窥渊

59.陈陈相因(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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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泽将车开到了江洗河小区旁边的夜市,随意的点了些吃食,叫了几瓶啤酒,咕嘟咕嘟的灌了几大口。
    酒入愁肠,并未带走多少忧思,反而令江洗河更加烦忧起来。
    如今,在ta的牵引下,他们心中明白,四大家族和八年前的430案绝对逃不开干系。
    对于流着张家血液的江洗河来说,他的处境也开始变的微妙起来,他倒不是害怕因为此事和任泽变得有隔阂。而是开始担忧ta的后续动态。
    ta从来都不会去做毫无意义的事情,之前大番周折的告诉了他的身世后,却没了后续动作,这完全不似ta的行事作风。
    在江洗河看来,他的特殊性,定是ta所留下的一个大招,指不定就在不经意间,就会给他们当头一棒。
    不过,此时他心中更加担忧的却是林安慈。
    “你怎么看?”江洗河放下酒杯后,望着对面气定神闲的吃着小菜的男人问道。
    任泽夹菜的手未停,抿了抿嘴,端起一旁的酒杯,又大罐了一口后,这才抬眼望着对面的江洗河说到:“我想知道,你是个什么想法,你和林安慈都是我的好朋友,无论张家和林家在八年前的430案中做了什么,你和安慈都是我的好朋友。”
    江洗河闻言,愣了片刻,心中一暖,嘴一咧,就绽放出一个欣慰的笑容来:“我到从没担心这个,你是什么样的人,难道我的心里还不清楚嘛?”
    “那你又在发什么愁?是为安慈?”任泽夹着一片酱牛肉,望了他一眼后,一筷子塞进了嘴里。
    “嗯,林家如今就只剩下安慈和她的那个舅舅,林阿姨和安慈的外公外婆也都是在八年前离世,如果我们假设,安慈的外公外婆不是正常死亡,而林阿姨的医疗事故也不是意外,这样看来,ta的报复从八年前就已经开始,但为什么ta的人又整整的蛰伏了八年这么久,才又开始了他们的报复计划。”
    “而且,八年前,ta似乎都没有出现,所以我在想,ta里定有一个核心人物和四大家族有什么情仇恩怨,你还记得在张康麟那个案子发生的时候,网上出现的一个传闻么?”
    任泽夹菜的手一顿,深邃的目光,就从乌云低压的剑眉之下射了出来。
    “据说四十年前临城是五大家族,几大家族的发展并不像如今这般均衡,其中季家发展的态势最好,但突然有一天,季家就遭到了灭门惨案,全家上下几乎没了活口,一个大家族就这样没落了,后来季家的生意被其余的四大家族给瓜分掉。”
    “介于当时的刑侦技术的限制,至今都未找到凶手,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一段历史也逐渐消失在人们的记忆中。”
    在听完江洗河的叙述后,任泽一边吃着菜一边问道:“你是怀疑那个季寻北是就是临城季家的人?”
    “开始有怀疑,不过现在又有疑惑,年龄对不上,季家的灭门案是在四十多年前,这个季寻北才20来岁,即使八年前他也才十二三岁,根本不可能策划了这么大的一个案子。”
    “你在担忧这些?”任泽举杯和他碰了一下后似是有些意外的说道。
    感受到任泽语气中所夹带的意思后,江洗河的脸上也是露出了一丝惊诧,“你不担忧这些?”
    “不担忧,比起这些,我更想不清楚的是,ta为什么会在众多人之中,选择了我们,他们似乎一点儿也不忌惮,还次次故意留下许多线索,利用我们帮他们达到目的,我们在明处,他们在暗处,一直这样下去,你和安慈都会有危险。还有,这事儿你打算告诉安慈吗?”
    “告诉我啥?”
    林安慈接到刚放学的吕口口后,正带着人往回走着,准备带着下了晚自习的吕口口吃点儿夜宵。俩人就看见了马路对面坐在大排档里的两抹熟悉的身影。
    林安慈和吕口口的突然出现,令他们二人惊愕不已,连忙岔开话题,招呼着二人坐下。
    “今儿个口口第一天上学吧,感觉怎么样?”江洗河一边递着干净的碗筷一边问道。
    吕口口咧嘴一笑,不动声色的瞄了一眼坐在一旁帮她们开饮料的任泽,“嗯,感觉很新奇,就是课程听不懂。”
    “这样,你情况特殊,课程跟得上就跟,跟不上也没多大关系,要是想学,可以帮你请一个家教,帮你梳理一下知识,要是觉得太吃力,感受感受校园生活也是可以的,在学校和同学相处的怎么样?”
    江洗河的话音一落,除了一本正经的吕口口外,一旁不苟言笑的任泽和林安慈都失笑起来。
    江洗河见状,陡然一愣,有些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的望着一旁两个失笑的朋友:“我是说错什么话了吗?”
    “没,就是觉得你很喜欢当长辈,怎么的,一直当老幺当了这么多年,终于翻身了啊。”林安慈打趣的说道。
    江洗河闻言,脸上也是咧开一抹笑颜。
    “你们刚刚说什么不告诉我?”江洗河以为掀过去了篇,没想到这话题还是没能叉过去,拿着眼神示意着一旁的任泽,想要寻求帮助。
    没想到这厮倒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吃吃喝喝的,就像装了屏蔽仪一样,全然屏蔽了他的求救信号。
    江洗河无奈的思忖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全盘托出,该说的都说了出来。
    “感觉怎么样?和同学还处得来吗?”因为已经听过一遍,任泽更想知道小孩儿的情况,遂问了出来。
    吕口口心中骤然冒出一股熨帖感,连忙咽下口中的事物:“还行,我现在和那个白不渝一个班,她还挺照顾我的。”吕口口回忆了一下今天的经历,给出了中肯的评价。
    “这么巧!?”
    “是挺巧的,哎,只是那姑娘状态似乎不太好。”
    “任谁经历了那些都不会很快振作起来,你要是觉得不麻烦,可以多开导开导一下她。”
    “嗯,我知道了。”
    “喜欢现在的生活吗?”
    吕口口有些意外他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一时间有些怔然,暗自揣摩着他的用意,任泽注意到一旁人半晌没有答复,扭过头来问道:“怎么了?”
    “没,就是感觉和自己多年前想的很不一样,从没想过自己会拥有这样的人生,喜欢倒是喜欢,就是感觉有些不真实。”
    握着酒杯的任泽听完后,笑了笑,伸手轻轻的弹力一下她的脑门,“疼吗?”
    “啊!”吕口口疑惑的捂着脑门,眉头微蹙,疑惑的冲着他点了点头。
    “疼,就说明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小屁孩想那么多干嘛,好好感受就是了,杞人忧天!”
    说完,任泽抬手一仰脖子,一杯酒就下了肚,嘴角掬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而那边的两人似乎也沟通完毕,林安慈脸上的笑意不存在,被一股愤然取而代之。
    “来啊,让他们来啊,我还怕了她们不成?”
    “安慈,你冷静点,我知道你的心情,我最开始犹豫要不要告诉你就是怕你冲动。”
    “冲动?不存在的,我可不是八年前的林安慈了,说吧,需要我做些什么?”
    “我知道最近你和韩遇一直在查林阿姨的事情,不论进展如何,我都希望你们俩收手,交给我和阿泽,我们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收手?不可能。”
    “安慈!”
    林安慈抬起眼来,里面盛放着一抹吕口口从未见过的失望,“别人不懂,难道你也不懂我吗?”
    “不是的安慈……”
    “口口你是再吃点儿还是现在跟我回去?”林安慈站起身来,未再看有些无措的江洗河一眼,转身就准备离去。
    吕口口叼着一根烤鸡爪,感受了一下现下的状态,默默的又将鸡爪吐了出来,准备拿起一旁的书包,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被她吐出来的鸡爪,又看了一眼一旁也是有些惊愕的任泽,乖巧的跟在林安慈的身后,离开了这里。
    目送着二人离开后,任泽这才开口说道:“你就不该这样跟安慈说,你平时不是很理智很厉害的么,怎么今天这么白瞎。”
    “面对她我又怎么可能会理智。”江洗河无奈的灌着酒。
    “你快点儿吃。”
    “嗯?怎么了?你急回去?都喝酒了今儿就在我这里将就一夜吧。”
    “嗯,快点儿吃,吃完了上去好好和安慈说一下。”
    “你帮我说?”江洗河欣喜的望了过来。
    “不然呢。”
    “我吃好了,我们现在就上去说吧。”
    任泽无奈一笑,被某人急切的抽掉了手中夹菜的筷子:“诶,等会儿啊,我再吃一口,瞧你出息!”
    “哼,你现在可别说大话,等你以后有对象了还不是一样。”江洗河掏出钱包一边结账一边揶揄的说道。
    “我可不会像你这样。”任泽趁着江洗河结账的空档,端起桌上的酒杯,将最后一口酒也灌入了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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