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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安堂
越临雍送来的药膏是极好的,才过了不久淤青就消散了。
朗玉终于见到心心念念的晏欢,不想晏欢开口的第一句便是“朗玉,你做我师傅罢。”
朗玉挑眉,上下打量着晏欢,端看她身量纤纤手无缚鸡之力,脸上憋了笑意“欢欢,你要学甚?武功?医术?这般信誓旦旦的要我做你师傅,倒是叫我害怕。”
听了朗玉的椰撸晏欢也不恼,端坐在椅子之上,换了个舒适的姿势,眉眼懒散地道“不,我要你教我制毒,要天下最烈的毒。”
毒?晏欢要学的居然是制毒。朗玉表情一敛,微皱起眉头“欢欢你学毒做什么?你要是学医术我可以教你。可是毒药的话,一不小就会两败俱伤。”
朗玉踌躇道。听得晏欢勾唇一笑“我相信你的毒术,端看越敏那张毁容的脸,更让我相信了。朗玉,你说是不是?”
朗玉心头一跳“欢欢,你知道了?”
晏欢点点头。知道此事的不过是你、我还有越临希,越临希自然不会伤害亲妹妹,懂得医术的人便只有你一个。朗玉,我竟不知道你除了救人,害人的功夫也这么厉害。
晏欢的口气不咸不淡,不像生气的样子,让朗玉心口一松。朗玉小心翼翼地问“欢欢?你生气了?”
生气?越敏的脸被朗玉所毁,却无辜迁怒到晏欢身上,东宫的事件不知越敏在背后出了多少力,与其说是生气,倒不如说是怜悯。
可怜那个心高气傲的公主,临了还不知道害她的就是她喜欢的男子。
晏欢幽幽道“要做就要做得彻底,给了别人苟延残喘的机会,日后定会有所反扑。实在是多此一举。”
朗玉眼神一黯,晏欢这话说得不对劲,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莫不是除了那次暗杀,还出了事端?
正想着,晏欢已经岔开话题“好了,我且问你教不教吧。你若不愿,我找别人就是。”说罢还一脸挑衅地看着朗玉。
朗玉对晏欢的要求哪里会不愿意,见这个机敏的女子竟用起了激将法,朗玉心里当真又爱又恨。凑到晏欢跟前,笑嘻嘻地看着她“欢欢,你要去找谁?这天下还有人比我更擅长使毒么?”
当真是自负狂妄。
敬王府
越临雍负手而立,一身墨衣如玉。
身后跪着一个玄色的男人,本该清俊的脸上横亘着一道刀疤,显得突兀狰狞。
此人便是敬王府排行第二的墨卫,墨七。他是敬王府的一把尖刀,只出手最为隐秘的任务,从来都死神龙见首不见尾。想不到如今居然会再次出现。
“她好么?”越临雍道。
墨七低垂着头,恭敬回道“小姐近日都在晏府,鲜少出府。今日去了清安堂。诸事安好。”
越临雍想着晏欢在府里百无聊赖的模样,鹰眸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跟着她。不许她有半分闪失。”
墨七领命,退了下去。
江诚来找敬王禀告要事,正巧在门口碰见了墨七。江诚是知道墨七的身份的,脸上带了一分惊奇,莫不是王爷派了这个高手执行什么任务?
墨七冰冷着一张脸,见到江诚半分停顿都没有。目空一切地离开王府。他是独属于越临雍的墨卫,没必要看任何人的脸色。
王爷。江诚见了越临雍行礼道。继而将正事说了出来。越临雍听闻冷酷一哼“越临杰愚不可及,留着已是无用。处理了。”
东宫
太子整日寻欢作乐,沉迷美色。太子妃失势被冷落在宫里,如今地位已经大不如前。便是小小的侍妾也敢给太子妃脸色。
太子妃心高气傲,如何能够隐忍当下便要处置那个侍妾,却被太子甩了一巴掌。
眼下正在自己的宫中伤心欲绝。宫女小心翼翼地为太子妃上药,那绝美的半张脸已经高肿起来,饶是宫女也看不过眼“娘娘,太子未免太偏袒宁氏了,您是堂堂的太子妃啊”
太子妃心里尖刺般的疼痛,脸上颓败了起来“本宫这样子,哪里还像一个太子妃。”
正说着,门外一个进来一个太监,将一封信笺交到太子妃的身上。太子妃细细瞧完,脸色变了又变。
这信是封氏家主亲笔,奉上了宫外可以让女子迅速怀孕的秘方。太子妃嫁给太子多年一直未曾生孕,封氏的意思是要太子妃用孩子争宠。
太子妃捏着那小小的玉瓶陷入了沉思,曾经宠冠的苏妃不就是仗着一个孩子趾高气扬,若是有了孩子的话..
晏府
在朗玉的指导下,晏欢的制毒手法日渐精进。朗玉对晏欢毫无保留,手把手地带着她。
眼下晏欢正与晏光耀用晚膳,蓦然看见一名禁军慌慌张张地从门外跑来,跪倒在晏光耀面前,晏光耀皱眉,却听得禁军吐露出惊天的言语。
“将军!大事不好了!太子弑母,皇上命将军速速进宫!”
什么!此言一出,晏欢和晏光耀俱是一惊。晏光耀匆忙放下碗筷,夺门而出。
此事事关重大,由禁军来通知晏光耀可谓是十万火急。只是,太子不是皇后的儿子么?如何会去弑母?这个太子当真荒唐如此么?
晏欢起身走到门外,看着乌沉沉的天空,怕是不久后暴风雨就要倾泻而来。
皇宫内,早已慌乱一片。皇后被太子刺伤,宫里拔尖的御医都在为皇后救治。
太子被五花大绑扔在一边,佩剑横在他的脚边还沾着血腥。
太子似乎酒意未醒,双目迷离。看着皇后的惨状,竟是痛快地大笑出声“毒妇,你也有今天!”
越帝震怒,当场将太子踢翻在地。若不是有人拦着,只怕会将这个不孝子当场诛杀。
太子妃衣衫不整地跪在太子身后,对这个局面目瞪口呆。
今晚,太子醉了酒独自睡在寝殿。太子妃生了心机,将那玉瓶里的东西放在太子的酒中。穿着单薄衣衫进了太子的房子,却不想太子突然疯魔似地站起了身,嘴里胡言乱语,提着佩剑就往凤仪宫冲去。
太子妃惊觉大事不好,跟了上去,却是为时已晚,只见太子高喝了一声“毒妇,还我母妃性命来”便将就寝的皇后娘娘刺伤了,太子妃目睹了一切,早已惊恐失措。她如何会知道恰是她的药,导致了这一场惊变。
晏光耀等众大臣被匆匆召进了议事厅,宁远侯听得皇后重伤,当即脸色大变。众大臣俱是震惊的神色,太子弑母,古往今来都是大罪!这太子居然如此荒唐,如何还能成为皇储!
丞相立马跪倒在地,向皇上直言要废黜这个残暴不仁的皇子!
皇后自小抚养太子,封氏更是一门心思扶持太子,不想太子居然以怨报德,宁远侯心头震怒,当下也附议。
不一时,众大臣便跪倒了一片,饶是晏光耀也无法效忠这样一个失德的太子!
太子被废已是众望所归,饶是越帝有心偏袒也是不能。当下宣布了圣旨,昭告天下太子失德,废为庶人,流放献城。
至此,这位刚立嗣不到一年的废太子,就被拉扯下了神坛。成为一个下等的庶人。废太子酒醒之后已是在天牢之中,连同废太子的家眷也齐齐入了狱。
废太子对自己的行径感觉震惊万分,口中高呼冤枉,却被所有人认为胡言乱语。弑母竟成事实,废黜的诏书公告天下。越帝不杀废太子已经是法外开恩。
作为废太子的好兄弟,越临希在听闻此事后,进了天牢看望废太子。
废太子身上伤痕累累,披头散发十分狼狈。封氏在狱中不知做了多少手脚,一心一意要将这个忘恩负义的人碎尸万段。
眼见着越临希前来,废太子仿佛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临希临希,你去向父王求求情,我是被冤枉的!我那日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等醒来时母后已经被刺伤了!我如何敢伤害自己的母后!一定是有人陷害我,临希你一定要救救我。”
宫中早已纷传,废太子是知道了当年皇后杀害废太子生母的真相,起了报复之心,才借着醉意冲进了凤仪宫,显然是蓄谋已久。
流言纷纷,自然也传到越临希的耳中。越临希被太子拉住了衣袖,眉头一皱。使了力气,将太子的手拿开。干净的白色衣袍上沾染了太子肮脏的指痕,叫越临希厌恶地皱眉。
太子看着空荡荡的手,一时发怔。只听得越临希淡漠道“皇兄,你纵然再恨皇后,也不该弑母。这是重罪,父皇不杀你,已经是开恩。如今就别痴心妄想能出去,好好等待时辰到来,去往献城吧。”
不!太子不想在这里再呆一刻,这牢笼藏着刀光剑影,一不小心就会被封氏的爪牙撕得粉碎。见平时的好兄弟亲厚不再,太子指着越临希歇斯底里地怒吼“你!连你也不相信我!枉费我从前那么信任你!说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故意陷害我的!”
眼见太子大势已去便开始胡乱攀咬,越临希的眼神阴沉冰冷“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死到临头还要冤枉别人。我真是不明白父皇如何会让你做了太子。”
什么兄弟情深,什么富贵与共,通通都是假的!只怕越临希从前的接近都是刻意讨好,他背后有一个容妃有一个容氏,父皇又很喜爱他!太子当真是愚蠢,将他当做亲兄弟,掏心掏肺,如今落了难越临希原形毕露,直恨不得插废太子两刀!
废太子突然发狂,想扑过来撕咬越临希,却猛地被狱卒踢倒在地。越临希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太子,犹如在看一条可怜的狗,而后弹了弹衣袖上的灰尘,款步走出牢狱。
啊!身后传来废太子凄厉的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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