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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如镜,女子的心仿佛水月镜花,昙花一现,说变也就变了,一切都很随意。
烟儿躺在床上,想着今天的事情,不由得窃喜,她也算求仁得仁,找到了她所想要的。难得的是那个男子长得不丑,还很好看,这一切,都是她所求的,她很快的就已经把赵元博抛在脑后了。也许薄情,或许残忍,但现实本就是残忍的。谁也不能例外。心境变了,看得多了,万物皆有其法则,无人可左右。
梦是个好梦,梦里有花有草,还有一个人,一切皆有缘法,世上无所依。似乎有人在她耳边呼唤她,她又看见了那个自己,青衣长裙,遗世独立,不似世上人,非人,非鬼,她转过头看着烟儿。
“你会后悔你的选择的,你本来有机会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却又重蹈覆辙,你还有机会,那个赵元博挺好的,为什么不跟他在一起呢?”
“他,他有什么好?又没钱,没势,什么都没有,要他干嘛,我可不想跟娘亲一样每天都是柴米油盐,围着锅台转,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想要的生活,也许当你拥有一切了,你会发现那也不是你所想要的生活,那你又当如何,何不现在就悬崖勒马,未为晚也。”
“有你说的这么夸张吗,你不是说你就是我,你难道不想我过的好吗?还是你有什么别的居心?”
“居心?我都是为了你,换句话来说,我也是为了我,因为我就是你,你若选白景逸,总有一天,你会成为我,但是我不愿如此,我希望你能得到幸福。”
“你怎知我就会不幸,你太小瞧我了,我肯定会过的很好的。”烟儿说着还仰了仰头,表现出自信的样子。
“哈哈哈……”低低的笑声不断:“我不盼着你会相信我,我只愿你能多听听你的心声,多想想你到底在乎谁,既然我说话你不爱听,那我就走了,记住我的话,遵从自己内心,不要让自己后悔。”
女子突然就消失了,仿佛从来都不从来了,烟儿呆呆地站着,她想让自己的日子过好,错了吗?
阳光甚好,院子里的花开的更好,似乎拼命地吸收阳光所带来养分,努力让花朵更加娇艳,烟儿也用心的打扮,从现在开始,她要成为一个大家闺秀,什么都不落人后。
她细细地在自己的脸上描画,仿佛那是一幅画,能否让画卷呈现美丽的图画,就在她的手指间,她细心的描绘完成,让白芷给她梳了个简单的髻,看似简单,却落落大方,她没想到,当初只是一时冲动,却捡到了白芷这么一个得力的丫鬟,梳头做饭,样样都是一把好手。
“白芷,你说如果我要嫁人了,你愿意跟我一起吗?”
“嫁人,小姐你要嫁给谁啊?我当然要陪着小姐了。”
“没什么,我就是问问。娘亲在房间里吗?”
“回小姐的话,夫人在房间里给老爷补衣裳呢。”
“那我去陪娘说说话,你去厨房把中午做饭的菜准备准备。”
“知道了,小姐。”
王氏坐着桌前给烟儿的爹补衣裳,因当捕快月钱并不多,他们夫妻还想给女儿多攒点嫁妆钱,所以平日都是对自己能省就省,这衣裳都不知道补了多少次了,王捕头还不肯做新衣裳。
“娘亲,你又给爹爹补衣裳呢,以后这些活就让白芷做吧。”
“不碍事的,这些年你爹的衣裳都是我缝补的,要是不让我干了,我这心里没准还放不下,你这个小鬼头,今天不出去玩了?”
“我哪有如此贪玩,娘亲,我想问你个事。”烟儿噘了撅嘴。
“你问,娘知道的都告诉你。”王氏放下手里衣裳,温柔的对烟儿说。
“娘亲,你说什么样的男子,你和爹爹会同意让他做你们女婿啊?”
“嗯?怎么,烟儿你有意中人了,是谁,是不是复杂的赵捕快,我和你爹都觉得他人不错。”
“才不是呢,我就是想问问嘛,你就告诉我吧。”
“其实也没有什么具体的要求,只要他对你好,疼你,爱你,一辈子照顾好你,爹和娘也就放心了。”
“那…那是不是只要我喜欢,人品好就可以了?”
“那是当然,只要是烟儿你喜欢的,人品好,对你好,爹和娘不会反对你们的。”
“谢谢娘,你们对我真好,”烟儿扑倒王氏怀里撒娇道:“等我嫁了人,我要把爹娘接到一起住,好好孝敬你们,再也不让爹爹穿旧衣裳了。”
王氏笑笑说:“好,那娘就等着享你的福了。”
室外阳光灿烂,室内一片和睦。
晌午时分,王慕云才从府衙回来,虽然她本来就经常去府衙帮忙,可现在自从沈离对她表明了心迹,难得家里人又不反对,自然是有空就打着公事的名义多见见面,多处一处。
王慕云一进前厅就看见烟儿坐在饭桌前一脸的花痴模样,看烟儿的样子,她有些迷糊了,今天在府衙明明看见赵捕快一脸的愁云惨雾,就连沈离都说,这是受了情伤了,既然如此,那烟儿怎么如此形状,难不成伤赵捕快的不是烟儿。
“烟儿,你怎么了,这么高兴,可怜了衙门里的那个人,可是一点都不好啊。”王慕云边说边打量烟儿。
“你说什么?”烟儿回过神来,一脸无辜表情。
“我说赵捕快为了你,茶不思饭不想,甚是可怜啊。”
“他啊,他跟我有关系吗,我说了要跟他怎么样吗?云姐姐,你就管好你的沈大人,不要再操心我的事了。”
“其实赵捕快对你真的很好,叔叔,婶婶也很喜欢他,你难道对他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吗?”
烟儿陷入了沉思,她不是冷血没有感情的,可是她不愿意再过每天精打细算的日子了。
“喜欢有什么打紧的,难不成能当饭吃吗?我不想再过这种日子了,我想过好日子,云姐姐,你找了沈大人这个金龟婿,自然是不用发愁了,我可不愿意再过这样的日子了。”
王慕云见烟儿坚持,知道她既然决定了,自然是拿定主意,不会轻易改变的。
“云姐姐,我也是没办法,不要怪我现实,可是这世上男女之间的情爱本就是镜花水月,转瞬即逝,谁都不能保证一生一世只爱一人,即是如此,那为什么不去追求更多的东西,财富,权利虽然俗气,可是世人谁不想得到,我只不过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人耳。”
王慕云听了这些话,一时语塞,她想告诉烟儿这不对,却又没办法反驳,世人皆是如此,她又有什么权利不让她去追寻自己的未来呢。
“云姐姐,你吃过饭还去府衙吗?你要是去的话,帮我给赵捕快捎个话,就说明天我要去戏班子,如果他想来,就明天未时在戏班子外面等我。”
“好好好,我肯定把话带到。”王慕云想,难道是烟儿想通了,毕竟得一心人,并不容易。
王慕云不知道烟儿心里已经下了决断,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烟儿是个果断的人,何况一切才刚刚萌芽,及时掐断,未尝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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