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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烟花不断绽放又落下,傅识原盯得出神。
“我把他托付给了傅秋。”
如果当时傅识原知道傅青久与傅秋的打算,他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傅秋?就是你那个经常上财经新闻的大哥?”祝非星从傅识原口中听到这个名字很多次了,但从傅识原的语气和提起傅秋时的表情来看,两个人的关系应该不怎么样。她又想起了从极之渊中她与傅青久的对话,心里不禁有些疑问,“傅爷爷不是说傅家只有你一个人吗?”
“他的确不能算是傅家的人,事情说来话长。”傅识原三言两语带过这个话题,“傅秋看中了磊哥的才华,对他委以重任,现在磊哥已经完全成为傅秋的左膀右臂。”
“这不挺好的吗?”祝非星有些糊涂,既然开始就是为了给杨家磊谋一条出路,能在傅氏集团做到这样的位置,已经非常不错了。不过祝非星很快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不对啊,你刚才不是说他生病了吗?病好了?”
傅识原摇摇头,“你看他刚才的样子,像是病好了吗?”
祝非星回想起杨家磊消瘦蹒跚的样子,确实不像是一个身体健康的人。
“到底是怎么回事?”祝非星问到。
傅识原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你想知道?”
祝非星点点头。
“走。”傅识原迅速翻身下床,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朝祝非星说到。
“啊?去哪?”祝非星刚才也陪杨叔喝了几杯,现在只觉得脑袋晕晕的,跟不上傅识原的节奏。
傅识原见她还晕乎乎的呆在床上,只好两只手拉她起来。祝非星感觉脚下也很软绵绵的,往前迈了一步,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傅识原眼疾手快在她与地板亲密接触之前及时扶了她一把,没想到祝非星被他的力道一带,直接扑进他怀里。
淡淡的酒气扑进他的鼻孔,“我记得你就喝了两口,一小盅都不到吧。”傅识原表情嫌弃。杨叔今天高兴,拿出来的都是陈酒佳酿,闻着香喝着也香。祝非星说想尝一尝,他见没倒多少酒,以为她心中有数,便也没有阻拦。
“本姑娘酒量好着呢,就是……”本来祝非星没什么感觉,刚才躺了这一会儿,浓浓的酒意就上来了。她的脸颊绯红,身上暖融融的,说话也变得不利索。“就是有点上头呢怎么……”
平常不怎么喝酒的祝非星不知道,好酒入口醇香绵长,初尝可能感觉不到酒意,等不久之后酒水完全融入身体,人便会表现出醉态。
傅识原无奈,“本来还想……”
“还想什么?”为了不让祝非星摔倒地上,两个人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祝非星挨着他很近,说话间还带着一股酒气,湿漉漉的眼神里也呈现出一种醉意。她正用这种带着朦胧醉意的眼神认真的看着傅识原,“还想什么?”
傅识原有些发愣,祝非星这样的目光让他有些心跳加速。
“没什么……”他喃喃自语,觉得扶着祝非星的双手开始发烫。他向后一带,把祝非星重新扔回了床上,没有防备的祝非星头重重地磕在床板上。“没什么,既然你喝多了,这件事以后再做也是一样的……”
被粗鲁的扔回床上的祝非星非常不满,“道理我都懂,你能不能温柔点!”她的牙齿和舌头已经开始打架,说话含混。
她像一只小猫一样往上蹭了蹭,找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躺着。傅识原觉得心里好像被挠了一下。
傅识原镇定的走到窗边,空中仍时不时有几朵烟花炸开。
他深呼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自言自语,“那就先不去了,姑且算傅秋走运。”
考虑这件事他又开始瞪着窗外发呆。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只觉得心里和脑子里都很乱,“不会我也喝多了吧。”
他再次转过身去时,祝非星已经趴在床上睡着了。她呼吸均匀,睫毛下落下一片阴影,安静的侧颜更像是一只乖巧的猫咪了。
傅识原鬼使神差地伸手捏了一把祝非星还残留着一些婴儿肥痕迹的脸颊,等他反应过自己做了什么来的时候,脸上也“腾”地一下烧起来。
“小时候又不是没捏过你大惊小怪什么……”他拍着心口自我安慰到。
不曾想熟睡中的祝非星一把抓住他的衣服,怎么往回拽都不撒手。
“喂喂,醒醒,撒手!”傅识原晃晃祝非星的肩膀,想把睡梦中的她唤醒,至少先把衣服抽出来再说。
睡着的祝非星不知道梦见了什么,开始发出呓语。“爷爷,你叫星星干什么……”
……
傅识原一阵无语,“我是让你醒醒!手给我撒开……”
“爷爷,你不要星星了吗……”祝非星不仅没有放开傅识原的衣角,反而越攥越紧,甚至开始小声抽噎。
傅识原有些慌了,“不撒开不撒开,星星好着呢不会不要你的……”他轻轻拍着祝非星的背安抚她,“我不是祝爷爷,我是傅识原,你清醒一点……”
“哦,小傅哥哥……”祝非星小声嘟囔着。这四个字飞进傅识原的耳朵,好像产生了一种神奇的魔力,让他心头微颤。
不一会儿她的呼吸声恢复了平静,应该又睡熟了。
然而傅识原的衣角还在祝非星手里。
他叹了一口气,心一横,“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睡在一张床上了……”
他小心翼翼地把祝非星往里挪了一挪,就着她的睡姿在一旁躺了下来。
上一次他与祝非星同床共枕纯属意外,他那个时候被那场突如其来的停电弄得有些神志不清,第二天早晨在祝非星房间里醒来的时候都想不起前一天晚上是怎么跑到祝非星床上来的。他对那晚也没有多少记忆,第二天醒来,怕两人打个照面会尴尬,招呼都没打就趁着祝非星还没醒逃回了自己房间。
可这次不一样,祝非星虽然喝得晕晕乎乎的,但吃饭的时候他一直注意着杨家磊,没有喝多少酒,再加上平时酒量也不错,这些酒喝了跟没喝差不多。此刻他神志清醒,而且因为身边躺了一个其他人,更是异常清醒。
祝非星的身上散发着饮酒之后的特殊热气,他觉得暖烘烘的。祝非星抓着他衣服的手隔着一层布料刚好碰触到他的皮肤,被碰到的那一块立即变得火烧火燎。他的手指还残留着祝非星脸颊上软软的触感,他又回忆起刚刚身边的人没站稳栽倒在他怀里的柔软……
傅识原忍不住在心里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躺在他身边的人,是他这一生应该也必须用尽全力去守护的人,却也是他不得不保持距离的人。
他已经准备煎熬地度过这一宿,没想到祝非星的另一只胳膊突然抡过来,把他牢牢圈住了。抓着衣服的手依然没松,脑袋倒是又往他怀里蹭了蹭。
于是傅识原比自己预想的更加煎熬的度过了大年夜。
第二天祝非星醒过来的时候,看见眼底乌青的傅识原,甚是奇怪,“傅同学,你昨晚熬了个通宵迎接新年的到来吗?”她倒是一点不记得昨晚发生的事。
“我们扯平了。”
“什么扯平了?”祝非星好奇。
傅识原眼神复杂的看着她,祝非星被看得以为自己脸上哪里出了问题。
这时候有人敲响了阁楼的门。
祝非星以为是杨叔来喊他们下去吃早饭,一边答应着一边去开门,“杨叔,等等我们就下——”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门外站着一个陌生的男人,他带着一副金边的眼镜,很是斯文儒雅的样子,一身衣服足够低调,却又让人一眼能够看出价值不菲。
说是陌生人其实也算不上,祝非星曾经无数次在电视里看到过这个人。
傅氏集团总裁,傅秋。
“小原在吗?”傅秋没有说什么多余的话,直接问到。
“呃……”想起傅识原提起傅秋来时厌恶的神情,她有点不知道到底应该说在还是不在。
在她犹豫的时候,傅识原从她身后走了出来。他看到傅秋站在门口,好像没有对这位不速之客的出现表现出太多惊讶。
“星星,你先去楼下吃早饭。”傅识原知道,傅秋一大早过来把自己堵在杨家,应该是有什么话要说,尽管他觉得他们两个之间没什么好说的。
祝非星担忧的看了傅识原一眼,傅识原示意她放心,不会有什么事的,末了还不忘叮嘱一句,“别忘了给杨叔拜年!杨叔给的红包可大了!”
杨叔已经在客厅里摆好早饭等着了,是四个人的份。他看见祝非星下楼,很高兴的朝她打招呼,“啊,啊——”
祝非星不忘给杨叔拜年,“杨叔过年好!”
杨叔眉开眼笑,开心的不得了,从抽屉里拿出包好的红包递给祝非星。祝非星拿在手里觉得沉甸甸的,果然是大红包。她谢过杨叔,便把红包收了起来。
她吃完早饭,傅家的两个人都还没有下来。她脑补了几十集豪门宅斗的电视连续剧之后,决定上楼看看,可别出什么岔子。
她刚准备起身,一通电话打了进来,“莫问,何人行行复停停——”还是熟悉的铃声。
是喻行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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