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问始终不问归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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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善飞瞅到来人之后，推开旁边簇拥的人群，叫上欧阳敬向武南寂走去。张善飞刚要说什么，就看见武南寂带着礼貌的笑容徐徐从他身边走过，张善飞和欧阳敬对视一眼，两人转身。
    武南寂侧身拿起桌上满满一杯啤酒，轻轻抬高，摇晃酒杯，里面带着气泡的黄色液体张扬地舔舐着杯边，：“你好啊，卓远飞，没想到在这碰见你，我敬你一杯，你随意。”武南寂盯着卓远飞，仰头喝尽那杯酒。杨家宇碰了一下卓远飞，小声的说：“你喝了不少了，明天还得回学校呢，一杯就够啊。”卓远飞微微点点头，拿起刚才放下的酒，向武南寂敬了敬，慢慢酒杯见了底，“这酒不难喝，真的，我在敬你一杯…”说着，就要倒酒，武南寂咧嘴笑了，手放在了卓远飞要拿酒瓶的手上，“喝了不少了，喝杯奶醒醒酒吧，我们下一次再喝。”卓远飞确实有些迷瞪了，拍拍脑袋单手持拳置于空中，武南寂笑意更深，重重碰了下那个拳头，武南寂歪着脑袋，看着卓远飞的脸，红红的，扭头，“善飞，点杯牛奶送过来。”之后拍了拍卓远飞的肩膀，示意他坐下。卓远飞没再说什么，坐下来撑着脑袋，眼皮不断往下掉，武南寂拿着酒杯坐到离他不远的地方，张善飞在说些什么，他模模糊糊听得不真，脑袋里什么都没有，空白一片，愣愣看着空着的酒杯，醉了吗？没有，只是宁静，就像暴风来临之前的宁静，让人迷恋却让人害怕。
    外面太阳渐渐的升到了天空的最高处，散播着耀眼的光芒，俯视着地上的一切，像是在观赏一场没有开头也不会有结尾的无比漫长的戏剧，剧里的每个人都在苟延残喘，付出努力活出自己想活出的模样，让这个短暂且单调的演出多添些色彩，到下场的最后一秒钟可以轻松，快乐的离开。
    而包厢里的人们依然谈笑风生，桌上、地上全都是酒瓶，空气全是呛人的酒精味，已有不少人趴在桌子上，憨憨睡去，脸色通红，嘴里不安的叫着，看出来睡得并不好。欧阳敬搂着武南寂胡言乱语，武南寂一边附和着他说的话题，一边拿掉他手中的酒杯，张善飞酒量一直很好，很清醒的和其他人喝酒，谈论着平常生活中的小事，他们好久没聚在一起了，曾经以为以后都不会再联系了，关系淡了，可是再次喝酒畅谈时，一点尴尬都没有，还是无比舒服，无比高兴，也许这就是友谊吧，哪怕离得再远，只要还在就一直在。
    “诶，你看，那个服务员长得很好看啊。”有一个男生神志不清的指着一个进来倒酒的女服务员说，另外两个男生的视线也开始在女生的身上不安分的游走，女生的裙子很短，一弯腰似乎就可以看见里面的光景。这个女生好像很腼腆，听到他们的对话，手开始打哆嗦，嘴唇死死的咬着，一直低着头，走路都不稳了。武南寂只能笑笑，哥们的性格他可是很了解的，这真是喝多了。卓远飞睡了一觉醒来在角落里坐着听歌去了，嗓子有点哑，刚想起身去要杯水，就看到了这一幕，女生马上要拿桌上的酒瓶子了，卓远飞拿起旁边的外套，快速走到她的身边，从背后把衣服系在了身体前面，女生因为惊吓扭头看卓远飞，卓远飞没有看她，就带她出去了。武南寂盯着门口，会心的笑了笑，他很好不是吗？
    卓远飞把那个女生带到了一个没有喧闹的地方，松开手，摁摁额头，“真难受，以后得少喝点，啊。”女生有点没缓过来，站在对面。卓远飞抬眼看到她愣愣的神情，没忍住，咧嘴笑了，“跟她还真像，你呢，找个安全的工作，你现在不适合在这里工作，这里什么都会发生的。”卓远飞说完就走了，女生扭头小声的说道：“谢谢你。”卓远飞没有回头，挥了挥手。女生靠在墙上，思考着他说的话，其实自己何尝不知道这里的深浅呢，除了这里，那还会一天挣这么多钱呢？他又怎么明白，一个人走投无路时，什么都可以做的。有些事有些话谁都懂，可没有真正经历过，再体贴的话也没有任何价值，都不是我们自己心里的感受，都不适合我们自己的生活，路还是要自己走，成长还是要靠自己去体会。
    女生深呼一口气，用还有些许酒味的手抹掉了脸上的泪水，硬硬的扯出一个最和适宜的笑容，朝着外面走去，前方是什么，会遇到什么，她没有确切的答案，但是她猜到了大概，她并不勇敢，但她不能害怕，有时没有选择才是最好的选择，起码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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