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于九天

第六章 不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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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朝节,百花生日。这日子,他可选的真好。”青尊完倾行至后花园,独坐亭中,看满地鲜花喃喃自语。
    “殿下你是在担心么。”子衿在一旁给人扇着风,看着满园的红肥绿瘦只觉得百花齐放开的霎是好看。
    “不,我没有。”青尊完倾淡淡答道,垂眸指尖拂过花瓣。她怎么会担心呢,皇兄对她的关怀是谁也拿不走的,这一点,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只是想到那日在九州阁见到的李婉瑶自由天真模样,不知为何,心上就像狠狠的被扎了一针。心中情绪翻涌,可她说不清,道不明。
    “殿下,再过两日花朝节就到了。”
    “嗯,我知。”
    皇殿内,青尊云天近日也无心批阅奏章,丝毫不变的过着以往的生活,婚嫁之事对他来讲并不上心。虽然有时与李婉瑶长期为伴,但并未动过其他念头,想李远将她安排过来,也不过是成为一枚棋子而已。青尊云天叹了口气,按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寝殿大门缓缓被推开,有些耀眼的阳光投射进来,青尊云天不由得眯了眯眼。来人逆着光,头上流苏碰的伶仃作响。
    “皇兄。”
    “妹妹怎么过来了?”青尊云天半眯着眼看着人影,待到她身后门被关上才看见来人手执茶案。
    “上次我在九州阁上,品到一味好茶,今日终得,特来与皇兄分享。”青尊完倾将茶案放在一旁,细细为人斟茶。
    “上次九州阁之事,可吓到你了?”青尊云天伸手抚着她背后秀发,柔声问道。
    “并未,黎将军反应超群,护驾及时。”青尊完倾将手中茶盏递予人手上,行至一旁坐下。“不过我当日曾听青羽坊的湘女姑娘弹奏一曲,甚的我心,此番皇兄婚期将至,怕是不得空,倾儿想召那湘女姑娘进宫来,时刻为我奏曲解闷,皇兄觉得可好?”青尊云天听人言语不由哑然,心中情绪难以言说,沉默半响后才缓缓道
    “既然妹妹喜欢,那就召她入宫做琴师罢。”
    “谢过皇兄。”青尊完倾顿了顿,又道“新婚之筵上,也可请湘女姑娘前来助兴。”
    “你知我不喜李婉瑶…”青尊云天叹口气,伸手撩人发丝于鼻尖轻嗅。“世上最知皇兄之人莫过于倾儿,只是…出身,亲人,血脉,都不是能凭己定夺的,从出生起,我们的命运就被皇宫束缚着,这股强大的力量,来源于朝廷,民间,外邦,想要挣脱,难之又难。”青尊完倾垂眸看着卧榻之人,眸色平静,“我想,皇兄比我更明白这一点。”
    “你到是比以前能说会道了,早知,不予你那么多书看。”青尊云天弯眸笑着看人,屈指轻刮人琼鼻,举杯轻抿一口茶,叹道“好茶。”
    此时右相府外来客络绎不绝,一箱又一箱的礼物往右相府中抬着。
    “小姐,外面来了好多人,都是给你送礼物的。”小杏站在窗边望着络绎不绝的商客和其他官员贵族来往,周围看热闹的人更是围了一圈,皆感慨这右相千金有福气。
    “就让他们送吧。”李婉瑶坐在窗边,双手托腮看着窗外树上的鸟儿不由傻笑。旁人言语似全未听进去,眼前浮现曾与他相处的时光,荡漾在脸上的笑意更是收不住。眨眼似又回到了往日时光,稚嫩的少年,阳光下灿烂的笑容。
    “小姐,小姐?”小杏见李婉瑶毫无反应,轻轻推搡了她一下笑道。“都说新娘子出嫁那天是最好看的,小姐你就别想了,不如去看看你的婚服吧,刚送到的。”
    “啊…噢”李婉瑶像是如梦初醒般,脸上仍挂在痴笑的往房内走去,“诶,小姐,不是这边啦。”“噢…哦”
    小杏为人推开房门,房内木架上立着鲜艳红袍,金丝秀边,衣摆有祥云暗纹,其上有巍峨山织锦,又有金丝凤凰从山头飞起头至领口,尾羽后跟随百鸟,其势威严大方,与人不容侵犯的威严感,亦向天下昭告,她是百鸟之王,一统六宫。
    小杏在一旁看呆不说话,李婉瑶痴痴的看着这婚服依然笑着,眼中弯弯的眼眸中却含泪水。
    “杏儿,我穿上它会好看吗,皇帝哥哥会觉得我好看吗。”她看着婚服笑着两行清泪徐徐落下。“从皇帝哥哥登基那日起,我就日日梦想着能穿上这样一件婚服,小时候,我爹常常告诉我,云天哥哥会当上皇帝的,从那时候我就常想,要是有一天,我能穿上婚服,成为他的正室时刻陪着他,看着他,看他日起理朝政,归来叙闲话,多好啊,这一天终于要来了,他亲自拟诏要娶我了,我好高兴啊杏儿,我真是太高兴了,高兴到明天见到他我都不知要说什么好。一月前,我还觉得日子很漫长,可这一天,居然这样快的就来了,可感觉又很慢,我又像现在就穿上这衣婚服,不要聘礼,不要嫁妆,我什么都不要就想现在立马跑到他面前…可…可跑到他面前我又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杏儿,你觉得我是不是疯了啊杏儿。”李婉瑶说着笑着,泪不停往下掉,小杏那手帕擦掉她泪珠,安慰道“小姐,你是高兴过头了,没事的,我们回去吧,不如老爷看见了怕是要挨责骂。”小杏见人模样不由被吓一跳,连忙一边拉着人往外走着顺手将门关上,拉着人回房。
    青羽坊内,宾客络绎不绝,湘女独立高台之上,轻声吟唱“兰亭袅袅入凡尘,行书以鉴当琼月。锋豪冽冽提宫阙,白绢未约伊人决……。”一曲落,坐下宾客皆立身鼓掌,湘女朝下施一礼,感到一旁视线,回眸一望,见秦天抱剑倚柱朝她观望,湘女随之与他对视,朝人弯眸一笑。至曲终落幕,湘女上楼回房,开门却见秦天站在窗口,她将手中琵琶放下后笑道“看来秦公子的已经调养的差不多了,自己都可以随意走动了。”秦天被她打趣的耳根一红,随即道。“多谢姑娘几日照料,秦某该走了。”顿了顿后转眸看着她“送姑娘一样东西,放在桌上了,你即将入宫,一切好自为之。”
    “噢?我怎不知我将进宫。”湘女挑眉问人,秦天只是微咳一声不再多言纵身从窗口跃出。湘女一脸狐疑看人消失,心中疑惑略重几分,蹙眉思索却不得所以,提步往床边走去,只见一块盈盈美玉放在床头,湘女拿起玉细看,阳光下观其光泽,乃少有之物。犹豫半晌,寻了丝带将其系在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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