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入一件密室,映入眼眠的首先是一副明辉大陆已知的各方势力的地图。如果是玉先生也在场的话,就会发现,这幅地图的各种标记和萧邑的那副一模一样。
但是不一样的是,这是魔法地图,是新时代魔法炼金的产物。这种地图具备很多原来的皮制手工地图所不具备的功能。
首先是修改起来的便捷程度,无疑,皮制或者是特殊的绢帛制成的地图如果出现了错误,几乎无法修改。因此,在很多军队中实际上都会存在使用错误地图的情况。
加上一般用来绘制地图的绢帛和兽皮也有着特殊要求,因此,看到这种地图,对于想要沙场建功的徒河谨来说,无疑已经开始两眼放光了。
其二这种地图还可以自由伸缩,变换大小,而随着变大,原本的一些小图时没有出现的细节也会出现。加上精确度的上面的优势,这种地图简直是行军打仗的无价之宝。
一时间,脑海中所学的兵法知识与作战经历似乎如喷泉一般,由脚直冲天灵盖,大量的战术构想,战略构想出现在徒河谨的脑袋之中。
他的眼睛里更是不断冒出蓝色,紫色,绿色等各种光芒。一旁的萧贞理见状,也没有开口说话,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徒河谨。
徒河谨突然扑了上来,取过纸笔,开始各种书写。但是,一个时辰过去了。徒河谨还是没有能够写成一篇文章,倒是各种句子甚至词语。
正当他苦恼之际,萧贞理开口道:
阿谨可是遇到了什么难题?
阿谨,这是兄弟的称呼。虽然萧贞理母族不赫,但是毕竟是萧邑的种,是大冀萧氏的皇族血脉。能与他称兄道弟,徒河谨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禀理王子,在下初见如此宝物,一时失态了。要说难题倒是没有,只是感觉自己所学有限,之前对天下各处州郡县的了解实在不足。因此,此图令我感到学无止境。
今后,称呼我为阿理便好,尤其是私下里。我也不过一个质子,马上又要前往异国他乡,在那边,我们还要互帮互助。所以这些虚礼,在我面前就不必生分了。
萧贞理坚持道,字字句句直接,不带任何做作。加上他了缓慢柔和的声音,令徒河谨当即心下便是一暖。连忙道:
好,阿理。既然如此,徒河谨必定与你生死与共。
好,这次前往西戍军,父王的主要意思就是购买战马,同西戍军联合。最好,西戍军能够同我刑州一起发兵夺下中州和充州。
萧贞理仍然是缓缓而道,作为前往西戍军结盟的最重要成员,他自然清楚萧邑心中的盘算。而且,玉先生更是这次结盟的重要成员。
阿理,请恕我直言。燕军战骑擅长骑射,原野之上战力强劲。且,就算是步兵对战。刑州军也占据不了优势,中州和充州境内少山多原野。就算收复了,以目前刑州的力量也没有办法坚守。
经过上次同燕军的交手,徒河谨就明白以目前刑州的军事力量,绝对不是燕国的对手,如果不是有各方势力的制衡。燕国只怕早就将刑州给灭了。
不错,敌我双方的实力差距的确极大。而我父王的意思,其实他根本不在意能不能够收回旧土。就像这次,他以自己为重,想要放弃阳郡和你们一样。
轰...
声音依旧柔和平缓,此刻,徒河谨的心中也同样平静。如同一声巨雷响过后,举世皆静。徒河谨的眼中泛起幽兰之光,手已经摸向了腰间,那里原本是佩刀的位置。不过,来到王府还能够佩刀,现在的他可没有这个资格。
在他做中护军将军的时候倒是有。
深吸了一口气,徒河谨还是回归了平静。镇定地问道:
此事是玉先生告诉你的吗?
是与不是并不重要,阿谨,在我父王的眼中。所有的东西都比不过一样东西。皇帝之位,他当年自己愚蠢,被迫去除皇帝之号。这些年只能苟且求存,质子献贡。
现如今,萧时成为了垂垂老朽,东海朝中诸子党同伐异,国力渐衰。他便又起了恢复帝号的心思,想要收复旧土,不过是为了争取当年从北域逃来的世族支持罢了。
中州,充州收复之后能不能守得住。他并不在乎,对于他来说。能够当上皇帝,比什么都重要。
萧贞理缓缓吐出这些在刑州地界上大逆不道的言论,听的徒河谨直如耳边雷落,头脑晕眩。
但是平日里研习的经史和这些年的见闻也的确告诉他,萧贞理所言不假,如此的只顾虚名权位的主君确实不值得效忠,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因为徒河谨在萧邑那里,已经注定难有一席之地了。
至于萧邑的几个儿子,大王子萧贞慧,人虽然聪明机灵,但是却特别讨厌寒门之士,而且实际上也是志大才疏,燕军入侵,据说他连主帅的名字都能够探查错误。
二王子萧贞冲,五王子萧贞厚这两人虽然有礼贤下士之举,但也从未同自己这等寒门镇将有所交流。
想通这些,徒河谨才知道自己其实并没有其他的路,可以选,当即单膝跪地
末将徒河谨,愿以此命效忠主公,牵马坠蹬,刀山火海,九死不悔。
阿谨,兄弟之间不必多礼。他日,我们若真能拿下这天下,我将与你裂土封王。
萧贞理上前双手扶起徒河谨,划起大饼道。不过徒河谨并没有矫情,而是赶紧盘算当下什么应该做。
主公,现在不光是东海的萧时有诸子夺嫡。我刑州境内,虽然已立世子,其实也是暗流汹涌。不过世子出身刑州蔡氏,蔡氏一门在刑州势力强大,光是部曲就不下数万。
刑南他们所掌控的军队只怕也不下十万,因此其他几位王子虽然也有心夺嫡,但其实都实力不够,眼下,我们又要前往他国为质。当如何起步?
徒河谨分析局势道,眉头紧锁,当下情势也确实不容乐观。
阿谨,凡事皆有利也有弊。去西戍军为质,虽然我们要远离刑州,无法在刑州地界发展势力。但是,我们却可以借此插手刑州马政和邦交。
第二,两地之间如果能够互通有无,必然也能够获取暴利,马匹就是其中一项。我之前在东海城时便做过这些。
我们要做的是夺取地盘,夺取天下的事情,岂能没有庞大的财力支撑。
第三,方才你也说了,目下刑州局势暗流汹涌。那么我们就更要站到别处去,看清了这里的形势,再回来。
主公睿智,徒河谨明白了。那我这就前去准备。
徒河谨正要告退,却又被萧贞理拦住。
阿谨,玉先生有大才。但是,他过于愚忠我父亲。还有一事,欲成大事者。不能因儿女情长而坏事。萧玉吾妹即将同西戍军联姻。
徒河谨明白。
徒河谨没有转过自己的身躯,他当然明白。萧玉郡主已经长大成人,比起五年前初见她之时更美。原本以为,先前奋死作战能够拉近距离。
却不曾想,老天竟然如此凉薄。心中没有燥热,只有无尽的冰寒。有些事情,徒河谨明白,但是他不明白,为什么原本就知道的结果。
面对时依然会有剧痛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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