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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励扬不过是个学生能力有限,就算他努力了四年收集的资料也是有限的。但所幸他选择的是警校,依着这层关系认识了不少的师兄师姐,也跟着导师一块实习、参与了不少的案子,这就为他提供了不少的人际关系和便利。
这不,一步步地便查到了杨仲的头上,知道了当年他开车回薛家老宅的线路是与平日里不一样的。
被沈励扬重提当年一事,杨仲明显蒙了一下,随即倏地站起身来将刚刚还坐着的凳子猛然一踹,再一转身伸着一根食指指着沈励扬疾声反问,“怎么你也来怀疑我?我早说过了,这件事跟我没关系……你凭什么来怀疑我,凭什么!滚!滚出去,老子不欢迎你!”
说着,杨仲就倾身上前来拽人,当真是不客气地拉拽着沈励扬往屋外走。
坐在边上的薛栩栩没料到会是这么个情况,一个人傻瞪了半晌才觉得不对劲,赶紧上前阻拦使劲抓攘沈励扬的杨仲。
“杨叔叔,你冷静下!他没有怀疑你,真的!”
闻言,杨仲停住手,转过身来呆呆地把薛栩栩看了好一会儿,小心翼翼地又问,“那是你怀疑我?”问完,脸色立马就变,腾出手来也将薛栩栩拖了过来,“你也给我走!你们薛家人没良心!”
“诶……”
弄不清杨仲这是精神失常,还是说宿醉未醒,短短重遇后的十来分钟里竟能翻脸比翻书还快,关键是下得还真是狠手,五指抓着薛栩栩的胳膊,隔着厚厚的滑雪服都能感觉到疼。
薛栩栩咧嘴蹙眉一副难忍疼痛的模样,一旁的沈励扬立马伸出手来将她拽到自己身后,再手腕一转反扣加擒拿手的,轻而易举地就将杨仲给压在了一旁的柜子上。
摸着手臂痛处的薛栩栩一脸震惊加意外崇拜的眼神将更加帅气的沈励扬看着,想来这些年在警校,男子气概愈发的浓烈,就刚刚那么一个动作估计就能把不少的花痴少女给迷得神魂颠倒。
只是可惜的是,当时的薛栩栩没能有幸见着他的这份成长,倒是时隔多年之后的今天,竟如此意外地被她给发现了。
遗憾亦或感慨让薛栩栩此刻的心境五味陈杂,说不出滋味儿来。
不过,沈励扬呢?发现站在一旁半天没什么动静的薛栩栩,便转头看了她一眼又回了过去,跟着就冷冷地扔了句,“擦擦口水!”
诶?薛栩栩当然依言抬手摸了摸嘴角。
我去!沈励扬居然耍她!
“沈励扬!”
沈励扬嘴角一勾没理会她,又用力摁了摁挣扎不休的杨仲,“杨叔,如果我们怀疑你的话,就不会称你一声叔叔了。今天来,我是想向你打听那天薛栩栩都遭遇了什么。”
听沈励扬这么一说,杨仲挣扎的幅度明显小了些,他似乎是半信不疑地歪过头来审视沈励扬,同时也朝薛栩栩看了一眼。
薛栩栩咬了咬唇,也附和道,“杨叔叔,你应该知道的,那件事情我不记得了,但是杀害我爸妈的凶手至今都逍遥法外。所以杨叔叔请你帮帮我!”
“杨叔,对不起,迫不得已。希望你能静心听完我说的话,再回答我的问题!”说完,沈励扬试着彻底放开杨仲,然后见他没其他动作,便走到了一旁,指了指屋子里侧那张凌乱的床。
杨仲从柜子上起身,小心握着手腕活动着,又一边转了转脖子一边往床边靠,后又站在床边上思虑了良久才将信将疑地坐了下来。
见状,沈励扬便拉着薛栩栩找了两根凳子坐在了他的对面,当然薛栩栩留意到沈励扬很是刻意地把她的位置稍稍往后拉了拉,估计是怕杨仲扑过来伤着她了吧。
薛栩栩扫了一脸坦然的沈励扬,暖心地落座在他安排的位置上。
沈励扬从包里拿出笔记本来,又从笔记本中取出笔握在手里紧了紧,“杨叔,你能跟我讲讲那天事情发生的经过吗?”
闻言,杨仲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似乎一下子又变得紧张起来,“那天是老板儿子薛江山的生日,老板娘和栩栩一道要去取蛋糕。原本他们是打算自己坐车去的,但正巧出门的时候遇到我送老板薛鼎丰回家,老板就让我送她们去。我记得……我送老板娘取了蛋糕后,回来时路中间突然就蹿出一条狗来,我怕撞上就踩了刹车,车没停一会儿就有人敲我的车窗,于是我刚放下车窗那个人就拿了个瓶子伸进来朝我脸上猛喷,跟着我就没任何印象了。醒来后,我就发现自己一个人倒在那个路边上,车被人开走了,老板娘和栩栩也都不见了。”
“那时候,你好像也受了伤?”
杨仲点点头,侧过身子指了指后脑勺那儿一条长长的疤痕,“应该是被那些人打的,好了之后脑子也不太利索了。”这似乎也是在讲述着他此后人生的悲惨。
听着这些的薛栩栩无端地就紧张起来了,因为她当真一点都不记得了。她紧张得有些焦躁,两只手不停地纠缠着,使劲地搓着什么。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一只纤细白皙指节分明的手掌覆了上来,握住她的一只手轻轻地一扣。
她转而看了过去,可那人却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专注地看着陷于悲伤的杨仲。
“那杨叔,我刚才问过的。蛋糕店是在华福路,照理说你们回薛家的路径应该是从华福路经文山路再转到小石路上山。但是你却在取完蛋糕后开车从华福路到了中山大街,绑架发生的位置也是中山大街到小石路之间的十九巷。”
若不是沈励扬这么一说,薛栩栩竟不知当初自己是在十九巷被绑架的,而且向来不怎么注意路边情况的她更没意识到那会儿她们是绕了远路。
只是,若是沈励扬都知道路线有问题的话,那么当初调查案件的警察们也应该都发现了的啊。
果不然,听沈励扬说完后,杨仲眉头一蹙紧答道,“当时,警察也是这么问我的,可我也说了,是老板娘让走的那条路,说是栩栩想吃糖葫芦,所以特地去了中山大街买糖葫芦。”
“糖葫芦买了的?”沈励扬问。
“当然买了,不过当时栩栩还没吃着就睡着了。”说着,杨仲将目光落到了薛栩栩的身上,估摸着是希望薛栩栩有什么零星的印象证明他确实没有说谎。
可是,当沈励扬同样询问的目光转来的时候,她却恍若未然似地径自摇着头,“我……我没说要吃糖葫芦。”
“你说什么?”沈励扬睨着眼追问。
“我说,我不记得自己说过要吃糖葫芦了。”
闻言,杨仲当即表示,“栩栩,你不是不记得这些事儿了吗,自然是忘了吧。”
薛栩栩又摇头,“我真正不记得的是我爸妈过世那一天发生的事儿,但是之前的我还是有印象的。妈妈带我去拿蛋糕,出门时遇到提前回家的爸爸,在蛋糕店里、上了车然后……然后我确实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和妈妈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了,手脚绑着眼睛也蒙着过了好些天,之后才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所以,我想我没有跟妈妈说过,我想吃糖葫芦。”薛栩栩不甚肯定地看向沈励扬,脸上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你没记错?”沈励扬仔细确认着。
可是,此时对于薛栩栩来说这是十二年前发生的事情,已经太久了,记忆是否完全或者是否有遗漏她实在是无法确定,因此她没办法回沈励扬一个准数。
见薛栩栩愧疚,沈励扬也自然收起了一追到底的执拗,轻轻地回握了下她,非常生硬地用一抹皮笑肉不笑的悦颜予以安慰。
反正沈励扬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在薛栩栩身上挖掘出当年的真相,自然也不会去逼迫她回忆。所以,又在杨仲出细细问了些其他关于那天的事情以及之后杨仲自己觉得有什么不太一样的情况后,无功而返。
薛栩栩也终于明白之前王昊所说的,笔记本上的东西有时候也都是些无关要紧的。这不,一走出棚户区后,她便见着沈励扬窝在一处将刚才得到的讯息都总结了上去,但就她看来,皆分文不值。
她在边上看着,忍不住问道,“何必呢,你图什么呢?”
“我愿意。”这很沈励扬的风格,就三个字便打发了薛栩栩。
可薛栩栩还是觉着沈励扬傻,“如果我告诉你八年之后,这依然是一件悬案,你还会查吗?”
沈励扬收起笔记本,起身放回了背包里,然后伸手自然而然地将薛栩栩的手牵住,“你就这么舍得下江城?”
薛栩栩一滞,有那么片刻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但似乎这也是在告诉她,沈励扬为何这般执着的原因。
“沈励扬你什么意思?”
“没意思。”
“不行,你说清楚!”薛栩栩耍起横来,把手一回拉,“你想我回来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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