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公是魔教教主

第六十六章 是不是只有我死了才能见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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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我不答应你的请求呢?”安心斜笑道。主族长脸色沉了沉,“安姑娘心善,不会不同意的。”“对不起,我做不到。”“那我有的是办法把你囚在这里。安姑娘,人最重要的是能遵从自己的命运。”“我有一个条件。”“但说无妨。”“治好我的一个朋友的眼疾。他的眼珠脱落了。这对你来说是小事一桩吧,医圣。”安心的眼神一下子变得犀利,似乎要把人刺穿。她从他讲述凛黎的历史时,就听到了他的心声,只是一直不张扬,等待适当的时机提出自己的条件。族长也是明白人,见安心已经答应,便不说什么。“这是什么?”安心接到一沓厚厚的纸,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凛黎国的文字,“若是真心向诚,便不在乎这些虚礼;若是一开始就没那个打算,定再多的协议也是空事。”“这不是我在定协议,而是整个凛黎国的人在与您订协议。”“也好,也好,如此这般也好,医圣。”“往事不要再提,如今我只是主族长。”
    安心没细看内容,便给出了承诺。因为她相信3345和8845,也相信他们所在的地方,和这个地方的首领。她没打算按照众族长建议的那样,将多余出来的孩子处死。而是申请将他们带出凛黎国。可是这个申请回复的速度也太慢了,再慢下去,她想做的事可一件都做不成了。“我要见主族长。”“不好意思,安小姐,你不在主族长今日的会客名单之中。”安心也很无奈,可她也没有办法。她第一次感受到了有苦说不出的感觉。8845经过,将安心的话带给了主族长。主族长权衡利弊想着东青的事已经成了历史,与他再无关系。便圈出了几个平时工作不怎么高效的凛黎国“公民”。既然是族长的安排,这些于他们而言是无缘无故背井离乡的人,选择了毫无意见地听从安排。安心不知道以前的医圣为什么有这么大的威信,可以把所有人都训得服服帖帖的。
    出发的那天,全民休假一天给主族长送行。安心只匆匆和3345和8845告别。而最孤单的是那些被驱逐的人。他们大多为老人或者小孩。这里的人们从来不缺帮手,却也总是缺一点人与人之间的温度。其实,凛黎国与岸上是有通道的,并且很有一些年份。只是被紧紧地封锁起来,又是在角落,主族长炫耀般的神情说,“这个地方就是等这一天。”他对于计划总是有一种偏执的念想,而根据这些计划做事,便成了整个凛黎国主要的内容。安心不知道这样算好还是不好。不过之前对于这个国家的崇拜之情,也渐渐消散,换而,变成了冷静的审视。
    这是条透明的通道。安心不知道是什么材料的,这么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并没有踩踏出裂痕。不过,附着在上面的海藻让她很难完整地看清外面的景色。只不过,偶尔会有一些小小的叫不出名字的鱼,好奇地聚拢在一起,努力看着这些于他们而言奇怪的生物。它们于安心而言是奇怪的,而她于这些海洋生物也莫不是新奇有趣的。至少在这种生态模式下,人类对于这些土著居民而言,还算得上友好。而一旦打破了这种平衡,后果不堪设想。她渐渐理解了主族长对于计划的偏执。可能没有人性,却又是一种冷峻的善意表达方式。“到吃饭的时间了。”主族长的提醒装置仍未取下。虽然不用经历海浪颠簸之苦,可是去陆地上的路仍很长,长到连他也估计不了,这条水下密道会通往何方。
    午饭是由老人一个一个背来的营养水。虽然体积比较小,可这么多在一起仍很有些重量,即使那么多人背,也很吃力。可是再吃力也得忍着,特别是对女孩子来说,这些工种的女孩子没有选择,只有忍耐。用忍耐去对抗那些生活得更为轻松的男人们的压迫。安心接过一瓶,后又想帮忙多拿点,可那个老奶奶却一直摆摆手。“族长真是开明,让一些老妇人干这种体力活。”“时代不同了,上一代是老爷爷出力,这次该锻炼锻炼这些懒骨头了。”“她们若是懒骨头,那安心更是了。我没出什么力气,只是帮忙传传话,便得到大夫的治疗,现在又提出这样的要求,该锻炼的人是我。”“你和她们不同,你是有自己的使命在身。别忘了安姑娘,你要为我们族人的发展想出一些长远之计。”主族长这话说得十分隐晦,说到底,还是要安心抑制生育。他又进了一步,“病不是白看,我给你签的合约时,也用很久以前在东青学到的幻术下了咒。你这辈子找段时间还便是。”安心没想过一辈子,可她知道咒的危害,一天不完成,她头上就像悬着一把刀。
    她也听话起来,努力做一个和大多数人一样的提线木偶。没人聊天,没人喊苦喊累。这样多人的旅程竟不及五人时来得有趣。或许长大就是不管有趣还是无趣,日子还算是得过。即使深陷囹圄,该撑的还是要撑。她不是一个没有自尊心的人,便选择了用一种更为柔软的方式抵抗。每到吃饭的点,她都故意不吃,而非吃饭点时,便随意地喝上一小口营养液。即使精疲力尽,她也向用自己的斗争去完成一些事。别人问起,她只说不饿。
    终于,主族长注意到了她,从柔言细语的问候到狂风暴雨的威胁。无论怎样,她都安之若素。渐渐地,他也不管她。而她希望他多关心关心被他冷冰冰弃之不管的“族人”。
    “安心,自由与平等只存在于童话故事里,生存比你想象的要更艰辛。我不是不想帮他们安排一个妥善的去处,这不是有你吗?我完不成的,你帮我去完成;我想不到的,你帮我去想。实不相瞒,在东青国时我只是个百无长处的大夫。可前任主族长救了我,就像我救了你一样。这一切都是命数。”“若是我不信命呢?”他没有看错,这个女孩的眼里一直有一团火,能融化所有的邪恶,似乎也能温暖人间的每一个角落,照亮历史的每一块砖石。可只有一人,会让这团火扑灭。那个她心心念叨的人,是否也在另一个时空维度思念着她?
    回到陆地上的感觉真好。很长时间没有看到过星星了,她抬起头来,似乎所见的每一颗星都代表着她的思念。
    待缓过来时,她才发现身后的人有点不对劲。他们都大口地呼吸。环顾四周,安心才发现全部都是树木。每一棵都提供着大量的氧气,让长年待在氧气稀缺的地方的人大快朵颐。安心这才终于笑了出来,她做的事总算对于其他人有点好处。这样,她才像自己的名字一样心安理得一点。“姑娘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即使经过长途的跋涉,主族长还是一副翩翩公子的样子,仪态端庄,脸上也少有岁月的痕迹。“见多识广,大权在握的族长大人都不知道,我一颗小小的棋子怎么会知道?”主族长被怼得哑口无言,便四处观察,可这黑灯瞎火的,除非长了一双猫的眼睛。而就是在他们身后的这群人,这群被抛弃的人中,有几个举起手来,“我好像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这是小人的故乡,兰若国。”得来全不费工夫。
    “怎么这颗棋子可是在兰若国有什么要事要办?”安心不管话语里的嘲讽,兴奋地将来龙去脉一一讲给他听。“如此说来,安小姐倒是和罗教主有有一段旷世奇缘。”“算不上,算不上,只不过是刚好情投意合罢了。族长大人可否放我离开?”“你的小辫子已经握在了我的手上,如今又多了一把,我自然是应允的。”安心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其实我还想带一个人走,就是刚刚举手说这里是其故乡的那位。”“那倒可以,只要你不将他带回凛黎国。”“小女子保证。”
    还有其他人对兰若国比较熟悉,族长便要在他的指引下找船只,到东青国。不得不说,在这方面,他也是一个负责任的族长。“安姑娘,就此别过。”“别忘了找到东青国的洪成武,帮他治好眼疾。”“自然会办到。”
    离开大部队后,安心一下子松懈下来。过了很长时间,才想起要和身边的人对话,“你叫什么名字啊?”“0984,这是我的编号。”“为什么,你为什么是这个编号?有什么含义吗?”“没有,上级给起的。”安心无语,又柔声说道,“你就不想自己给自己取一个名字?”“想不出。”“你最喜欢什么,不知道吗?”“不知道。”“那我给你起一个吧。”乌云散开来,月光照在对方的脸上,看得出这是一个女扮男装,故意穿成东青人模样的小女孩。她的眼神干净、纯粹,像鲁骏,又比鲁骏多了一股犹疑,“言甜旦,如何?”刚好拼在一起,形似一个“鲁”字。“随便。”大哥,这是你的名字。感情你要是叫翠花也可以。
    安心不知道方向,便紧跟着言同学走。几次三番想和她说几句话,可对方硬是不愿意开口。就算是讨论一些关于她的过去的事,她也只是随便敷衍过去。安心想给她改名字了,骏哥儿可不是这样的,骏哥儿比她要热情许多。不过,安心也理解了阿言(这是两人最后商议,统一的叫法)的意思,一开始要横穿整个森林。一开始,看到几棵不高的树,安心还以为只是片小树林,谁知道暗藏乾坤。而这么大一片林子里,什么东西都有,换而言之,就是发生什么都有可能。所以,阿言要时时刻刻保持警觉,来保护安心。想到这个层面上,安心便也舒缓下来,努力让自己适应这种节奏,注意周遭的环境。
    “什么时候可以休息啊?”可能是受族长他们准时准点起居的影响,安心有些乏了。她见着阿言也许久未闭眼,神经又处在高度紧张之中,便问了一下。没想到阿言同学很有个性,怼了一句,“在神秘林里,你还想睡觉?”因为天黑,安心看不见周遭,只是感觉有点潮湿。顺着阿言所指的方向一看,才发现远处的凶兽,暗藏头顶的蟒蛇。她用最底的声音道,“那你为什么还要即可出发。”“你想在有生之年看到你那位情郎,就给我静下来,专心赶路。”感情自己说的话,她全部听到了。这个兰若国的土著人倒也有点意思。
    比起安心她们的惊险,主族长带队选择的水路便安全许多。看到港口的房屋便立刻去预定船只。因为提早早就准备好了大量的银票(假的),所以四处畅通无阻。族长在心里感叹,这就是做计划的好处啊。这个队伍还是那么安静,除了领路的两人,其余人都只是默默跟着,似乎这就是他们的工作。而族长大人也不急躁,头天晚上就在集市中的客栈休息。呼噜声在沉闷中多了些许玩味。
    而安心和阿言却险些丢了性命。安心听着阿言的话,不再说话。可时不时就有几只飞虫靠近,小的虫蚁更是不计其数,安心用力拍打却被阿言拦下。安心自知没有她熟悉,便听话,忍着。可即使是这样忍,也阻止不了有毒虫类的袭击。不知怎么的,她的右手红肿了一大片。安心不管,继续忍着前行。可没多久一股子剧痛袭来,她的右手的伤口处开始腐朽溃烂。饶是安心再怎么坚强也忍受不了,掐住伤口,跌坐在地上。而阿言一把她抓起,不让她坐下。可这抵抗不了安心下意识的动作,她全身瘫倒在地上,似乎受了很大的委屈,眼泪也一直往下掉。
    她忍受不住,跌坐在地上,大喊一句,“罗启云,是不是只有我死了才能见到你了?”
    说罢,便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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