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祭坛

第十四章:妖怪手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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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如你把秘密告诉给风,就别怪风把它告诉整天片森林。”
    御真天独自坐在胧车顶上,看着下面漆黑的森林,想起了《先知》中的这句话,他一直都在思考,关于妖怪的秘密,到底该如何保守
    “风啊,风啊。你看到没,我们全部都是妖怪,你会把这个秘密告诉别人吗?”他迎风呢喃,“当你有秘密,但不能告诉别人时,这就是孤独。”
    十七岁的年纪,人们口中的“青春”。
    他却因为妖怪,而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御真天听八尺乌说他生于生死交界的地方“三川途”边,喝冥河水长大,只能算半个人类,半个妖怪。当然,他不信,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个被父母抛弃的孤儿,是个真实的人类。
    这么多年过去了,很多事情在他眼里都已经无所谓了,但自己到底属于人还是妖怪,还是其他东西,他一直都很在意。
    从记事起,他就呆在一个特殊的地方。那里没有白天也没有黑夜,天空是橘黄色的,像是永远的黄昏。
    那是一颗很大的树,树下有一个小木屋,和他在一起的还有一个照顾他的老头儿。老人总是在抱怨天上不下雨,草地都枯黄了。
    御真天曾经爬上过树的最顶端,他向四周极目远眺,所看见的,是一望无际的枯草。没有山川河流,也没有星辰大海。
    他想走,也找不到路。
    直到七岁那年,黄昏乐园里来了一个女孩,叫做伊势月。他看向女孩的身后,才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找到了自己的道路。
    十年前,老头儿顺着女孩来时的那条路,带着他们来到此处,就是这神社山下被称作“花鸟风月”的一处居所。然后就在这里,他们开始了长达十年的求生之路。
    浮夸世界,求生十年,他悟出一个道理。
    人们说橘黄色的树林里分出两条道路,自己会依然反顾的选择人烟稀少的那一条。可每个人都这么说的话,哪还有什么人烟稀少的那条。
    世界上根本不存在那条人烟稀少的道路。
    如果橘黄色的树林的分出两条路,御真天哪条也不选,他宁愿原路返回,再来一次。
    一直到,没有选择为止。
    现在他坚信,尚有有选择的道路,走不到彼方。
    曾经,伊势月和御真天都天真的以为所有人都能看到妖怪。
    直到他们俩被送往精神病院做静电治疗,体会过那种痛苦后,他们就再也不说了。
    神明、野良神、御神者、妖怪,或是某个神社里有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道路,他们都闭口不提。在人们津津乐道的谈论某本书里的某个妖怪的时候,他们只是笑笑,眸子里不再有那种渴望被肯定的神情。
    曾经他们明目张胆的向世人倾诉这个秘密,无人问津。
    可是十年里,这个极恶的世道,地域和人间的界限已然变得模糊,妖怪不断的从下面上来或是凭空产生。
    现在,即使他们闭口不提,人类也将会自己意识到。
    这个世界,有些不同了。
    妖怪复苏后,对于他们的存在,再也不会无人问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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