭上眼睛不敢直视阳光才回过味来,这是出来了吗?
自己左边的赵濯已经解开了腰带。右边的孙清澈还躺在地上,但是他睁开的双眼和起伏的胸膛让冰释心喜,所有人都没事,太好了。
正当冰释还沉浸在喜悦中时,一件带着湿气的衣服盖在了自己的身上。冰释坐了起来,才发现自己的衣服都贴在了身上,确实有些尴尬。冰释想到赵濯对自己的诸多体贴照顾,而自己却总是对他诸多猜忌。想着自己是不是该给他道歉,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最终只是小声说了声谢谢。也不知他听见没有,冰释抬头,只来得及看见他嘴角的一抹笑。她已经辨不清他这笑容是什么意思了,他本就不是一个可以轻易让人看透的人啊!
他清悦的声音传到冰释耳边:“你们休息一下,我去找些树枝生火,将我们的衣服弄干,顺便探探路。”他特意蹲下身子,挨近冰释,缓缓道:“自己多注意安全。”
冰释不好意思躲避他的亲近,只得红着脸,将衣服拉紧,道了声“嗯!”
边上的孙清澈也坐了起来道:“这里有我,王爷放心。”
说实话,要不是有赵濯,仅凭冰释二人绝对是走不出刚才的迷宫禁地的,因此孙清澈对赵濯语气温和了不少。
赵濯看了冰释一眼,起身缓缓离开。
等赵濯走远,冰释才有心情仔细观察起四周的环境来。
眼前是一片大瀑布,却不是从山顶流泻下来,而是从半山腰似乎一个山洞中出来的,想必这个山洞就是连接着冰释几人探秘的山洞了。这座山很高,几乎看不到顶,而且山势陡峭湿滑,想从这里爬到山顶应该难如登天。整个山势犹如一个盆地,不过这个盆地十分大,从冰释所在地望向赵濯消失的地方看来,在密林深处隐约有房屋的走势,好像有人家居住。
刚才赵濯应该也是如此认为才向这个方向探路的吧。
孙清澈本就重伤未愈,当下就打坐调理内息起来。冰释也用灵能调理了一下经脉,担心寒气入体,若是生病了,可就麻烦了。就这样等了大半个时辰,赵濯还没有回来,冰释心中隐隐不安起来。
待孙清澈缓过劲来,二人就商量着进去看看。
本来孙清澈想让冰释找个安全的地方等他,但冰释不同意,在这个陌生的地方,等待也是一种煎熬,如果真的有危险,一起才更加安全不是吗。孙清澈最终同意一起前行。
这里并没有进入密林的小路,林子灌木丛生,感觉从未有人来过似的,只留下赵濯一个人进入的痕迹。
不过确实走不久就看见了一座村子隐藏在树林之中。真的是隐藏,因为这一看就是一个废弃的村庄,杂草侵占到了屋子里,连大门上都是厚厚的青苔。这里的房子看起来残垣断壁,有些还有烧焦的痕迹。
而这些房屋的排列,应该也是按照一定的顺序,错落有致,但是很容易让人辨不出方向。
正当二人越来越心惊的时候,突然,前方屋顶上传来了一声巨响,接着就是一声闷哼声。
刺耳又熟悉的笑声声音传来,沙哑又低沉,带着一点雌雄莫辩,冰释看向来人,他一身黑衣,广袖起舞,只在腰间用一个同色腰带束起,分不清男装女装的样式。他披散着黑发,脸色苍白如纸,但嘴唇却带着不正常的红,如血般刺目。虽然冰释不敢肯定这张脸和在摘星楼看见的冰羽是不是同一张脸,但这睥睨天下的邪肆气质,冰释断定,他是巅云教教主离恨天,或者说是冰羽。
而赵濯则口吐鲜血,摔在了地上。
“欢迎你们来到秦氏族人的聚居地,不对,如今应该称为墓地更恰当了。”冰羽沙哑的声音带着讽刺传来。
冰释上前扶起赵濯,其实看到字母和键盘的时候,就猜测这里应该和秦氏有关,只是没想到这里居然是秦氏原来的大本营。如今破败至此,应该是大难之后便被世人所遗忘了。
“教主,我知道秦氏之灾,确实在后人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如今五十多年过去了,当初涉案之人早已不在人世多年,即便如今杀了我们,也挽回不了局面,我们为何就不能找个和平的方式,弥补遗憾呢?”冰释知道武功最高的赵濯都被打得身受重伤,如今三人只能是刀俎上的鱼肉,任人宰割的份,只希望他们费劲心思将我们引来此处,是另有所图。
“呵呵呵,如今你连秦这个姓氏都不要了,本座怎么指望你还将秦氏放在心里,你本就不配姓秦。”说着就冲冰释飞过来,孙清澈担心他对冰释不利,快步上前将冰释推到一边接了冰羽一掌。然后整个身体都被震飞,又是一口鲜血喷洒而出,整个人趴在地上昏死过去。
“不要杀他们。”冰释惊慌失措,声音更是有些尖锐颤抖。
冰羽没有理会冰释,而是一手提着赵濯,一手提着孙清澈如同提着死物般,飞了出去。只在风中留下了一句话“你若真想救他们,就要看你这个秦氏嫡系还剩多少本事了。”
冰释急忙朝人消失的方向追过去,一边在心中分析目前的局势,他既然留下这话,自然是对冰释有所求,而自己又有哪些资本可以作为交换呢?。
冰释如无头苍蝇一般在迷宫一样的建筑中穿梭,寻找痕迹,终于在一处疑似广场的地方看见了被绑吊着的二人。这处广场足足有两个个足球场那么大,呈内凹的圆形,四周一层一层的石阶,也是看台,最中间是个圆形的平台,中间有四根圆柱,圆柱围着一个圆形深坛。他们二人就被吊在深坛的上方。冰羽就立在园柱的顶部,看着他们露出残忍的笑来。
冰释找到这里,从高高的石阶上跑下来时,就看见从二人吊着的下面的圆坛里伸出几条手臂粗的青蛇来。这些蛇纷纷朝二人脚底探去,被他们躲开。这惊心的一幕让冰释心惊肉跳。
而冰羽又把玩者他的短笛,满脸兴趣的看着冰释。
冰释小心翼翼的上前,强自镇静道:“我知道教主一直想要光复秦氏,我也有这样的想法。其实自文帝书写的自传中有提到,他后悔对秦氏的打压,曾经想要替秦氏平反,只不过还没有来得及。我已将自传交给了皇上,也可以请求皇上为秦氏平反,秦氏族人不必再东躲西藏。”
“这个天下本就是秦氏子孙后代呕心沥血经营所得,赵氏才是窃国之贼。我秦氏之威哪里需要他赵氏的承认。”冰羽轻蔑道。
似乎不太满意冰释的反应,坛中又飞起一条巨蟒朝孙清澈咬去,这下咬住了他的鞋子,幸亏鞋底较厚,整只鞋子被咬穿扯了下来,但是没有伤到脚。
冰释疾步上前几步,紧张道:“我知道秦氏族人一直都有将自己毕生所得著书留给后人的习惯。可惜五十年前这些都被赵氏所夺,且不谈其中的政治论点,光武学秘籍就有许多。其中第六任武林盟主秦飞扬的灭天神功,红菱女侠的风中飘絮,甚至是秦绝的星火燎燃都是当世奇功。我们可以用他们换回这些奇书。”
“这些书你都看过?”冰羽盯着冰释沉声问道。
冰释心惊,不知他为何有此一问,小心回答道“看过一部分。”
冰羽高深莫测的看着冰释道“就我所知,这些书自五十年前被从这里抢走后没过多久就被文帝给隐匿起来,至今没有现世,难道都在你手中。”
冰释看着冰羽,回答道“是。”
冰羽显然并不好糊弄,他语带讥讽的看着冰释。“如果在你手中,这么高深的武学你会不学,你不会告诉我,你只想当个不懂武功的平凡人吗?”
“不是我不想学,而是没有机会学。我知道这些书已经是在入宫前夕了,只来得及看一眼,并没有机会深入研读。且不说我已经过了学武的最佳年龄,深处深宫之中,为求自保,根本就没有机会学不说,又无人指点,这些高深武学对我而言如同天书。就连洗髓经也不是我自己主动学的,真的是偶然。”冰释急切辩解,生怕他一言不和就将人仍下深潭喂了群蛇。
冰羽眯着眼,沉声问道“你又是如何得知这些书的?”
冰释尽量看着冰羽的眼睛,显现自己的真诚,道:“是我的亲生父亲告之我的,他是秦绝的遗腹子。”冰释当初为了骗取皇帝的信任,故意编了一个身世。如今也不能将那个地下密室告之巅云教主,否则皇宫的安全不保。只能顺着故事继续编下去道;“我父亲告诉我,那些书都被文帝藏在一个十分隐秘的地方。被祖母找到后,默写了一部分重要武学秘籍出来。最全的书籍还是在皇宫之中,应该早就被转移到其他地方去了,后来我去皇宫也没有找到。这两人即便死了,对赵氏影响并不大,但是换这些书籍,对秦氏发展更有利。”
冰羽没有回答,反而笑了起来,他一手抓住了绑在边上柱子上的两个绳子中的一根,手轻轻一放,孙清雅的身体就向深坛近一分,几条青蛇趁机又探出头来,这次孙清澈没有躲过,被其中一条咬了一口,痛得大叫出声,但是蛇怎么也甩不掉。
冰释看着情形,双膝一软,跪倒在地,求道:“求求你,放了他们,他们也是无辜的。”
可能是对冰释的表现分外满意,他手一弹,那条紧咬住孙清澈的蛇被他内劲弹翻在地,所有的蛇都不敢再探出头来。但是孙清澈的脚上的血却怎么也止不住似的,直往下流,而且是黑血。
“告诉我,中国的开国主席是谁?”冰羽的声音犹如恶魔般传如耳边。
冰释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孙清澈就又被往下放了一寸。
冰释顾不得多思,脱口而出“是□□。”
她只顾看孙清澈紧闭的双目和那乌黑的嘴唇,真担心他会中毒而亡,因此忽略了冰羽及赵濯因她这一答案眼中呈现出的光亮来。
冰羽紧接着又追问道:“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山舞银蛇,原驰蜡像,裕与天公试比高。须晴日,看红妆素裹分外妖娆。下面是什么?”
冰释现在也不敢再想其他,只得先说出答案,并背出了下半段耳熟能详的诗来。“□□,引无数英雄竞折腰。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骚。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冰释背完诗,本来还等着他的第三题,却没有想到,他将两根绳子一拉,就将两人拉了过来扔在了冰释身边。
赵濯还好,孙清澈这时都不省人事了。冰释爬了过去,用银针封住他的心脉,然后求饶似的看着冰羽。
也许是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他也没有再为难她。直接过去将一颗药丸递入他口中,不消半刻,孙清澈脸色就恢复过来。
冰释刚要松口气,他又拧住二人,飞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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