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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欢颜循声望过去,只见余思敏和一个看上去应该是家政的中年妇人正推着购物车,正好路过不远处。
说话的,正是余思敏。
余思敏看见她转过头,确定真的是她,唇角一勾,示意家里的保姆阿姨原地等着自己,走过来,抱住双臂,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还真是你啊。我还以为你还在监狱里呢。也是厉害,居然出来了。啧啧,怎么落得一个人孤零零来超市买东西啊?顾二爷呢?不陪你啊?真可怜。”
上次在天星山庄的一口气,还没出。
“一个人来超市买东西就叫可怜,看来你也是个可怜人儿啊。”楚欢颜鄙夷地瞥一眼余思敏,踮脚拿下一盒调料放进车子里,懒得睬她,朝收银台走去。
余思敏脸涨红,蹬蹬几步追过去,正要扯起嗓子开骂,楚欢颜已回过头,粲然一笑:
“大庭广众下想吵架?好啊,我这个正在被保释的嫌疑犯是无所谓,反正脸都丢了,就是不知道你这个有钱人家小姐要不要脸。”
余思敏脚步赫然一止,咬住下唇,终于将难听的字眼儿都吞下去了,却又冷冷一笑:
“楚欢颜,你厉害个什么劲儿?就算被保释了,你还是没洗脱伤害柔柔姐姐的嫌疑!迟早还是得被关进去!还有,我看你还不知道吧,下个月,顾二爷会和柔柔举行婚礼,听懂了吗?这场婚礼,新娘换人了,不再是你,是苏柔!你出局了!”
楚欢颜眸色一动,攥紧了购物车把手,却又抬起脸一笑:
“那你的好闺蜜有没告诉你,我和顾靳枭还没离婚?我一天还没和顾靳枭拿离婚证,你的好闺蜜就是重婚罪,举行婚礼?到时,我怕进监狱的是她。不是我。”
说罢,扬长而去。
余思敏气得半死,死劲一跺脚。
——
买完食材,楚欢颜离开超市,拦了辆出租车,回湖水路30号。
一路上,她才有些恍惚起来。
脑海里,徘徊着余思敏刚刚的话。
顾靳枭下个月真的要和苏柔举办婚礼了?
想得太出神,车子停下来,司机喊了几遍,她才回神,付了车资后下了车。
乔斯年的房子是指纹锁,楚欢颜住在这儿的期间,他将她的指纹也输了进去,方便她进出。
进了屋子,她听见厨房那边传来动静,这才发现程素来了。
“幻眸姐,你去哪了?刚过来给你做饭,看见你不在。”程素放下手上活儿,几步走过来。
这个程素,还是改不了口,总是一口一个幻眸姐。
“去超市买了点菜,准备今天下厨,请你们一起吃个饭。”
程素忙接过她手上的大包小袋:“哎呀,哪会让你下厨啊,还有,你想买菜跟我说一声,我帮你去超市买就行了,再不然幻眸姐你下个外送生鲜的app,可以送菜上门的,不用亲自跑出去。”
乔斯年交代过这段日子要好好照顾楚欢颜,也没多说什么,加上楚欢颜才一个多月,身型没显,程素和小展也没多想,只当她是因为前几天在拘留所吃苦了。
“服了你们。我又不是伤残人士,买个菜而已,至于么。”
“总之乔先生交代过要我好好看着你,不让你动手,你就别为难我了。你啊,就安安心心坐下来看电视吧。”程素将她轻轻摁压在沙发上,打开电视机,将她买的食材拎到了料理台上,一一拿出来。
楚欢颜百无聊赖换了几个台,都没看到好看的,也根本看不进去,好几次,本想拿起手机拨给顾靳枭,却又还是放了下来。
他对于这件事都给她一个解释,她去主动问他,不是自取其辱吗。
不知不觉,落地窗外的天色阴沉了下来,早上还阳光满地,短短时间,飘起了小雨。
程素看见外面的天气,放下正在切菜的刀,啊了一声。
楚欢颜望过去:“怎么了。”
“乔先生出去没带伞呢,也不知道会不会淋到……”程素嘟嚷了一声,又自知多话了,闭上嘴巴。
“大神不在工作室吗?去哪了?”楚欢颜一讶。
程素犹豫了一下,没说什么。
楚欢颜站起来,走到料理台边:“大神到底去哪了?”
这个时间,乔斯年一般都会在工作室。
“幻眸姐,乔先生不让我多嘴的。”
这话一出,更勾起了楚欢颜的好奇心,口气也认真了几分:“那你是不听我的话?”
程素这才叹了口气,支吾道:“其实乔先生这段日子上午都没来工作室,都去了东亭公园,说是帮你搜找人证,想找到当天看到你和苏纤在一起的人。”
她怔了一下,难怪说大神怎么最近人晒黑了不少,还瘦了一圈。
原来……一直在帮她找人证?
眼看着窗外雨越下越大,她回过神,走到玄关就换上鞋,拿出鞋柜里的两把伞。
“幻眸姐,你去哪?”程素忙追过去。
“我去一趟东亭公园。”
“你是想给乔先生送伞?这么大的雨,我去吧!”
“没事。其实除了给他送伞,我也想过去看看。毕竟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总不能让他一个人奔波。你在家做饭吧,做好了我们回家就能直接吃了。”
程素见她执意,也没办法,眼睁睁看着她出了门。
——
这个季节的雨水,来得猛,去的也快。
到东亭公园时,雨已经小了很多,毛毛细雨而已,云层里的太阳也微微露出侧脸,将城市照亮了大半。
楚欢颜举着伞,到处找着乔斯年,终于,在靠近自己和苏纤那天见面的凉亭边,看到了熟悉的人影。
“大神!”
她马上跑了过去。
乔斯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再看清楚,一惊,忙冒着雨迎过来,一把拽稳了她的手臂,生怕她摔跤:“你怎么来了?也不怕滑倒。走,先到亭子里。”
两人进了凉亭,楚欢颜收了伞:“是程素告诉我的。”
“这个程素,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回去就开了她。”乔斯年脸色难看。叫她去家里做饭,她瞎说什么?
“是我逼问她的,可千万别。”
“那她也应该拦住你。这种天气出来,就算不滑倒,万一淋雨了感冒了怎么办?你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
“我知道,程素不知道啊。不知者无罪,行了行了。对了,大神,”她转移话题,抬眸望住乔斯年:“你这些天,就这么一直在公园帮我找人证?”
乔斯年顿了一顿,点头。
楚欢颜心头不知是什么滋味,既暖,又有种怪异的复杂。
自己落难的时候,站在自己身边一力帮自己,替自己奔波走动的,从没料到,竟是乔斯年。
又吸口气:“要是能找到人证,警局那边早就找到了。”
“警方是警方,我是我。”乔斯年很执着。
“平时就算了,今天这么大的雨,公园里连个人影都没有,来了有用吗?就算你想帮我,也得选个好点儿的天气吧!”楚欢颜看着乔斯年浑身被淋得透湿,镜片上蒙着白茫茫一片雾气,掏出纸巾,给他擦起脸上和镜片上的水迹。
乔斯年没有动,就像个乖宝宝似的,任由她擦拭。偶尔,她的指尖无意触碰到自己的皮肤上,宛如被火星子烫到了一样。
楚欢颜也没注意他的反应,更没察觉到他高挺鼻梁上掠过的一抹酡红,三下两除二地擦干了,他才定了定心神,继续说:
“其实前两天,我已经从一个经常在这跳广场舞的大妈口里,听说了一些有用的信息,好像有人看到那天你和苏纤在一起了,所以今天才会过来,想找到那人。”
楚欢颜一呆:“真的假的?”这消息,简直就像连绵阴雨中终于看到了一丝阳光。
“就在你和苏纤约见的那天,那位大妈带着孙子也来了公园,给孙子在一个开雪糕车的流动商贩那儿买了个雪糕,买雪糕时,大妈听那个年轻商贩正在发微信和朋友聊天,说今天有点眼福,平时在公园里都是遇到些大妈大爷,难得看见年轻人,今天却一下子看到两个美女。大妈当时还笑着说了两句,你们这些年轻小伙子,眼里只有美女,就看不得我们这些老黄花菜了,所以记忆特别深。”
“你怀疑那小贩看到的——”
“应该就是你和苏纤。我猜,那小贩应该是开着雪糕车在公园里到处揽生意时,看到了你和苏纤两个人。或许,会对你的案子有帮助。”顿了一下,又说:“不过很可惜,看到你和苏纤的不是每天来公园的普通游客,是个到处晃荡招揽生意的流动商贩,没有固定营业场所,大妈也只记得是辆黄色改装车,小贩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小伙子,我已经托表姑姑帮我去查查全市的雪糕车了,不过也不想一味等着,自己也每天过来碰碰运气。所以……”
“所以今天这么大的雨,你也过来了,就是想碰到人?”
乔斯年点头:“这里是公园的中心,如果那个小贩来了,一定会经过这里。”
楚欢颜五味俱全,不知道该说什么,说谢谢,感觉这个词似乎太轻了,也显得太客套了。
可是除了谢谢,实在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他。
半晌,看见乔斯年未干的发梢上一颗水珠子滴下来,滚到他的镜片上,抬起手,又给他擦了一下:“好。我和你一起等。”
“不用了。你先回去。”
“放心,雨已经差不多要停了。又在亭子里。我淋不到的。”
“那也不行。”
“乔斯年,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不能让你一个人为我在这儿出力,我在家当甩手掌柜!”
“你现在特殊情况——”
“行了,我说了算!”
乔斯年见她坚持,只能妥协,却走到石墩子跟前,用手背擦了擦,让她坐下来,又脱下外面的衬衣,披在她身上。
……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云散雨收,天色也黯了。
意料之内,今天还是没有等到那个卖雪糕的流动商贩。
最终,楚欢颜站起身:“我们回去吧。”
“要不你先回去,我再这里再等一会儿。”
“算了。天快黑了,就算那小贩还会来东亭公园做生意,今天也不可能来了。还有,”她叹了口气,“其实,就算找到那个小贩,也不一定有用。他就算真的看到我和苏纤在一起,也不一定能帮我证明什么,除非他能看到我比苏纤先离开公园,或者近距离听到我们对话,可是,你觉得有这么巧合吗?”
这些乔斯年当然也想到了,可是但凡有一线机会,都得去试一试。
见她脸色颓丧,轻声:“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你有事。拘留所那种地方,你不会再进去第二次了。”
楚欢颜心脏仿佛被什么敲打了一下,只听他声音响起:“行。明天再来,今天就听你的,先回去吧。”
回过神,还没反应过来,手被他一捉,瞬间,滑进了他的掌心,攥紧了。
乔斯年一只手拿着两把伞,另一只手牵着她,朝凉亭外的台阶走去。
她心跳得更加厉害,手指蓦的一弹,却再没动弹。
雨刚停,公园都是石板路,湿漉漉的,大神估计是怕自己滑倒吧。
别想多了。
大神可不是那种趁人之危的人。
想着,她就这么任由乔斯年牵着,朝公园门口走去。
雨水初霁,浅浅的天光从云朵里射出来,给公园笼罩上一层金黄色的光泽。
短暂的风雨过后,氛围难得温馨美好。
甚至,经过风雨洗礼,空气更加清新。
但愿她这次的经历,也能像这场雨一样,尽快过去吧。
楚欢颜正想得出神,只听握着自己手掌的人开了口,声音低低沉沉,仿似自言自语一样:“如果我比二叔先出现。有没可能现在在你身边的人,是我。”
她心脏仿似停了下来,脚步也一驻,望向乔斯年,只见他也停下来,凝视住自己。
这一下,想装没听到,也不可能了。
从没想到,会从乔斯年口里听到这番话。
但,又好像是早就预料到的事儿……
镇定心情,她深吸口气,玩笑道:“现在在我身边的人,本来就是你啊。”
乔斯年见她插科打诨,故意绕开着话题,眼神黯了几分:“如果二叔对你好。我无话可说,可现在他对你这样。你还愿意为他坚守吗。”
为他坚守?
楚欢颜怔了一下。
她也不知道自己避开乔斯年的表白,算不算是为他坚守。
不过,那天在酒楼洗手间他最后对自己撂下的那句话,始终在她耳朵边萦绕着。
‘再忍几天’
让她莫名冷静了下来。
始终觉得,他不会无缘无故和苏柔走在一起。
她调整了一下呼吸,弯了弯唇角:
“大神,你在我心目中,不是个趁人之危的人。”
“不。你误会了。”
话音一毕,他已俯下脸。
她额头一温,似有什么落在了上面。
温热感,萦绕不散。
心一个咯噔,会意过来,她下意识松脱了他的手,后腿两步。
早知道就不该任由他牵着自己的手。
一男一女这么牵着手漫步在雨后黄昏的公园,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她怎么能只当他牵着自己,是为了的不让自己摔倒?
或许是她太过轻率。
见他朝自己走过来,她一个灵激,忙捂住肚子:“哎哟。”
乔斯年这才脚步一顿,紧张地问:“怎么了?”
刚才的暧昧气氛,也全然消失。
“不知道……可能是宝宝踢了我一下?”她慌不择口,说完才失笑,才一个月,还是个小胚芽吧,连胎动都没有,怎么被踢?
却总算让乔斯年平静了下来,再没说什么,只走到她身边:“走吧。”
她舒了口气,连连点头,跟着他一起朝公园大门走去。
——
顾家大宅。
空气一片肃静。
秦如仪陪公公坐在沙发上,看着公公此刻的脸色,不敢说什么话。
玄关处,动静响起,佣人拉开门:“二爷回来了——”
秦如仪这才仿似见着救星般,望过去,只见儿子进了屋,朝这边走来,猛给他使了个眼色,又朝公公说:“爸,靳枭回来了。您亲自问问他,肯定有什么误会。”
顾靳枭当然知道爷爷叫自己回来的目的,表情宁泰,悉听审问的模样。
顾长沛严肃地看向孙子:“老二。听说你吩咐下去了,下个月婚礼照办,但新娘换角儿了,变成苏柔,是我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听错了吗?”
“老爷子老当益壮,耳清目明得很。”
顾长沛顿时就一个拐杖砸在地面上:“是真的?你这是干什么?吃错药了吗?”
“爷爷不是一向觉得那丫头不堪重任,不适合当顾家少夫人,为此不是还亲自赶回国阻止吗?现在也算正合爷爷的意思。”
顾长沛面色一变:“可是你和她的婚礼定都定下来了,现在说换人就换人,这和小孩子过家家有什么区别?而且还是和你前任未婚妻的妹妹苏柔?什么跟什么?乱七八糟的!”
“楚欢颜现在出了这种事,和一个杀人未遂嫌疑犯结婚,只会让顾家处在风口浪尖,颜面尽失,这应该不是老爷子想要的。还有,爷爷本来就属意我当苏家的姑爷,既然姐姐现在不行,我和妹妹在一起,也不错。怎么爷爷反倒还不高兴了。”顾靳枭语气闲散。
秦如仪本还以为儿子这事儿是风言风语,这会儿一听,确凿了,皱眉:“你爷爷说的没错,欢颜现在搅进这种事里面,的确不是公布和举办婚礼的好时机。可这案子,不是还没定么,不是说只是协助调查吗?指不定不关那丫头的事。现在你婚礼说换人就换人,这么突然,这是不是也太儿戏了?还有,你和苏柔怎么说在一起就在一起了?几时的事?这没道理吧?”
“妈,你这反应,我更是奇了。当初是谁甩了几百万支票让她离我远点儿的?我真是没想到有朝一日你居然还能帮她说话,照理说,你这会儿该敲锣打鼓开个庆祝会吧。”顾靳枭调侃。
秦如仪面色更紧,被老二呛得一时讲不出话。
顾长沛正要再说什么,顾靳枭已提前开口:“公司那边还有事没处理完,回来也是见缝插针挤出来的时间。要是爷爷和妈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话一说完,人已转身,朝玄关走去。
顾长沛见他借工作遁,气得差点没站起来:“老二,你站住,给我说清楚再走!”
顾靳枭还真的站住了,却没转身,只头一转,淡道:
“老爷子一向不管我的事。从小到大都这样。事实上,我每次做的事,就算您没管,也从没叫您失望过。既然如此,这次为什么不还是和以前一样。”
说罢,抬腿走人。
顾长沛噎住,说不出一个字,满肚子的不解和火气也烟消云散。
老二从没埋怨过他的偏心。
今天,却居然撂下这么一番话。
而这话,倒也不像是单纯的埋怨他偏心,而像是话中藏话,暗示了什么。
这个老二,到底搞什么鬼?
头一转,望向儿媳:“如仪,你琢磨着老二这话,是什么意思?”
秦如仪开口:“爸,算了,不管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您也知道他性子,既然这么做,肯定是下了决心,不会听咱们劝。”
顾长沛没再多想什么,叹了口气,又转首问:“对了,那丫头怎么样了。”
“听说被斯年和阿洛请律师保释出来了。暂时住在斯年那边。”
“斯年对那丫头还真是挺好。”顾长沛又一疑,“不过警局先前不是说目前不方便办理保释么,怎么又突然可以了?”
“我听阿洛说,斯年聘了个打刑事案很在行的金牌大状,估计是想了什么法子,钻了空子,才能将欢颜保释出来。”
顾长沛眉一皱,再怎么厉害的金牌大状,也不一定会比老二身边的律师强。
既然老二之前派家族律师都没法保释,现在斯年请的律师怎么就可以了?
这钻的什么空子,想的什么法子?
——
两天后。
高级定制礼服店。
苏柔按照约定好的时间,到了礼服店,已然被清场包下的大厅内,除了工作人员,只有提前到的顾靳枭,正坐在靠窗边的沙发上翻着杂志。
“靳枭哥哥!”
苏柔止不住的甜蜜一看见男人就泛滥成汪洋,走了过去。
“来了。”顾靳枭放下杂志,站起身。
“嗯。你这么忙,还放下手头工作陪我试礼服,不会耽误你吧。”苏柔甜蜜地说。
男人眼眸微微一动,抬手将她被风吹乱了的额前秀发拂到一边:“陪自己的新娘试礼服,有什么耽误?”
苏柔俏脸潮红,又想起一路都在想的事儿,低声说:“靳枭哥哥,你和楚欢颜的离婚手续,什么时候办好?”
幸福近在咫尺,唾手可得,就差这么一步了。
“放心。我还不想犯重婚罪。”
苏柔最后一点儿担忧尘埃落定,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
“好了,进去换衣服吧。”男人嗓音温存。
苏柔点头,一想到马上要穿婚纱给顾靳枭看,面上幸福的红晕更明显,刚转身,却听顾靳枭的手机响了起来。
顾靳枭接起电话:“嗯。”忽的,脸色微变,“真的?”又不经意看向苏柔。
苏柔莫名心中弹跳几下,感觉与自己有关,停下脚步,听他说完挂了电话,小心地问:“怎么了?”
顾靳枭沉默片刻:“你姐姐的案子,警方那边说有新线索了。”
苏柔手一个剧烈抖动,吞了吞唾,镇定下来:“真的?……是什么线索?”
“警方在东亭公园的案发现场,搜寻到了新物证,怀疑是凶手遗留下来的。经查,物品不属于苏纤,也不属于楚欢颜。也就是说,在案发现场,当天还有第三个人出现过,那人,可能才是真正伤害苏纤的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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