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招花

三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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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别院时,柳矜杳已醒,经过怎样拍打敲砸对那层结界也无可奈何,只认真坐在屋里看书。
    夙夕收回结界,料知回来晚了困她多时,弱声道:“我回来晚了!”
    柳矜杳笑着问道:“刚刚那是什么奇物,叫我怎么也出不去,看你也不在屋了,想是你留下来照看我的。”
    “结界,护你周全。”
    春元结束,府中回家过节的仆子丫鬟纷纷回来。管家扶着老腰给他们细细安排,看那洒落一院子的尘土石块,众人惊掉下巴。在管家一声声咒骂中大家抄起家伙干起活来。
    “这是谁干的,不过一夜之间,就变成这副样子,要我抓到绝不轻饶。”
    于歌寻着怒发的源头找到管家,吩咐道:“王爷要搬回清心园,把书都抬过去。”随后又加了句:“管家你这么胖,下次晚上就不要出来瞎晃,把你拖回去害我费了好大劲。”
    只留下石化的管家在风中凉透,喃喃自语:“我以为昨晚是场梦。”原来昨夜真让他碰上鬼了,如果不是还有王爷的吩咐,他选择先晕一会儿。
    清心园虽久不住人,但每日都有人过来打扫,干净无尘。园子里处处种的绿竹,让人神怡。祁温坐在亭子,桌上小炉上煮着茶,香气四散。
    管家携着几人轻手轻脚的搬书过来,“王爷,书都拿过来了,还有什么吩咐?”
    夙夕被管家匆匆喊来,不知发生什么事。竹园清脆生绿,在冬日显得更加清冷。嗅着清茶的香气寻到坐在林中的祁温:“王爷找我?”
    祁温并不看她,依旧赏着风景:“明日这时,抓到杀害监市的那只妖孽前来见我,带不来就不要回来了。”
    夙夕点点头,应允去了。于歌适事宜的出现,一改先前的吊儿郎当:“王爷,您如此放心让她去,万一失败了,圣上那边不好交代。”
    “自然是不放心,只不过试试她的底。皇宫里的那个不论怎样答复他,结果都是一样。”终于端起那杯热茶饮下。
    街道上行人不多,还是前日当街监市死亡的缘由都不敢出街。寥寥几人也是匆匆经过,不敢多留。毫无头绪的命案,夙夕抓住落单的的人问道:“监市死在何处?”本就人心惶惶,先听她苍老的声音一把挣脱她的手,赶紧跑路,哪敢和她讲话。
    气味早就散尽,只能漫无目的的走着。迎面来了似是父子,男子白衣加身,怀里抱着个可爱的孩子。孩子眼神呆呆的看着她,在擦肩之际,孩童脱离男子的束缚,抱住她的脖颈,死死不撒手。
    男子尴尬不失礼貌的微笑:“呆呆,下来,姐姐要生气了。”孩子像是隔绝所有外界声音,丝毫未动,夙夕迟疑还是抱住他,对着怀中的孩子露出她也从不知的温柔。
    男子抱歉:“姑娘莫怪,这孩子从不曾亲近人,你是第一个。见他如此喜欢你,能否让他多抱会儿。”
    夙夕点头,抿唇不敢说话,怕吓到孩子。
    “在下千素,敢问姑娘芳名?”见她不答又道:“姑娘不愿透露也无妨,最近帝都妖乱有祸,姑娘一个人还是少出来为妙。”
    在他面前,夙夕只会点头。怀中孩子安稳睡着,还给他后,欲言又止。千素见她迟迟不肯说便问道:“姑娘是有什么疑问?”
    夙夕压的不能再低的声音:“请问杀害监市的地方在哪里。”
    千素眸子一动:“正巧,我也要前去,不如一道。”
    不过三两步,到巷子的尽头,地上已经干的血迹暗暗发红。千素一手环抱睡熟的孩子,一手覆在干固的血迹上,忽而转头笑道:“不知姑娘找它干什么,在下好像可以帮上些忙。”
    “抓它。”
    “惩恶扬善,匡扶正义,为民除害?”
    “不是。”
    “那就帮你了,血迹里混着妖毒,又是丝线为刃······”
    “丝线,萌虫。吐丝为刃锋利无边,喜食脑浆软糯之物。”
    千素饶有兴趣,“你竟如此清楚,莫不是在哪里见过。”
    夙夕很认真:“好像见过,温顺听话。”记忆模糊不清,只在脑袋里呈现萌虫的影子。一句温顺听话说的坚定无疑。
    跟着夙夕来至城山脚下,虽是冬日,山上的绿条多枝,白雪早就化尽,郁郁葱葱,格外清爽。到这里那熟悉的气息越来越近,直冲上山,枯木踩断的声响在山中显得格外刺耳,恍惚间回头,身后的千素已不见,自己一人在漫漫山中独行。
    往最深处,密叶层层叠叠的如黑夜。侧耳细细听,若隐若现婉转的歌声轻饶耳畔。
    “啦啦啦······真呀么真开心,啦啦啦······今天是个好日子······”泡在温泉里的萌虫洗洗干净,前两日的美味还在嘴里回味,准备今日再次出山,猎个稚嫩些的脑子品一品。温泉面积够大也装不下它十只臂膀,中间还夹着一块庞大的身体,小小一动,泉水便又溢出来许多。高兴的爬上岸,剩下的水少的可怜,萌虫用前肢把冒水泉源再抠大了些,水很快又满了回来。
    这才放心一蹦一跳的离开,随着它的跳动,夙夕被晃的站不稳,喊住它:“消停住。”
    萌虫扑簌着大眼盯着来人,好一会才眨巴眨巴眼睛,提出一只幽暗的灯笼照向她。嫌弃道:“太瘦了,脑子肯定不好吃。”绕过她蹦蹦跳跳走开。
    被无视的夙夕又喝住:“留步。”
    萌虫不耐烦:“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烦,不愿意吃你还不走,非要让我使用暴力。”抬起一只手要打她,夙夕不前也不退,大手带风而来,只停在她的发间,捻起掉落在她头发上的虫子吃掉。
    夙夕道:“你跟我走。”
    “跟你走为何,有好东西吃?”
    “没有,拿你去复命。”,萌虫听到此话捂住嘴笑了起来:“小东西,你想抓我,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何苦来我这受罪。想杀本妖的多了去了,看你有些眼缘,不想伤你快逃命去吧。”
    “不能走。”
    萌虫庆幸自己没食她的脑浆,这样轴的人,吃下去万一传染怎么办。夙夕见它将自己拎起来甩出青山,便死死抱住他的手腕,任由它怎样发狂自己就是不下来。”
    萌虫气急败坏,用另几只手去扯如狗皮膏药般的她。气的它骂骂咧咧:“你给我滚下来,看着就来气,好好的非缠着我干什么,别妨碍今日去做大事。”越想越气向她发难,运足气力一掌打去。灵气还未殃及上身翻过换到另一只胳臂,应声而响的还有萌虫的惨叫,以及掉落在地的焦黑臂膀。
    疼得它死去活来,滚在地上哭天喊地,捂住伤口,眼泪汪汪带着哭腔的问道:“你想怎样?”
    夙夕道:“跟我走。”
    萌虫自然不肯:“做梦去吧。”
    夙夕愣愣看着地上,转头本想露出温柔微笑,由于脸部的僵硬展现出的只有骇人的表情,吓得萌虫后退几步。
    一步两步三四步,胳臂也跟着一条两条三四条,直到剩下最后两只夙夕才住手,踢踢脚边的断臂,满意的拍拍它的背:“这下顺眼多了。”
    还没从阴影中走出的它,又被连接上另七只的痛苦。仅剩的两只手在半空中扑腾乱动,不敢相信的眼神来回查看自己满是伤口的身体。哇啦一声哭了出来:“嘤嘤嘤······你是个坏人,是坏人。”夙夕不耐其烦的又说一遍:“跟我走,还留你两只手。”
    最终屈服的它哭个不停,抽泣道:“跟你走,有没有脑子吃?”
    “不知道,回去你问王爷便知。”
    “你们,你们不会看我太可爱要杀我吧?”顿悟着实晚了些。
    “去了就知道了。”
    萌虫见势不妙,脚底抹油想要逃跑,却被夙夕抓个正着,眼睛一瞪,将它包围在结界当中,还未开口求情就变作一颗黝黑透亮的珠子。萌虫困在珠子里面哼哼唧唧:“我没想跑,真的,刚才只是想······想······”胡编乱照眼看也是行不通了,只好举旗喊道:“把我整的这么惨,还不让我跑了。”
    夙夕问了一个跳脱的问题:“我灵力不如你,为何不还手?”
    萌虫先是一愣,转而凄声大叫道:“老天啊,忘了还手了刚才,有本事放我出来,我拿丝线勒死你个坏东西。”
    一路上只有一只会幽幽发光的黑珠子怨天怨地的咆哮。
    出了青山,刚踏进王府,经过于歌错愕的眼神的洗礼,直直朝清心园走去。清晨霜降,露水也足,柳矜杳裙边湿透采了一壶露珠。夙夕扶着她道:“当心着凉。”
    她笑笑:“夙夕这么一大早来清心园干什么?”
    “本王叫她来的。”祁温幽步徐来,正巧朝愿拿披风回来为她披上。祁温语气微冷如此时风过:“晨间露重,王妃还是赶紧回了。”
    柳矜杳脸色一白:“妾身告退。”
    夙夕将手中黑珠摆在桌上,硕大如盆,漆黑滑腻,不知的还是以为什么宝贝。黑珠此时音色沙哑还不住嘴:“坏东西老子告诉你,断臂的仇我可以忍,把我放在这么小的栖身之地我是真的忍不了快点让我出来,咱们大战三百回合。”
    “就是这东西?”
    “还没问。”
    ········
    ”珠子精,年岁之日城街的监市可是你所杀?“
    萌虫气哼哼的:“越让我讲话我越不讲。”
    祁温也不生气:“如此乖巧看来要奖赏些什么,宫中十八妖刑你喜欢哪几样,这就命人取来,叫你舒服舒服。”
    气焰已成负数,紧张的问道:“有,有什么样的。”
    “本王记得有个栓链很特别,将有灵力的链子穿过你的五脏六腑再从脚底板穿出,拴在钉有四十九根抗魔柱上,每日正午享受烈日的煎熬。还有一种恰恰与这相反,口鼻用锁魂布封上,沉在消灵池里,慢慢将你化开,每日受尽痛苦,半月有余便将你永远成为池中之水。”
    萌虫本来胆子就小受不了刺激,越听越害怕,慌忙喊停:“够了,不想再听了,那日是我出去觅食,正好听见那个人说话,便勒开他的脖颈,不过他那人平常思想作为太不检点,脑子有些发臭,不怎好入口。”
    将珠子缩小收回口袋,忧心忡忡问道:“皇宫真是如此骇妖之地?”
    祁温端起杯中清茶一本正经的回答:“胡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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