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少是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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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下，黑影极快的闪进小区，缓缓朝西面那栋小洋楼潜去，手中拎着枪，背后背着一把长度近两米的武士刀。
    女孩的神情很紧张，手心里全是冷汗，她知道今晚会异常的危险，她知道自己想杀掉的那个人有多强，在他面前，自己的这点实力根本拿不出手。
    但她今天必须要做个了断的……
    她没有从前门进去，她很了解这栋小洋楼，甚至了解里面的主人，她知道门口一定蹲着那只大狗狗，虽然她的刀法可以在狗叫之前下杀手，但……她不想，她很喜欢那只狗的。
    后门靠近厨房，一名年轻女孩正忙忙碌碌的张罗饭菜，脸上的幸福感让她本能嫉妒，不由得紧握住刀，但……最终还是放弃了。
    那个女孩很温柔，时常做好吃的给她，受了伤还贴心的为她包扎，手法很巧妙，手心很温暖，让她一点儿痛楚都感觉不到，所以……
    客厅里，两个女孩抱着控制器正对战着游戏，欢笑声响成一片，两个女孩都没有注意到她，如果偷袭的话，她应该可以瞬间拿下她们，但……
    “笨小敏又输了？”女孩的眼中没有一丝杀气，反而带着些莞尔的瞄了瞄那游戏画面。
    不对……她不是来做这些的，她是来报仇的！女孩咬着牙叮嘱自己，飞快的朝楼上潜去。
    卧室里，一个美艳少妇正抱着两个孩子看着卡通片，孩子在笑，少妇也在笑，那仿佛是一副优美的画卷般，让女孩本能放低了枪口，她不想去打扰她们，不想惊扰到孩子。
    其实，她心中并没有多少杀心，她一路走过来有很多次偷袭开枪的机会，或是拔刀，其实对她来说，杀掉几个无辜者和一脚踩死几只蚂蚁一样简单，她从小受的就是这方面训练。
    但每次她都放弃了，那她为什么来？或许只因为心中的一份坚持吧，一份对仇恨始终放不下的执着。
    书房的门开着，女孩瞄着那昏暗灯光下的身影，浑身紧绷，她知道自己只要一踏入就会被那人发现，他太强，所以机会只有一瞬，踏入的瞬间，就用长刀斩碎屋中一切！
    “没机会的，放弃吧。”一声阴冷从身侧传来，女孩猛地一惊，身形急速的后撤，借着灯光瞄了瞄那藏在暗处的身影……
    “慕一天？你没走？”千雨愣住了，她明明看着轩家和慕家都离开了才敢来的。
    “我说过的，不会让你有机会杀羽少。”慕一天撇嘴道，誓言既然发了就得做到，更何况千雨其实是他第一个介绍给我认识的……
    冲锋枪拔了出来了，手雷也捏了两颗在手中，慕一天死死盯着千雨手中的长刀，他俩的实力算非常接近，一旦打起来会很惊险。
    千雨并不怕慕一天，但她怕屋中那人一旦，楼下几女一旦发现……咬了咬牙，虽然不甘心，但千雨还是飞快的朝后退去，可惜她已经逃不掉了。
    一左一右，小萝莉和简小敏同时堵住了退路，其实她们也早知道她会来，谁都知道，所以今晚的暗袭其实……毫无意义。
    千雨吓得魂飞魄散，看着慕一天的枪口举起，看着两女同时拔出匕首，女孩的手在抖，全身都在抖，她死定了吗？她终还是不能报仇吗？
    其实她本就没多少机会，她自己也知道的……
    “天少。”一声叹息，门打开了，我挥手拦住了慕一天道：“算了吧，其实打起来没什么意思，都是自己人。”
    “自己人？你当她是自己人？她是神赖天罗的……”
    “我知道。”我笑着点头，在武汉那晚，当我看到琴吹夜和千雨几乎同时出现时，我就预感到不对了，虽然当时没立刻发现，但事后回想……
    赵鹏曾帮我查过琴吹夜的行踪，天网败后，她去美国时只带了一个人去，是谁？就是千雨吧，那她为什么带她？从种种迹象分析，其实早在慕一天说出这句话之前，我已经知道她的名字了，神赖千雨。
    潜入立花罂市身边也容易解释了，毕竟琴吹夜知道我和立花罂市关系极好，一定会去找她，范伍德和立花罂市同在美国，看到女人在成立组织，派个间谍进去防一手是必须的，何况千雨既然想杀我，就一定会接近我，试探我，想办法了解我……
    那晚第一次见，女孩的那一刀是真的，如果我没挡住就已经死了，那次之后，我真的想过查出她的身份，如果是敌人就坚决杀掉，但如今……我却不想这么做了。
    “丫头，去聊聊不？”我指了指屋顶，并没有等千雨回答就直接翻身爬了上去。
    夜色很美，象征着一切早已结束，象征着即将到来的美好，象征着再不需要鲜血去洗礼什么，我坐在月光下托着下巴，看着千雨满脸郁闷的跟了上来。
    “你一定要杀我吗？其实我和天网当初的一战，我和神赖天罗的那次……已经完了，谁也没欠谁的。”
    “没欠？你杀了我爸爸！”千雨终于说出了这句话，咬牙切齿。
    “我是为了救小雪，而且他杀了小雪的哥哥呢，还有嫂子，甚至很多亲人，还毁掉了整个日本血杀组。”我叹息道，这就是麻烦所在，仇恨是报不完的，神赖天罗杀了平泽龙一和魏雪，我杀了神赖天罗，千雨又来杀我，周而复始，永远的继续下去……
    “算了吧千雨，这样没什么意思。”我苦笑道，虽然我毫无立足点去说这句话，但……
    “你杀不掉我的！”我又补充了一句。
    千雨的眉毛都立起来了，咬着牙拔出了长刀，对背后的慕一天和小萝莉视而不见，嘶吼一声就扑了上来。
    绝启动了，我一把抓住了女孩的手腕，在她未出刀之前，瞬闪启动了，我撞的女孩仰天而倒，差距极为明显，她现在顶多有杀手榜二十以上的实力，而我则早就登顶了，其实我如果想杀她，一瞬足以。
    女孩很倔强，再一次站了起来，却依旧倒下，继续站起，继续倒下，女孩的眼中浮现了泪水，她知道自己没这本事的，早就知道，但她就是不甘心。
    “不如这样好不好？”我突然扣住了女孩的胳膊，阻止了她下一步动作道：“你今天实力不够，杀不掉我，我也不杀你，放过你……”
    “我给你时间给你机会去练，一年后，你再来找我，再比一次，如果依旧不够……那我再给你一年！两年！三年！”
    “什么？”女孩愣住了。
    “十年也好，二十年也罢，一辈子都行，你可以每年来找我一次，直到你能赢我，直到你能杀掉我，或是……直到你愿意放弃。”
    “别来暗的了，你的偷袭伎俩对我没用，呵呵，说起来我在杀手界的辈分和你老爸差不多呢，所以光明正大的来找我吧，放心，我也不会设圈套埋伏你的。”
    “如果你愿意，定个日子也可以，今天九月十五，那就每年的今天如何？我等你来！”
    说完，我就放开了千雨，女孩踉跄几步之余，愣愣的看着我，她不明白我为何要这样，一刀杀掉她不是更好吗？斩草除根……
    “因为你救了轩凛，救了慕青宁，虽然你的目的是为了找炎黄之血报仇，但你还是救了我很多朋友，算是答谢吧。”
    “顺便也谢谢你刚才在屋里没有朝小敏和小雪开枪，没有对晴晴不利，没有伤害任何一个无辜。”我笑道，其实我一直盯着她，从进门开始。
    “其实千雨，我真的很不想和你不死不休，虽然我知道我们做不了朋友，这辈子都不可能，因为我和神赖天罗，哎……”
    “但其实，仇是报不完的，既然如此，我们干脆就不要刻意有个结局，我们做一辈子的敌人如何？”
    “哈，这样做也挺好的，虽然累了点，但至少……凛凛和青宁她们不会怪我，如果你死掉的话，她们会哭死吧。”
    我是想了很久才想到了这个办法，不杀千雨，让她一年一次的来找我，挑战我，这样既还了她的情，也让几个妹子不至于那么伤心，虽然简小敏和小萝莉都咬牙切齿的握着刀，但我知道，她们下不去手的，千雨和古依娜截然不同。
    这样做确实很麻烦，但我并不怕，现在我实力上绝对优于千雨，未来嘛……这也等于在变相逼迫我永远保持实力，否则一旦生活的过于安乐，我怀疑自己很快就失去了这份刚刚踏入巅峰的强大。
    给自己留一个强大的敌人，留一份危机感，这样就算懒得去进步，至少也不会退步的。
    “凛凛……青宁……”千雨的脸色变了，咬着唇许久都没开口。
    “不仅仅是她们，还有苍舞！”我叹息道，我还能记得这小徒弟那娇憨的笑容，还记得她经常和千雨手挽着手一起逛街，并肩作战。
    “老师，如果我能像千雨那么厉害就好了。”苍舞曾这么感叹过，满脸钦佩，其实我知道她很喜欢千雨的，如果她还活着，一定不希望看到我杀掉这女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