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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有什么法子能赚钱呢?
小冉蹙眉,凝神屏想,数个念头齐在脑海翻涌,搅得她原本就乱糟的思绪,越发浮躁起来,脑袋隐隐作疼。
她扶额,轻轻甩头,强按捺下思绪不再去想。这事,也不是一时半会能急得来的,小冉心里有了数,也不狠揪着不放,只是仍略觉惆怅。
她暗叹口气,自往村里走。
出来时,她跟莫母说是去寻柳儿。那柳儿与她同岁,是她从小玩到大的手帕之交,两人惯来无话不说,每每一处都能聊上一天都不停歇。莫母本还道她要到晚饭时候才能回来,哪想才这么会功夫,就见人着了家,眉宇间略带愁绪。
她暗觉奇怪,“怎地回来这么早?跟柳儿闹别扭了?”
小冉强打起精神,面不改色地胡诌:“没,柳儿在赶绣活,我不好打扰她,便先回来了。”
柳儿外婆是个绣娘,柳儿娘尽学得她的手艺,自柳儿晓事后,也手把教导她。柳儿天资聪慧又能耐心探索细学,那手绣活拿出去,立马得到镇上一绣坊管事赏识,常得拿到绣活干,这是村人都知晓的。
莫母点头,不再多问。小冉暗松口气,回屋去了。
自这天后,莫母再不约束她的行动,小冉暗觉高兴。
雨,一连下了几天,地上积了水,泥泞得厉害,做什么都不大方便。好在,雨过后便是大晴天。
一般雨后,山上都会长不少野物,一些妇人得了闲,三三两两邀约着往雷岭山去。那山在陈溪村村外,临着大龙安水等临近几个村,有点像处于这些村中央的感觉。
莫母也想去的,但接连几日的雨水,把田地都给浸了,她忙着与莫父疏水,自是没有空闲,只能将事交给小冉,“我方才回来时,碰着隔壁的安婶子,她说明个儿还去山上,冉儿你早些起,拿上袋子跟着婶子一块去,摘些野物回来加菜。”
吃午饭的时候,莫母嘱咐道。
这几日窝在家,人感觉都要发霉了,小冉闻言,哪有不应的理。她咽下嘴里的饭,柔声道,“娘,我想去问问柳儿,若她也去,我就不跟着安婶子了。”
莫母:“她常赶绣活,有这个空档与你同去么?”
“我下午去问问。”小冉说。
“那行。”莫母应了声,莫父才道:“明日记得带上家里的镰刀,别往深处去。”
“我知晓的。”小冉乖巧应下。
因着这事,吃过饭小冉便去了柳儿家。
柳儿家跟她家隔得不算远,绕过几户人家便是了,她从自己家屋后兜过去,直直往他们家去。
柳儿爹排第三,早先年跟上头哥哥分了家,一家子五口人分出来单住。这会柳儿爹跟她两个哥哥已经下地去了,就剩她跟她娘亲在家,两人搬了板凳坐在屋檐下,拢着箩筐对着光正在绣帕子。
见小冉来,柳儿笑着放下针线,迎了上去,眉眼含笑,“怎今个儿想起要来寻我了?风寒都好了?”
小冉笑弯了眼,同柳儿娘打了招呼,才道:“全好了,不然我娘才不肯放我出来呢。好些日子不见你,心里想念得很,这不,一得了自由立马便来见你了,你可得好生招待我啊。”
她与柳儿多年情谊,自是能随意玩笑说闹。
柳儿轻拍了她一下,“就你嘴贫。快进来坐。”
小冉依话坐下,柳儿娘收起箩筐,在小冉边上坐下,与人唠嗑起家常来,她是个和善人,甚好相与,小冉与她说话一点压力也无。
而柳儿娘因熟悉小冉,知她性子乖巧听话,心内也颇为喜爱,一时倒是相谈甚欢。柳儿怕她们口干,摸去厨房,给她们端了水过来。
小冉看着放在边上的箩筐,随口问道,“伯母你们又接了绣活啊?”
“是啊。前两日正逢镇上一大户家的小姐要手帕,我便都收罗了过来。”柳儿娘说。
柳儿端着水进来,打趣道:“得亏你赶得巧,那些手帕我们都绣得差不多了,不然,我可没空搭理你。”
她故意道。
“是是是,感恩柳儿姑娘慈悲。”小冉哪里听不出她的打趣,故意伏低做小,这话一出,三人都笑了。
柳儿娘陪着她们说了会话,惦记着剩下那点绣活,又自去忙活,俩小姑娘怕在大堂带着绕她心神,便携手进了柳儿的屋。
一进屋,小冉便瞧见了她放在床尾的红嫁衣,不由打趣,“平日都道你手巧,这一回总算把这巧技用在自个儿身上了。”
不似小冉的小巧,柳儿姿态丰盈,该长的地方全然长开,就如蜜桃初熟,正是年华最盛时,她又是个开朗张扬的性子,真真是个艳丽好模样的。
因她不仅性情模样好,手还巧,及笄没两日,便接连有人上门提亲,柳儿爹娘挑拣一番,将她的亲事给定了下来,是附近村一姓秦的人家,年尾就要出嫁。
虽说日子还有些远,但早些打算总是没错的,这不,前段时日去镇上柳儿娘顺带就给扯了块布回来,让柳儿自己绣嫁衣。
饶她性子爽朗,到底是少女含春的年纪,哪经得人说,她红了脸颊,“你也会历这么一遭的,何必笑话我。”
“我哪是笑话你,是替你开心呢。”小冉眼里泛起笑。
她这话没说假。那秦家的二郎是个本分又本事的人,对柳儿更是爱护有加,前世嫁过去后,不久便育了儿女,生活颇为幸福。好闺蜜得此境遇,小冉自是高兴。
柳儿手指交搅,难得小意,“我其实……有些担忧。那个人,我只见过几面,嫁过去后也不知晓能不能处得来。”
若是可以,她自是希望能相处段时日,对人了解一二再做决定。可惜,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难违背。
小冉拍拍她,“怎么会相处不来呢,我们的柳儿姑娘大方利索,模样又好看,说不准那人见了你就被迷了心窍,处处相让,哪还用怕相处不来啊。”
“你就净会逗趣我。”柳儿娇羞地嗔了句,心里却因小冉的话,稍觉安心,如此一来自不想话题再在自己身上,她岔开话题问道:“你呢?婶子有没有给你相看人家?”
小冉一瞬想起顾子安。她微敛下眼睫,“没有。我又不似你,有一手好绣活,哪里急得来,不过也正好,我才不想嫁人呢,只想好好挣钱。”
莫母让王媒婆帮着物色人一事,就偷偷跟莫父提了,她完全不知晓。说到这,她突然握住柳儿的手,面上透出一分激动,“对了,说起这个,我正好询询你,镇上什么最是好卖?绣活我是不行了,我没有你那般技艺,别人怕是瞧不上,便想做些低本的小买卖。你常跟伯母去镇上,知的自是比我多些,我想参照个一二。”
“做买卖?”柳儿一愣,本还拿她说好好挣钱一事当玩笑话,这一瞧架势倒是来真的,“你是认真的?叔叔婶子他们也同意了?”
“我还没跟他们说。”小冉抬眼,“这不是小事,我想都打算好了再提,不然哪来言辞说服他们啊。”
说到最后一句时,浅浅一笑,眉眼透出些许松俏活泼,似在说什么有趣的玩闹话。但熟识她性情的柳儿知晓,她再认真不过了。
小冉便是如此,瞧着乖巧听话好相与,但其实骨子里藏着股倔强,真立定念头想要做一件事,若非自己放弃,不然旁人说什么都无用。
柳儿有些疑惑,“怎地好端端的,想起了弄这个?”
前世吃过的穷亏,自是不能与她分说,只道:“前段时日着了风,爹娘给我耗了些银钱,我就在想,这还只是个风寒,若是得了旁的重病,真耗损起来,家里头的日子可怎么过,这不才起了这等无妄心思。我啊,算是被银钱迷了心眼吧。”
柳儿笑不出来。
小冉担忧得没错。别看他们这些人家平日家里头不缺口粮,可也难攒下几钱,没病没灾尚好,出了事,那点底子哪够掏。
况且,谁还没个小病痛了。
“镇上的市集,我虽走过几趟,但倒是不曾留心那些,若不这样,过两天我娘要去把那绣好的帕子交货,我同她说说,跟着一块去,顺道打探打探,到时再回来与你说吧。”柳儿道。
“嗯哪,谢谢你柳儿,我就知道你最好。”小冉甜甜一笑。
柳儿扬起下巴,“可不是,日后赚了钱可不能忘了我。”
“是是是,我怎么敢呢。”小冉连叠应声,把柳儿逗笑了才问,“既绣活快赶完了,那明日我上山摘野物,你要不要一块去?”
“你明天要上山?”柳儿问,小冉应是,说是应莫母的要求,顺道当去玩玩,前段时日着实拘窝得狠了。柳儿自定亲后,柳儿娘对她的言行举止都颇为注意,故而已有段时日没出门了,这会听闻心痒得很。
但她不敢应下,询过了柳儿娘,得她松口,这才约了小冉。
小冉自是高兴,又与她玩闹了会,近傍晚时才着家去,将这事说与莫母听。莫母闻言,自是不再提让她跟着安婶子去的话,只嘱了几句让她小心的话,小冉一一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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