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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薇听得一怔,转身赶紧踢灭了火,一边对小燕吩咐道,“快,快,挖个坑,全埋了。”
小燕慌着点头,向一边跑去。
芸儿看着也着急,向小燕喊,“往哪里跑,铁锨在那边。”跑过去拉住小燕,往另一边去了。
不一会儿,两人便各拿了一把铁锨回来,在火推旁边开始挖坑。
方薇看着芸儿柔弱,将铁锨从她手里一把拿过来,使着蛮劲儿挖了起来。
芸儿捡起一根火棍,刚准备帮忙刨土的时候,头一抬,看到月亮门洞那边,走进来几个人,为首的正是王爷,她吓了一跳,刚要提醒王妃,却遭到王爷一记冷眼过来,明显让她禁言,她便不敢再开口了,手里的棍子藏到身后,悄悄扔了。
方薇还在努力的挖坑,慕景时走到她身后时,她都不知道,手里紧紧握着铁锨认真的劳作。
慕景时就冷冷的看着她挖,身后跟着莫靖和九王。
几个人都静静的看着王妃挖坑。
芸儿急得头冒冷汗,奈何王爷站的太近,想做个暗号给王妃都办不到。
看着挖的差不多了,方薇把铁锨猛得向后一拉,刚准备说话,却听得身后什么东西被撞得“嗵”的一声。
所有人的脸色一变,芸儿更是惊呆了,捂住了嘴。
方薇回首,猛得看到慕景时,吓了一跳,手一松,铁锨掉到了地上,第一反应就是把脚边的兔子皮给踢到了坑里。
慕景时侧过身去,垂眸捂着额头,轻轻的揉。
“王爷!”莫靖上前去,想要查看他的伤情,却被慕景时一手抚开。
慕景时转过身来,看向方薇,眼看着她若无其事的,又把一块儿黑呼呼的东西踢到了坑里,沉眸问道,“那是什么?”
方薇往右一步,挡住他的视线,“没,什么都没有。”
九王嘻笑着,上前一步,越过方薇,走到坑那边,“呀,七嫂在烤肉呢,兔皮?”
方薇见瞒不住了,眼皮闪了闪,“对,没错。”抬头看慕景时时,见他额头上又红又肿,胀出一个圆形,顿时心虚,这回可真真是自己打的,忙说,“我不是故意的。”
慕景时面露窘色,直接问道,“你把可可烤了?”
方薇还没说话,九王听了一愣,脚没站住,掉到了坑里,一见脚踩在可可不完全的尸体身上,忙又弹跳上来,目光异样的看着方薇,“七嫂啊七嫂,你果然不同一般女人,当初在边城初见,你放老虎咬我时,我就看出你很特别……”
方薇看向九王,“我让老虎咬你?”
九王心有余悸的点头,“人家姑娘们养宠物,养兔子,养小狗,你养老虎?人家姑娘们看到小兔子这种小动物时,是多么的怜惜,你居然吃它!”
这点方薇也觉得惭愧,她刚才看到兔子时真没半分怜爱,只当成了一盘菜。
慕景时冷冰的目光还一直在她身上。
方薇抿了抿唇,手指绞在一起,“我以为是跑来的野兔,真不知道是宠物。”更不知道是他送给商清谣的礼物,那怎么又在王府呢,没随着商清谣一块儿陪嫁到太子府去?噢,对了,商清谣所有的陪嫁品都随她到了王府,她的随嫁品倒是成功的进了太子府,后来肯定是两个府上都不好意思换回去。
“王妃喜欢挖坑啊!”慕景时嘴角轻翘,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方薇见他目光中闪过一丝戏谑,心里一突,觉得没好事。
果然,慕景时幽幽说道,“西院那里这几天正准备种一批桂花树,我看你这坑挖得挺有水平,那边的坑就都由你来挖吧!”
“什么……什么?”没听错吧,叫她堂堂一个王妃,本来还可能成为太子妃的千金小姐去种树,挖坑?
九王掩着口笑。
芸儿和小燕苦望着方薇。
慕景时看小燕和芸儿一眼,“不许有人帮忙,不然就没有饭吃。”
走出泌芳苑,九王清了清嗓子,对慕景时说,“七哥,商清谣那边传话来,说要可可的事情怎么办,总不能说是被你家王妃给吃了吧!”
慕景时抚了抚额上红胀处,皱了皱眉,“让莫靖再去猎一只相似的给她便是,一只兔子而已,还需要什么交代?”
九王又问,“你真让王妃去种树啊?”
慕景时冷眸斜了过来,“不然呢?大白天的,都敢在院子里放火了,不收拾她,等着她上天呢!”
九王诧异,“不是因为兔子啊?”
“兔子……那兔子当初猎回来的时候就是准备吃的,我让莫靖扔到厨房,是清谣追着非要,就给她了,方薇去种树,跟兔子有什么关系?”
九王看了看慕景时几眼,没有说话。
晚上,回到房里,方薇细细算了算,下午一共挖了十五个坑,明天还有五个,两只手上都起了水泡。
小燕心疼的看着方薇的手,细细挑破,涂药,埋怨道,“小姐真是可怜,来这王爷都没过一天好日子!”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侧过脸去。
方薇安慰道,“今天这事儿,怪我,谁知道那个兔子身份那么尊贵,哎,这以后,得长点眼色,不是什么东西都能拿来吃的。”想起什么,笑起来,“我也没吃亏,你瞧他那额头,估计又得好几天不好意思出门儿了……啊啊啊,轻点,疼……”小燕又挑破一个水泡。
两天后的一个晚上,宫里突然来了几个人,有个麽麽亲自在王府厨房里煎好了一副药,倒入盅里,端到泌芳苑,让方薇亲自端去给慕景时喝,说是贤妃娘娘旨意。
方薇不敢违抗,乖乖带着药去了,麽麽跟在她身后。
到慕景时卧室门口时,麽麽突然挡住端着药的小燕,对方薇含笑道,“王妃娘娘,贤妃娘娘让您亲自端给王爷,其它人都得在门外等。”
“噢。”方薇便接了小燕手里的药,推门走了进去。
这时已经挺晚了,慕景时脱了外衣,坐在案旁,在灯下看书,见她进来,冷冷问道,“你来做什么?”随即又看到她手里的东西,眯了眯眼,收回目光,继续看书。
有了上次的教训,方薇也知道劝他吃药是白费口舌,如今见他爱搭不理的样子,想着,不管劝还是不劝,结果都是一样,又何再让自尊受一次打击呢。
她咬了咬牙,脚步停住,突然转过身去,一口气把药全喝了。
慕景时看得目瞪口呆,见她把头扭过来,他忙转眸,看向书本。
方薇挑衅的望了眼他,擦掉嘴角一滴药渍,回过头,大步向门口走去……还好还好,这次的不算太苦,反正麽麽没看到,也是交差了。
等她走到门口时,却发现门拉不开了,使劲使劲再使劲,还是拉不开,摇拽的门直晃。
麽麽在门外喊,“娘娘,天色不早了,您和王爷早点安歇吧!”
原来是故意的啊!方薇欲哭无泪,眼巴巴望着门缝。
“走啊,怎么不走了!”慕景时兴灾乐祸的说。
方薇抬头问,“有窗户吗?”
慕景时怔了怔,抿唇道,“我劝你还是在那边榻上睡上一晚,就是从窗户出去了,还是会被送过来。”
方薇无奈,只得向慕景时眼神看过的那边望去,果然,窗下,放着一张长榻,还有现成的枕头。
兴许累了,她一躺上去就睡着了,睡却睡得很不安稳,头上渐渐开始冒汗,浑身发热,她先是忍着,后来实在忍不住,就从床上下来,只觉得口干舌燥。
慕景时没睡,还坐在那里看书,见她突然坐起,问道,“怎么了?”
方薇脸色发烫,看到他旁边放着水壶,就冲了过去,急急倒了杯水,一口气喝了下去,觉得不够,又继续倒,连喝了好几杯,还是觉得干渴。
慕景时皱眉望她。
方薇见他目光怪异,刚想问,就见他从一旁拿出条帕子递了上来。
她一脸莫名其妙,可就在接到帕子的那一瞬间,便看到有东西滴下来,落到帕上,鲜红鲜红,一滴又一滴,晕开,连成一片。
“我,我流鼻血了!”她忙仰起头,帕子捂住鼻子。
血从她手指缝里往出冒,越来越多。
慕景时忙放下书,站了起来,又拿了条帕子给她换上,扶着她尽量往后仰,“头放平,看上面。”
方薇依言往上看,鼻子里刺疼刺疼的,上身往后背着。仰了一会儿,觉得头晕,试着抬头,一边说,“好像不流了。”可一见鼻子下来,血又出来了,她忙又仰过头去,后脑勺只能枕到慕景时的手掌上。
一番折腾,方薇胸前的系带突然散开了,外衣落了下去,脖子下面露出大片凝脂一般的玉肌出来。
慕锦时眸光一怔,喉间不由得紧了紧。
方薇急了,紧紧捂着鼻子,身子扭开他的束缚,客气的说,“没事没事,流一会儿就不流了,不用扶。”
慕锦时也不勉强,双臂环胸,望着她自己折腾。
方薇却想不到这回的鼻血来势相当凶猛,头根本就不能放直了,仰得的脖子醉麻,头一直,血还是在流,她有些怕了,血这么流下去,还能活么?
慕锦时无奈的摇了摇头,过去又扶住了她,不顾她在甩手,就握住了她的手,托着她的头,把她拉到一旁,那里放着一盆水,本来是他睡前洗脸用的,此时用来给方薇清洗。
方薇讪讪道,“睡着睡着,不知道怎么就流鼻血了。”
慕锦时听着哼笑了一声,“你若觉得流得不够痛快的话,下次可以多喝些那种药。”
方薇一个激灵,问道,“那是什么药?”
慕锦时思索着说,“估计就是些鹿鞭了,人参了,枸杞……放心,死不了人。”
方薇自从失忆以后,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太无知,每天都在看书,除了女经、女德还看历史、杂记、市井,美食……
听到慕锦时所说的那几样东西,回想看过的一本历史书里,有这么一段记载,说是有一个妃子为了给皇上补身体,就给配了种药,就有其中这几味……不是壮阳的吗?
方薇脸上的红瞬间变成了紫,又变成了青,以后呀,再乱喝药就咬断自己的舌头。
慕锦时淡淡一笑,“姑娘,话可以乱说,药可不能乱吃。”轻轻扶她起来,见已经不流血了,将她放开,洗了洗手,转身又去看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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