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快更新!无广告!
水流“哗哗”流个不停,陆星晚两只手伸在水柱下面慢悠悠地揉搓着,眼睛看着镜子里面某个方向,焦点却没在任何地方。
赵白白从外面走进洗手间,看到陆星晚,笑了笑,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陆星晚,前天你真是让人吃惊啊,一点不像你平时的样子,不过真是大快人心!”
陆星晚回过神来,看向赵白白,她正一脸笑意地看着自己。
她皱眉,从昨天开始,她就感觉到同事们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同,有喜欢,也有讨厌,也有很多她看不懂的复杂神色,其中丁长雯对她的态度大为转变,不仅把对她的称呼换成了“陆星晚”三个字,而且看自己的眼神也有一种厌恶和憎恨,和她说话要么装作没听到,要么冷嘲热讽一番。
她知道肯定是自己之前做了什么事情让她对自己的态度转变那么大,可是,她又不能直接去问别人自己那天做了什么,是以当别人对她说些什么的时候,她也只能笑而不语。
看了眼身边正在补妆的赵白白,陆星晚犹豫着开口:“那天我很让人吃惊吗?”
赵白白用气垫蘸了一下盒子里的粉底,探身凑近镜子,然后轻轻拍打在脸上,从里面看了一眼旁边的陆星晚:“是啊,跟你平时一点都不像,不过你这样就对了嘛,干嘛总是受那些不该受的委屈,丁长雯她啊,那是自作自受,她把所有人都当傻子,就以为自己聪明呢,谁还不知道她的那点小心思!”
“唔……”陆星晚垂下头去。
赵白白忽然停止了手上的动作,转过头来盯着陆星晚:“哎,她这次是又怎么你了?你怎么突然就脾气爆发了!”
陆星晚记得那天她跟苑情请了假要回家,路过洗手间的时候听到丁长雯和徐清清聊天谈到了自己,就在外面驻足听了一下,后来几声闷雷过后,她就没有断了片了,再次醒来的时候就躺在了林长夕的办公椅上。
她记得听到的前面几句是在说丁长雯故意拿林长夕和他女朋友的照片来刺激她,看了看眼前的赵白白,陆星晚又低过头去,含糊回答:“听到她们在说我坏话。”
“就这么简单?”赵白白有些狐疑,以前面对那些背后中伤,她都是选择默默忍受,怎么这次居然能奋起反击!她有些不可思议。
“嗯。”陆星晚点了点头,然后又看向赵白白,“我那天是不是很过分?”
赵白白合上手里的气垫粉底盒子,塞进包里,冷笑一声:“那是她活该。用下三滥手段抢别人单子,当面夸吴筝背后却说她的东西像屎一样的,你听听,这一般人都做不出来这种事情吗!”
陆星晚心里微怔,原来是说了吴筝的事情,那抢单子的事情应该是说的徐清清吧!
“走吧,一起去吃饭。”赵白白说完,率先走在了前面。
陆星晚面上一喜:“好。”
……
公司一楼大厅正在装修,弄的灰尘到处飘洒,赵白白和陆星晚几个人出了电梯就捂着口鼻向外面快速走去。
陆星晚在经过一个脚手架旁边的时候,忽然从上面掉落半罐油漆,正好砸在她的前额上,洒了她满身的白色油漆后又弹在地上,“哐哐当当”地滚向别处。
陆星晚被这一下砸的头晕,站立不稳跌坐在地上,走在前面的赵白白几人回过头来就看到陆星晚歪倒在地上,一只手抚着额头,眼睛迷迷蒙蒙似要闭上,原本深绿色的t恤上此时全部被淋上了白色的油漆。
“陆星晚!”赵白白惊呼一声,急忙跑过去。
迷迷糊糊中,陆星晚看到前面的几个同事急忙朝自己跑过来,还没等她们走到自己跟前,陆星晚就被人从身后抱了起来。
在失去意识之前,陆星晚抬眼看去,就看到了林长夕英挺的下巴,他低头看了自己一眼,脸上满是焦急之色,温柔而又让人安心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别怕,我带你去医院。”
而她想说的最后一句话,她现在满身的油漆,他不应该抱她!还没张嘴,便在他的怀里失去了意识。
陆行稳醒过来的时候,林长夕正坐在病床边翻着报纸,她抬头看了看窗外,太阳已经偏西,墙上挂着的钟表显示此时的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多。
林长夕从报纸里面抬起头来,看到她已经睁开了眼睛,放了报纸,凑到她的跟前,帮她坐起身来:“怎么样,还难不难受?”
“不难受了。”
林长夕从桌子上倒了一杯水给她,陆星晚接过喝了几口,抬头问他:“林总,您一下午都在这里吗?”
林长夕重新坐回凳子,拿过报纸,瞪了她一眼:“我的员工出事了,你觉得我还能袖手旁观?”
陆星晚低下头,把脸埋在杯子里,心想其实他不必亲自在这里陪着,随便派个人都好。但是却没有说出来,何况他陪在自己身边她感到更开心!
抬眼看到病床的床头上挂着林长夕的西装外套,上面沾了一层厚厚的油漆,此时已经风干,硬挺挺地挂在那里。
陆星晚抱着杯子的手来回摩擦着杯壁,她看向林长夕,指了指床头的西装外套:“林总,那个……我再给你买一套吧!”
林长夕目光从报纸上收回,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又落回报纸上:“不用。”
“不行,因为我弄脏的,不能不赔的。”陆星晚有些固执。
林长夕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响起,他站起身掏出手机,走到一边去接电话,随意丢给陆星晚几个字:“随便你。”
电话很快就讲完,林长夕回到陆星晚病床前,看了看她的点滴:“我的先回趟公司,你要不要给你家里人打电话?”
陆星晚摇摇头:“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林长夕点点头,然后又叮嘱她:“我可能要忙到很晚,我让闵修过来接你回家。这两天先不用上班了,在家好好休息。”
“不用了,林总,我自己回家就好了。”
林长夕没有回答她,也不知道是答没答应,他走到床尾,拎了那个硬邦邦的外套,一脸嫌弃地上下瞅了瞅,最后看了一眼陆星晚:“我先走了。”
陆星晚点点头:“好。”
林长夕走了没多久,介秋就过来了。她盯着陆星晚愣了一会,然后就笑的直不起腰来了,陆星晚被她笑的莫名奇妙,一脸疑惑地看着她,介秋出门去护士那里借了一面镜子来给她自己看。
陆星晚接过镜子,看到镜子里的那个人,差点被自己气哭了,刚才林长夕一直面对的就是自己这幅鬼样子吗?
只见她头发被油漆粘成了一缕一缕的,直挺挺地挂在脸庞两侧,脸上也是一道道的油漆印子,此刻已经干掉,紧紧贴在脸颊上,额角处还包了一块纱布,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想起他拿起自己西装时候的嫌弃样子,他会不会在心里把自己和那个西装划了等号!
介秋从她手里把镜子拿回来,坐在她的床边:“好了,别照了,这头发反正得剪。我同事说看到一个人像你,我还以为他看错了,没想到真是你,你怎么弄的这是?”
陆星晚向后靠在病床上,两只手分别拽着两边干成牛肉干一样的头发,撇撇嘴说:“被油漆桶砸到了。”
“我问过了,你这是轻微脑震荡,没事,回家休息两天就好了。”
“嗯。”陆星晚点点头,两只手仍在抓着两侧的头发。
介秋伸手去抓住她的两只手,一脸无奈:“好了,别抓了,再抓你也得剪。我问你,送你来的男人是谁啊,听说一直在这里陪着你呢!”
“你没见到?”陆星晚奇怪,林长夕来这个医院没联系介秋吗?
“没啊。”介秋摇摇头。
“是林长夕啊!”
介秋皱眉:“林长夕?他……”
“介秋。”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门外一个穿白大褂的帅气男医生打断,此刻他正笑眯眯地冲病房里的介秋招手。
介秋看着门口站着的那人,叹口气,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磨蹭半天,那男医生也没有不耐烦,就一直站在门口等着,介秋最终不情愿地站起身走到了他跟前。
“什么事啊?”介秋撇撇嘴。
男医生兴高采烈地挥动着手里的两张纸:“喏,你想看的这部话剧,我买到票了,我们一起去看吧!”
“真的吗?”介秋忽然变了表情,一脸的兴奋,她从左文晋手里接过票,上上下下好好打量了一番,打量完后又发觉自己表现的太过兴奋了,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咳,谢谢你啊,左医生。”
左文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双眼却放着光芒,他双手紧紧握在一起,看的出来他很喜欢介秋:“那,周末我去接你?”
“那好吧。”介秋考虑了一会,最终点头答应。
见介秋答应下来,左文晋便一步三回头地喜滋滋地走了。
介秋拿着手里那张票,站在门口看了老半天才又走进病房。
“那人是谁啊?”等介秋走进来,陆星晚问她。
“唔……一个同事。”介秋不敢看向陆星晚的眼睛,垂下头去。
“他在追你吗?”陆星晚直接问,女人的直觉告诉他,这个男医生和介秋之间肯定有些什么。
“这么明显?”介秋惊讶。
“你喜欢他吗?”
“哎呀,你问那么多干嘛呀,我先回去了,你先好好休息。”说完也不等陆星晚在说些什么,就快步走出了病房。
陆星晚皱眉,她想到了林长夕,林长夕曾经说过他喜欢姐姐,可是,现在看来介秋好像对这个男医生更有意思,如果林长夕知道了介秋别有所爱,肯定会很难过吧。
可是站在介秋的角度,她又希望介秋能够找到自己真正的幸福。
一边是自己姐姐的幸福,一边是林长夕的幸福,到底该怎么办……想的有点多,陆星晚竟然头痛起来,她干脆躺下去闭目养神,不再想任何问题。
点滴打完的时候,陆星晚最终还是选择了自己打车回家,没让介秋送,也没让闵修来接。
结果回到家,林长夕气冲冲打来了电话:“为什么不让闵修去接你?”
“我觉得太麻烦了,而且我自己可以回家。”
“你这个女人那么不听话呢!”
“我……我……”陆星晚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行了。”林长夕毫不客气地打断她,“在家好好休息两天再来上班。”
“知道了,林总。”
陆星晚等待着那边的回应,拿下电话来,却发现那边早就已经挂断。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