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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临雍这样不知遮掩的言语叫晏欢恼怒,如何能这般不将自己的生死当回事呢。
晏欢皱眉“你莫要再说这样的话了,你这次的伤多亏了朗玉,否则便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你说你一个王爷,如何能一眼不眨地喝下那杯毒酒,你知道你毒发的时候我有多担心么。若是你有是,我怕是自杀也难以谢天下。”
晏欢无数次恼恨自己的无能,总是轻易的连累身边的人。每次都要别人为她遮风挡雨,这样下去还有什么意思?
越临雍明白晏欢的心意,当下收敛了玩笑“好了欢儿,我再不说这种话便是。你也莫说这种叫我担忧的话。”
越临雍的认错,叫晏欢难堪的心有了一丝回解,此次幸亏越临雍无事,否则便是赔了她这条命也是于事无补了。
她如今欠了越临雍太多,这样三番五次的恩情,不知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还得完。
晏欢身上有一种魔力,叫人不能轻易地移开视线。越临雍看着他,嘴角的笑意愈发柔和“欢儿,再过不久便是你的生辰,你可有什么愿望?”
生辰?晏欢微微迷茫。这便又过了一年么?
“傻丫头”越临雍无奈一叹“莫不是连自己的生辰都忘了?”
晏欢脸上有些悻然,近日忙着诸多的事由,便是连生辰都已经忘却。如今已进寒冬,那个日子不远了。
听得越临雍提起,晏欢再难无视,思绪了一番,才道“但愿来年世事顺遂,再未有烦扰牵连。”
晏欢一愿家国安稳,二愿再无纷争,三愿清闲安乐。
晏欢的愿望不过是做一个寻常之人,过寻常的生活罢了。
当真是个傻丫头,便是问她生辰的愿望,许的竟然是这样的心愿。寻常的女儿家不是盼望嫁个好夫婿,便是攀门好亲事。晏欢倒好,这样的与众不同。
不过便是这样的与众不同,才让人觉得稀罕。
越临雍的眼神太过坦荡,叫晏欢心里不自在。挑了挑眉头,道“如何,我这个愿望很好笑么?”
越临雍摇了摇头“不,这样的愿望难能可贵。欢儿,今日的生辰便由我陪着你吧。”
去年的生辰,越临雍为她制造了一系列惊醒。虽然最后的醉酒失态不免败兴,不过给了她难忘的时光。
听得越临雍的话语,晏欢沉默无声,算是应答了。惹得越临雍轻笑出声。
晏欢哪里知道,等到生辰来临之时,等待她的不是越临雍的陪伴,而是另一场诀别。
江诚在敬王府的梅林站了良久,他自入府多年,每有纷乱心绪,最喜欢的便是来这梅林静站。
徐徐梅香沁人心脾,叫人的思绪坚决不少。
晏欢自越临雍房里出来,被侍从请到了这里,抬眼便见了敬王府的谋士江诚。想来是在此处等候她良久。
晏欢心下犹疑,她与江诚素无交集。自上日越临雍负伤,以晏欢的直觉,这位江先生该是厌恶她才对,如何要请她到这里来?
晏欢走过去,便听得江诚开口道“晏姑娘可知道这片梅林的来历?”
晏欢点点头,越临雍早就说过,这是他为生母所种,情意深远。
江诚一身素衣,身子孱弱。眸中却有俗人未有的精明,显然不是寻常人物。
江诚放眼这片梅花,幽幽道“江某追随王爷多年,最希望看到的便是王爷能一展宏图,不必拘泥于这小小敬王府。王爷如今对晏姑娘青眼有加,王爷的心意想必晏姑娘亦是知晓。”
江诚好大的口气,饶是晏欢一听都惊讶几分。晏欢不动声色地道“江先生好志气,不过我只是看望王爷的伤势,哪里会知晓先生的雄心壮志。我还有要事在身,告辞。”
江诚并未阻止,只是在身后道“姑娘明白自是最好。这个世界上,聪明的人总比糊涂的人好命。”
这样的话,叫晏欢五指收紧。江诚的话是闲语亦是警告。只是不知这是江诚的意思还是越临雍的意思。
身后如芒刺背,晏欢顶着这股压力款款走出了敬王府。
梅林蓦然起风,叫江诚难掩地轻咳出声。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初现在江诚面前,江诚眼中闪过寒光,下命道“依计划行事,务必要除去此人。”
能牵绊王爷大业的人,一个都不能留。
京城
晏欢和越临希穿梭在大街小巷中,寻找越临希口中所谓的神医。
这神仙谷的神医白悬壶晏欢自是知道的,只是未曾听说京城也来了一个神医。眼下越临希为了母妃的头疾操心,晏欢只好耐心陪伴着他。
这日难得的晴光大作,日光晒在人身上懒洋洋的。来到一间茅草庐中,左右也寻不到这位神医的影踪。越临希干脆坐在庭院的石凳上,不走了。
“你这是作何?这样半途而废,便是天黑也寻不得神医的踪迹。”若非越临希信誓旦旦,晏欢真想拉着他去寻朗玉,告诉他这才是真正的名医。
晏欢的挖苦也刺激不到越临希,斗志早被消磨殆尽。这王爷闲散惯了,走了这么久的歪路,早已经累得腰酸背痛。
眼见着太阳落山,腹中更是咕隆作响。晏欢只想朝天翻一翻白眼,得,又白费了一天的功夫。
两人就近的酒楼吃了一顿美食,越临希嘴馋,直吃得天色渐近黄昏。
晏欢眼见天色暗淡,这处又离主街较远,当下便叫越临希回去。越临希吃饱喝足,哪里有不听话的意思,当下带着晏欢和他的侍从影月,悠闲地从酒楼出来。
神医出没的地方太过偏僻,一路黑灯瞎火的,便是影月手中的提灯太亮,照在路上也只是朦胧光线。
听得越临希好笑地看着周围道“小丫头,你看这样的夜色,这样的荒郊野地,像不像戏文里说得,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啊?”
晏欢恼怒地横了他了一眼,他不说话没人把他当哑巴,这样不吉利的话也往外说,当真是心野。
却不想越临希这回竟然一语成箴!只见漆黑的夜色中破空出十几个黑衣人,将他们三人团团围住!
影月见危机四起,掏出一个引信,朝天上燃放,霎时间一声尖锐的鸣叫。影月发了信号,抽剑挡在他们二人身前。
晏欢连翻白眼的心思都没了,看着越临希咬牙切齿道“都怪你这张乌鸦嘴,你看如今怎么办吧?”
越临希只是随口一说,哪里想到这番变故。当即脸色也是一变。
枉他还是堂堂王爷,身边竟只带了一个侍从。
这群蒙面的黑衣人不知是冲谁而来,个个杀气腾腾。三人被围在其中,渺小如蝼蚁。
由不得晏欢胡乱猜疑,那首领模样的人伸手一挥,黑衣人齐齐举剑朝他们砍来,影月迎刃而上,与几人交缠在一处。
那边几个黑衣人也未放过越临希和晏欢,直奔着他们而来。越临希平日玩世不恭,但到底出身皇族,身上有武功傍身,黑衣人伤他不得。
只是晏欢未有功力,还得由越临希护着。黑衣人步步杀招,竟是铁了心要取他们的性命。晏欢被越临希执手护在身后,一时间竟成了拖累。
黑衣人首领见一时奈何他们不得,竟亲自出手,朝越临希杀了过来。越临希堪堪后退,要两手才能与首领抗衡,如此便将晏欢的手放开。
等越临希反应过来,惊觉大事不妙时,一个黑衣人已经朝晏欢而去。
那剑上寒光闪闪,晏欢的性命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胁迫。这一剑势必要果决了晏欢的性命,那般的狠辣无情。
晏欢早已手脚冰凉,如何也想不到横空就遭了祸事。原以为杀手是朝着越临希而来的,却不想连她也要一并了解。或者,这些人一开始就是冲着他们来的!
“晏欢!”只听得越临希惊叫一声,猛地推开首领,冲着晏欢飞掠而来。
“铿锵”一声,越临希手中的银质折扇飞起,阻断了杀手的剑,晏欢被越临希带往怀里,越临希的手臂却被杀手返回的剑意划伤,立时鲜血入注。
杀手再欲下手,半空中却飞来一只箭羽将杀手的剑射脱在地。原是逸王府的侍卫见影月的信号匆匆赶了过来,双方立时纠缠在一处,一时难解难分。
黑衣人眼见大势已去,急速地命令所有人撤退。最终消失在无边的暗夜之中,这场刺杀以越临希受轻伤告终。
影月原是想追出去,却被越临希告知不必了。晏欢将越临希扶起,一脸担忧地看着他的伤势。还在伤口不深,稍稍包扎一下便好了。
晏欢惊魂未定“那些人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我们?”
荒郊野地出了这等祸事,想来那群人是有备而来。
听得越临希冷笑一声“除了他还能有谁?”
继而在晏欢怀疑的视线中,将杀手遗落的剑捡起,递给晏欢看。
晏欢瞧见那剑刃上方方正正的刻章,蓦然觉得天旋地转。这刻章如此熟悉,跟晏欢袖口的短刃一模一样!
那奇特云腾的刻章,一个方方正正的字体,赫然正是一个“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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