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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周芜和大姐的不懈努力以及陆炤的浑水摸鱼下,太阳落山前总算是把堆成小山的牛仔裤都修剪完了。
陆炤总共也没剪几条,周芜一一检查了。没想到陆炤居然是个细致的人,经他手的每一条裤子都是干干净净,没有多余的线头,就是动作太慢了点罢了。
“就在我家吃饭。”大姐一边招呼着二人进去,一边弯着腰将牛仔裤每二十条一组,用绳子捆起来。
“不吃了,我们得回去了大姐。”
大姐见他们确有正事儿,也不强留,去屋里拿了一篮花生,说是自己家种的非要他们带走。
陆炤和周芜二人从大姐家离开,也不知道另外四个人怎么样了,有没有回去。
重要的是,有没有做饭。
周芜这会儿饿得前胸贴后背,恨不得抓起篮子里的生花生就啃。
陆炤指了指一旁田里的黄瓜,“吃吗?”
周芜迟疑着摇头,“别了吧……”
陆炤没理她,弯腰摘了一根黄瓜,然后用口袋里的纸巾上下搓搓干净。
“拿着。”
见周芜还是不肯接,陆炤笑了一声,“他们提前沟通过了,可以摘。”
听他这话周芜就放心了,不然堂堂影帝偷摘老乡田里的黄瓜,这事儿说出去着实不对。
周芜眼睛突然亮了,看了眼远处的导演,又抬头看陆炤,“都可以?”
陆炤:“这边的农作物都可以,节目组统一付钱。”
“那个呢?”周芜蹦起来指了指远处的牛,“那个行吗?”
看陆炤无语的样子,她又指着隔壁栅栏里的羊,“要不……那个?”
陆炤:“你要是自己宰,应该可以。”
周芜撇撇嘴,“走嘛,回家。”
两人还没进院子,就听见里面鸡飞狗跳的声音。
圆子追着早晨陆炤买的活鸡在院子里跑圈,那鸡被它吓得两步一个跟头,翅膀不停地扑腾,恨不得头顶生出个螺旋桨出来。
“圆子。”
周芜皱着眉叫他,“你追他干嘛?”
“爷爷说抓到……晚上就吃鸡汤。”圆子小手在空中舞了几下,然后双手做出挠的样子,又回头朝母鸡去了。
周芜:“正常孩子不应该说小鸡好可爱,我们不能吃它吗……”
这孩子怎么脑回路不太一样,一心想着喝鸡汤?
周芜把圆子抓进了屋子洗手,那母鸡缩在角落里,可算是逃过了一劫,院子里散落着几根鸡毛,绿植的叶子也掉了不少,院子里乱糟糟的。
“去,自己洗手,脏兮兮的。”
圆子嫌弃地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泥巴,噘着嘴,“洗澡。”
“啊?”周芜没听真切,弯腰凑近了一点。
圆子:“要洗澡,脏死了。”
“你也知道脏死了……”周芜挠了挠头,“你自己会洗澡吗?”
圆子瞪着双大眼睛拼命摇头。
“那个……你们有人帮他去洗个澡吗?”周芜看着后方的总导演,然后从每一个男性工作人员脸上扫过,他们纷纷避开周芜的眼神。
总导演拉下了口罩,指了指厨房里的陆炤,小心翼翼地用气声讲道:“让他去。”
周芜咽了口口水,“你就是个专门出馊主意的……”
周芜指着总导演,然后跟摄像师说,“来来,拍他,这个人点名要让陆影帝给圆子洗澡。”
摄像师十分听话,憋着笑直把镜头往总导演脸上怼,旁边的工作人员都在看好戏,抓着总导演的手不让他戴口罩。
周芜拎着圆子的衣服走到厨房,“你一会儿就盯着你陆炤叔叔,怎么可怜怎么萌就怎么来,懂吗?”
圆子颇为正经地点点头,“懂。”
周芜和圆子两个人并排站在吧台前面,抬头看着正在清洗花生的陆炤。
圆子一双眼睛瞪得老大,嘴瘪着,眉毛缩成了八字形,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做什么?”
陆炤没明白这俩人是要干嘛,尤其是圆子,还摆上了鬼脸。
“那个……”周芜指了指水池里沾满泥土的花生,“陆老师您觉不觉得圆子跟那花生挺像的?”
陆炤还是没明白。
是挺像的,都白白胖胖,所以呢?
周芜:“就……我觉得圆子也需要你给洗个澡。”
陆炤愣了几秒,这才发现圆子的手上脖子上,甚至是脸蛋上都沾着土。
周芜趁他没反应过来,继续说道:“我问节目组了,他们说不管。你说咱屋子里就六个人,你总不能让我七十多的爷爷给孩子洗澡吧?”
“嗯,不能。”
周芜喜上眉梢,用手肘轻轻拱了拱圆子,“快谢谢你陆叔叔。”
圆子反应也快,迈着腿小跑到陆炤边上一把抱住陆炤,“谢谢陆叔叔。”
陆炤擦了擦手上的水,然后将孩子抱起来。
圆子的两条藕段似的胳膊攀着陆炤的脖子,粉雕玉琢的脸蛋贴在陆炤的脸上,双腿还不停地在空中晃悠。
“怎么洗?”陆炤从小没给除了自己以外的人洗过澡,更何况是个小孩子,皮肤嫩得跟豆腐一样。
周芜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儿童洗沐二合一,“拿这个抹。”
陆炤接过那瓶哆啦a梦形状的洗发水,脚步沉重地往卫生间走。
周芜嘱咐圆子道:“痛痛就大声跟陆叔叔说,知道吗?”
圆子清了清嗓子,“知道啦!”
这一声正好是在陆炤耳边叫的,吓得他浑身一个哆嗦,抬手就往圆子屁股上打了一下,“小点儿声,我不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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