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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栩栩、薛栩栩……”
薛栩栩觉着自己的脑仁快要被炸开了,后脑勺传来的疼痛感还有浑身上下像是被热水烫着的感觉实在难受极了。她努力的睁开眼来,从缝里看清眼前被放大的脸。
还是那么俊!
薛栩栩这么想着就莫名地勾了勾嘴角,花痴似的笑了起来。可笑着笑着,就傻了……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又再难以相信地打量了一番沈励扬,顿了顿便一把抓起他的手来,大声问道,“盒子呢,骨灰盒呢?”
没太搞清楚状况的沈励扬抽了抽眼角,顺着刚才薛栩栩捂着脑袋的地方伸出手去,摸了摸她的后脑勺,当真还有一个凸起的大包,感觉像是被人用什么东西给打的。
顿时,沈励扬把手攥成了拳头,眸色一瞬便沉了下去,可转眼又扫了一眼薛栩栩身上那一袭厚厚的冬装,原本就淡淡的唇色霎时就更没了血色。
他不顾薛栩栩没头没脑的质问,径自将她拉了起来,开了房门带了进去。不过,他这一系列的沉默,倒让恍惚中的薛栩栩缓过神来了。
她是记得刚才还在逍遥园里看那个骨灰盒的,发现骨灰盒上的那个锁孔跟沈励扬藏起来的那把钥匙很相似的时候,就一把将自己手提包里的东西都抖了出来,那里面就随身带着那把十分奇怪的钥匙。
好奇心的驱使亦或是为了早日得到更多的信息,因此薛栩栩压根就没听电话里的王昊在叮嘱些什么,径自就将钥匙插了进去,然后就跟之前开330的那道玻璃小门一样,咔嚓一声就开了。
薛栩栩手抖的掀开盒子,毫无意外的是一沓厚厚的稿纸,上面留着沈励扬的笔迹,她翻了翻,果真是笔记本的复印件。
沈励扬竟千方百计地藏在了这样一个地方,可见这份资料的重要性以及它所带来的危险信号,不疑有他,薛栩栩下意识地就把资料又放回了骨灰盒,然后把盒子往一般大小的手提包里塞,结果可想而知,于是她又把骨灰盒给打开重新将资料给取了出来,只是这刚放进包里后,脑后就传来火辣辣的疼。
看来,她是被盯上了,估计那些复印件此时此刻也被人抢走了。
想到这里,薛栩栩就十分惆怅,一边把那人的十八代祖宗给问候了一遍,一边又自责怎么就不稍微等等王昊来了再行动,这下可是白白浪费了沈励扬的心思。
薛栩栩懊恼地抬着脚就往地上狠狠一跺,把刚刚从卧室里走出来的沈励扬弄得一愣一愣的。
半晌,他敛下眼帘走上前去往薛栩栩跟前递了东西去。
薛栩栩抬起头来不明所以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又瞧了瞧他手里的东西,是件T恤和大裤衩。
“什么意思?”这番没什么心思跟沈励扬逗趣的薛栩栩,皱起眉头来显然有些不耐烦的表情。
沈励扬把半仰着头连她那张脸都没看,就冷冷地反问,“你不热吗。”
“热?”薛栩栩默默地感受了下,再往自己额头上那么一抹,真有好多的蒸馏水还黏糊糊的,难怪她刚才觉得跟被热水煮了似的。
这也亏得是沈励扬仔细,有心拿出自己的衣服来给她换上,要是她自己估计中暑死掉了都不知道。
薛栩栩,“……”接过衣服走到卧室门前的她一下子就惊得愣住了。
她低下头去看了眼身上穿的,白色的长款羽绒服,蹭亮的黑色粗跟短靴,都是她本来的装束啊……再看了看优哉游哉走到电视机面前拿起遥控器的沈励扬,白色的印花短T恤,天蓝色的长牛仔;又听听这门外清晰的蛙叫声,根本就是十足十的夏日标配!
而自己这一身是明显的格格不入。但是,明明以前过来的时候不都会随这里的季节而改变穿着打扮的嘛,但好像是从上次起就有那么点不一样的味道了。
“要我帮你?”看着站在门口久久没有动静的薛栩栩,沈励扬就忍不住威胁了下,而下一秒就见着那厚重的背影消失在了门后面。
沈励扬忍俊不禁地露出一抹笑意来,只是那双深邃的眼睛里却见不着丝毫的喜色,明明那么黑白分明,此刻却好像被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白雾,叫人看不真切。
躲进卧室里的薛栩栩,三下五除二的把衣服给换了,但却迟迟不敢出门见人。她来来回回在房间里踱着步,卯足劲想着理由来解释自己这三伏天里穿羽绒服是个什么时尚……可是,这想来想去楞是都没一个能把她自己给说通。
她咬着大指姆的指甲盖摇了摇头,考虑着要不要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什么的,但……又摇了摇头,沈励扬是十足十的唯物论者,要是听她这么说,指不定立马就带她上精神病院去做交流。
“怎么回事儿啊……”薛栩栩气馁的一屁股坐到了床边上,手肘顺势就搭在了边上的书桌上,脑袋也就跟着枕了上去。
她十分郁闷地的将视线在所及范围内扫了圈,然后书桌上的日历便成功的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沈励扬的母亲莫慧芳是个挺传统持家的女性,就他们一家搬到江城都快八年了,屋子里的摆设都没什么变化,就是那日历也都是利用厂里发的来将就。然后呢,莫慧芳厂子里过年给发的那种日历更是年年一个样,最最过时的那种,过一天撕一篇!
而此时此刻,在薛栩栩眼中的时间就是八月十七号——她的生日。
再朝书桌旁的椅子上一看,更有一个黑色的旅行袋放在上面。要是记忆没出错的话,刚才她恍恍惚惚被沈励扬拉进来的时候,他另一只手里就拎着这东西。
所以……
薛栩栩倏地站起身来,很没礼貌地就打开了那包旅行袋,然后便看到里面装着的一件衣服,简单的洗漱用具以及一个巴掌大的笔记本。
她取了出来拿在手上,翻开第一页没写什么就一个他的名字,然后就是挺崭新的空白,这也可能就是沈励扬养成的习惯,随身都会带点什么能写能画的,方便他做记录,所以说他失踪后一个笔记本都没有才那么让人生疑。
她咬着唇又往后翻了一下,瞬间就从里面掉出两篇纸来。薛栩栩迟疑了半晌,才弯下腰将东西捡了起来拿在手里一看,两张火车票,由江城到B市,再从B市到江城,时间正好是2009年8月17日。
所以,沈励扬是刚从B市回来,但是薛栩栩绞尽脑汁也没想起那一年的生日沈励扬有在B市出现过。说来,打从她去了B市念书,他们俩就几乎没再见过面,每次沈励扬说要来看她,可到了那个时候却总是被这样那样的急事儿给耽误了,竟一次都没成行过。
但这两张火车票,分明说沈励扬是去过那儿的。
薛栩栩有些发懵的把火车票放回了原处,又在床边上坐了好一会儿才出去。
说来也怪,沈励扬一直在外面客厅放着电视,声音也越来越大的,却半点没有催着她出去的意思。可老待着不成样,薛栩栩到底还是站起身来,磨磨蹭蹭地开门出去了。
沈励扬闻声抬了下头,然后拍了下身边的位置示意她过去。薛栩栩挺顺从的,但是她也没有忽略掉刚才沈励扬眼中那一晃而过的闪烁。
但是,薛栩栩坐在边上就跟针扎似的难受,盯着电视里的画面更是烦躁地噌的一下站了起来,“你去过学校了?”她侧过身去由上而下的俯视始终安静得跟摆设的沈励扬。什么话也不说,什么事情也不问,把什么都藏在了心里,叫人摸不透也愤慨。
沈励扬呢,听到质问,两眼为不看见地略微眯了下,然后倒也十分坦诚地嗯了下,算是回答。
“那去了为什么不让我知道?”
闻言,他沉了下,又冷冷地答道,“我看你很开心,不需要我。”
这边话音刚落,薛栩栩就拿起沙发上的枕头毫不客气地朝他头上砸了去,“需不需要是我说了算,你凭什么替我决定!”见他低头寒着脸不说话,薛栩栩又砸了下,“沈励扬,你是不是看到姜好亲我,就觉得是我不爱你了!”
说完,就见沈励扬忽然就从沙发上站起身来,黑着一张脸死死地盯着她看;薛栩栩似不解气地又上手拿抱枕砸他,哪知这次就被他轻易夺了过去扔到了地上,紧接着就一步上前,捧住她的脸俯身覆上了唇。
出卧室前,坐在床边上的薛栩栩认真地回忆了下大学毕业那年的生日,是在B市某家KTV招呼着几个相熟的好友一道庆祝的,在前一天她给沈励扬说过地方,还以撒娇的口吻期待着沈励扬能到场。彼时,沈励扬刚到岗上任自然不能给领导留下不好的印象,所以不大好请假。那时候,可能薛栩栩自己也察觉到他们之间感情的细微变化,变得谨小慎微,尽可能的收敛了千金大小姐的任性脾气,在电话里十分体谅大肚的说理解他。可是多少还是惆怅,所以那天玩得很疯,也还是乐佳第二天告诉她,在KTV的时候姜好吻了她,而她居然没反抗!若不是被乐佳强行分开拉走,估计就当场滚了炕!
对于那天发生的事情,薛栩栩和姜好后来都当说是醉酒给闹的,嘻嘻哈哈的就大约把事儿给翻篇了。可现在,看到那两张往返的火车票,算算其间的时间段,就不难想象就那么狗血的被某个人捉了回那个啥!
但是,明明上一刻才在B市见到了薛栩栩,而下一秒又在江城见到同一个人,而且这个人的穿着打扮还那么奇怪,就算迟钝如薛栩栩也能发觉其中的蹊跷不对来,更何况是那么精明的沈励扬。
然而,他偏偏什么也不问。
那么这是为什么呢?而此刻在他眼里,他亲吻的到底是谁,他是否又明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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