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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点半,只要是白天刚结束完军训的大一新生,都陆陆续续集合到了训练场。
因为教练没有说清楚具体时间,他们显然是来早了些。
夏夜悠悠,晚风徐徐,携着白天刚刚好的余温拂过人的脸颊,草地里有知了无休止的聒噪声,空气中弥漫着清新自然的泥土气息。
趁着传闻中的“游戏”还未开始,也不用再顾及到教练的什么命令,除去一些男生在旁边的沙地上散漫地溜达,大多数女生都把视线肆无忌惮地往帅哥身上瞄。
陆冬笙和江昭止大概就是场上众多女色狼的目光焦点。
前几天,在t大的论坛上又火了一个贴子,而此贴的标题正是——【细数今年大一新生中不可多得的帅哥美男】。
经无数妹子响应,其中陆冬笙和江昭止的提名赫然在列,由于发贴人专门附赠了他俩的几张偷拍照,底下搭起来的楼层也是前所未有的高。自此,陆冬笙和江昭止身上聚集的女性目光也日益增多。
色女之汹涌,贴子之火爆,导致孟棂隔三差五就要把这件事情翻出来自夸一下她那双“善于发现美的火眼金睛”——因为那贴子里的楼主就是孟棂本人。
虽然对于陆冬笙尚且存在排斥心理,甄楠也不能不承认他是那群男生中长得最好看的帅锅之一。
可能是因为陆冬笙小时候靠着他那张脸为她讨来不少的小零食,对于孟棂的花痴她不予反驳。
c314的四个女生大概是与那些花痴帅哥的女生格格不入的存在。
陆冬笙和江昭止甄楠和孟棂两个人都认识,也就没有什么想围观的欲望,而alice和程之卉自然是跟着她们一起的。
所以……也就只有她们一行人四个奇葩围着受宠若惊的冲哥,听他装逼地讲述起自己的辉煌过往。
“想当年,哥也是拥有一副健美的好身材的……只可惜岁月是袋猪饲料,如今苗条成为我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
冲哥状似感慨地点起一根烟自嘲道,脸庞在白烟的笼罩下显得犹为沧桑,不过眼睛却倏忽地亮了起来:
“你们还真别说,你们要提起什么级别的比赛,哥年轻的时候可都考过!”
“真的吗?”
“那还有煮的?”四个女生仿似崇拜的目光使冲哥的心里获得了巨大的满足感。
“……那奥运会呢?”甄楠故意睁大好奇的眼睛戳破他洋洋得意的外表。
冲哥的表情一下子僵住。完了,这下牛皮吹大发了……
“呃,这个啊……这个暂时还没有……”
他挠着后脑勺有些尴尬地笑,可能是长得太黑的缘故看不出来脸红,但东北人的耿直在这一刻显露无疑。
——
一晃就到了游戏应该要开始的时间。队伍没变,依旧是按照今天所安排的队各自集合。
江昭止只有昨天跟甄楠同个队过,今天和孟棂她们都被分去了别的队伍。除了她一个人留在这支陌生的队伍里,就是这几天老是阴差阳错被安排去管教她所在队的冲哥。
甄楠面无表情地望了望被一众女生包围着的人——哦,还有陆冬笙这厮也是她认识的,不过她宁可装作不认识。
这时候教练开始为每个新生发放腕带,其中一个教练朗声解释了今天的游戏规则:
“大家也看到了,不同的队伍都有不同颜色的腕带。所有学生要做的就是配带上它们之后进入前方的小树林进行‘潜伏’,等教练在树林外用喇叭喊‘开始’后,你们就要保护好自己的腕带并且去扯掉别队成员的腕带,游戏结束后剩下的腕带加上别队腕带最多的队伍获胜,获胜队伍的奖品是每人一双跑步鞋。”
“没想到还真有奖品诶……”甄楠队里有一个学生这么唏嘘道。
讲完规则,看着学生们跃跃欲试的脸,教练又不放心地叮嘱了几句:
“相信大家都是文明人,遵循君子动口不动手的原则。淘汰就是淘汰,千万不要因为抢夺腕带而发生打架斗殴的现象。树林里监控摄像头,一经查到,学校将给予严肃处理,大家都清楚了啵?”
“清楚了——”学生们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那好,现在需要你们有秩序地进入那里,别推搡,注意团队合作。”教练点点头,伸手指着小树林的方向。
“教练,请问树林里会不会有毒蛇蚊虫什么的……?”几个女生搓了搓光裸在外的细腿,惴惴不安地问道。
“放心吧,没有毒物,但蚊虫的话可能会有一些,毕竟是树林。”冲哥想了想,还是凑过来认真地回答了她们的问题。
甄楠闻言也放心了,看来睡觉是没问题了。她转身,不紧不慢地往小树林里走去。
——
自古以来,小树林一直都是作为藏着不可告人的奸情的地方代言词。但是t大植树之初的目的单纯地只是老校长看那片多出来的空地不爽,不想让它继续光秃下去罢了。
这片树林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但绝对是能容得下到场所有学生的存在,玩个游戏是绰绰有余的事情。
甄楠甩开队伍,选择独自一人踏上一条幽静的小道。
由于类似的游戏小时候不知道玩过多少次,所以她也没有兴趣再重温一遍,只想着找个不被人发现的地方休息一会,保证自己在比赛的最后没有得失,也不会丢太大的脸。
怕自己迷路不知归途,甄楠用石子在每棵树上都画上了一个个像模像样的标志。
现在她还不能去找那帮损友,没准她们第一个会先拿异队的自己开刀,只好等着游戏结束了再跟她们会和。
甄楠找到一棵枝干粗大的槐树,坐下来蜷缩成一团,倚着树干抱臂想着。
微风依旧在耳畔轻柔地吹拂着,头顶的树叶相互摩擦拍打仿佛在合奏一曲旋律婉转的骊歌,月光静静倾泻在地面上,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安详。
甄楠就是在这样的氛围中不知不觉睡过去的,并且还睡得异常的香。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甄楠一睁开眼就反射性地摸了摸手臂上的腕带,感受到它的平滑才松了一口气:还好,它还在还在。
手表被她遗忘在宿舍,所以她具体也不知道现在大概是什么时候,此刻也只有尝试着去找找她的队友了。
甄楠站起身,拍拍屁股打算走人。
……
只不过才沿着刚刚的标记走了一半,甄楠便开始惊恐地发现……几乎周围所有的树干上都有相同的标记。
估计是有人看到了她所做的标记,故意引导她迷路而做出来的恶作剧,甄楠暗暗猜测道。
可是ta为什么不干脆沿着这条路上去发现她的踪迹呢?
甄楠看着被画到一半就中途放弃的标记,又看到树下被丢弃的能写出字的锐石……除非是有新的东西引起了这个人的注意?
这个人敢去追逐新的猎物,说明ta很有把握,而这把握大概就是……人数上的优势。
再加上这些多出来的标记不可能只是一人的杰作,说明本来是锁定自己的人,肯定不止一个。
她还是赶紧离开这里要紧。倒不是因为甄楠怕,也不是因为寡不敌众,而是她怕她手痒打起架来伤到别人,她实在没钱赔人家医药费。
那么问题来了,她现在该往哪边走?甄楠沉默了几秒。
她举起了手,采用以前蒙选择题答案的老办法——
“小公鸡点到谁我就选谁……ok,走这边!”
此时手指俨然成了她的自带罗盘。
不知道是不是刚睡醒脑子瓦特了的原因,她总觉得……她走着走着又绕回了老地方。
正当甄楠怀疑这地方有些邪门的时候,附近隐隐约约传来几声人语,由远及近,像是在往这个方向走来。
甄楠有些急了,但还是没有意识到因为口诀指引的方向始终如一,她才会一直在原地转圈。
正准备换个初始方向念口诀时,一只手突然从后面搭上了她的肩膀。
甄楠从小到大天不怕地不怕,除了恐高就是怕鬼,很少有人知道。前者随着岁月的流逝渐渐消弭,后者却随着年龄的增长如影随形,连她也难以解释其中有什么原因。
想象一下寂静寥落的夜晚,你独自站在荒无人烟的小树林里,双眼的注意力集中于前方,身边只有风声和树影。
一只不知所主的手突然从后面悄悄攀上你的肩膀,你会是什么感受?
甄楠很规范地做出了大多数怕鬼的人被吓到时下意识的正常反应——边尖叫着边火速往后退。
只可惜她的尖叫还没来得及出口,便被那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捂住了嘴巴,把她的尖叫硬生生地卡在了喉咙里。
与此同时又有一只手穿过她的后脑勺,把她因为后退快要撞到的树干与脑袋隔离开来,缓冲了撞击程度,硬生生地充当了中间的夹心肉垫。
随即那人倒吸一口凉气,似乎是因为……甄楠的脑壳太硬,硌疼了手心。
甄楠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目光灼灼的陆冬笙,屏住呼吸不让自己的气息喷洒在他的手心里,心跳仿佛有一瞬间停止了搏击跳动。
这好像是他们重逢的这些天以来,第一次这么认真地注视过彼此的眼眸……虽然是在这么尴尬的囧境之下。
陆冬笙身上好闻的薄荷香气瞬间闯进鼻腔,她唇边是他手心的温热和柔软,还有一层薄薄的汗。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甄楠为自己刚刚无缘无故受到的惊吓感到愤怒。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示意他把她放开。
她也不知道自己明明有很多脱身的方法,比如踩他脚或是直接来一记断子绝孙踢,但是她却迟迟忘了用。
可能是因为他下意识帮她垫住后胸勺的手;可能是因为他此刻微微蹙起的眉。
正风中凌乱之际,陆冬笙突然把脸凑近了来,吓得甄楠脸上的惊慌失措骤然间无处可藏。
这姿势……像是他们即将要接吻一样。
从他幽邃的眼瞳中,甄楠甚至还能清晰地看到自己紧张的神情。
陆冬笙与她对视了一会儿,突然低头靠在她颈窝处,闷声地笑。
刚好正对着她的耳畔,那声音有着大提琴般的醇厚又带着沙粒感的磁性,听他的声音既像是蛊惑又像是享受。
他止住了笑,将微弯的、形状优美的唇又往她的耳畔移近了一些:
“嘘,别出声。”
呵出来的热气喷洒在耳尖,引起阵阵刺激的颤栗和微痒的酥麻。此时甄楠的脑子里只闪现出一只在暗夜里出来魅惑人的妖孽。
惊世艳绝,倾国倾城。
可这只妖孽……竟然还是个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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