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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的光线透过百叶窗被碾碎成涣散的柔光,站在桌前的男生身姿如松,清俊似竹。
甄楠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冲了进去,手掠过男生臂与腰之间的空隙抽出他正看得津津有味的东西,再用肘部顺便把男生挤到一旁。
相册被粗暴地合上并反扣在桌面,发出“啪”的一声响,老相册本就不牢固的身体零零散散更是要散架的节奏。
想到小时候那些囧相都被陆冬笙尽揽眼底,甄楠眉头狠狠一皱,脸色越发地难看起来。
她猛地把头转向他,想质问他为什么要偷窥别人的隐私,嘴唇却猝不及防碰到一点微凉的凸起。
被肌肤胜雪衬得越发如血玉般鲜红的蕊珠撞入她的眼底,分不清是她的嘴唇更加火红,还是他与她的嘴唇相触的部位更加热辣,亦或是……她那不要命似地流淌着的鼻血更加热情。
甄楠脸上肉眼可见大面积的爆红,仿佛火星以燎原之势扩散开来。呆愣间,她还抽空想,放块牛排估计可以烤得啪嗞啪嗞响。
手足无措之余,甄楠突然忍不住老牛一般地喘气——鼻子像是被谁捏住了一般堵塞不通,她很难受,只能转用嘴来呼吸。
“呼哈呼哈……”
眼下的尴尬顿时被抛到一边,只剩窒息感紧紧地包裹着她,像要跟她作对一样疯狂把她拽离出这个世界。
甄楠睁开眼,又是一大片灯光涌入视野,刺激得她又不得不闭上了眼。
……她这是睡着了?这么说来刚刚只是在做梦?还好还好。
甄楠万分庆幸地拍了拍胸口。
“再拍,你这胸可真得变成tan90度了。”
耳畔传来陆冬笙无比欠揍的声音,下一刻捏着甄楠鼻子的那两只罪恶的手指终于离开,甄楠也抬起了眼皮。
梦的主角就在她身边,一脸慵懒地撑着下巴看她。甄楠想起梦里的场景,一股罪恶感和羞耻爬上心头。
她不会真像孟棂所说的那样,因为太久没交男朋友(其实也没交过)所以才做了这种,嗯,无处不透露着春光的梦……?
如果是个身材一级棒的帅哥对她裸着上身,甄楠还可以欣然接受,但如果是陆冬笙的话,这其中的滋味……呃,很复杂,怎么样都感觉是她单身太久饥渴太过才把梦做到了他头上。
这是不是说明她该找个男朋友了?短短几秒之间,甄楠把自己身边的男生粗略过滤了一遍。
当然,这其中她自动忽略掉了江昭止和陆冬笙。原因很简单,前者跟她朝夕相处早已没什么新鲜感,后者见证她无数糗事只剩尴尬。
搜索了片刻她还是作罢了。好歹也是事关终身,还是不要这么随意的好。她决定让孟棂那个阅遍无数帅哥的色女先帮她物色一下人选。
嗯,一定是早上的乌龙事件对她影响过甚。甄楠自我安慰地想。
没有征兆的,陆冬笙那张毫无瑕疵的脸突然在她眼前放大。
那鸦羽似的长睫颤呀颤,像挠上心尖的猫爪。甄楠的思绪猛然掐断,呆呆地看着他。
见她更怔愣得像只刚睡醒、懵懂无害的猫咪,陆冬笙眯了眯镶着精美琉璃似的眼,问她:
“你睡傻了?”
甄楠默不作声,陆冬笙更是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又得寸进尺地凑近了些:
“你脸怎么这么红?”
他一靠近,温热的呼吸尽数喷洒在她的脸上,那两瓣嫣红的嘴唇像刚成熟等人来采摘的小樱桃,一张一合,唇形优美。
不知道亲上去是什么味道,刚睡醒的甄楠有些恍惚地想。
甫一反应过来甄楠被自己这想法惊得一个激灵。她只觉那梦的后劲儿后知后觉地上来了。眼神忍不住发飘,就是不敢去看他的脸和……胸,甄楠鼻尖一阵发痒。
直觉不妙。她赶紧抬手捂住了鼻,果不其然掌间便沾上了热流——这辣鸡鼻子又开始往外吐血了。
甄楠第一次无力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真特么废柴。
她可不想陆冬笙发现她第二次在他面前没出息地流了鼻血,要让这家伙知道,指不定又会在心里怎么嘲笑她。
她想起身去洗手间清理一下,陆冬笙却把她按回了沙发。
鼻血被这么一颠簸汹涌得更加猛烈。甄楠有些懵逼,下一秒陆冬笙就把手覆上了她的额头,又疑惑地自言自语:
“没发烧啊,怎么脸色潮红得这么厉害?”
大兄弟,咱有话好好说别靠这么近行么?!被你这么一折腾,我这柔弱的小俏鼻已经快血流成河了啊……
甄楠心里悲壮得想去死一死,她开不了口,怕一张嘴鼻血就流进来。
刚想一脚踹开陆冬笙赶紧上厕所,没想到他似乎才查觉到她的异状,眼神奇怪:“你干嘛要捂着口鼻……你孕吐啊?”
甄楠直接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孕尼玛的吐,用你管。
陆冬笙对她的白眼视若无睹,只是看着她的下巴微笑道:“你练睡功走火入魔了吧?”
甄楠有一瞬间反应不过来他是什么意思,直到锁骨处滑过温凉,才惊觉鼻血已经从掌心漫了出来。
陆冬笙好歹还有些良心,见他没有出声嘲讽而是转身去拿纸巾,甄楠都快感激涕零了。
他递给她纸巾。甄楠于是松开了手——几乎下半张脸全是触目惊心的血迹,有些已经凝固在上面,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割伤脸毁了容。
甄楠不紧不慢地擦脸和鼻,仿佛早已习惯这种事的发生。倒是旁边陆冬笙的脸色瞬间变得比流血的甄楠还可怕,阴沉沉的跟个鬼一样——反正甄楠绞尽脑汁也只能这么形容。
甄楠还在出神地想着,陆冬笙突然起身,又把她的注意力拉了回来。他似乎看不下去她的慢动作,转头便去了洗手间。
……难道是看她满脸是血,太丑了忍不住去厕所吐一吐?
甄楠很快便为这个想法忏悔了三秒。
洗手间里有水声传来,没过一会儿,陆冬笙便端着一个脸盆走过来。似乎是装着热水,上面还冒着袅袅白气。
在甄楠的印象里,陆冬笙不是那种会照顾人的人,相反,他像个精致的洋娃娃一样需要别人的关爱和呵护。
此刻,他却动作熟练地拧干毛巾,挑起她的下巴仔细地擦拭起来,动作不带一丝一毫的轻佻。他把唇抿得很紧,表明他现在的心情极差。不过甄楠倒也不会自作多情地认为他是在担心她,以为大概只是因为她满脸的血太辣他的眼,嫌她麻烦罢了。
陆冬笙有一双极漂亮的眸,当它盛满对一个人的认真时,它的美会发挥到极致,让人不自觉地为此沉溺——这是很多年前甄楠便意识到的事情。直至今天,与他的对视中她总会第一个败下阵来。她不敢多看,怕一眼就沦陷。
甄楠叹气。有时候长得好看的人不需要动手动脚,便能直接让人丢兵弃甲,落荒而逃啊。
陆冬笙听她叹气,以为是他用力过度弄疼了她的脸,于是手下的动作越发轻柔。他一脸认真又小心,仿佛在对待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甄楠感受着脸上热度适宜的毛巾来回摩擦,舒服得像只偷了腥的猫,有那么一瞬间她竟然觉得——
这毛巾在陆冬笙手里变成了刚出炉的棉花糖,蹭得她嘴角微甜。
她大概真的需要找个男朋友了……
陆冬笙见她双目放空,于是没话找话:
“我估计你有一天得死于失血过多。”
甄楠黑线,这一向嘴毒的小屁孩还是不准备放过她啊。这屁大点儿事他就不能往好的方向说,偏要诅咒她过过嘴瘾么?
但看在他伺候得这么舒服的份上……唔,就原谅他一次吧。
她这一激动就容易流鼻血的毛病已经不知道陪她度过了几个年头了,甄彦甄航也是,只不过没她那么严重。甄爸甄妈也不是没带她看过医生,但就是怎么治也治不好,无法,甄爸甄妈也只好将它当做家族遗传对待。
末了,陆冬笙又重新换了遍热水,洗了一遍毛巾,折叠后放她额头,让她仰着头摁一会儿,说是这样会好很多。
陆冬笙做完这些也没有急着离开,反而又蹲下身,脱去甄楠的拖鞋,将她的脚踝轻轻握在手里。
甄楠本来还在咋舌于陆冬笙怎么懂这些,一见他动作,忍了好久才没把他踹出几米远:
“你、你tm要干嘛?”
脚是她最敏感的地方,陆冬笙的掌心宽厚温暖刚好包裹住脚踝,连甄楠也没发觉自己的声音有些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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