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邮差

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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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我转念一想,这小姑娘明明是只鬼来着?
    老人们说过,只要不是被抽了魂髓,哪怕是魂飞魄散、魂魄分离什么的,都可以找到重塑魂体的方法或途径。
    当时我还嗤之以鼻,这都魂飞魄散了,还能找回来?你在逗我?
    但是在这一刻,我多么希望老人们说的话都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那么也许爷爷他真的有办法帮帮这个小姑娘呢!毕竟我家可是有那种神叨叨的书籍和符纸的啊!
    “想走?我发姑的地盘,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哼!”
    我俩刚一转身,锅里的小姑娘突然两眼睁大,两只血乌的眼睛瞪得浑圆。嘴里还散发出一阵阵恶臭,一边阴森森地笑着,一边慢慢地从锅里爬出来。
    唇红齿白,这个经常在课本里出现,用来描述美女的词语。我今天才第一次感受到了,来自被隐藏在它身后的阴森恐惧!
    “你你你你还好吧?那、那个啥……我们不是约好了嘛……所以来找你玩的……啊哈哈哈哈、哈、哈……”
    看着小姑娘一步一步慢慢地爬下来,我们也一步一步地慢慢后退。以前总是不理解恐怖电影里那些人怎么都不赶紧撒丫子跑啊,还在那儿磨蹭个蛋啊?
    现在我懂了,这种小心翼翼,步步为营的恐怖感。不是不想赶紧跑,根本被吓得腿儿软,没直接跪下去就算是比较坚强的人了!
    况且这里的地面真的很滑啊!万一没被抓到,反而一个脚滑,啪叽,自个儿把自个儿给砸晕了,那多丢人!
    不过现在已经不是担心滑到的问题了!那小姑娘已经飘起来了!不过不像是电影里面那种直挺挺的,反倒是像提线木偶一样。
    我一把抓住白夙的袖子,就死命往后退,果然啪叽一下就一屁股坐地上了。还好我早有准备,而且这地……很软……
    我就像是摔在垫子上一样,一点儿也没伤着。简直不敢想这间屋子里到底死过多少人,才能形成这么巨大的“地毯”!
    也顾不上手底下都是些啥了,眼不见心不烦,我俩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了,四肢朝地,背向小姑娘,死命往门口爬去。
    我的手刚挨着门栏,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人领着领子提起来了。我的手也改变方向,抓向了衣领的位子。
    现在的地摊货质量怎么这么好?我都快被勒死了,那破布还不赶紧给我裂条口子啊!下次再也不去那家买衣服了!
    脑袋一阵阵地发晕,我原本就看不清四周的景象,这下更是啥都看不到了。因为被小姑娘提着后领,脖子被衣领勒得很难受,我感觉自己很快就会窒息死亡了。
    耳边还回响着小姑娘阴森森的笑声,甚至还能闻到她身上传来的恶臭。
    这真的是双重折磨啊!
    我好不容易攒够力气,呼吸一点点空气,结果全是令人刺鼻难耐的味道。
    心好累,如果还有下次,我一定不会选择窒息而亡!我宁愿被她一口咬死,也不想受这折磨啊!
    在我乱七八糟地想东想西,走马观花的时候,我似乎听到了一点异响,但是大脑已经当机无法分辨该信息。
    直到我耳边确确实实地传来了一阵阵的念诗的声音,我才反应过来:有人来了!
    他念的什么我听不清,不过我听到了几个“令”字!我在爷爷的古籍上,看到不少口诀最后都带有“令”这个字,难道是爷爷来救我们了?
    念口诀的声音越来越大,我感觉到我身后的小姑娘在发抖,最后她尖叫一声就把我给扔地上了。
    我直接在满地“血毯”上,打了个滚,等我扶着门框站起来之后,我自己都不忍直视我自己了。
    抬头看到首先看到的是一个有点眼熟的背影,他站在我面前,我看不清他在做什么,只知道他还在念着什么,小姑娘也不停地尖叫着。
    侧头一看,白夙蹲在不远处一个木制座椅上。他手上捏着一个隐隐发亮的蓝色的东西,虽然也挺狼狈的,不过不像我,就跟刚从血池子里跑出来一样。
    他看到我看他,苍白的脸朝着我瘪瘪嘴,点点头,然后打了几个手势,我明白他没事,也就放心了。
    “发姑,事到如今,你还不肯出现吗?真要我把你的玩具全都打烂?你倒是也不心疼。”
    我眼前的那个人说话了,听到声音我才知道这个人就是昨晚上我们在小木屋遇到的那个人。
    “我与纪家在此地共存多年,虽未曾结识,也非人愿,却已然是共患难之运。如今你将其上下屠杀殆尽,还炼其女为僵,我自是不可视作不见。”
    “哼,现在知道跑出来当仁爱君子了?还酸唧唧地胡诌一口文言文,你这秀才也白活那么多年了,‘与时俱进’这个词儿你听过吗?”
    哟~这个发姑虽然是坏人,但是她这几句话,倒是说得很合我意啊!好好的现代人,好好的说话就行了,又不是考试,显摆什么?
    “不识好歹,既然你非逼我用不文明的方式跟你进行沟通,那我就不客气了!”
    唉……
    这秀才也真是豪爽,至少他骂得很豪爽。我敢说这三山五村里,就没有哪个能骂得过他。
    敢情他说古文只是为了掩饰他那满腹的出口成脏吗?我默默地捂了一把脸,心想若是那个发姑就这么被气死了,也不错啊。
    “你!亏你还是个秀才,可耻不可耻,居然……居然……这等词汇你也说得出口!”
    果然发姑被气得脑袋当机,说完这句话后,就彻底词穷,啥也蹦不出来了。
    “嘿,明明是你说的,用这种方式交流,如今反倒成了我的不是?行了,我与你这种[哔——]也没什么好说的,[哔——]打比较有效率吧!”
    我继续捂脸,秀才啊秀才,白话文可不是专门用来骂人的啊!信不信老一辈儿的从坟地里跳出来给你做思想品德教育啊!
    不过这秀才的一通乱骂,倒是把那个发姑给骂出来了。两人直接开打,从屋里打到屋外。借着月光,我第一次看清了发姑的模样。
    原本我还以为这种邪恶的女人,应该是童话故事里写的老巫婆一样的存在,又老又丑又干又瘦的。但是现实再一次证明了,理想与事实是有差距的。
    那发姑长得很漂亮,一头乌黑的长发几乎长及脚踝。
    被黑发掩住的面容,偶尔随着打斗露出来。我脑袋里第一反应就是“惊艳”这个词,真的是美到了让小学生都心动的地步。
    咳咳,扯远了。
    看他俩打得起劲儿,一个左勾拳,一个右踢脚什么的,真是打得太激烈了!
    好吧,其实我啥也看不到,就看到两坨黑影在月光下,闪来闪去的,是不是听到金属碰撞的声音,以及两人的斗嘴声。
    换了好几个角度,实在是看不清,索性转过身不看了。白夙倒还是倚在门边,也不知道有啥好看的,一脸羡慕状,呆死了。
    我看到屋里小姑娘的还躺在角落里,全身都像是木偶娃娃被随意丢在角落里一样那么扭曲,看着令人心疼。我走过去,想帮她把身体四肢摆正。
    刚一蹲下,我的手还没伸出去,就听到屋外传来一阵很恐怖的笑声,紧接着就是一声大吼:“不要!”
    不要?不要什么?
    这个时候就像是慢动作电影一样,我看着白夙冲我跑过来,门外的那个两个人也争先挤了进来。我微微低头,看到的是伸向我的手,以及瞪着双眼的小姑娘。
    ……
    “碰!”
    虽然那一瞬间我觉得很像是慢动作镜头,但实际上却是很快的。白夙他们紧接那句不要向我冲过来,小姑娘也几乎是同一时间向我伸出手来。
    然后白夙一把把我拉了过去,发姑惊呼一声倒飞出门外,啪叽一声摔在地上,挣扎了半天没坐起来。那秀才也紧随着发姑冲到外面去了,小姑娘整个人呈“大”字,趴在墙上。
    只有我还一脸懵逼地坐在地上,大脑已经完全当机了,不懂发生了什么。
    “你是傻的吗?还是嫌命太长了?好端端地跑过去作死,我真特么的想揍死你个事儿精!你就不能消停点?手贱什么你说!”
    白夙也不管我是不是还处在呆愣的状态,揪着我的领子就是一顿狂骂。被他骂了半天,我也有点回过神来了。仔细想想刚才发生的事情,真是惊出一身冷汗啊!
    刚才其实是这样的,我见那仨都有事做,我也要找点事做,就跑去想摆弄摆弄小姑娘的尸体。结果那尸体还在发姑的控制下,后者看到我跑过去,阴冷的一笑。
    这幅度不大的阴笑,却被秀才注意到了。他回头一看,大喊一句:“不要!”接着就冲我跑来。
    白夙突然遭遇这等突变,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就看到小姑娘的手以一种极其扭曲的姿势,伸向我的心口,他想要阻止,却也已经是来不及了。
    最让他气闷的是,我居然还在原地呆坐着,傻愣愣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不过小姑娘并没有得逞,我身上突然绽现一抹红光,直接把小姑娘给拍飞到墙上贴着了。
    发姑跟那小姑娘估计是有什么联系,当即就吐了一口血,然后被秀才一巴掌又给拍屋外去了。
    我心有余悸地瞅瞅那已经顺着墙滑落在地,变成一坨肉和骨头的小姑娘,拍拍心口。这才摸到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伸手进去一探,原来是爷爷给我的红符。
    只不过,我明明记得我是别在腰带上的,怎么跑我心口上去了?
    “原来如此,是温老独有的护灵符。小娃,你运气可真是不错。若是没有那张灵符,恐怕我们只能来世有缘再相见了。”
    秀才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我拿着红符发呆,他走到我身边,接过红符看了看,又还给我说道:“小娃,你跟温老关系不一般啊,这护灵符天下也仅存不足十枚,你却也能有一张。”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就是说这东西是个非常好的东西,点点头说道:“我、我爷爷给我的……他说让我贴身放着,然后就……”
    秀才听了这话,也愣了一下才说道:“不知……呃……小娃你叫啥?”
    可能是被发姑给刺激到了,秀才也不坚持当秀才了,这倒是挺好的。
    “我叫温伽罗,他是白夙。我俩今晚是被爷爷派来给纪家送东西的……我……”
    说不下去了,小姑娘的尸体还在墙角那儿堆着呢,原本带过来的小包裹也不见了。就算还在,我也不知道要交给谁了。
    “是不是这个?”
    那秀才听了我的话,沉吟了一下,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个小包裹递给我。我一看,正是要带给纪家的那一个!
    “就是这个!谢谢你!你在哪里再找到的?我……我现在拿着它,也没什么用了……”
    瘪着嘴坐在地上,满脸凄苦的神色。因为我们俩,害死了一宅子的人……这个认知放在谁身上都不会好受的,尤其是这宅子里的人,对我俩都还很友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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