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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清河的身体已无大碍,她身上的那些伤痕,也结了痂,默然要带她离开,临走时,看着熟睡的乐儿,她将门掩好后就和默然一起离开了。没了面纱,清河用衣袖挡在面上,默然见状,转身停下了步伐,清河一心走路,撞在默然身上,清河抬头看着默然问道“怎么不走了?”
默然将面具摘了下来,给清河戴了上去,清河带着鬼魅面具,望着默然,虽然随着时光的流逝,他们之间有了些许陌生,但他终是当年那个与她一起携琴伴曲的少年,此刻的清河想起以往的点点滴滴。她像一个被遗忘在野外的小孩见到了来寻她的亲人般,抱着默然,大声哭了起来。
默然抱着清河,他冷肃的神情,终于有了些温柔,默然和清河早在乐儿那里换了一身装束,他们经过一条繁华街道,街上摆着各色玩物小吃,
经过一家茯苓饼摊,清河说道“默然你瞧,茯苓饼……”默然想起,之前在伊人苑时,他们最爱的莫过于茯苓饼,记忆中的茯苓饼味道甜而不腻,软而不糯,薄如纸,白如雪,软若棉。那时他们每次都让流萤给他们买苑外几里处的一家茯苓饼吃。
清河问那摊主茯苓饼如何卖,默然付了银两,清河带着面具,又不想当众摘下,便挑了一个,似小时候一样,放进默然的嘴中,在清河心中,默然就如她的亲人一般,默然吃下清河手中的茯苓饼,细细品味着,果然与当年的味道一般。
此刻的他们似乎又回到了孩提时,而清河也变得不再沉默寡言,变回了那个在默然耳边叽叽喳喳的小女孩,谁会相信这个吃着茯苓饼,笑容灿烂的少年是琉璃阁中杀人如麻的鬼使。她问他为何要杀那些人,他在纸上写出“报仇”她知道他心中的苦楚,可她还是问了他,为何要刺杀墨阳王,在她心里始终还是记挂着他,她小心翼翼地告诉默然,墨阳王有恩于她,先皇崩卒,怀安将军和前太尉也已被杀。默然一家遇害,但墨阳王等人是无辜的。默然自小恩怨分明,怎么如今又糊涂了!
清河的劝说,让默然有些迟疑,但事已至此,收手已然不可能,再说现如今即使他不去找他们,穆耀武等人也会来找他报仇吧!默然心意已决,他是不可能离开琉璃阁了,但他愿意保护清河,以他的武功,自然是有这个能力的,清河见不能彻底劝服默然放下仇恨,也不愿成为他的累赘,便求他带着自己加入琉璃阁,在她心中默然是她唯一的亲人了,不管如何,她都有要护他周全,流萤临走时,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默然天生哑口,心性单纯,如今被仇恨所蒙蔽,她自然不能弃他不顾。
虽然她看起来更落魄些,但却总觉得有她在身边,默然会更加安全些,她也希望默然不要再杀人了,为了对默然言传身教她的仁义道德,她劝默然带自己加入琉璃阁,再她的软磨硬泡下,默然终于答应了她。
默然要带清河回琉璃阁,须禀报鬼蚀骨,“琉璃阁从不准生人入内”这是鬼蚀骨的告诫,默然还是带着清河见了鬼蚀骨,鬼蚀骨问道“你进了琉璃阁,除非成了琉璃阁的人,不然休想出去”清河已经看过默然对琉璃阁的所有描述,也知道了默然的身份,清河还是执意让默然带她进来,加入琉璃阁,不仅可以与默然在一起,也可以让她这个孤魂一般的人有所归属,但她自然也不会变成琉璃阁的杀手,她已想好对策,只要她表现的十分差劲,阁主自然也不会派她去执行刺杀任务,还可以耽误默然教她。
清河抬头望向鬼蚀骨说道“请阁主收留”鬼蚀骨看着默然给他的令书上写着清河的来历,琉璃阁的鬼使向来都是鬼蚀骨亲自挑选,如今默然荐请这名女子,默然一直孤傲,鬼蚀骨一直担心他报完仇,就要离开琉璃阁,现如今看来也许留下清河,也就留下了默然,鬼蚀骨问道“琉璃阁可不是寻常之地,你要留下,可懂规矩?”
清河望着鬼蚀骨的黑色鬼魅面具,回道“入琉璃阁者,以血还血,生如野鬼,死是孤魂亦护温主”听清河讲完鬼蚀骨笑道“这琉璃阁令诀倒记得不错,只是你可懂是何意?”清河回道“还请阁主赐教”鬼蚀骨说道“我这琉璃阁的鬼使乃护驾御使,专为皇帝锄奸伐恶,你若有私仇,随你本事自行了解,我可教你刺杀之术,学成之后便要以血祭器,随我指挥”清河听完鬼蚀骨的解说,回道“愿为此令”其实在这之前清河早就看了默然在书纸上对琉璃阁的描述,了解了一切。
她深知加入之后,她便没有退路,但她无所选择,外界对于琉璃阁的描述,她也有所耳闻,但琉璃阁也并非那般不堪,琉璃阁的鬼使也只听命于皇帝,杀的尽是大奸大恶之徒,也算是为民除害,也许等她练得武艺,她便可以保护她想守护的人。
这时,鬼蚀骨又说道“……今后你就跟着南宫雲楼练习”清河惊诧道“南宫雲楼?阁主,还请让我跟着默然练习,我……”鬼蚀骨笑道“默然学的刺杀之术过于凶险,不适合女子练习,今后你就跟着雲楼学吧!雲楼不逊色于默然”鬼蚀骨嘱咐完后,便离开了,清河呆在原地,她本想以此拖住默然,不想却失算了。
默然也想亲自带着清河,可正如鬼蚀骨所说,他练的武功过于凶煞,而南宫雲楼的招式温和,这琉璃阁中就属他染血最少,整日休闲,如此想来,也就同意让南宫雲楼教清河了。南宫雲楼手持一把纸扇,披一身浅蓝色长袍,下着纯白色长衣,系一条腰带在腹前打结流绅,发束银冠,有些慵懒的望着她,丢下俩个字便转身离去,“走吧……”。
南宫雲楼从气质到服饰都与其他人有所不同,他在这琉璃阁按辈分,原是鬼蚀骨的师弟,只是年纪尚轻,上一任阁主便是他父亲,他一生下来便是琉璃阁的鬼使了。清河望向默然,默然朝她点点头,示意让她放心去吧,她便起身跟着南宫雲楼。
清河跟着南宫雲楼,雲楼将她带到琉璃阁的礼殿。琉璃阁建造于麟角州的高崖底下十分隐蔽,默然写过,这里也只是琉璃阁的驻地之一,默然带着她进来时,从崖壁上将她送下来,险象环生,她虽处处留心仔细,却还是记不清这里的格局,难怪江湖上传说琉璃阁的鬼使不知所踪,无处可寻。
琉璃阁的礼殿,修葺的雅致瑰丽,玉壁琉璃瓦,一尘不染,殿正中供着各种鬼魅面具和兵器,他转身对清河说道“今后你就是我的徒弟了,行礼吧!”见清河傻站在一旁,南宫雲楼的侍从悄悄对清河说道“快拜师呀!”清河才反应过来,跪身行礼道“师傅在上,请受清河一拜”南宫雲楼慵懒的问道“你可是不愿?”清河急忙回道“没有、没有、能作您的徒弟,是清河三生有幸”
这时,南宫雲楼的手下走了过来,在清河的脸上丈量了一下,问道“姑娘想要何种遮面具?”清河迟疑的望向南宫雲楼,他说道“这面具是为你今后出琉璃阁,与人交战配备的,一来隐匿身份,二来保护颜面,你只需告诉他,喜欢何种颜色,样式,今后出了琉璃阁它便是你的另一张脸”清河听完对制作面具的人说道“白色,至于样式……随便您操作”那人听完便去制作了。
南宫雲楼便要开始教她了,这些年他在琉璃阁也是整日无所事事,他不愿去行刺杀之事,鬼蚀骨自然也不逼他,他的功力虽不及鬼蚀骨和默然,也是这琉璃阁中数一数二的高手,又因是前阁主之子,鬼蚀骨明令规定他是下一任阁主,不许他轻易外出,他原先不愿如此,偏与鬼蚀骨耍心眼,不肯勤练刺杀之术,反练一身轻柔之功,倒也出众,此次鬼蚀骨将清河交于他,他也是一时兴起,就答应了。
却不想清河如此笨拙,什么铁扇、袖剑、长鞭、剑法、刀法、十八般武艺他都教了一遍,清河全然不通,看着用长鞭缠抽着自己的清河,南宫雲楼长叹一声“算了吧!就从最简单的招式起练吧!”清河原也以为练武也不过如此,如今却悔恨不已,看着散乱一地的兵器,看着一脸无奈的南宫雲楼,清河弱弱地说道“师傅,还请再演示一遍……”南宫雲楼无奈的说道“这已经是第五遍了”清河悠悠道“回师傅是第三遍”南宫雲楼看了一眼清河说道“……是吗?就这套剑法,五岁时看父亲练了一遍,我就会了,你……”
清河听到这儿,忙回道“弟子愚钝”表情却略显委屈,南宫雲楼看着清河又说道“不如这样,先练基本功好了”清河换上了一身素色的练功服,南宫雲楼让她在一旁扎马步,他则在一旁品着龙井,嘴里还不忘说教清河的姿势。
几柱香的时辰过去了,清河累的满头大汗,她瞥见南宫雲楼早已在靠椅上闭目睡着。她用袖口擦去额头的汗珠,松了一口气,悄悄放松了腿,正要蹲下去,南宫雲楼手中弹出一粒红珠,不偏不倚打在清河的膝盖上,清河忍着疼痛,继续扎马步。
原来南宫雲楼从未睡着,他一直暗中观察着清河是否偷懒,就这样,清河扎了三个时辰的马步,最后腿麻到倒了下去,才停止扎马步。自后,清河便被安排在南宫雲楼的殿前,一边跟着他学习武艺,一边还要在他殿前侍候,端茶倒水,南宫雲楼本有自己的侍茶婢女,但自从清河拜他为师后,他便开始使唤清河,以此报答,清河也只能服从。
清河在此从不戴面纱,她脸上的疤也就裸露在外,久而久之,她也不刻意留意她的疤了,其实她一直对这道疤未曾过度理会,她是什么时候开始在意自己的疤呢?是在见到月痕后,她才过分保守着自己的疤,其实她一直在意的并非这道疤,她在意的只是那个人,只有他,才会令她如此自惭,自从遇见月痕后,她就注定为他煎熬伤神了,即使他会为了救另一个人,而不惜伤她性命,她还是放不下他,时常萦绕在她的脑海,挥之不去,回忆成殇。
看着南宫雲楼睡着,她才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她的小阁内沉沉睡去,这次她梦到莫离,梦中的莫离笑容依旧,可一触便消失不见了,她醒过来时,已是日上三竿,她都来不及梳洗,便跑到南宫雲楼处候命,好在南宫雲楼还未睡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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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作为一名专业手残户,终于完成一章了,实属不易,希望读者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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