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仕途之路

124.第二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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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晈同三人回去已经是深夜, 高昌允没能破了童子身,这倒是谢了邵傅, 他从陈晈那里慌慌忙忙的跑回来,因觉得口干舌燥,便一口喝干了高昌允给自己准备的鹿鞭酒。
    如今还在高昌允的背上躺尸,大概是头一次输出,输得过了头, 此时脸色惨白,还伴随着恶心想吐等症状,高昌允要为他找个大夫,都被他回绝了——主要是这件事有点丢人。
    高昌允望着他其实是有点惆怅, 毕竟那个姑娘还是他亲自挑选的, 长得很是水灵。
    陈晈在玉奴处做了个按摩,此时觉得浑身通畅,骨头都舒服了, 正想同高昌允推荐一下玉奴双手的好本事, 却不知怎地想起白日里的事儿,问道:“今儿白日里, 你说陈晈胜的风月, 怎么个风月?”
    高昌允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脚踩在雪地里咯吱咯吱响,越想越觉得在勾栏里都没做成风流事儿, 咬牙切齿:“还能什么事儿, 上次不是说他那个怀了野种的婢女么, 我随便说出来故意恶心他的,没想到他那个反应,倒是真像发生了点什么似得!”
    陈晈眉毛一跳,倒是想起另一件事,问道:“你晓得老何是怎么到了陈家么?”
    “不太清楚?怎么问起这个?”
    陈晈没有回答,那老何多大的年纪,陈晈胜多大的年纪,就算是他再轻,分量还是有的,老何今日抱起陈晈胜时,可是脸不红气不喘,一点也看不出来吃力的模样。
    高昌允见她眉头微蹙,问道:“怎地?”
    “无事!”陈晈回答道。
    高昌允越来越觉得吃力,并不继续说话,三人颇为疲惫的进了邵府。等将邵傅交到下人手中,高昌允已经累得两腿只打颤,连抬手的力气也没有了,由着丫头扶了下去,陈晈精力一贯充沛,只是觉得有点乏味,头一次来京城,除了人多些,她也无旁得感受,前世她玩得疯,这些搁她面前都是小打小闹,没新鲜感,反像是捡过去玩剩下的渣滓。
    她摊开手臂,舒展了一下多日未运动的身体,正思虑着如果明日去找殷栩,该给他带个什么玩意去,旁得东西是入不得他的眼,需要来点别致的。因想得入神,她竟然一头扎进了个泛着冷香的怀抱,那略微发硬的布料刮得她脸蛋有些疼。
    她挪开那个怀抱,左右看见两个灯笼,以及提着灯笼的穿着水青色的家僮,又转过头来看,这才发现被撞的人身量很高,大约一米九几的距离,她依稀觉得这个人面熟,比较这样漂亮的男人算不得常见,且穿得尤其富贵,再仔细望了他那一双狐狸眼,她才反应过来。
    正是在妓院里,叫走殷栩的那一位。
    她舔了一下唇,有些不耐烦,但毕竟是在人家屋檐下,这位长得同邵傅有些相像,多半就是他那个大哥邵淮了,陈晈压了十二万分的暴躁:“抱歉,撞了你了!”
    邵淮发出一声轻笑,突然弯下腰来,一手撑在膝盖上,另一只戳了戳陈晈的小脑袋。
    陈晈没料想到这府里哪个人竟然敢戳她脑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霍地抬起头,正撞入了他一双闪着亮光的狐狸眼中,他微微裂开一个嘴角,身上的淡淡的酒气随着夜风浮出微末的味道,带着点葡萄的甜味:“是你啊,你是送我四弟回来的?”
    他眯起眼睛嗅了嗅,嘴角的笑意越深了,一双剑眉微微上扬,眼尾晕着淡淡的红,一看就是喝醉了,他长得极其内敛,又冷淡的模样,但嘴角一笑,便让人觉得很温情。
    “你们身上的这香料我不太喜欢,明儿我带你去脂粉铺子选选,选一款我喜欢的。”
    他的声音也是淡淡的,但音质很厚重,倒是很好听。
    陈晈明白过来他之前在勾栏里见过她一面,如今又在她身上嗅见了脂粉气味,便以为她是勾栏里的派来送邵傅的人。
    又转过去望了望那两个小厮,很是面生,想必是不认识她了。
    果然,那两个小厮冷淡道:“少爷看上了你,是你的恩德,你还不快磕头谢恩!”
    陈晈转过头去,果然见那人任旧是温情的笑着。
    大约是见她面有愠怒,他伸出食指按在陈晈的唇畔,轻轻的摇着头,道:“不想说就算了,我那个傻弟弟今日,你伺候好么?”
    陈晈微微挪开了他的食指半寸,因为那手指上发出浓郁的香味,她有些受不了,打了个呵欠,同他对视着目光:“你想知道,问他去啊!”
    那公子眼眸一亮,倒是被陈晈的话惊讶了,他印象中的勾栏小倌,一般都是含羞带笑的,哪里敢这般放肆,越发觉得陈晈有趣,身后就要来勾陈晈的下巴。
    陈晈比他反应快得多,抢在他前面开口道:“公子喝得醉了,不若到领我到房间休息休息,此番,也晓得我将四少爷伺候得好与不好了!”
    那公子哈哈大笑,道:“果然是个识趣的人,来,哥哥领你走这边!”
    陈晈一笑,道:“不,我想走这边,难道这边没有公子下榻的地方?”
    “怎么会,整个府邸都是我的,你想住哪里就哪里!”
    陈晈冷笑一声,抬脚踩在雪地里,又道:“哥哥叫身后那两人远些,我瞧着比我貌美,不喜欢!”
    那公子无奈的摇摇头,道:“原来是个小醋坛子啊,他们如何比得上你,你走前面便是,我叫他们跟得远些!”说罢,果然跌跌撞撞的跟上了陈晈的脚步,大约走了一盏茶的功夫,陈晈将他领到池塘岸边,那公子醉意不减,困惑道:“难道要上船,你喜欢晚上划船,这得等一下,我叫人去准备准备!”
    陈晈侧过头看他一眼,因为他生得高大,回回同她讲话时,不得不弯下腰来,眯起眼睛,笑得十分的倜傥。
    陈晈面无表情撸了一下被寒风吹得毛躁的头发,绕到他的身后,抬起左脚一瞪,那人如何料得她这一脚,正如陈晈也没有料到他竟敢碰她的脑袋,只听得扑通一声就掉水里了。
    他身后不远处的小厮显然也看见了,惊得来不及责怪她,纷纷也跳到水里要去救人,但那池塘为了种荷花,便人工往里面填了许多泥土,又挖得深,几人慌乱之中把池水搅得越来越混,却没能及时爬上来,此时天又冷,那些池水都都结冰了,他们晃来晃去,身上都被冰渣割得疼。
    岸边的陈晈微微眯起眼睛,声音不徐不缓,道:“要不,你们把衣衫脱下来,打成结丢给我,我先拉你们上来?”
    那小厮们又冷又慌乱,尤其是邵淮已经被淹得晕了过去,陈晈不晓得,他们却是清楚得很,这位主子从小怕水,落水就晕,又生得体弱,这天寒地冻的,若是真冻出毛病了,他们的命也就没了,根本来不及思考,赶紧脱了身上的衣服,纷纷丢给陈晈。陈晈捡了衣服,趁他们没有防备用力一拉,那两个小厮哪里晓得她气力大,速度又快,身体都被她带得摔在泥水里,好不容易爬起来,发现府中的家丁已经纷纷跳下来,将他们救了起来。
    老管家见他们如此衣衫不整,顿时眉头皱了起来,但碍于陈晈的面没有表露出来,只是朝着陈晈做了一个揖:“让陈老爷见笑了,这是我家大少爷,估计又喝醉了!”
    两人听罢正要揭发陈晈的恶行,突然将陈晈抬头轻飘飘的笑着看了他们一眼,挑起嘴角,道:“喔?”她慵懒地说道:“怪不得,我路过时听见他要扒了这两个家僮的衣物,还说什么鸳鸯戏……咳!”陈晈见管家面色难堪,旁又围着很多下人,便体贴的换了话题:“兴许是喝醉了,将两个家僮认成嫂子了!”
    话罢,周围的家僮纷纷咬住了唇,想笑却是不敢笑,陈晈掸了掸衣袍上不存在的灰尘,便回去歇息了。
    邵淮果然半夜发了高烧,且咳嗽不止,整个邵傅半夜里突然忙活起来,好在陈晈白日里耍得累了,也无多大的影响。
    次日醒过来,陈晈头有些疼,因想起殷栩的话,便温了一会儿书,但太阳穴实在胀痛得厉害,她便放下书本打算去院子里走走。由此浑噩过了几天,陈晈竟然咳嗽起来了。
    她到也没放在心上。晚上邵傅收了请帖,原来是城中那些文学才子聚在一起行了诗社,陈晈和高昌允住在高家的事儿早就传出去了,这请帖自然有他们的一份。
    陈晈本来不愿意去,但这些日子实在是闷得有些难受,之前她本来想接着读书的名头,去找殷栩,没想到那厮也不知道如何发了昏,竟然连门也没让她进,只是叫下人递给了她书,便将她关在门外了。
    陈晈如鲠在喉,至今心中还不痛快,寻了正在苦读的高昌允,书丢在一旁,打扮得玉树临风,便要去应邀。
    邵傅自然也得去,自从陈晈来后,他爹是下了命令,陈晈到哪里他便跟在哪里,这倒也是他乐意的,就是有时候觉得有点不妥,他虽然聪慧,对读书却是极为认真的,他向来认为,读书不仅仅是聪慧二字就能驾驭,更多得是需要勤奋和努力,就像古人云,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带自从同陈晈住在一起,他甚至明显的感受到自个的学习劲头大大的减少了,整日脑子里都充斥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分散他的精神,他再也没办法专心的学习了。
    这几日他的脾气越来越不好,连伺候他的丫头婢子都意识到了,陈晈欢欢喜喜的跑过来时,他头一次鼓起勇气,道:“陈晈,我不去了,我想,想温习一下书!”
    陈晈闻言抬起头,两手交叉放在后脑勺,慵懒的看着他:“你可不要后悔!”
    他内心深处挣扎了一下,方才点点头。
    陈晈嗯了一声,毫不在意的走向正抱着手靠在门框上的高昌允。
    邵傅见他们的背影心乱如麻,一会又想,陈晈以后会不会再像最近一样,出去玩都喊他了,一会又想他已经荒废学业了许多时日,心中越来越无力,手指不自觉的将《四书》抓成了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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