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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小叶子怎么样,你应该刚从府里出来吧?”不能说的事谈完了,顾呈问起了叶筠的情况。
“唉,不太好。”黄太医叹了口气。
“怎么了?她是不是又病倒了?!”顾呈焦急地问着,他之前就有想过叶筠听到消息会伤心过度,可是这个消息瞒不住甚至传得越广越好。
“听说早上昏了过去,不过那时我不在,我去的时候是下午了,身体上倒是没什么大碍,就是……”黄太医犹豫了下,不过是顿了一秒的时间顾呈就按着黄太医的手紧张地问着。
“怎么了是还没醒吗?”顾呈扯着黄太医的衣服大有黄太医回是就往外跑的架势。
“那倒没有,她下午是装晕,叶大人似乎不允许她出府找你。”黄太医反手按着顾呈的手,拍了拍,示意他不要紧张。
“叶伯也是关心她吧,毕竟她身体不好,免得再触景生情了,府里虽然没有正式办灵堂,但一些鲜艳的东西都换成了白的。”虽然顾夫人说了暂不办丧失,但是管家和府里的一些老人还是默默地准备着,只是一切从简了。
“担心身体可以理解,可是叶大人这反应未免太大了,叶小姐最近的身体很好,何况平时他都惯着叶小姐,这次的反对未免太过激烈了。”黄太医皱着眉,胡子随着腮帮子收缩一抖一抖的。
“其实这样也好,最近估计是不会太太平了,她能远离一些也安全。”顾呈思索着,他本来还有些愁怎么找理由暂时远离一阵叶筠,这下好了,不用他想了。
“好,就算不考虑两家之前过去这么多年的交情,就算这个举动勉强还能用爱女心切来形容,那派常安跟踪我你要怎么解释?”黄太医沉声质问着,现在这个阶段任何一点可疑的地方都不能放过。
“大概是怕你和我联系了传话吧。”顾呈想了想说。
“他有什么好怕的,不许叶小姐出府就算了,传个话也不行,你不觉得太古怪了吗?”黄太医不希望顾呈被情感所蒙蔽了双眼。
“所以小叶子有让你传什么话给我吗?”顾呈提了些精神问了另个问题。
“这是我这句话的重点吗?”黄太医气得用力拍了顾呈手背一下,顾呈也没缩回去挨了他一计打。
“我懂,叶伯这举动的确古怪,仿佛提前知道了我家之后一定会出大事一样所以事先让叶筠先远离我,毕竟老顾不在,两家走动得也不算多,现在要是注意了,之后真出什么事也连累不到他们家,非常明显的自保行为。”顾呈点了点头分析着,面上依旧是淡淡的笑,似乎完全不会为此而感到寒心。
“而且,叶小姐最近的身体好得太快了,我问叶大人的时候,我觉得他的反应也不太正常。”
“天下大夫那么多不止你一个,也许是你不在的时候别的大夫开的药起效了,小叶子的身体真的好很多了吗?”顾呈垂着眼看着倒了却不能喝的酒,伸手想偷偷摸摸地喝被黄太医发现了直接把那杯酒喝掉了。
“我问了说是用药一直未变,我已经和叶小姐说了,让她留些药渣哪天你去看她的时候记得拿回来。”黄太医嘱咐着顾呈。
“知道了,我待会就去给你拿回来。”天色还未黑,顾呈也不打算那么早回家,还有一个只在夜间出现的人他要见。
“你记着点,哪怕叶小姐问也别什么都往外说,感觉叶大人不可信。”黄太医继续详细地告诫着顾呈。
“放心,我本来就什么也不打算告诉小叶子,至于叶伯那里,我会托人去查查看的。”顾呈认真地看着黄太医,嘴角翘着。
“叶大人这样亲疏分明你不觉得心寒?”黄太医疑惑地问着,忠靖侯府与叶府多年的交情先不提,光是在叶筠的事上有多用心,但凡是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如今不过是一些风言风语罢了,就开始避嫌未免太过伤人。
“明哲保身,人之常情罢了。”顾呈淡淡地说着,眉目疏朗,眸光点点。
“你可真看得开。”黄太医感叹着。
“也不是,只是万一这道坎真的过不去,我不想连小叶子也扯进来。”顾呈笑了笑,垂着眼轻眨着眼睛,眼神温柔而又无奈。
“呵,就怕你为她着想,别人在背后捅你一刀。”黄太医对叶筠没什么意见,就是这个叶大人他现在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而且似乎听说叶大人最近升官了。
“哎呀,我都说了会去查的,我命硬着呢放心吧。”顾呈两手交叉着放在桌上,没辙的笑着。
“查得仔细点。”黄太医不放心地又重申了遍。
“知道了,你好烦啊。”顾呈憋着嘴抱怨了声。
“那我就再多烦你几句,如果叶大人也是那边的人你会怎么做?”
“不太可能吧,我家以前腹背受敌时他也帮过不少,我不认为他真的想害我们。”顾呈好的那只手托着头思考着。
“万一呢,凡事都有万一。”
“那也是皇上的事,轮不到我做决定。”顾呈眯着眼想着。
“那叶小姐呢?”黄太医继续问着,如果叶大人真是那边的人,而他们又能安然脱身,叶大人估计难逃一死。
“老黄你说的跟真的一样,现在还只是我们的猜想而已,叶伯没准和这事一点关系没有,只是怕死而已。”顾呈笑着又开始笑着打太极,黄太医固执地盯着他,顾呈的笑越来越干,最后抿着唇,认真想了几秒。
“小叶子永远是小叶子。”眉目温柔,语调笃定而又轻柔。
黄太医心里深深地叹了口气,希望叶大人真的和这件事没有关系,哪怕只是想明哲保身也好,心寒总好过敌对相见。
“你待会要去看叶小姐吗?”黄太医看着顾呈的筷子动得越来越慢。
“嗯,小叶子没哭吧?我最怕她哭了。”顾呈询问着,别的还好,就是叶筠一哭他就彻底没辙了,准确地说,只要是女孩子哭他都受不了,对此,他特别庆幸他姐不爱哭。
“没有,我觉得你今天先不要去了,今天叶大人一定特别关心叶小姐,一不小心撞面了就完了,还是改天确定了叶大人不在了你再去吧。”
“可是小叶子今天应该特别想见我,我还是去露个面,别让她担心了。”顾呈依旧一副笑嘻嘻的样子。
“那你小心点。”
“嗯,没准我还能从叶伯书房里偷点什么出来。”顾呈笑着开着玩笑。
“你可拉倒吧,明哲保身四个字扔还给你。”黄太医拿着筷子想打顾呈手背,这回顾呈迅速的收回了手。
“不过你小子还真有本事,严善你怎么联系到他的?”黄太医对于这点百思不得其解,严善消失了一年多,据说连临江王都不知道自己儿子去哪了,顾呈却是一下子就把人叫回来了。
“哈哈,这个就是秘密了,不可说。”顾呈调皮地眨了眨眼。
“好了,不说了,我先走了,再不走天都要黑了,老黄,这顿我请你,随便吃啊。”顾呈看了眼外面的天色,站起身拍了拍黄太医的肩膀。
“快滚吧。”黄太医也没好气地拍了顾呈屁股一下。
顾呈笑笑没说什么,推开包厢门往楼下走,门外,小道士的卦摊刚好空无一人,小道士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坐着,低头将木卦反着摊开铺平,对应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小道士显得有些凄凉。
“小道长啊,今天生意怎么样啊?”每次顾呈来都会调侃小道士两句,一来二去也算熟悉了不少。
“与往日并无不同。”小道士的声音依旧哑哑的,明明是夏天,脖子却围着一圈白布。
“哦豁,今日可有人来询问忠靖候的生死?”还没想好要和叶筠说些什么,顾呈干脆坐了下来,随口与小道士胡扯着。
“有。”小道士没有看顾呈,依旧低头摆弄着他的那些木卦,摊开又合拢,打乱顺序再摊开。
“小道长怎么回答的?”顾呈翘起一边嘴角笑着问。
“询问,一次三文钱。”小道士口齿清楚地说着,抬眼看着顾呈。
“小道士不傻嘛!那敢问小道长怎么答的?”顾呈从荷包里掏出三文钱放在桌上。
“生死为天机,卜卦不答生死。”小道士说完便收了钱。
“嘿,你可真是不傻啊?!”顾呈似乎被逗笑了一般。
“生活不易,施主见谅。”小道士低着头轻声说着。
“我之前听说的是不可算自己的寿命,怎么别人的也不可以?”顾呈托着头凑近着问,小道士的瞳孔颜色仔细看似乎不是黑色的。
“不是不可,只是凡事都需付出代价,而且今日全城的人都知道,忠靖候,北疆战死。”小道士一动不动地回看着顾呈,一字一句地说着。
“是啊,全城的人都知道老顾他死了,唉。”顾呈叹了口气,透露出一点伤心地模样。
“小侯爷节哀顺变。”小道长说着,语调平缓不带感情,声音依旧沙哑,仿佛用纸摩擦着细碎的砂砾。
顾呈盯着小道士几秒,从一堆木卦中抽出一张,想了想还是没有翻过来,转身离开了,小道士看着顾呈离开的背影,又收回视线,低头看着顾呈刚刚抽出的那张卦,手掌摸着另一面,却没有将其翻过来,而是混进了其他的木卦中,再次重新摊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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