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把竹马揍(重生)

200.第 20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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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矣姀没有想到魏知隶会带她去拜访……陆明琚和萱娘。
    酒醒以后, 有关于昨天的种种, 她的脑海中其实没有留下任何的记忆。
    若非是魏知隶忽然吩咐凌胥去准备见面礼,她当真不知道魏知隶带她出门,竟然是要到陆明琚的府上去致谢。
    “为什么要登门致谢啊?”矣姀越想越不安,她眼巴巴地看着魏知隶,“我昨天……到底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了?”
    “夫人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只是……”魏知隶故意地卖了个关子,看到矣姀立马脸色一变, 紧张又有些害怕地看着他, 他笑着握紧她的手, 缓缓地解释道, “夫人当时醉了,幸好遇见故友陆公子,有他在一旁守着, 夫人才可安然无恙。”
    “就这样?”
    “就这样。”
    “……”
    “其实登门致谢不过是个表面上的理由,你们是故友, 陆家的本家又在幽锦城,能相见的时候,尽量多见见吧。”
    矣姀愣了一下, 点头,“谢谢你。”
    “夫妻之间,何须言谢。”
    “要的, ”矣姀坚持道, “谢谢你。”
    ——
    到了陆明琚的府上, 矣姀没和陆明琚唠叨几句便被魏知隶用短短的几句话打发去了后院看萱娘。
    矣姀见到萱娘的时候,萱娘正安静地在窗边的小榻上坐着,她手里拿着个绣绷,正低头专心致志地在绣着些什么。
    听到响声,她抬起头来,遇见矣姀的目光时,她浅浅一笑,“矣姑娘,不,魏夫人……”
    萱娘把绣绷放到茶几上
    衣袖移开,矣姀看到她明显隆起的腹部。
    “你怀孕了?”
    萱娘笑着摸了摸肚子,“嗯。七个月了。”
    矣姀走到萱娘的旁边坐下。
    萱娘即将为人母,身子比过去臃肿了不少,美丽的鹅蛋脸儿也圆起来,白中透粉,看起来温柔又慈爱。
    故人重逢,自当有千言万语要说,但是坐在萱娘对面,矣姀除了微笑以外,几乎不知道该要说些什么。
    萱娘大概看出了她的窘迫,言语温柔地问起一些她离开九沥城后所发生的事情,矣姀删繁就简,把事情有所保留地说了说,最后换来萱娘一声长长的慨叹。
    “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萱娘握紧她的手,温和规劝,“最重要的是今后。”
    “嗯。”
    “在魏府还习惯吗?”萱娘和矣姀闲话起家常。
    “还好。”
    “和魏老夫人相处得如何?”
    “魏大人的昏假还没有休完,我还没有开始跟在阿家身边学习持家。”
    “这是接触很少的意思?”
    “目前来说是这样的。”
    “魏夫人,你可知道要如何与阿家相处?”萱娘的神色严肃起来。
    矣姀想了想,“平日里多顺从,尽快为夫家开枝散叶,最好一举得男,如此应该能与阿家之间相处和睦,即便不能,有子傍身,在夫家地位稳保,即便要与阿家抗衡,亦可无畏不惧。”
    萱娘有些诧异,“谁告诉你的?”
    “……”
    方才所说的内容,是矣姀根据上辈子的经验得出来的,萱娘问起,矣姀不能与之坦白,便只好胡乱地寻了个理由,“我听说书人说的。”
    “说书人?”萱娘哈哈一笑,“说书先生或是随口一说,你便轻易相信了?”
    “……我觉得,话糙理不糙啊……”矣姀脸颊微红。
    “确实是话糙理不糙,只是……知易行难。”
    萱娘叹了一口气,“陆明琚阿娘也……总之,阿家心思难猜,平日里多让着些总是没错的,少些硬碰硬,家里还能多些祥和安乐。”
    “……嗯。”
    看来萱娘与陆明琚的阿娘的之间相处并不是十分的和睦。
    矣姀想了想,问,“若是你与阿家起了争执,陆明琚会站在哪一边?”
    萱娘想了想,噗嗤一笑,“他啊……每次我与他的阿娘一吵,他就要左右为难两边哄,有的时候实在哄不住他的阿娘,他便坚定地站我这一边。我对他说,他这样护着我,他阿娘恐怕会更加生气,然后你猜他怎么说?”
    矣姀配合地思索一会儿,实实在在地摇头。
    她不知道。
    她从来就没有过这样的待遇。
    “他当时是这样说的,‘萱儿,阿娘生气了,阿爹会哄她,你若生气了,我不哄你便没人哄你了。我等了你这么久,好不容易才让你点头答应嫁给我,我恨不得把我所拥有的最好的东西都给你,怎会舍得让你委屈?再说了,你若是被气跑了,我便要孤独终老了。’”
    “或许是因为陆明琚爱我敬我护着我,阿家也对我逐渐改观。虽然我们之间还是时不时会有些摩擦,不过……相处已经要比以前好很多了。”
    萱娘的语气轻描淡写,矣姀却不难想象出其中的曲折艰难。
    她若有所思,“萱娘,你能与阿家的关系日渐转好,这是否要多得陆明琚的功劳?”
    “是啊,多得他,若非他懂得周旋,又心里有我,立场该坚定的时候坚定,也许……我们今日会是另外的一种的局面。”
    “魏夫人,当年与你在九沥城的陆家别院里月下对酌,听你所说,察你所言,总觉得你应该是个潇洒的女子,没想到命运难测,看似与规矩格格不入的你最后却嫁入了礼数甚为严格的世家魏族。”
    “不过是随遇而安罢了。”实质是无能为力,逆来顺受。
    “其实你这随遇而安也不错,陆明琚昨天回来后和我说,魏中书一表人才,仪表堂堂,和你很登对,不过今日与你一见……”
    “如何?”
    萱娘笑了笑,附到矣姀耳边应声说了一句话,眼看矣姀惊讶地看着她,她神情自若地给她推来一杯茶盏,“说了这么多,喝口茶水润润喉吧。”
    矣姀点头,“谢谢你。”
    “魏夫人客气。”
    矣姀抚着茶盏上的茶盖,“你们……什么时候会启程回幽锦城啊?”
    “还要好长的一段时间呢……”萱娘低头看自己的肚子,“至少得把孩子生下来再说。陆明琚说,让我调理好身子再回去。我身子骨不强不弱,待要完全调理好,大概需要半年时间左右吧……”
    “那我以后有时间能不能过来找你说说话?”
    “自然是可以的,有空要常来啊……”
    “好。”
    离开后院,矣姀到了前厅,这次依旧是没和陆明琚说上几句话,魏知隶便言天色不早要告辞了。
    矣姀默不作声地看了魏知隶一眼,眼看他用略有些无辜的眼神回看她,她只好沉默地立在一旁,看着两个男人你来我往地客气一番,然后被魏知隶拉着离开了陆府。
    “今天我们回府不回别院,所以才要早些离开。”魏知隶拉着矣姀的手,轻声细语地解释,“夫人若是还想来,可以改日再来,或者是等我休沐,我与夫人一起来。”
    “我问过陆公子,他们还会在国都城里停留半年之久,夫人不必担心时间太过急迫。”
    魏知隶说得有理有据,矣姀也不再好说些什么。
    两人一起往魏府的方向走去,路过御街,经过一个售卖馄饨的小摊时,矣姀停下脚步。
    魏知隶立即注意到矣姀的目光,“想吃馄饨?”
    矣姀摇头,“想吃阳春面。”
    魏知隶:“……”
    “那我们去吃阳春面。”魏知隶想了想,很快便做出了决定,“要不我们去先前吃早点的地方吃?他们的阳春面在国都城里也很出名。”
    矣姀:“……不是急着要回家吗?”
    “夫人既然想吃阳春面,为夫又怎能拒绝夫人的这一点点小要求呢?”
    “……”
    “走吧。”
    “等等……我……”
    “嗯?”
    “我想吃的那一家阳春面不在御街这里。”
    “那便有请夫人带路吧。”
    矣姀带着魏知隶在巷道里东绕西绕,绕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
    “到了。”矣姀伸出手指指了指不远处的小摊。
    那是一个看起来平淡无奇的小摊,店家的脸在冒腾着的热气后忽隐忽现,在他们摊子的面前,整齐规整地放着着三四套桌凳,其中有三张桌子都已经坐满了人。
    魏知隶牵着矣姀的手要走过去,矣姀却是有些迟疑地拉住他,“你……你应该没有来过这样的地方吃东西吧?”
    “来过的。不过这一家没来过。夫人眼光不错,这家的面闻起来味道很香,我们走吧。”
    矣姀仔细地看魏知隶的脸,确认他神色不假后,她才轻轻颔首,“嗯。”
    魏知隶带着矣姀到那张空着的桌子边坐下,矣姀正要开口,魏知隶已经扬声道,“大娘,要两碗阳春面。”
    “好嘞!”
    热雾后的刘大娘声音响亮地应了声,手势熟练地往锅里下了两把面。
    “这位郎君看起来有些面生啊,第一次来?”
    魏知隶微笑,“嗯,和夫人一起来的。”
    “郎君和夫人可要多加葱花?”
    魏知隶看向矣姀,矣姀摇头,“少加葱花。”
    “大娘,两碗面都少加葱花。”
    “好嘞!”
    矣姀收回视线,嘴角扬起一抹浅笑。
    她已经好多年没有来过这里吃阳春面了。
    刘大娘的样子老了些许,鬓发上添了不少银丝,但她还是一如既往的爽脆利落,开朗常笑。
    矣姀记得,刘大娘她会认得每一个来她的小摊处吃阳春面的人,会趁着客人等待上面的那一段时间里和他们说些家常话,她也会记得每一位客人的小习惯,多加葱花,少加葱花,又或者是不加葱花……
    “你以前会和赵大人来这里吃面吗?”
    矣姀回过神来,坦然道,“会啊。”
    想了想,矣姀又好笑地道,“你知道吗?我和他第一次吃这里的阳春面时,没有给钱。”
    魏知隶也笑了,“为什么没有给钱?”
    “因为没钱啊。”
    矣姀有些不大好意思,“那时候我们偷跑出来玩,回来以后我又在这小摊子前犯了谗,赖在这里怎么都不肯走,赵徽聿哄我我不理他,他要走我又死皮赖脸地拉着他,他没有法子只得陪我在那个角落里干巴巴地看着,脸红得像是要滴血,一副我丢尽了他的脸面一般!”
    “那你们后来……”
    “后来刘大娘看我们可怜,好心地送了我们一人一碗阳春面。”
    “我当时很高兴,朝刘大娘道了谢后抓起筷子就吃,赵徽聿却把面退回给了刘大娘,说这是小本生意,他不能白吃。刘大娘大概是被赵徽聿的说辞感动了,坚持要把面送给他,赵徽聿也坚决不受,后来实在推迟不下了,就说和我共吃一碗……”
    “所以你们那天共吃了一碗?”
    矣姀歪着头,“也不算。”
    “不算?”
    “我那天饿得厉害,那么大的一碗面,我居然一个人全部吃了个精光,赵徽聿最后,最后只是喝了几口面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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