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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十三本想问怜衣,但又难以说出口,怜衣也并没说什么,小天没见过怜衣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倒是很有兴致的问来问去,怜衣也就随意应了几句。
“怜衣姐姐,沐师兄就麻烦你照顾一下,我去看看师父他们回来了没有。”小天说完先走一步了。
怜衣扶着还站不稳的十三,本来挺费力,但是一路上武场里投来的眼光,直逼着他们走得飞快,不一会就到了十三的房间。等两人刚坐下,一股不自在又冒了出来。十三本想躺在床上去,但还是硬撑着坐在椅子上,自己倒了水喝了几大口,见怜衣低着头,心中一暖。
“怜衣。”
“啊!”怜衣就像是被惊醒的躺在阳光下午睡的小猫,一副被欺负的可怜样。
“没什么没什么,就是,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是陪我父母一起来的。”怜衣就只回了一句,十三也只能继续问。
“那他们是来干什么的?”
“我只知道他们是来找人的。”
“找谁?”
“那个,我不清楚。”
其实十三更想问另一个问题,但是直直白白的说出口又十分艰难,纠结了一会还是问了出来。
“刚才你跟着的那个人,是谁啊?”
怜衣的脸色瞬间苍白了几分,支支吾吾的说到:“我不认识他。”
“那你跟着他干什么?”
“是我父母让我陪他出来的,我不想的,我真的不想。”
十三还想追问,但是突然看见那乌黑的云一般的头发滴下几滴雨,突然觉得自己变得十恶不赦,还在思考着怎么说几句安慰的话,反而怜衣先说了一句“先回去了”,就头也不回的走了。十三立马站了起来,被痛得至吸冷气,腿上没有了迈开的力气。
在另一间大厅里,小天跪在地上,一群人听了他的话都沉默不语。
被子摔碎的声音打破了这一僵局,众人门把目光移到了老三天玑的身上,之见他手还是拿着杯子的样子,脚底下是碎的瓷片。天玑并没有回应其他人的目光,像是回想往事一样。
大师兄天枢对着老三说了一句:“天玑,你先回房休息吧,我们会解决的。”天玑小声的嗯了一声,就出去了。
脚步声渐行渐远,老二天璇把桌子一拍,气愤的说到;“这个王八羔子,我要先把他的腿砍下来。”
“天璇!”大师兄指责了他一句,又对着十三的父亲玉衡说到:“玉衡,毕竟是十三的事,你说我们怎么办。”
玉衡也是没想出什么办法,只是摇了摇头。
“虽然他是你亲生的,但是这么多年我们都把他儿子看待,这件事我们总要解决的,不管你愿不愿意。”
老三天璇也说到:“老五,看来结婚之后你也变得胆小了,如果是之前,那些人是走不出我们七星城的。”
小天感到气氛很不对劲,向师父看去,开阳也是无可奈何的一笑。
还未开口的老四天权也对玉衡说到:“对于当初你的决定,我们几个都是反对的,你也应该知道迟早有一天他会经历这种事情,虽然今时不同往日,但只要我们一死,往后的事情,我们也是毫无作为了,师兄我还是希望你想清楚,多为他的未来考虑。”
“这我明白。”
“事到如今,”大师兄说到,“我们也不能随意动北辰那些人,还是先完成光明国的事,以后我们会慢慢算账,反正我们的帐也不是一时能算的完的。”
除了天璇还有些怨言,但是在大师兄面前也不会多大放肆,其他人都听从了天枢安排,开阳和摇光入门较晚,对五位师兄以前的事也是知之甚少,此时也不会再多说什么。
玉衡现在心中乱如麻团,想着去看看十三的伤势,就去了药房拿一些药膏,路上刚好遇到怜衣。自己平时虽然见过几次,但是从未关注过她,倒是听自己妻子说过几次,知道她和十三关系非同一般。今天听到她在城中,而且与北辰家的人有来往,其实心中也有些猜测了,是觉得造化弄人。
怜衣还在心神不宁的走着,突然意识到前面有人挡住了去路,才注意到是玉衡伯父。原本应该先打声招呼,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又难以开口。
玉衡倒是先开口问道:“是怜衣吧,还记得我吗?”
怜衣听着玉衡这温和的语气,没有丝毫愤怒之意,心中先是松了一口气,才慢慢回到:“玉衡伯父好。”
“好,好,多谢你送十三回来,不知道你是否有些时间,我想和你说几句话。”看见怜衣没有回应,又说到,“不想说也没事的。”
“没有没有,只是……”
“其实大概我也都知道,毕竟我的几个师兄弟也早有些察觉,只是即便我们知道弟子中有北辰的人,也还是会像普通弟子一样对待的,虽然我们七星和北武素有仇恨,但是那也是我们那一辈人的了,你们也不用背负下去。”
自三年前,怜衣随着父母哥哥从北武城来到七星,也只是觉得莫名其妙,父母一再强调假装自己只是游民,也就一直隐藏自己北武的身份。直到此次北武的人来到七星城,才从父母口中知道了真相,他们只是安排来监视七星一门人的行动,现在已经没必要继续任务了,所以打算回北武城。自己心急本想假装出来逛街,然后再去寻找十三,又被父母硬塞了一个北辰的人。
现在知道玉衡伯父已经知晓了一切,但没有丝毫怪罪的意思,早就已经心花怒放了,但是一想到要回到北武城,以后要再见十三恐怕是很困难,或许是不再可能的了,一时间巨大的悲痛从心中涌现,肆无忌惮的大声哭了出来。
玉衡没料到这番情况,想起小时候十三这样哭的时候,自己也是毫无办法,他想念起自己的妻子来,但是人隔百里,自己努力半天也只吐出“不要哭了”这样毫无作用的字眼。幸好怜衣一下回过神来,才慢慢止住了哭泣,反而尴尬了起来。
庆幸怜衣终于安稳了下来,玉衡接着说到:“怜衣啊,其实我是想和你聊一下十三的事情,你们也已经很熟了,虽然你是北武的人,但那只是次要的,如果你……”玉衡本想说喜欢,但是这样直白会让人不好意思。“不知道,你觉得他怎么样?”
这样的问题沐伯母也这么问过怜衣,她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是对的,只是简单的说到:“他很好。”
“其实我是想问,”玉衡直到现在还在踌躇,突然想到自己马上就要去战场,从十三出生到现在,自己想着为他做很多事情,但是实际上他却什么都做不好,或许这是他最后努力的机会,才鼓起强大的勇气问道:“我是想说,你是否愿意嫁给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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