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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一日收了花容的手帕之后,花容便隔三岔五来寻晏欢。
晏欢哪里知道花容的心思,直把她当个妹妹看待。最终朗玉看不过眼,将花容扯了出来。
花容被扯痛了肩膀,大声道“你干什么,快放开我。”言语里早已没有了对朗玉的仰慕。
“我干什么?我倒是想问你干什么?总是缠着欢欢干什么?一个姑娘家的也不嫌害臊。”朗玉口舌犀利,一点面子都不给。
花容冷哼一声“就许你找老板还不许我找了?说得老板是你一个人的似得,我就是喜欢老板,你能耐我何?”
见花容轻狂,朗玉心下闪过阴暗,猛然扣住花容的手腕,趁着对方张大嘴巴,将一粒黑色药丸丢进花容口中。
花容被呛了一口,药丸却是入口即化。尝到那古怪的味道,花容脸色大变“朗玉,你居然给我下毒!”
两个人都是一等一的使毒高手,但到底朗玉更胜一筹。眼见着手腕开始发黑,花容面露惊恐。
听得朗玉道“这是我最新研制的七日散,七日之后便会毒发身亡。京城距神医谷六日的行程,端看你有没有命回去配制解药了。”
朗玉心思阴毒无人能及,便是青梅竹马的师妹也可以痛下杀手。花若了解朗玉,此人是绝对不会开玩笑的。
晏欢出门,见两人对峙,空气中透露出怪异,不免问“你们这是怎么了?”
这样丢脸的事是万万不能让晏欢知道的,花容扯下衣袖,朝晏欢甜美一笑“没什么啊,我与师兄正在说笑呢,是吧”
蓦然对上朗玉警告的眼神,花容低垂下头。这两师兄妹古里古怪,不知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
听得花容面带可惜地道“好可惜,师父今日给我飞鸽传书,要我速速赶回谷中去。才与老板相除这么短的时间,就要分开了,我好舍不得”
晏欢摇头失笑“如何说的跟生离死别一样?你若是有空,便来清安堂找我,我随时恭候”
晏欢的保证让花容高兴,可是体内的毒却在隐隐作痛。朗玉亲自研制,势必只有师娘能解。以花容的道行,根本不可能与朗玉作对。花容强压下痛苦,一如初见时灿烂笑容“老板,我今天就走了,你能不能送我到城门口。”
不想离开老板,可是没有了命,如何能在老板身边?花容早已经移情,将感情倾注在女扮男装的晏欢身上,晏欢愚钝察觉不出,朗玉却绝不能容忍。
任何觊觎晏欢的人他都容不下,女人也不可以。
晏欢点头,送人一程又有何妨?
花容却坚持不让朗玉跟着,她现在见到朗玉就害怕,哪里还想跟这个罪魁祸首在一起。晏欢了然,向朗玉嘱咐了几句,便送花容离开。
朗玉在原地站了一会,心想清安堂离城门也就一会儿的功夫,自是不用跟着。
却不想正是这犹豫之间,让晏欢的人生踏上了另一条不归路。
城门口
花容牵着枣红色的小马,依依不舍地看着晏欢。在晏欢温和的笑意中,愈发不想离开。
“老板,你等我以后出谷来找你”花容睁着晶亮的双眼,冲晏欢誓言。她打定了心思,这辈子便要缠着晏欢不放。
晏欢自然高兴,点头允诺,又听得花容扭捏问道“老板,这么久了我只叫你老板,不知道你的姓名,如今我们要分别了,你可否告诉我?”
晏欢嘴角染上一丝轻笑,在花容期待的眼神中吐露自己的名字“我叫晏欢。”
嗯,我记住了。花容用力地点头,而后坐上小马,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城门口。
等到了城郊之时,却蓦地觉得不对劲。晏欢?这个名字怎么如此耳熟?花容思索了半天,终于幡然醒悟,这个名字不正是那天师兄说过的女子么?
晏欢,晏欢!花容犹如被雷劈了一般,芳心在风中凌乱。等回头,身后只是荒芜的官道。
京城
一辆装潢精致的马车缓缓行驶着,马车外跟了面容清秀的侍女,正对着车内说着什么。
有带刀的侍从过来,向里面的主人复命道“回禀夫人,找到了。”
里头传出一声轻笑,带她过来。
送走了花容,晏欢欲赶回清安堂。不想半途中却被人拦住。端看那人面色青白,身子精瘦,下巴光洁得连一根胡须都没有。
晏欢暗自警惕,从前生了多少是非,都是在半途拦路开始。只待男子有任何风吹草动,晏欢便要机敏应对。
却不想男子朝晏欢拱了拱手,礼貌地道“晏小姐,我家夫人想请你过去坐坐。”
夫人?晏欢在京中认识的夫人可没有几位。况且一出声便道出了晏欢女儿身的身份,看来是有备而来。不免出声问道“不知你家夫人是哪位贵人?”
听得那男子掩唇一笑,浑身透着一股阴柔。晏欢暗暗皱眉,自己是否在哪里见过?
听得那男子道“晏小姐亲自前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说罢抚了抚袖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看来是避无可避了,晏欢不着痕迹地摸了摸腰间,那里有朗玉给的防身毒药,若是出了什么事端,便用这个解决。
思量再三,便跟着对方走了。
墨七隐在暗处,见带晏欢走的那人是旧相识。皱了眉头,赶回去向越临雍禀报了消息。
男人引着晏欢在一家风雅的茶楼穿梭,这茶楼似乎被人包了下来,四下俱是无人。当真是大手笔,晏欢暗自感叹。
等终于看到那位夫人的真面目以后,却让晏欢蓦地一惊。
那美艳不可方物的容颜,妖娆妩媚的身段,不正是当日在后宫里给她留下深刻印象的丽妃么!晏欢千万种思量也想不到丽妃会找上门来。
丽妃见晏欢矗立在原地,美目一挑“怎么,晏小姐一脸惊讶,是认不得本宫了么?”
丽妃直接挑明了身份,叫晏欢不得不行礼“臣女参见丽妃娘娘,不知娘娘找臣女出来,所谓何事。”
丽妃端坐在椅子之上,好整以暇地瞧着晏欢。许久不见,晏欢已经褪去了一脸青涩。脸上少了少女的天真,添了几分难以形容的华彩。端看一身从容淡然,比初见时的莽撞不知沉稳了多少。
晏欢,竟是这样一个人物。
丽妃美目微沉,叫晏欢平身,又指了指一边的椅子,叫晏欢落座。晏欢摸不透丽妃的用意,哪里敢坐下,垂手在一边做听候状。
听得丽妃悠悠一叹“本宫难得出宫一次,不过是想找个人说说体己话。正巧见到了晏小姐,许久不见,晏小姐越发貌美动人了。”
晏欢与丽妃素未结实,如何能让丽妃心心惦念。晏欢心中冷笑,怕是丽妃来者不善。脸上不动声色“娘娘谬赞了,娘娘才是真正的天姿国色,臣女不过蒲柳之姿罢了。”
惹得丽妃掩唇娇笑,这小嘴倒是挺甜了。晏欢清浅一笑,权当丽妃是在夸赞了。
敬王府
越临雍听得丽妃出宫找了晏欢,鹰眸一沉。不顾与江诚议事,让墨七带路,便出了王府。
留下江诚一脸若有所思,这小姐是何许人也?如何能让王爷这般看重?
茶楼
丽妃端坐在那里,优雅地品着香茶。晏欢摸不清丽妃的性子,无端生出一丝烦躁。
丽妃似是要给晏欢下马威,半响也不出声,由着晏欢那么站着。直至一刻钟之后,才道“瞧本宫这记性,都忘了晏小姐还站着。来人,给晏小姐看座。”
说罢那阴柔的男人为晏欢抬上一个矮凳,晏欢瞧了瞧婉言谢绝“娘娘有心了,不过臣女还有要事在身,若是娘娘没什么事的话,臣女先告退了。”
丽妃悠然地吹了一口香茶,看那架势是如何也不能放晏欢离开,“不急,本宫在宫中闲来无事,听闻了一个动人的故事,想讲与晏小姐听,晏小姐心思玲珑,想必愿意听一听”
如此说来,晏欢是愿意也得愿意不愿意也得愿意了。晏欢坐上那矮凳,端要看看这丽妃要作何名堂。
见晏欢上道丽妃婉转开口“话说从前,有一位失势的王爷,府中仅有一名爱妾。王爷与爱妾鹣鲽情深,只待爱妾怀了身孕便提她做侧妃”
丽妃停顿了一下,瞧了一眼晏欢,又道“爱妾最是喜爱梅林,王爷便命人在王府种了一片梅林,不过那爱妾定要亲自动手,王爷执拗不过,与爱妾手把手种了一片梅林。那梅林每到花开时节,便美不胜收,纵然人间美景良多,也难再堪比。”
晏欢瞧着丽妃的神色,竟带着隐隐怀念。更像是在讲诉自己的亲身故事。不过丽妃是后宫宠妃,这故事如何也与丽妃没有联系,晏欢心下疑窦暗生,那股子烦躁愈发浓郁。
丽妃的叹气声幽幽,故事还未讲完“那一年,梅花绽放。爱妾在梅下惊鸿一舞,不想却被另一人看在眼里。至此王爷与爱妾纵然相爱,也再难牵手。”
言罢,突然朝晏欢射来诡谲的一眼,丽妃嘴里循循善诱“晏小姐,可想知道是为什么?”
便是这一眼,叫晏欢蓦然心惊。惊觉自己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那厢丽妃已经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晏欢,眼眸深处掩藏的,竟是层层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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