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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卿歌挑了挑眉:“请开始你的表演。”
花梧斜睨了他一眼,又吸了一口气,三弹指后,却又如方才那般僵在了原地。
叶卿歌捏了个诀,一株紫藤将他轻轻托至与甘华枝齐高,叶卿歌斜倚在甘华神树上,微笑着看着脸色愈来愈差的花梧,气定神闲地摘了一片甘华叶把玩起来。
当花梧试了第十次依然没有冲破叶卿歌的桎梏时,他知道自己不用试了,也没必要再试了。
事实告诉他,自己已经彻彻底底地输在了这个几天前还被自己逼得无处可退的青年人手下。更何况,对方对自己并未起杀心,隐藏了真实实力对自己手下留情不说,费尽心思做到当下这个份上,仅仅只是为了桎梏住自己而已。
“你使了什么妖法!”花梧阴郁着一张脸,冷冷道。
叶卿歌睁开了眼:“本座可是正经修天道的,哪会什么妖法。”
见花梧的脸色越来越差,叶卿歌也不再逗他,丢了手里的叶子,笑道:“不过,花城主认为本座种的亹冬,气味如何?”
“亹冬?”花梧一愣,不远处打坐调息的子临渊闻言也不禁心下一动,睁开了眼。
早在三个月前的青丘霜华林,他也是败在这小小的亹冬花下,无意中吸入亹冬香气的自己只感到通体妖气周转不灵,全身麻痹仿佛妖力尽失,还有种昏昏欲睡之感。
这不过是个小手段,甚至包括子临渊在内的众多三界高手都不屑于使用,在他们的眼中,强者就应该使用具有冲击力的术法,这些小手段是入不了大流的。
但让无数强者纷纷败下阵来的也正是这些小手段。纵使这些小手段看上去不是那么的光明磊落,但输了就是输了,身为败者还不得不向胜者低头认输。
“不错。”叶卿歌的指尖青光闪动,围绕花梧身周一圈的亹冬花香气更浓,开的也更盛了。
“是不是觉得特别上瘾,想多吸几口?”叶卿歌微笑。
花梧脸色一变,像是明白了什么一般,朗声大笑道:“好!叶宗主果然不愧是叶宗主!没想到我花梧百年的心血竟栽在了宗主养的一朵小花上!”
叶卿歌回道:“不敢当,花城主要是喜欢,天天给你吸上一回。”
花梧冷哼一声:“文君的魂魄已经散尽,我活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叶卿歌奇道:“本座为什么要虐待你?”
花梧也奇道:“那你想怎么样?”
叶卿歌笑了笑,抬起了手,一缕猩红的雾气从花梧的胸前飘出。
“把你捆起来比较好办事嘛。”
花梧眉头一皱:“仅仅只是为了取回刀灵?我真是越来越不明白你们了,刀灵将我杀了再取岂不是更方便,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叶卿歌轻轻扬起嘴角:“花城主,本座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花梧一怔,随即苦笑道:“好消息?此时此刻,除了文君,没有什么在我心中能称得上是好消息。叶宗主神机妙算,应该早就算到文君一直是我的精神寄托了吧。聚魂瓶被宗主一剑击碎,文君已经魂飞魄散,回天乏力。作为一个不称职的兄长,宗主还不如给我一个痛快,让我下去陪她。”
叶卿歌见花梧这般颓靡,忍不住道:“你不必这般自暴自弃,其实……”
花梧摇了摇头,打断了他:“其实宗主你说的对,我双手沾满了鲜血,牵扯了很多无辜的人,就算文君复活也不可能原谅我,会觉得她的兄长又残忍又恶心,甚至可能会去寻死,再也不要见我这个兄长。”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眼中充满了恨意:“但我又有什么错!当年,我不过是个与文君相依为命的小小离花宫宫主,那些妖界的上位者仗着自己家大势大,无恶不作,为所欲为!燕明庭和燕千机纵火烧了我爹娘留给我们兄妹二人的故居,玷污了文君的清白逼她含恨自杀,尔后他们还嫌不够,一直暗中迫害我,就连我离开了妖界坐上了人城城主之位,他们也不放过我,还下毒迫害我的城民!他们没有任何理由的做到这一步,我为何要忍!”
花梧停住了,像是想到了什么,他放声大笑起来:“我能怎么办?我不过是个花妖啊!他燕明庭,可是绝世妖君燕雪锋的长子!我又怎么能惹的起?哦,不对,应该是整个妖界,谁能惹得起他们?他们这些上位者,就算做了如此大逆不道的事,也没有人站出来为我主持公道,没有人为冤死的文君主持公道,没有人敢与我站在统一战线!”
花梧红着眼瞪向了叶卿歌:“叶宗主,他们都是懦夫!他们宁愿护住自己的命也不敢维护正义!因为死去的不是他们的手足,心痛的也不是他们,在没人的地方暗自流泪的也不是他们!为什么要说我错?那些看似无辜的人若是当初肯站在我的身后,而不是趴在他燕明庭的脚下跪舔,他们也不会死的那么惨!他们的死不过是自食其果罢了!不,应该说,你,你们,你们所有人,就算都死在我手下,也都是自食其果!”
叶卿歌一愣,怒不可遏道:“那你可曾想过,若当初那些人站在你的身后,死的就是他们。他们也有手足,也有父母,为什么要为了一个与自己无缘无故的人断送自己的家族,断送自己的性命?你切身体会过手足惨死的痛苦,有什么理由把这一切都怪罪于那些手无寸铁的小妖?你自己没有能力杀了燕明庭和燕千机为自己的妹妹报仇,不勤修苦练提升自己的修为,还把这一切都盖在无辜的人头上,你到底要逃避到什么时候?”
花梧奇道:“逃避?我?”
叶卿歌冷笑:“难道不是么?”
花梧笑了,咳出一口血来:“敢问叶宗主,我在逃避谁?”
叶卿歌怒声道:“你自己,你在逃避的,一直都是你自己!”
花梧苦笑道:“那宗主还想让我怎么做?我已经无路可退了。”
叶卿歌闻言道:“回到幽谷,回到你应该去的地方,燕明庭和燕千机不会再来找你了,你可以安安稳稳地过完一生。”
“不!”花梧冷笑道:“叶宗主是想让我放下仇恨与世隔绝?孤身一人回到那片被燕家玷污的伤心地?也许数百年前那个懦弱无能的花梧会如叶宗主所说的这般做,但当年的我正准备那么做的时候,有一个人给了我能让文君复活的术法,重新点燃了我的斗志,让我彻底地抛弃了那个软弱无力的自己!我历经千辛万苦,终于集齐了四个压阵的法宝,只差一样便可复活我的文君了!”
叶卿歌挑了挑眉:“本座的血?”
“正是。”花梧无奈一笑:“只可惜叶宗主神通广大,取到叶宗主的血又谈何容易?不过既然是输在叶宗主的手下,我也心服口服了。”
闻言,叶卿歌心下一动,方才花梧的话中提到有人给了他复活花文君之法,从原著中来看,这个法子分明就是胡编乱写,一点卵用都没有,但给花梧法子的这个人却成了作者笔下的一大坑。
叶卿歌一摸脑袋瓜子,他当初看原著的时候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莫非真正针对言灵宗的人不是花梧,而是给花梧法子的那个人?
那个人不仅觊觎着言灵宗,还对男主大大的佩刀碎邪虎视眈眈?
那法子上另外三个压阵眼的法宝与自己的血和碎邪刀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并非偶然的联系?
脑洞大开的叶卿歌只感到头皮一阵发麻:总感觉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叶卿歌轻咳一声道:“其实本座与你谁都没有输,那个人给你的法子其实一点用都没有。”
花梧愣了愣,又咳出一口血来:“现在说这些都晚了,就算那法子是假的,也无从实现了。如今文君彻彻底底地去了也正合我意,那些是非不分、颠倒黑白的妖界败类就当是给文君陪葬了!”
说着,他向天空仰起了头,微笑着凝视着刺眼的阳光:“文君,兄长不中用,没能屠了燕家满门,但兄长给你带了两位大人物,代替燕明庭和燕千机那两个妖界败类给你陪葬!”
叶卿歌看着花梧心脏处那颗若隐若现的桃色内丹,脸色一变。
他要自爆!
花梧是千年梧桐花妖,两千年结成的内丹一旦引爆,无异于是令山河破碎、林木凋残的巨大灾难!
没有时间犹豫了!叶卿歌站起身来,高声喝道:“本座有办法能让……”
就在这时,天色突然黑了下来,遥远的东南方蓝光闪动,草木葱郁的城主府内突然袭来一卷巨浪。
不知何时,子临渊早已站起身来,叶卿歌自忖不敌,身形一闪落在子临渊身旁。
只见那卷巨浪直接向花梧的方向席卷而去,三弹指后,巨浪冲向天际,留下了一个小小的蓝点。
乌云散去,天空又恢复了平静,只是长松落木阵的正中央,早已没了花梧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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