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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一起坐着喝茶吃点心,凰卿有意询问五年前,也就是她失去的那段记忆中的事。
凉雪负责说全部,温蕴负责补充。从她两人的话语中,凰卿也算知悉了凰卿公主七岁前的经历。
凰卿公主出生在明德长公主的封地——碧天都,才出生,当今皇上便下旨敕封为公主,三岁之后回到豫都,七岁之时举办生辰宴,宴上折断夜氏女儿夜鸾的手臂,后与墨空和轩辕长空交手并将他二人打退。
凉雪说:“我们虽然被明德长公主收养,并与小公主一同住在容华殿,可是小公主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我们与公主相处的时间也不多,知道的十分有限。”
嗯,确实,七年的过去一口气的时间讲完,这十分有限的所知或许还要加一个非常。
非常十分有限!
外面传来整齐且数量不少的脚步声,凰卿看了凉雪和温蕴一眼,然后回到白纱后的床上靠着床栏坐下。
没多久敲门声便响了起来,指节叩在门上发出响亮的声音。
“什么人?”温蕴问。
“请问凰卿公主可在此?太子殿下请见。”门外响起一道刚硬的男人声音。
温蕴道:“是太子殿下?等我先问过公主。”
轩辕长空负手站在身披军甲的男人身后,幽黑的目光紧紧地看着面前的房门,脑中思绪快转。
刚才那道声音是温蕴的,那就是说“被人带走”的凉雪和温蕴都在这里。凰卿在豫都,那为何不回长公主府?
没多久,面前的房门被打开,早上见面还一身粗布麻衣的女孩换上了锦绣罗裙,缓缓地对他行了一礼,然后退到一旁,开口道:“太子殿下请进。”
轩辕长空抬脚入门,身后贴身的长夜军队长朱显意欲跟随,却被温蕴拦下。
“公主在里面休息,大人请止步。”
轩辕长空回头看了一眼朱显,示意他退下。收到轩辕长空的眼神后,朱显后退一步守在门口。
温蕴关上门,跟在轩辕长空的身后道:“公主死里逃生,虽然现在已经没有了生命之危,但是身子还很虚弱,若有失礼之处,还请太子殿下海涵。”
一席话,只换来轩辕长空的一个“嗯”字。温蕴撇嘴。
“太子殿下请坐。凉雪给太子殿下倒茶。”白色纱帘后,响起一道病弱沙哑的声音。
轩辕长空入座,眯着眼睛看着白色纱帘后的女孩。因着垂怜的遮挡,他看不清她的面貌,只隐约瞧见她脸色苍白,没有一点精神。
温蕴到了一杯水,从怀中拿出一个药瓶倒出来一粒丹药,然后抬着水杯和丹药进了纱帘。
轩辕长空也算是个识药之人,闻着那丹药散发出来的苦辛之味,便知这药名为劳生丹,是滋补身体的上等良药,但是因为太苦,许多人宁愿耗着都不愿意吃。
凰卿果然受过重伤,正在休养吗?轩辕长空想。
而纱帘后,当凰卿看见温蕴拿着劳生丹进来时,眉毛都要飞上天了。
凰卿一边拿眼睛横温蕴,一边还要注意不让轩辕长空看见。
温蕴用眼神示意,你给我的药除了这个,其他的都不能随便乱吃。
凰卿不情不愿地接过茶杯和丹药,在温蕴一脸无奈又隐藏着小得意的表情下,最终一咬牙将劳生丹咽下。药一入喉,凰卿立刻就抚着胸口,弯腰剧烈地咳嗽起来。
轩辕长空皱眉道:“无碍吧?”
凰卿又连续咳嗽了好几声才状似缓过来,被温蕴扶了坐好后,凰卿气若游丝地道:“有、有劳太子殿下挂心,凰卿没事。”
凰卿靠着床栏坐好,转头对轩辕长空道:“太子殿下想问什么就尽管问吧。”
轩辕长空细细研究了一番凰卿说这句话时的语气和咬字,发现这语气虽然虚软无力,但是句字之间的停顿却很准确,不再像五年前那般没有一点起伏。
一个念头在心里浮现,轩辕长空控制不住语气,有些激动地道:“你……好了?”
凰卿道:“是的,凰卿已经好了,但是五年前失去的记忆还没有恢复。”
“五年前……那些事不记得也罢。”轩辕长空顿了一下,似自言自语,又似在对凰卿道:“父皇知道你好了一定会很高兴。”说罢,他抬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茶水入口甚苦,轩辕长空只得将茶杯搁下。
凰卿敏锐地察觉到轩辕长空说到“父皇知你好了之后一定会很高兴”时,他的表情和语气突然变得有些微妙。这是为什么呢?
轩辕长空低头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确定着装没有半点儿不妥当之后才反应过来,父皇又不在这里,他没必要如此拘谨慎重。
轩辕长空心下一叹,问凰卿,“你在离开神庙后都发生了些什么事?”
温蕴对着轩辕长空欠身道:“此事公主已经与我们说过了,不知温蕴可否代替公主回答。”看凰卿被呛红的脸和被苦得皱成一团的脸,温蕴终是觉得凰卿变成这样与她脱不了干系,因而想要弥补。
轩辕长空沉默着不说话,温蕴隔着纱帘使劲地瞪他,觉得这位太子殿下实在是讨厌。
凰卿咳嗽了一声,哑声道:“还是让凰卿亲自来说吧。”轩辕长空这个样子,分明是想听她亲口说事情的经过,进而验证他内心或有或无地猜测。
凰卿道:“我与那些前来迎接的人离开眠山后,大约走了半个时辰,那些人便动手想要杀我,我刺伤了马,那马狂奔上悬崖后落了下去,我在落崖后被一身披黑色斗篷的人相救,然后他便将我带到了豫都,医治我身上的伤口。”
轩辕长空问:“那个黑衣斗篷人是谁?”
“不知道。”凰卿蹙起眉,“他一直以帽檐遮面,好似不愿让人看见他的容貌。”
轩辕长空又问:“他为何要救你?”
“他说他救我也不过是路见不平,救了我之后看见了我身上的红莲令牌,便询问我与明德长公主的关系,他得知我是明德长公主的女儿后便将我带到豫都,想尽办法救治我。如此太子殿下才能在此看见还活着的凰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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