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恶女

一百四 诀别,何以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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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他妈疯了!”杀手首领冲到那放冷箭的人身边,狠狠劈下了那弓箭,怒不可遏。
    断肠崖边,越临雍抱着手足无措的晏欢,抱得那样紧。后背插着一只羽箭,那剑上是淬着鸠毒的暗勾,阴毒无比。
    这箭本是冲着晏欢来的,却不想被越临雍以血肉之躯阻挡了下来。若非如此,只怕晏欢此时性命不保。
    那些黑衣人蓦然停止了动作,面面相觑。刚刚首领下的指令,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你怎么这么傻”晏欢神情难掩的激动,越临雍这样以命相救,到底算什么!
    他们不是要决裂吗,不是要分道扬镳吗,为何到最后,却还是要让她欠他的人情?
    晏欢心中五味杂陈,越临雍嘴角的鲜血那般刺目,叫她心如刀绞。
    越临雍强压下痛苦,伸手抚摸晏欢的脸颊,鹰眸带着温柔,将晏欢整个人都映在瞳孔里,视线里出了她,再没有任何人。
    “欢,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未骗过你。”越临雍柔声道,嘴角的鲜血越控制不住地汹涌。
    晏欢用袖口为他擦拭着,干涸的眼中有了湿意,“你别说了”
    越临雍却是固执地抓住了她的手,叫晏欢无所遁形。
    断肠崖下阴风测测,无数的雪花翻飞。
    将人身上的衣袍卷的猎猎作响,冰冷无声无息地侵蚀,让人的心口发寒。
    那厢,听得有人冷笑出声“你莫不是心疼了?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越临雍必须死,给我上。”
    白衣人大手一挥,新来的人马立刻冲了上去。
    首领眼见这人杀机毕现,早已失去理智,狭长的眸子闪着震怒,冲着白衣人咬牙切齿道“你敢对她下手,我决计饶不过你。”
    却被白衣人横了一眼“妇人之仁如何能成就大事”
    说罢,冲着崖边的两人走去。
    眼见着黑衣人停下,又有一拨人登场。这波人浑身杀气,下手丝毫不留情。那些黑衣人面对晏欢尚有顾忌,这群人却是铁了心要让两人命断至此。
    越临雍腹背受敌,早已吃力。拖着晏欢,只会是他的累赘。晏欢很多次叫他放手,他却固执得要命。
    越临雍一身蓝袍染了很多的血迹,握着短刃杀红了眼,像是从地狱来的凶狠恶煞,却是晏欢眼中顶天立地得保护神。
    眼见其中一人的剑口朝晏欢刺去,越临雍阻拦不及,却听得半空中“叮”地一声,变故顿生!
    原是那个首领格挡住了剑口,将那杀手一击毙命。而后挡在晏欢面前。
    战局一瞬间发生扭转,这样突如其来的反水,叫白衣人狠狠地蹙了眉。
    黑衣杀手眼见首领生变,犹疑不决地站在原地,彻底脱出了战局。
    有那红衣首领挡着越临雍得以喘息,双脚已经支撑不住,半跪在地。
    晏欢用身体支撑着她,看到他额角青筋暴起,显然在承受难以忍受得痛苦。
    “阿雍,阿雍”晏欢慌乱地呼喊,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轻颤。
    越临雍摇摇头,疲惫地说了一句我没事,口中却狂喷出一口黑血,叫晏欢大骇。
    这接二连三的变故,叫人根本应接不暇。越临雍不知哪里惹来的仇敌,竟分了两批要取他的性命。
    如今这两拨人似是生了嫌隙,局势瞬息万变。
    晏欢眼见越临雍大事不妙,想带着他赶紧离开。却不想这一举动被白衣人看在眼里,白衣人蒙着面,看不清楚样子,却可听到他冷笑出声。
    提着剑朝越临雍劈来,那人功夫了得,将越临雍直逼到悬崖边上。再过几步便是万丈深渊,晏欢已经清楚地感受到悬上飞旋的气流,那般冰冷叫人望而生畏。
    首领被众人缠住,分身乏术。
    那白衣人眼见越临雍护着晏欢,猛然改变了策略,将剑口指向晏欢。白衣人就像知道越临雍的软肋在哪里,杀招突发,直冲向晏欢。
    越临雍果然上当,情绪激动地反扑了古来。
    白衣人眼中阴毒刺骨,趁着越临雍不备,突然伸手往晏欢的胸口重重一拍。晏欢的身影如断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眼见着就要掉下断肠崖!
    !!!
    首领目眦尽裂,横劈了几个挡路的杀手,飞身到崖口,却见越临雍已经抓住晏欢,两人在崖口拉扯。
    那白衣人居然想趁机下手!
    首领怒不可遏,当下与白衣人交缠在一起,两人武功不相上下,缠斗得难解难分。
    晏欢被甩出崖口之际,越临雍突然不顾一切地飞奔了过来,赶在最后一刻拉住了晏欢。若不是崖边有一块岩石勾着,只怕两人都要双双坠落。
    越临雍身负重伤,却还要拖着晏欢全身,额角的冷汗都滴落了下来。
    早在越临雍分身来救她的时候,晏欢就已经完完全全地呆愣住了。
    双脚悬空,底下是暗无天日的深渊。越临雍紧紧地拉住她的手,像是在用生命支撑着她的生命。
    晏欢无言以对,心里弥漫出无边无际的苦涩。越临雍,越临雍…
    如果晏欢还有眼泪,此刻只怕已经泪流满面。
    如果有一个男人,愿意为你奋不顾身,甚至为你牺牲性命。如果这都不算爱,那么世间还有什么是真的感情?
    晏欢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一心一意想要为晏光耀和自己报仇。却不想这个男人从头到尾没有多余的解释,只有一句“你信我”在无声盘旋。
    信,晏欢终于在这一刻彻彻底底的相信,世界上所有人都可以伤害她,唯独越临雍不会。越临雍只会用生命保护她,一如初见时那般义无反顾。
    “阿雍,对不起”晏欢五味杂陈,口中挣扎出这样一句。手上的力道不由自主地放松,惊得越临雍脸色巨变。
    “欢儿,不要松手,抓紧我!”越临雍大吼,像是要唤醒晏欢一般。
    晏欢如梦方醒,如何也不愿意再连累越临雍“放手吧,这样下去我们都会没命的,是我对不起你,你放手吧。”
    说罢,用另一只手去松开越临雍的手掌,却不想越临雍如何也不能松手,反而更加紧地握住了她。
    崖边的那块勾石已经松动,越临雍一个不防,惹得两人的身子都向前倾了几分。
    晏欢悬在断肠崖边,已是危险万分。如若再不将她拉上来,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晏欢,我爱你。”只听得越临雍突然这般说道,深情款款,直逼人心。像是要把晏欢溺毙在这深情里。
    晏欢犹如被五雷轰顶,怔愣当场。
    越临雍鹰眸闪过一抹决绝,叫晏欢看得心惊肉跳。一股子不安的预感翻涌,叫晏欢控制不住地喊出了声“越临雍,不要!”
    只见越临雍突然猛地发力,将所有的内地汇聚在一个点,将晏欢猛地拉了上来,自己却与晏欢对换了个位置,朝断肠崖摔了下去。
    晏欢被甩到了崖边,下意识地朝越临雍伸出手,却只抓到他蓝色的衣袍!
    越临雍!晏欢撕心裂肺地嘶吼!
    视线中越临雍嘴角染着笑意,一身沾血的蓝袍华贵无双,口中无声地对她说“我爱你”…
    这一幕,永恒地镌刻在晏欢十六岁生辰的那一天。
    后来的很多年,这都是晏欢午夜梦回,会令她肝肠寸断的画面。
    晏欢此生唯一的悔恨,便是由此而来。这悔恨伴随着叫她终生,叫她终生难以释怀。
    “越临雍!越临雍!”晏欢疯了一般,作势就要跳下去。
    崖边首领与白衣人的缠斗在晏欢嘶吼的时候就已经停止,眼见晏欢不顾一切地随越临雍而去,首领一个飞身,将人桎梏在自己怀里。
    晏欢已经陷入疯魔,对首领拳打脚踢,挣扎得很是厉害。她的眼里只有那个越临雍!越临雍掉下断肠崖,她便要随了他去!
    首领眼眸一黯,忍不住一个手刀将她击晕。
    晏欢昏倒在首领的怀里,突然闻到了一股很熟悉的气息。眼角的余光眼见一边的白衣人扯上面纱,与首领并肩而立。
    黑暗铺天盖地袭来,世界只剩下一片荒芜。
    越临雍….
    “想不到,越临雍可以为了她,做到这个程度。”白衣人看着脚下的万丈深渊,饶是镇定如他,也不免被震慑。
    沉默了半响,才说出这样的一句话。
    断肠崖,古往今来,无人生还。
    越临雍这样身负重伤的摔下去,势必没有任何生机,眼见着心腹大患终于除去,白衣人却并未表露出太多喜悦。
    首领轻抚着晏欢的脸,狭长的眸子带着显而易见的温柔。再不复杀人时的冷血无情。
    晏欢已经昏了过去,是万万看不到了。
    她没事吧..
    白衣人犹豫着开口,想看一眼晏欢,却被首领挡住。
    首领的眼神带着浓重的敌意和警告,叫白衣人的手尴尬地伸在半空中,
    “你居然会向晏欢下手,我真的是万般想象不到。原以为你找上我,不过是为了除去越临雍。却不想到最后,你却是要连晏欢都杀。”首领阴沉着声音。
    白衣人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郁,眼眸深处有难掩的痛苦,这样艰难得抉择对他何尝不是剜心之痛。
    可是他必须这么做,他知道越临雍的弱点,知道如何才能让他一败涂地。如今终于达成目标,他何乐而不为?
    他不后悔,他绝对不后悔。
    白衣人负手而立,是一副冰冷无情的姿态。
    那首领抱着晏欢站了起来,与白衣人对立,
    “你伤害了晏欢,我绝对不会放过你,这事不可能就这么完了。这一掌,我终会还给你。越临希,你够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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