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仕途之路

115.二更合一~~~~

    [] 最快更新!无广告!
    天色黯淡, 凛冽的风刮的树杈相互碰撞摩擦出声响,陈晈由人殷栩指派的两个高家丫头扶着, 领头的王府侍卫手中提着的灯笼被风吹得左右摇晃,他一转头,陈晈正伏在其中一个丫头肩头上笑得开心,时不时的讲些趣事,那两个丫头晓得她的身份, 本就慕名已久,此时觉得她谈吐有趣,不似个书呆子,反倒像是巷道里的小混混, 俗话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她们自是羞红了脸,咬住了红唇,小声的娇嗔道:“小老爷, 你小心脚下!”
    冷风刮过, 看得那至今未娶亲的侍卫心中暗骂,现今还只是个举人, 年纪也轻, 这贪财好色的本质在喝了点小酒后就暴露无遗了, 如此放浪形骸,将来若是做了官, 自然不会是个好官。
    于是心中叹气, 到底是寒门出来的孩子, 如何比得上大家公子,想金绍堂一表人才,浑身正气,虽然在科考中失利,却看得出骨子里是个明月郎星似得人儿,那股子气质,乃是良好家教教养出来的,将来定然是国家栋梁,莫说一个陈晈,就算是十个陈晈,也比不得啊!
    殷栩从高府出来,自然也瞧见了陈晈浪荡形迹,眉头一皱,对身边的人嘱咐道“用马车,送她!”
    那小厮踌躇了片刻:“殿下,高老爷早就备下马车的,可陈老爷不愿意,说晃得脑袋疼,就要两个丫头扶着!”
    说完,他隐下脸上的鄙夷之色,心想殿下如何答应让两个如花似玉的丫头扶着陈晈,醉了酒的男人什么丢人现眼的事儿都做得出来,倘若今晚的形容叫人瞧见了,到底有伤风化。
    瞧着殷栩目光放空了望着远处,私自做主道:“殿下要是实在看不过眼去,小的一把将陈晈扛到陈府上,您看如何!”
    殷栩默了一默,那侍卫也不敢堂而皇之的打量他的神色,只听他低沉的声音道:“不必!”
    说罢便上马车去了。
    熟透了的柿子挂在枝头,高家不远处的巷道里停驻着一辆马车,车上的人掀开了帘子的一角,里面走出个艳丽的少妇,她在丫头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丫头迟疑道:“少奶奶,可真要去?”
    杜丹用丝帕掩口咳嗽了一声,脸上染着不正常的红晕,眼角也微微泛红,即便是扑了厚厚的一层粉,却还是遮盖不住,远远看起来似醉非醉,倒是别有一番女儿家的风韵。
    “去!如何不去!”她望着高家那两盏红彤彤,贴着喜字的灯笼,眼中嫉恨和悲切交加,嫣红的嘴角泛起一丝冷笑,缓慢的解开身上流云春鸟贴花纹绣斗篷,淡淡道:“芥兰,你且去将礼钱送了,顺便通知姓高的新郎官,只说看见陈晈醉酒非要跑后山,且让他去看看!”
    芥兰开口想再劝一劝她,终究是住了口,她是从小就伺候杜丹的,看着今早她抓了药回去后,便伏在房中哭泣不止,谁也劝不住,心中如何不心疼?好在陈晈罗在学堂中温书并没有回来,要是回来了,看见她伤心欲绝地模样定然要追究,可这事最好烂在了尘埃里,谁也不要来沾惹才好,偏她犟的,之前在陈府受了侮辱,本就委屈万分,谁知如今叫她晓得那位放在心尖上的公子,是高家大少爷?
    高公子啊高公子,你娶了她人便罢了,又何必要让我们小姐看见?实在是太欺负人了。
    便拿了喜钱,入了高家。
    那高家收喜钱的小厮一听,顿时脸都垮了下来,冷冷的搁了笔,道“如今已经过了收礼钱的时辰,礼钱是受不得了,高府在此向陈少奶奶陪个不是!”
    芥兰正想辩解,又想起什么似得冷静下来了,左右看了一下,此时送礼的就她一个,旁人早就送了,她方才轻轻道“原是我们应该早来的,可你也晓得,白日来终不是个好选择,但大小姐是陈家的人可是改不得的,虽说陈小老爷同陈家闹了点嫌隙,但终究是血亲,谁还能真的断了?这样,你我都是奴婢,为主子跑腿的,你擅自做了决策,怕也是不行的,你且去请示你的主子高大少爷,他若是开口不收这个喜钱,我立马就走,决不在你跟前碍眼睛!”
    那小厮听了,也觉得有道理,心中却不甚舒服,并没有让人端了茶给芥兰润嗓子,反倒是慢吞吞的嘱咐了人去找高盛思。
    高盛思正忙得团团转,听了小厮的传话,冷着脸道:“茶水与她一杯,打发了出去,旁的不用管。”
    高晖就在旁边,听了他的话道:“阿盛,我们高家自然是不缺这个钱,但你先前提亲,是上陈府去提亲,这已经让街坊邻居对我们高家有了微词,那边不来人也就算了,如今来了,你不能这样冷淡,总要见一见,礼数周到才好!”
    高盛思顿了一顿,犹豫道“爹,你也晓得……”
    “这些就别说了,陈学年是陈田田的亲爹,你要是不愿意,换一个姓氏的姑娘,什么李田田,王田田,你爹我倒是期盼等很!”说完背过他去,指挥不远处的一个笨手笨脚的小厮将桌子搬开,好挪出过路的道来。
    高盛思气乐了,倔脾气一上来,道:“爹给二弟找罢,我就认定了田田一个新娘子!”
    于是随着小厮去见了芥兰。
    芥兰向来会察言观色,晓得高家并不喜欢她,便也规矩的站在院中,一步也没有挪动过,此时已经冻得脸色微微发青了。见高盛思马着脸走出来,伏身行了礼,将喜钱放在桌上,抢在高盛思开口前道:“还望大姑爷不要为难我一个卑微的奴婢,今日我要是抱着礼钱回去,定然会被主人打死的!”
    高盛思被她一噎,竟然找不到话来拒绝,心想果然是牙尖嘴利的家伙,又听她道:“我方才过来时瞧见陈小老爷闹着要上后山,那两个丫头扶不住她,都由着她去了,大姑爷,我出来有些时辰了,小的要回去了!”
    说着再向他行了一个礼,便退下了。
    高盛思听了她的话,顿时眉头皱了起来,瞅了一眼黑压压的天空,身边不晓得从哪里冒出来的高恒道:“陈小老爷不是由殿下的侍卫亲自送回去么?还能由着他上后山去?”
    高盛思叹了口气:“就怕陈晈犯混,再说了,殿下也只是嘱咐让人送她回去,没嘱咐如何送回去,你没看见今日殿下被陈晈气得脸都绿了,那侍卫要是有心教训陈晈,由着她上了山去冻个半死,也是合理不过!”
    连斗篷也没披,匆匆嘱咐道:“你且留着帮我爹,我一会就会来。”
    高盛思拿了灯笼,匆匆忙忙的往后山赶去,果然在山脚处看见洁白的雪地里一串洋洋洒洒的脚印,暗自打算等捉住这小子,非将她绑起来打上几鞭子,这天寒地冻的,要是感染了风寒,可不行。
    高家后山虽说是山,其实也不过是一个小土包子,走上去也就是一盏茶的功夫,土包里种满了杏花,春来一片烂漫,夏来就是一片黄橙橙的杏子,但现在都是些埋在沃雪里的枯枝,他果然在那影影绰绰中瞧见了一个单薄的身影,那身影背对着他,提着一盏黄色的灯笼,照亮着她周围的白雪。
    他原以为是搀扶陈晈的其中一个婢子,因此举高了灯笼,道:“陈小老爷呢?怎没好好的照料她?”
    那人听了他的诘问,却并没有转过头来。
    高盛思即刻反应过来了,赶紧退后一步,心中琢磨今日大喜,若要是被人瞧见他同这位陌生的姑娘共伫一处,如何讲得清楚,尤其是听陈晈说,陈田田最近脾气不太好;弓腰一拜,道:“方才认错了姑娘,是高某唐突了!”
    说罢要走,那姑娘却转过身来,微风吹拂她的青丝和一身嫰粉色的裙袄,她同那晶润的白雪和一旁姿态奇异的杏树枝处在一起,竟然生出一种冷艳的美来,倒是十分的勾人。
    高盛思定睛看了一眼,立马转过身去,抬脚就走,半点也不犹豫。
    杜丹却喊道:“高大哥,你不记得我了?”
    高盛思觉得这声音有点耳熟,却一时间想不起来,但并未停下脚步。
    杜丹情急之下跑上前去抓住了他的袖子,被他下意识的一推,跌在雪地里,手掌划在雪里埋的枯枝上,冒出殷红的鲜血,泪水霎时从眼睛里滚落了出来,她仰头望着高盛思,轻轻咬着唇“哥哥果然不记得我了么?”
    高盛思这才转过来,看见她的灯笼已经被抛在一边,灯油洒在纸糊的灯面上,已经燃了起来,熊熊的火光照亮了她长得颇具媚态的脸蛋子。
    他皱起眉头,压下眼中的嫌恶:“姑娘自重!”
    杜丹轻轻的坐起来,抱住自己的膝盖,她穿得是春日里的长衫,好看是好看,就是不顶寒,喃喃地说道:“高大哥,那日我在田坎边,不是你叫我先走么!”
    高盛思满心只想去找陈晈,哪里管得了她,又欲走,杜丹却道:“高大哥,可不可以将我送回去,我好冷!”
    高盛思冷冷道:“姑娘既然上得来,自然也用不着高某帮忙!”
    杜丹一愣,万分没想到他竟然能说出这种话,然而她接着道:“高大哥不待见我是应该是的,今日高大哥的新娘子想必也等着急了!”
    她说着,轻轻的抹了抹眼睛:“高大哥何必嫌弃我,我只是恋慕高大哥的痴人一个罢了,恋慕了这些年,高大哥不记得救过我,我却记得,当时我跑下田坎,遇见了田田姐,我问她你是谁,她说你是她的大哥陈晈罗,我便真以为你是陈晈罗,如今,我果然也嫁给陈晈罗了,可大婚那天,我才发现陈晈罗不是你,原本……”泪水模糊了她的眼睛,她抽噎道
    “原本我也就认命了,但高大哥,我找了你这些年,你都不出现,何故要在我才知晓自己嫁错人之际,迎娶新娘子?新娘子是旁人,我也就认了,可为何新娘子是田田姐?”
    她突然激动了起来:“怎么能是她?她当年明明说你才是陈晈罗,明明,明明……高大哥,我……我也……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我只想见你,可你已经是……他人的新郎官,我也已经是别人的夫人了!”她趴在雪地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柔嫩的手冻得通红,那灯笼上的烛火经过短暂的爆发后,终于缩成小小的一团,眼看着就要熄灭了。
    高盛思在这明明灭灭中终于想起来,他确实救过一个被人欺负的姑娘,但他小时候救过不少小伙伴,为她打架并不是先例,听得她嫁的是陈晈罗,自然也晓得她就是杜丹了。
    顿时皱起了眉头,看也懒得看,道“既然你晓得你已是人家的夫人,便对了,何必说不知道怎么办此类的话来?”
    杜丹听他说完,整个人都僵住了,呆呆的说道:“高大哥,你说什么?你晓不晓得……”
    她看着高盛思的身影已经走到一棵杏树边,再也顾不得许多,失控地喊道:“高大哥,你如今满心是她,不晓得她……不晓得她的可怕,她对我又岂止这一件事?”,
    恍然大悟道:“怪不得,怪不得那时她诬蔑我和家丁,原来是怕,是怕我……”
    并未说完,而是秃废的摇了摇头,绝望道“罢了,罢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家中自幼教导我要与人为善,如同高大哥你说的那样,我们已经……不可能了,但高大哥,我且要说一件事,并不是出于憎恨……”
    自嘲地说道:“我又有什么好憎恨的呢?我从来都没有得罪过她啊!”
    深深的吸了口气:“高大哥,陈田田已经有了身孕,我晓得你其实不认识我,自然是不会信我,但我已经是这样情况,也害不得她了,你只消请大夫为她把脉且知我讲得是不是真话了!”
    高盛思终于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去,见她有气无力的陷在雪地里,冻得瑟瑟发抖,眼睛中充满了绝望,那模样果然是我见犹怜,冷冷地道:“我以前是对陈少奶奶并无什么印象,如今倒是印象深刻了,谎报我小叔子上了山,将我引来,后又自导自演的闹了一出苦情戏,巧妙的将我夫人诋毁了一通,还晓得我夫人怀了身孕,我瞧着,陈少奶奶也不如表面这般毫无心机。”
    一甩袖子,也不管身后的人是个什么模样,气匆匆的下山去了。
    回了家中派高恒去陈府探望,叫他一旦发现陈晈回家再回来通知一声。
    高恒瞧着他一身寒气,脸色不好,也不敢多问,便匆匆的拿了伞出去,免得遇上大雪。
    忙活到夜里,高盛思终于入了洞房,然而她的新娘子并不坐在床上,而是正就着烛火绣一件直裰。
    瞧着那颜色就晓得是陈晈的,他撇了嘴,慢慢的走过去,见那盖头放在桌上,秤杆也放在上面。
    陈田田望见他进来了,咬断了线索,道:“快帮我将凤冠娶下来,可重死我了!”
    高盛思顿了一顿,伸手拔了她头上的金钗,喃喃道:“娘子,好不容易成个亲,我还没有掀盖头呢!”
    陈田田有些脸热,啐了他一口:“不害臊,都老夫老妻了!”
    捶捶肩膀:“后日枸杞和昌允就要上京,我为他们多准备些衣服,裁缝铺里哪有自家人做得仔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是喝醋,还喝得毫无道理!”
    高盛思想同她温存,便将那直裰夺了过去放在一边,要过来抱她。
    她想大婚晾着他着实也不好,且他们也好些时日不见了,他平日里都赖着她,此时定然是猴急了,便也只是小声的嘱咐道:“你……你……莫要莽撞,小,小心些……”
    高盛思自然晓得她指的是什么事,将她轻轻放在床上,小声道:“我省得,我省的……”
    说是这样说,那大红得喜服险些让他撕碎了,正此时,陈田田鼻尖嗅到他身上一阵胭脂水粉味,顿时脸色就不好了——她自从怀了孩子,脾气就变得喜怒无常,以往陈晈混账,她都能说服自己不生气,然而现在却是不行,就连陈晈超过了她规定的时辰回家,也能让她气好一阵子,对象换成了高盛思,更是严重了,她一把推开他,冷冷道“你身上什么味道?”
    高盛思一顿,方才想起之前发生的事儿,他虽然不会撒谎,此时脑袋灵光得很,面不红心不跳道:“定然是出去敬酒时沾染的了,我去洗洗……”
    便在陈田田的嫌弃的目光中挠着后脑勺出去洗澡了。
    芥兰等了好半日,终见杜丹独自一人从山上走了下来,心中已经了然了,赶紧抱了斗篷迎上去,为她系了了带子,一摸她的双手,冷冰冰的仿佛铁块一样,心疼不已,酸涩着眼睛道:“那高公子倒是好狠的心,便是不信您,也应该将您送下来,如何把你一个人留在山上?”
    杜丹深深吸了口气,五指掐入了掌心,眼中流露出阴狠——陈田田,陈晈,你们等着,都给我等着!
    一阵寒风吹来,她猛烈的咳嗽起来,芥兰晓得她怕是风寒严重了,赶紧扶她上了马车,叫车夫快马加鞭,将人送回去。
    她坐在马车里,只觉得头很疼,脑海中一会时年少时她在田坎中受人陈晈罗欺负,一会又是高盛思救了她的,对着她轻轻一笑,一会又是木泉握着她的手,认真的告诉她会对她好,她猛然睁开了眼睛,脸上的柔弱已经悉数推却了,问芥兰道:“那东西可埋好了?”
    芥兰点点头,若说先前她还为这件事觉得愧疚,可刚刚看见杜丹一个人失魂落魄的从山上走下来时,她的愧疚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小姐且放心,他们这些人,都应该遭受到报应,都是他们害得您落到这样的境地!”
    陈晈这厢闹闹走走,走走闹闹,眼看到了家门口,突然听见不远处一阵车轱辘声,陈晈立马双眼放光,挣开丫头要去骑大马,那两个丫头见她挣脱了,惊慌的要去追她。
    迎面而来的马车显然也被她惊吓了,那侍卫眼看着不对,只能得丢了灯笼跳过去降住了马,那马嘶鸣了一声,很不爽的抛蹄子。
    车夫和众人看着马平和了下来,都长长的舒了口气,车里的芥兰好不容易才将杜丹哄得睡了,这回又被惊醒了,她正要发作,却听得马车外有一男声铿锵有力地道:“你如何赶的马车?伤了我不要紧,要是伤了举人老爷,你可晓得后果!”
    那车夫原本是一肚子气,听了这话,连忙擦了眼睛仔细看,见对方竟然是陈晈,心中暗骂倒霉,也不敢说什么!
    倒是陈晈不爽了起来,一甩袖子,做出个牛逼哄哄的模样,腆着本没有的肚子,道:“你个老小子,倒是爬道老子头上来了!”
    打了个酒嗝:“老子今儿就将话搁这儿,谁敢给老子闹绊子,老子一只手捏死他,有本事找靠山,我倒要看看那个靠山能跑到老子头顶撒尿!老子鸡、八都给他捏碎了!”
    陈晈喝得醉,吼了几嗓子没气力了,半倚着身旁的小姑娘,却有精力抽了另一个头上的一只钗子砸在地面上来体现自己的愤怒,还能踢了旁边的侍卫一脚,粗粗的喘了口气,伸手将衣襟拉了拉,露出半截锁骨,仰着下巴,在屋檐下两个大灯笼的照耀下尤其的光洁,迷离的双眼游曳着桀骜不驯的光。
    杜丹在轿子中就听得她讲话,早已经将帘子掀开了一角,虽然看得出她似乎是喝醉了,却仍然被她的阵仗吓得一哆嗦。
    她看见陈晈推开丫头,一只脚踩着在陈府门口石狮的基脚上,右手搁在膝盖上,微微前倾的姿态与不耐拨拉衣襟的动作,像是一股子难以名状的勾引,猝不及防的击中了她早已经死水一滩的内心,她的脸蛋陡然发热起来,不做声的放下帘子去,深怕芥兰听见她内心的擂鼓。
    上一次去陈府的历程屈辱万分,她不愿意再次想起,但陈晈却是给了她极深的印象,想当初她少年时时,陈晈还只是一个流口水的黄毛小子,如今竟然是如此翩翩少年郎,比起陈晈罗不晓得要强上了几倍。
    高盛思同之相比,也不过尔尔了。
    她心中冷冷一笑,据说她还尚未定下亲事,这便好,她定要她毁在她的手中,要让她栽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想必到时候,陈田田的脸色一定很精彩!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