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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晈深谙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的道理, 在心跳加速导致昏头昏脑前, 竟然能成功的保持了镇静,她果断抓了抓他结实富有弹性的胸肌!
嘿!手/感他奶奶的真不错!
殷栩变了脸色,既羞且愤,扭紧她的手腕左右一翻,轻击其腰侧, 陈晈觉得腰腹一阵酸痛,不受控制地弹出去几许,手也失去了力道, 脚底一滑,眼看就要栽地上去,殷栩不得不伸手搂住她, 只是他们素来见面, 陈晈穿便服居多, 常常是一身长衫, 腰间系条丝绦腰带,衬得她飘逸淡然, 也藏匿了她纤细身段,时下这番兴起的魏晋风气,原本最初盛行于落榜失意的读书人间, 直到陈晈将这番风气推上士大夫之间,这才兴起了。
今日是参加太子的私宴, 她亦是如此穿着, 纤腰被宽大的衣服掩盖着, 他未曾估量正确,一手抓去自然只捏了空,陈晈的袍子从他手里滑脱出来,他一着急,只能轻跃而起,当下也顾不得许多,双手紧紧搂住了陈晈。
如此一来,陈晈实打实地扑进了他的怀里,耳朵紧紧的贴住了他的胸膛,听得他心跳的越发急促,顿时也紧张起来,待稍稍平复了心情便立马恶人先告状道:“呀!殷栩,你堂堂一个世子殿下如何能轻薄我呢?”
殷栩涨红着脸,待她站稳后快速收回了微微颤抖的手,明知她是故意的,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只得咬牙切齿地推开她,又气又怒,解释道:“……我不是,故意!”
“哼!”
陈晈控诉道:“你分明就是有意占我便宜!太过分了!”
殷栩此时也急了,争辩道:“你平时,过分多了!”
陈晈一听,反问道:“你要和我论谁占得多?我想想我亲了你两次?摸了你……”她伸出两只爪爪,邪恶地往虚空中一抓,殷栩见她猥/琐的模样,方才消下去的红晕又爬上脸蛋,气恼得一甩衣袖,转过去背对她:“你,要点颜面!”
陈晈整理好了头发,挪着小碎步上前去拉住他的衣袖轻轻地摇了要,装出反省的模样道:“好嘛!”
声音软软的,似是要哭了似得,殷栩心中的火气顿时消了一大半,以为她知错了,打算警告她以后勿要做出这些登徒子的浪荡行为便作罢,可话还没有说出口便见她猛地一抬头,两只亮晶晶的眼睛里泛着坏笑,故作困惑地问道
“颜面多少钱?我论斤卖给你!”
“……滚!”
他红着脸要把袖子从陈晈的手里扯出来,使了两回气力,陈晈却是篡得紧,他动弹不得,背过她去冷着脸一言不发。
陈晈见他是真生气了,赶紧的松了手,便想讨好地给他捶捶肩膀,奈何殷栩侧身一躲,怒气更旺了,威胁道:“男女,授受不亲!你再靠近,我,捆了你!”
陈晈想他此时怒火攻心,真捆了她是有可能的,但要是同他打起来,是没甚么把握,可要是让他就这样回去了,万一他又生闷气冷自个三五天的,叫个什么事儿。正琢磨着想法子讨他欢心,背对着她的殷栩突然道:“你的斗篷呢?”
陈晈张嘴要回答给金绍棠了,话滚落在舌尖上,却被她迅速的咽了回来——今日入太子府许多人都见她穿了斗篷,原本这只是一句寻常的问话,可现在的情况哪里还容得下他关心斗篷去哪里了?两人正剑拔弩张呢!思及此,她偷偷瞥了眼他的神情,只见他面布寒霜,周身嗖嗖地散出冷箭,她咽了口唾沫,低头望着自己脚尖,福至心灵起来——“咳咳,咳,”抬起右手半握成拳头放在唇边,眼珠滴溜溜地转,想:他应是已经晓得斗篷和罩衫借给了金绍棠,故意问话,即是说结果不重要,重要是他其实是来找问罪的,此时要是老实说,那就不是等于印证了他心中的猜想自己关心金绍棠?纵然在太子府门口自己的确是一时仁慈借给了金绍棠斗篷,但此仁慈并非彼仁慈,可殷栩现在这个心情她很能理解,是不会认认真真的分清楚自己到底是个什么仁慈,所以,这个回答错误。
说金绍棠抢去的?不不不,这就更错了,金绍棠跟他是一锅炖熟,熟得不得了,按照金绍棠平时的品行哪里会去抢自己的斗篷和罩衫,要是真的抢了岂不就是说两个人关系非比寻常!
回答错误!
说自个掉了金绍棠捡了的?
那可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操……这原来是一道送命题啊!
陈晈抿紧了唇,尽量保持住微笑,两手相握垂在面前,讨好道:“殿下,你觉得饿么?我还晓得城西有家夫妻肺片好次……”
最后一个字从舌尖上滚出来,她头一次深深地领悟到说错话是个什么滋味,恨不得扇自个两个巴掌。
果然殷栩更加阴沉了,陈晈望着他的黑漆漆的后脑勺有点难受,平日里说谎是她的本能,此时这本能像是被人抽走似得——这可真是个会掉链子的本能。
巷口的风灌进来,发出呜呜的声音,殷栩没听见她答话,转过身来,这才看见她低着头,背着手用脚来回碾地上的石子。
心中的气又灭了大半,心中想,这回应该是真的知错了罢!这教训她该受——怎么能随便送男子斗篷呢,折扇画卷这么多,哪一样不能送?抬手解开身上的斗篷,绷着脸道:“不许抬头!”
陈晈疑惑地嗯了一声,一抬头就撞到他的手掌,才发现他摁住了自己的头。
陈晈喔了一声,赶紧的闭起眼睛,暮然觉得身上一暖,睁开眼睛见殷栩别过脸去,巷道里不太看得清他的脸色,不过陈晈笃定他一定是脸红了。
“送旧斗篷,给人,笑话,我有,新的,你拿去送!”
说完,便和气地笑了,就是气氛不对,此时他笑得有点渗人,陈晈觉得他那双招子虽然微微地弯起来了,可眼中并没有半分笑意,端地看得人浑身发冷。纵然心中抗议,她是借给金绍棠穿今晚,并非是他口中的送,却不敢明说出来,她赶紧狗腿陪着笑,求生欲使得她连忙表明心迹道:
“不必了不必了,我发誓,我以后要是再随便借人东西,你家那只大豹子就天天遭雷劈,这辈子睡/不到漂亮的母豹子,生的豹崽子个个都是顶丑又秃毛……”
殷栩:“……”
他气乐了,转身往巷子口走去,陈晈赶紧跟了上去,趁机伸出手去,一把就抓住了他的手,殷栩浑身一震,最终并没有像平日里甩开她的手,只是慢慢的低下头,神情专注地望着地上两人的模糊的影子重叠的部分,慢腾腾地牵着她走着。
陈晈脸烫得跟刚出锅的煎饺似得,冷风吹也吹不冷——她还是头一次认认真真地牵男生的手,只觉得他的手背嫩嫩的,滑滑的,手心厚实又柔软,指腹倒是有点粗糙,比她的大了不少,将她的手完完整整的包裹了,不过他的体温常年偏低,手掌也是冰凉的,可她不介意,自个不缺的就是热情。
短短百十来米的距离,两人硬是走了一炷香的时间,殷栩手上拿的煎饼果子早不晓得掉哪个墙旮旯了静静等着蚂蚁来分尸,时光变得尤其的温柔,像是静静流淌的河流,听不见声音,却从四面八方温柔的汹涌着裹住了两人,唯一煞风景的是……他忍了再忍,最后实在忍不住,抬起头鼓起勇气抗议道:“你摸够,没有?”
陈晈的大拇指还在他手背上蹭来蹭去,听了了这话赶紧停住了小动作,小声道:“你也可以捏我的手,我准你捏!”嘟了嘟嘴:“我就是好奇,我没摸过男生的手。”
殷栩一张脸粉红粉红的,好在光线暗也看不出来,不过他老实地觉得她最后那句话听起来听顺耳的,于是又没有了脾气,羞涩的低下头去,无可奈何地想,她喜欢捏就捏罢,都给她牵了,捏捏也不会少块肉。
突然小心翼翼问道:“那,那,很粗糙?”他后悔今日没有擦沤子,侍女说皇城天气干燥,又是寒冬,叫他润润手,现在想来应该答应,陈晈这混账挑东西都向来只捡最好的,她会不会嫌弃自己手掌太粗糙了?那下次是选玫瑰味或者茉莉香?不然栀子香?女孩子都喜欢这种甜腻的花香味,她应该也喜欢。
他抬起另一只手捂住砰砰直跳的心脏,轻轻地深吸了一口气,不着声色的支起耳朵,深怕错过了陈晈的回答。
“我喜欢糙的……”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陈晈满分地完成回答,但其实她更青睐那种又嫩/又滑的手掌,最好连指尖都按起来软软的。
“……”殷栩的头埋得更低了——这句话也挺顺耳的,他快速地瞥了陈晈一眼,看她仰着头红着脸蛋傻笑的模样,嗯,还顺眼,自己真有眼光。
走到巷口时陈晈拽着他掉了个头,两人又折回了巷道里,陈晈告诉他走小道回家更近些,殷栩虽然有点担心他们会绕不出去,但照例选择了沉默,只是两人越走越远,越走越深,他觉得其实天亮了前能回到家也是不错的,身旁的陈晈蹦蹦跳跳的,像是一只——蚱蜢!
唔——她跳得太快,虽然是牵着他的手,可她一会儿可以跳到旁边的墙壁上,身子横亘在他和墙壁之间,然后又松开他的左手翻过他的头顶,跳到他的左边,再牵住他的右手。
可能,她和普通的姑娘是有一点点不同,但好歹也是个姑娘,殷栩认为这个判断忒准确,并且实在……
“诶,你们男生是不是都喜欢能生孩子的媳妇?如果你答应跟我在一起的话我可以给你生孩子,不过打个商量,孩子能不能你养,你长得比较好看……”
“……”孩子!什么孩子?怎么说到这个了,还没有成亲呢!他们才刚刚牵手……他快要把头埋地里去了。
“我也是个女的!”久久得不得回应的陈晈拉着他的手气呼呼地解释道。
殷栩想把手抽回来,奈何她握在太紧,他下意识避开她赤/裸/裸的目光,压低声音道:“我,我,知道。”
陈晈努了努嘴:“且我是个聪明、漂亮、有钱、有权,又不娇气的女生,你喜欢我,赚大发了,诶,你之前没喜欢别人罢?要是有喜欢的你告诉我……”
殷栩笑了,笑容很干净,像是深山里的一汪清泉
“你要怎地?”
陈晈哼了一声:“我揍她!”
“……没,没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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