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攻男主那些年〔穿书〕

44.雪上加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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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手中的椿枝闪了闪, 隐约掠过一只蝴蝶的翩跹身影, 枝身环绕的青色光华终于暗了下去。
    男人叹了一口气, 幽黑的眼瞳中眸光莫测。
    “这些小辈真是越来越有出息了。”
    话音刚落,身后传来一声虚旷空灵的轻语:“居然引得大人下界观望多日, 青丘这只小狐狸和那位人类小宗主当真那么有趣?”
    “谁!”男人猛地向后射出三支水箭, 却如泥牛沉海, 没有一点动静。
    “你们男人都这么粗鲁么。”那个轻灵飘渺的声音淡淡道。
    男人微微蹙眉:“是你?想不到你居然还活着。”
    “怎么,听你这语气,我还活着你很失望?”
    一个缥缈的人影从黑夜中闪出身来,慢慢取下蒙在脸上的面纱。
    那是一张绝美的面容,肤若白雪,长睫如扇, 美中不足的是右眼被一片黑纱蒙住, 露出的那只眼中眸光凉薄。
    男人冷哼一声, 并不多看:“本座对你们宗门一向没什么好感。”
    “大人说话一如既往地不留情面,不过话说回来, 六界中也无人敢得罪大人罢。”
    说着, 她瞥了眼男人手中的椿枝, 继续道:“方才我那句‘男人都这么粗鲁’倒是冤枉了叶听澜宗主,他当年做的那些事情真是感天动地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呐,连我都差点被他感动了。你说他要是像你意志这么坚定, 别天天把慈悲苍生挂在嘴边, 也不会落得个身形具陨的下场。真是可怜了言灵宗一脉, 一万年了, 都遗传了他一个德行,没一个登上昆仑墟的。”
    闻言,男人的脸刹那间变得铁青,他冷哼一声:“言灵宗的事情还轮不到你多嘴。”
    女人不理会他,唇角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大人您还真是独断专行呢,身为弱水之神都可以放下神职触犯规条,频频下界插手小辈之间的恩怨情仇,我想我对一万年前的往事评论一二也没什么大不了吧。况且,言灵宗的事就算轮不到我插嘴,难不成还轮得到大人您插手么。”
    “想死的话就提前说一声。”
    男人眸底深处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痛楚,那抹痛楚消失的太快,还轮不到外人捕捉到就见他手中蓝光一现,那节椿枝霎那间碎作了一大把青蓝色星屑。
    女人见状淡淡道:“既然如此,我们也不谈当年的事,我们来谈谈最近发生的事。”
    男人森然道:“最近?本座忙得很,可没什么心思惦记着你们宗门。”
    “你去赤泽找我那小徒弟了?”
    “赤泽?”男人眼中闪过一丝疑虑:“那个小水神是你的徒弟?”
    “没错,这是我们万生派的宗事,大人不解释解释么。”
    男人微微一窒,随即唇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听说你这眼睛是被你徒弟挖掉的,万生派自始至终一脉单传,没想到那位小水神这么狠心,啧啧。”
    “没错,可怜我这一辈子唯一收的徒弟都想要了我的命。”女人叹了口气,摘下蒙着右眼的黑纱,眼眶中空空荡荡,如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男人扬眉:“他这么对你你还帮他质问本座,你们万生派什么时候这么大慈大爱了?上演这么一出师徒情深的好戏?”
    “说到底他也是我徒弟,我与他既是师徒又是仇人,仇我是一定要报的,但前提是他可别死在大人您的手下了。”
    男人冷哼一声:“那是他不知死活,不好好在他的赤泽待着坏本座好事,本座不过是警告他一下罢了。”
    “好事?嘿,让我来猜猜?大人您可是高高在上的神,有什么好事非来人间解决不可?”
    “本座的事你最好不要多管,那小子交给你也好,这边两个小子你就别碰了。”
    “你这么关心他们两个,莫不是还在为当年的事恨那群狐狸?”
    男人冷笑道:“本来这事和青丘子家那小子没什么关系,他既然想送上门来本座也没办法。”
    女人感叹道:“嘿,还真是段孽缘,言灵宗和青丘一万年来分道扬镳,到他们这辈居然又走到一起了,啧啧,这下有好戏看了。”
    闻言,男人脸色一青,活像吃了一斤苍蝇。随即他眸光一闪,沉吟半晌道:“我俩定个约定如何?”
    “哦?大人居然会和我谈条件?”
    男人冷哼一声:“别以为本座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早在前些日子就尾随在本座身后的人是你没错吧。本座助你一臂之力渡过瓶颈期,达到你们宗派那什么不死不灭的最终境界,你帮本座把这两小子分开,如何?”
    “渡过瓶颈就得杀了我那徒儿,这事成交不了。”
    男人笑道:“杀?你忘了本座是什么了?”
    “哦,我明白了,你是想封住他?我那小徒儿最多只是个赤泽水神,没想到大人为了这点好事连同族之情也顾不得了。”
    男人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别废话,答应与否,一句话。”
    “大人都这么说了,我岂敢不答应?只是大人对这事那么上心,我也忍不住想窥伺一二了。”
    闻言,男人心情颇好地看了眼微微发白的天空,眯了眯眼:“只要不出手,暗处盯着随你。”
    纵使他是弱水之神,却对名震天下的万生派宗主也十分忌惮,两人都有求于对方,都无从知晓对方的死门,却都握着对方的把柄,相互牵制。有些事情自然不可逼的太紧,闹得太僵。
    “唉。”
    他正要离开,身后却传来一声叹息。
    男人冷眉一挑:“你叹什么气?莫不是想反悔?”
    “那倒不是,我只是感叹大人为神却不能逍遥快活,有些事怕脏了自己的手还四处与人交换条件,如此想来叶听澜当初没有随你登上昆仑墟或许是对的。”
    男人不动声色地垂下眼眸,眸中神色复杂难懂,脸色微微发白,心头好像被一根针轻轻划了一下,隐隐作痛。
    半晌,他抬起头,又是那张傲然自负的面容。
    “本座永远不会错。”
    他神色一凛,单手捏诀,三弹指后,只见一道蓝色流光消失在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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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临渊打坐了一夜,眉间妖纹忽现忽隐,额上细汗密布,直至天色发白,虚弱地喷出一口血来,两只耳朵抖了抖,终于贴着发收了进去。
    “兄长,你中了离花宫的巽花掌,父亲的丹药只能缓和一时,接下来的日子里万万不可动七情六欲,更不能再去打架了,五脏绞痛的滋味非常人能忍受的。我倒是不担心兄长犯戒,就是那些杂七杂八的决斗,等伤养好了再去也不迟嘛,何必急于一时?”
    “几日才能痊愈。”
    “唔,兄长这一掌挨了个结实,没个三年五年怕是痊愈不了了。”
    “……”
    “哎哎哎,我还没说完,寻一处冰寒彻骨的净水,痊愈地会快上一些,马上就是群妖会了,青丘的冷泉早早就被父亲霸占了,兄长只能上别处寻了。只是,以兄长的实力杀了那花妖绰绰有余,怎会被他伤这么重?还有,兄长身上这股植物的气味是怎么回事……”
    “无事,你出去吧。”
    狼谷向西一百五十里有一座雷泽,其水冰寒无比,正是疗伤的好去处。
    子临渊睁开双眼,眸中闪过难以言喻的神采。
    他安顿好了叶卿歌便前往雷泽疗伤,本只需凝元神六个时辰就可痊愈大半,却没想到最后一个时辰叶卿歌突然闯了进来,将他凝了五个时辰的元神打散,一口没吐出来的血倒吞入腹,又加了一道内伤。
    他看了眼立在一旁的碎邪,想起那个时候的景致,五脏六腑突然猛地绞痛起来。
    他的脸白了白,迅速将那些画面排出脑外,悉悉索索理好衣裳,披上大氅,撑着床塬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
    “吱呀”一声门开了,子临渊向门侧望去,叶卿歌昨夜所处的方位只留下一股草木清香,人却不知道上哪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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