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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这一场风波后, 黎朵和卫央在幼稚园再也没闹过矛盾。黎朵上小一的时候, 卫央的家就搬到了黎朵家旁边,两家成了邻居, 黎朵和卫央真正的成了竹马。
春去夏来,他们俩的同桌生涯一直延续到了初中。
教室内, 风扇不停的呼呼摇着, 却吹散不掉室内的热,语文老师在台上抑扬顿挫的读着诗, 过于闷热的天气, 让不少人已经昏昏欲睡, 有些人直接摞起了一叠书,做成堡垒般埋在里面睡觉。
台上的老师也不知道是看见还是没看见, 继续念着课文。
黎朵头贴着胳膊肘, 婴儿肥的腮帮子被胳膊一挤,让嘴嘟了起来,他克制着睡意,笔在记录着课堂笔记,而卫央早就在一旁睡着了。
黎朵噘着嘴, 恶作剧的用笔在卫央的胳膊上画了个小猪, 却是恶作剧结束的时候, 被卫央握住了笔, 卫央懒懒的抬眼望着黎朵, 自己无奈的笑了笑, 松开手继续给黎朵完成他未完成的画作。
黎朵画完了最后一笔, 小猪佩奇跃然在卫央的胳膊上,他咬着笔头望着继续用手撑着脸睡觉的卫央。
少年青涩的相貌已经露出俊秀的痕迹,纵然是睡觉的样子,都跟其他人不同,白皙的手撑着脸,微微的垂着头,略长的刘海遮住眼睛,大概从老师的角度,都不能判断到底有没有睡着。
就算是宽大的蓝白校服穿在他身上,都能显出修长的脖颈和宽阔削瘦的肩膀,更别说现在因为盛夏而脱去了校服,只有里面的一件白t,流畅的肌肉线条把普通的白t都衬的好看了起来。
黎朵移开眼神偷笑,他最喜欢每周一的时候,卫央作为升旗手站在旗杆下,仿佛整个世界只有他那么的耀眼。
叮铃铃终于等到了下课,语文老师早就习惯了学生把语文课当成了临时休息点,自己的课文也讲完了,没拖堂,夹着书就离开了。
不知道上课是不是有什么魔力,只要一上课就会困的要死,终于一下清醒过来,想要好好记笔记弥补之前的浪费,结果一看钟就剩下两分钟。
黎朵打了个哈欠,眼角冒着泪,跟其他人一样都清醒了过来,拍了拍还在闭着眼的卫央,因为熬着睡意,说话都带着懒意:“下课了,小卖铺最近进了一批新的冰棒,要不要一起去吃啊?”
卫央向来不会拒绝黎朵的要求,还没睁眼就点头,长腿蹬着前面的椅子往后退,惹得前面的林森扭过头深叹:“大哥,你不看看我的椅子都一大把年纪了,你好心饶了它吧,你这一腿下去,它可能就坏了。”
卫央懒得跟林森辩解,眼角飞扬,拎着黎朵的衣服后领,要出小卖铺。
黎朵小声的嬉笑,跟着林森招手说:“我们去买冰棒,给你带个红豆棒,别生气啦。”
林森还未答应,就看着卫央把黎朵拖出了教室门,无可奈何的撇撇嘴,一脚蹬在了前面的椅子上,往后一仰开始睡觉。
出了教室外,更加炎热,仿佛空气中的每个因子都写着炎热的字眼,把整个身体都要团住。何以解热,唯有冰棒。
黎朵和卫央趁着小卖部老板不注意间,把头低在冰箱上,吹着冷冷的风,嘴里叼着最新款的冰棒,从内到外的驱出炎热感。
“阿央,你要考哪所高中啊?”
卫央眼角瞥见黎朵白嫩嫩的胳膊,压在冰箱上印出一道浅浅的红痕,心不在焉的回答:“你去哪,我就去哪。”
黎朵不满卫央的敷衍,用胳膊肘撞着卫央的胳膊,噘着嘴说:“你认真一点啊,都初三了。”
卫央伸手就握住了黎朵那软软的胳膊肉,捏住了刚才所想的地方,满意的扬起了嘴角,手上又揉了揉说:“我很认真啊,跟着你就行了。”
黎朵低笑一声,嫌弃着被握住的地方发热,一巴掌挥开卫央作恶的手,从里面拿出说好要带着林森的红豆棒结账。
卫央像个小尾巴跟在黎朵后面,一起回了教室,林森接过冰凉的冰棒,立马贴上脸,舒服的喟叹了一声,随后咔哧咔哧的便咬了起来,是大午休的时间,离上课时间还有十分钟,他张着手臂趴在后桌,对着黎朵和卫央说:“就要初三结束了,那些有小女朋友的都已经定好一起去高中了,你们说说我们怎么这么惨,明明我自觉长得还挺帅的,怎么连个女朋友都没有。”
黎朵伸手推搡着林森,让他别把自己的桌子趴热了:“现在还不是时候吧。”
“怎么不是时候了,哎哎哎~”林森躲着黎朵的手,又说:“你们难道就不想知道有没有女生喜欢自己吗?卫央,我可是听说了,隔壁班的班花喜欢你,她是不是给过你情书?还有我们班也有好几个暗恋你。”
没等卫央发言,黎朵先是声音拔高:“什么?”
林森努努嘴:“朵朵,你惊讶什么,放心啦,好像也有人喜欢你。”林森又对着卫央说:“要不等下个星期,我们去约隔壁班的班花怎么样?”
少年总是有些说不出口的虚荣心和攀比心,林森也想能约到班花出去逛逛街,算是给自己初中生涯画上个圆满的句号。
“没空。”卫央简单利落的拒绝了林森的请求。
林森还在努力的劝着卫央,又拉上黎朵作伴说:“不要嘛,一起去玩玩,朵朵也一起。而且最近上映的电影我们还没一起看呢。总不能你们俩这一辈子就两个人玩吧,迟早都要找女朋友的嘛。”
黎朵在一旁捏着自己的冰棒袋子,心里有些膈应,总觉得有股气堵在喉咙里,不舒服又发不了声。
一直等到下节数学课,黎朵手里拿着笔,还在发呆中,时不时偷瞄着卫央。卫央从小到大都是副生人勿进的样子,冷冰冰的让人不由自主的就选择远离,除了自己外,也不见他还跟其他人好。
后来卫央逐渐长大,个头也比自己长高了一个头,原先冷冰冰的性格也在自己的影响下变得稍稍温和,只是显得有些冷漠,不过这个样子就更让其他小女生喜欢。
光是小学时候,卫央就受过不少女生的请求说一起回家。初中的时候,大概是长大了,原先直白说着喜欢夹带着羞涩不好说出口,加上他和卫央都是走读生,跟其他人的交流时间就更短了,他才忽视了卫央受欢迎的程度。
一想到卫央以后跟其他人玩得好,黎朵心里就觉得憋屈。
一张小纸条传到了自己这里,黎朵拿着纸条望着朝自己眨眼的卫央,瘪嘴打开一看,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你怎么不高兴?】
黎朵闷闷不乐的写了行字,在书本的遮挡下,递给卫央:【没事,天太热了,你下星期要去看电影吗?】
卫央琢磨着这个问题,停顿了几秒后,冲着黎朵点头。
黎朵更加不高兴了,但也不清楚自己不高兴什么,垂着眼把纸条揉成了一团,扔进了桌肚里,继续看着复杂的数学题,纷乱的数字符号让心情更加不佳。
最终他们还是没能去看成电影,卫央原先以为是黎朵想要看电影解解闷,没想到去他家的时候,还看着人穿着短袖短裤加拖鞋,丝毫没有要出门的意思。
于是两个人心无愧疚的放了林森鸽子,躲在空调房里打着游戏。
伴随着game over,黎朵把游戏机一扔,趴在沙发上有气无力的看着还在继续打游戏的卫央,他心里有了一个小疙瘩,他故意不想让卫央认识那个班花,这种只能存在于自己心底不可言明的秘密,憋的让他浑身乏力,难受极了。
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又不是生病。黎朵把整张脸都埋在了沙发上,深深的叹了口气,抬起脸时惊愕的看到卫央一脸担忧的样子,还用手贴了自己的额头,吓得黎朵往后一缩,只觉得被碰到的地方都发起热来,明明前几天还都正常得很啊。
卫央还未察觉到黎朵不正常的举动,放下游戏机又凑上前,精致的眉眼靠的极近:“朵朵,你不舒服吗?”
猝然被靠近了,连躲避的机会都被掐断,黎朵能闻到卫央身上好闻的味道,跟以往一样,但自从他做了坏事后,总觉得心虚的脸红心跳,他把这种心思通通归结于自己的小心眼上,圈定着好朋友,就是不想他跟其他人一起玩。
他的心眼可真是小,这种芝麻点大的心眼,要是真的跟卫央说了,肯定会被嫌弃的。黎朵的脑子转了一圈后,立马撇过脸从沙发上仓皇的站了起来,结结巴巴说:“我~我去倒果汁给你喝。”
话音刚落,就像个小兔子一样,急奔跑了,留着卫央摸不着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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