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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刚刚天明, 军哨尖锐的响起, 大部分人还在半梦半醒中, 提拉着衣服往营帐外跑。
黎琬琰和黎朵向来都是和衣而睡, 此刻一翻身起床,两人一同出了门。
临时搭起的台子上,老兵早已衣装整齐的站在上面, 双手背在身后,面容冷峻的看着这群新军蛋子。由清点人员的小校点完后,郑阚朗声:“各战营对战分三天, 每一战营皆有三名老兵坐镇,但他们不会给你们任何帮助,只是押送回‘阵亡’的小兵。如果战营中将被擒, 直接判输回大本营。其他人都要在邙山待上三天,去往前不得带任何物资, 三天生活中所需的物资必须派人来大本营取,不限时间。这次对战只限生擒,可微伤, 不得死战, 一旦正值被围住, 并且丧失武器, 视为输, 不得反抗, 现在正式开始!”
郑阚的话音刚落, 抢夺战营成功的新军争先夺后的跑了出去, 而输了的人垂头丧气的只能跟着小校去邙山山脚,沿着山脚跑三天。
黎琬琰招手让她身后的一群人别先急着跑,等了会走出大本营后又返回,让人拿着木车拿上几袋口粮,够足一天吃便可,不需贪多。
郑阚哭笑不得的上前说:“石头,你可真会讨巧。”
黎琬琰调皮的笑说:“那可是将军你说的,只要不是出发前,任何时间领物资都可以。我出了大本营,现在返回领物资,可不是出发前。”
从昨天的微探战营,黎琬琰他们一队已经找到了距离近的短道,又有着前十几天的训练,短短一盏茶的时间便跑到了战营。营寨是许久前为了训练新军搭建,因为前几年皆无征兵,落了一层厚厚的灰。
他们去往主将营帐,那帘子边结了一层层灰白的蜘蛛网,推开帐帘,一股被封住的沉闷气味扑面而来。
黎琬琰进了主将营帐,把里面的沙盘拿了出来,随即出来扫视了一眼剩下的人,点了些人去清扫战营和主将营帐,其他人皆站在旁边。
她从昨晚就记住了本组和她同抢将的人,拉了一些人出来,帮她在沙盘上划分邙山地形图,同时点了周期作为副将。
有了人帮忙,划分速度极快。
黎琬琰看完战营分布后,扭头望了一眼站军姿的人,她之前选取清扫战营的人都是五大三粗的壮实汉子,不适合作为需隐藏的探步兵,而测试现在这些人站军姿也是看他们稳不稳。探步兵需要小心谨慎的人,才能去往敌方阵营探查而不被发现。
这会儿她点出一百来人,同时刷选一遍有无会武功、腿脚快的人。
“这一百人作为探步兵,分九组,各自去往不同的战营探查。”
黎琬琰把探步兵的事项先交代了一番,让他们先探距离此处战营近的地方,但不得靠近,只能远望,探查他们的路线图,还有去领物资的时间。
“昨晚跟我同抢将的人先跟我进主将营帐。”
黎琬琰跟他们多交流了几番,把适合的人封为队长,带领着手下其他小兵。
作为将,自然不用了解他手下的所有兵,要不然泱泱北疆军,要是都一个个认识下来,仗也不用打了。黎琬琰只需要清楚她手下的队长性情,再有队长分派各自属下的人便可。
春日,旭阳初升,瑰丽的洒在草木上,折射出耀目的光芒,邙山的一切都显得朝气蓬勃。
队长选出放哨、挖陷阱、步兵、后勤的人选,再由黎琬琰点了遍放哨的人,队伍的分配便完成了。
随后她带领着这些人从自己阵营开始,往外弄清自己这方的所有地势地形。
黎朵不懂这些行军带兵的事,就是待在黎琬琰身边,听从她的指挥就行。此刻他也作为探步兵,跟着九个人去往临近的战营,卫旸派在他身边的张三、李四、王五也在他身边。因为这次是模拟对战,他们手上的武器就是没有开刃的刀剑。
他们是在西北边的战营,一直沿着东方前进,走的是山中不成路的地方。远远处望着就有另一座战营的样子,他们站在稍高的山坡,趴伏在草丛中,望着那些人的行动。
一旦将被擒就会全军覆没,若无大事,将是不会出来。如同黎琬琰的军营布置,那处战营也分布好了各自的兵力,外面有着一排拿着刀剑的新军来回走动,没有让人混入的机会。
他们现在主要就是为了观察他们领物资的主要时间,领物资是最好生擒的时候。
一日将士所需要最少的口粮,都需要两车来送。目标明显,所以地方阵营也聪明的分了好几拨人,沿着不同的小道前去。
探步兵十人分散开,两两一组,分别跟了上去。
山林上漂浮着淡淡的雾气,黎朵和张三跟上了一队推车小兵,但那一队走到了一半,便沿途折返。黎朵和张三自然也加快脚步赶回原本的地方,然后看着其他人留下的标记,确定了一组,赶回战营。
而黎琬琰听着探步兵的消息,带人直接去往半路设陷阱截人。
大本营刚走了一批领物资的小兵,结果半响后,回来了一批被围截的蔫头耷脑‘阵亡’兵。
靠着设陷阱和在山林中以分散的方式打击来叫阵的新军,黎琬琰的阵营在损失少数兵的情况下,活到了第二天。
夜深,黎琬琰带人潜伏在邙山。昨天被抢了口粮的阵营,早有郁愤,根据他们这方的探子来报,那个阵营派过探步兵过来,也想抢一次军粮。
所以黎琬琰早早就摆出一副晚上要去大本营领军粮的阵势。
这会儿,一队兵手拿刀剑,护着领军粮的一队小兵。
周围,鹧鸪乱啼,月色惨白,黎琬琰手里也渗出汗,这次成了就打退一个战营,但要是输了,自己这方肯定活不到最后一天。
在敌方终于忍不住出来围住放满军粮的小队时,黎琬琰抬手,示意着他们这一方开始行动。
两方对阵,情势混乱了起来。
夜风猎猎,在混乱中,不知是谁在山岭中突然惨叫一声,突兀尖锐的声音,吓得所有人都愣了会。
有着淡淡的血腥味从风中传来,黎琬琰抬手示意着他们先别打了,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敌方的将也有些不安感,点点头示意自己的兵退回。两方各自带着一些人,朝着发出惨叫的声音处走去。
惨白月光下,一人被钉在了树干上,锋利发着冷光的箭矢穿破这人的喉咙,从喉咙处一直往下流着血,染红了他脚下的草地,那一声惨叫是他留下的最后的声音。
此次对军,大家手里的武器都没开过刃,不可能会有死伤的情况。
可眼前这一幕,顿时让过来的人身上毛毛的,他们虽说是新军,但平日里怎么可能看到有人死在自己面前。
连黎朵都愣住了。
“大家别上前!”黎琬琰大喝了一声。
伴随着她的喝声,数只锋利的箭矢划破夜风过来了。
一道鲜艳的血迹溅到黎朵的脸上,他手脚僵冷的看着在他前面的人被刺中了喉咙。
张三立马提剑,护在了黎朵身边。
众人还未清楚是什么状况,一只只箭矢不知从何处就射了过来,让人慌作一团,纷纷往来的方向跑去。
黎朵抹了脸上的血迹,呆滞的看着手上的鲜血,心头像是被揪紧,快要呼吸不过来气。
他不是害怕,而是他曾经历过这一幕,有人死在他的面前,周围是不停的哀嚎和咒骂声,那一刻,世间的一切都被毁坏,地狱降临。
“主子,跟我走。”张三一手拉住了黎朵,要带人走。
黎朵被推搡了下,从模糊不清的记忆中回神,推开了张三,严肃说:“还有剑吗?”
张三稍愣,但听从命令的拿出了腰间的软剑。
黎朵把张三手里的剑拿了过来道:“我不习惯用软剑,你现在召集你的同伴,把这些兵护住,派一人去通知大本营,南边有胡人来了。”
胡人来了的消息让张三再度愣住,他没来得及问是怎么回事,但是看着黎朵要走,急忙说:“主子有令,只需保护黎主子一人。”
时间紧急,黎朵没时间劝说张三,喝道:“你现在是我的属下,就听我的。”说完便跑到了黎琬琰身边,先把黎琬琰送给张三保护。
他刚才查看了子系统,这里剧情发生了扭曲,胡人来邙山是原剧情内没有的事,但是现在却发生了。
大家匆忙跑出了箭矢围攻地,脸上皆带着血,眼中有藏不住的慌忙和恐惧。
“有胡人。”黎朵小声的提醒着黎琬琰。
黎琬琰脑筋转的极快,立马大喊:“是胡人来了!他们杀我兵士,我们怎能害怕慌乱,我已经派人去通知大本营的郑阚将军了。大家不要慌!胡人只敢用箭矢,不敢出来,证明他们的人不多,我们现在泱泱几百人,先回阵营,清点人数!”
连声的大喝,让乱成一团的人停了下来,人对于未知的事物才会产生极大的恐惧,一旦是知道了怎么回事,慌乱和恐惧便会减少许多。
一刻钟后,邙山火光冲天。几百人拿着刀剑,分组巡山。
郑阚在得知胡人来袭后,立马赶往帝驾处,禀告此事。
卫旸早在张三回来的时候,就知道了此事,面色难看的听着黎朵持剑护卫其他人的事,这人还真是不把自己的命当做命。
那些胡人,该死!
卫旸手里捏着折子,冷冷的对着郑阚道:“就地斩杀。”
混乱的一夜过去,偌大的邙山中,没有找到那群胡人的踪迹,搜寻的兵士只把新军的尸体用木车送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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