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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卿结账离开酒楼后,便朝着红莲客栈而去。
从方才听来的讨论中,可见夜氏在大周作为臣子的形象非常糟糕,那些人全在讨论夜氏谋反之事,没有一局替夜氏“平反”的言语。
之前猜测,谋害凰卿公主最甚嚣尘上之人,最有可能是神殿灵女的仇人,如今夜夫人加害凰卿公主之语传的最为厉害,那是不是夜柔就是神殿灵女的仇人呢?可是,此时凰卿却觉得,夜柔加害凰卿公主之事,或许并不是他人凭空捏造的谣言。夜柔,确实是最有可能加害凰卿公主的人。
在众多加害凰卿公主的谣言中,还有说杀手是皇后或太后指使的,可是这皇后与太后,还不是他夜氏中人。
哎,这夜氏啊,你们的风评还真是非一般的差啊!
凰卿回到红莲客栈时,红莲客栈的外面错落站着形形色色的人,那些人,一看就不是什么普通百姓,而是上位者派来的眼线。
那么多人守在这里想要探听消息,那就是说凰卿公主不在红莲客栈的消息还没有泄露出去。
站在门口张望的几十个人,快一天了也没有看见凰卿公主的半个人影,此时日头已经明显西斜,再没多久便是黄昏之时,一群人脸上难免出现烦躁与失望之色。
下午之时的阳光不是很刺眼,不像日暮之时的橙光,带着时光流逝,黑夜将临的终结意味,午后淡黄色的阳光落在身上,没有炎热之意,明艳得有些刺眼,衬的人世一切事物都是安宁祥和的模样。
凰卿换下黑色斗篷,换上一袭白如雪的衣裙,简单挽起的发上簪了几件精美别致的头饰。那一身不染纤尘的雪白衣裙落满阳光,微微刺眼,更是衬得她容颜精致,眉眼温柔,还有几分不可逼视的尊贵。
“这人是谁啊?”守在红莲客栈前观望的人问。
凰卿朝着红莲客栈行去,行至门前时,被看守的士兵拦了下来。此时的红莲客栈已经被长夜军团团围住。
凰卿记得,昨夜轩辕长空说的是让长夜军暗中保护,红莲客栈内安排的兵将不足十个,今日怎么门口会守了那么多人?
凰卿还没进红莲客栈,站在门口就听见了轩辕长空在里面大发雷霆的声音。
“长夜军作为大周皇城的顶级护卫,居然连一个人都看不住,你们还有何颜面称百军之表?”
“请问姑娘是何人?”守卫是才调配过来的,并没见过凰卿公主。但是他从凰卿衣着及气质判断出眼前之人身份不凡,因而礼貌询问。
凰卿正要开口,就听一个温柔如清风朗月般的声音响了起来,说:“凰卿公主,你回来了。”
巫遗歌从红莲客栈里出来,就看见凰卿站在门外,他扬起嘴角,浅浅地笑开。
白衣如雪,容颜如玉,谦谦君子,如切如磋。
“丞相大人好。”凰卿问礼。
守门的士兵知道凰卿卿的身份后,便纷纷后退让行。
“公主可还安好?”巫遗歌上前来询问。
“甚好。”
凰卿与巫遗歌擦肩而过之时看了他一眼,有些好奇,他居然没有问她去了哪里?
凰卿走进客栈,巫遗歌已经没有再去寻人的必要,因此便折身跟着凰卿进去。
“太子殿下,凰卿不告而别,请太子殿下恕罪。”凰卿走到轩辕长空对面,站在被训斥的军人面前说。
她要去哪里,没有人能阻止,但她不希望有人会因此被连累。
轩辕长空早就听见凰卿已经回来了,因此见到凰卿之时也并没有惊讶,脸上一贯是冰冷的王者霸道的表情。
“你有不对之处,他们却有违背军令之罪。”轩辕长空冰冷的眼神从凰卿身上转到她背后的军人身上。
凰卿扬起头来,说:“太子殿下此言差矣。”
轩辕长空有些不悦的皱眉,凰卿背后的众军士也是心头一凛。他们还从来没有见过有人敢反驳他们铁血的太子殿下呢。
面对各方诧异的眼神,凰卿依然面不改色,说道:“凰卿是大周一品公主,但凡为军者,除了镇国将军,便再无官阶高于凰卿之人了,还是太子殿下也认为,凰卿只是空有一品头衔,却连自由外出的权利也没有?”凰卿语气始终淡淡,好在听在人的耳中很清晰。
轩辕长空看了凰卿一眼,道:“他们是我的兵,便该誓死服从我的命令。”其实他认为,凰卿方才所说的,根本就是无理取闹。
“太子殿下有说不能让凰卿离开红莲客栈吗?”凰卿直指问题所在。
轩辕长空看着凰卿不语。他当时下的命令确实没有这一条,他只命令他们保护好凰卿,因为他当时根本就没有想到凰卿会离开客栈,毕竟当时的她,很虚弱。
轩辕长空的沉默已经说明了一切。凰卿继续说:“既然并无军令,他们便没有抗令。”
凰卿不等轩辕长空反应,便回过头去对身后的众军士说:“凰卿能活到现在,多亏各位昨夜寸步不离的保护,凰卿在此谢过各位。”
这个“谢”,来得猝不及防,不过好在长夜军确实与众不同,眨眼之间便能迅速做出反应,所有人一起俯身回礼:“卑职职责所在。”
整个大堂瞬间安静。凰卿再拜上一礼,然后才回过头来对轩辕长空说:“太子有太子的负累,军人有军人的职责,我有我的自由,军人受令于太子,凰卿的自由,却是不容限制。太子殿下若还认为他们有罪,那便算到凰卿身上吧,他们没有罪!有罪的人是我!”凰卿直视轩辕长空冷冽的眼睛,道:“如果自由,也算是罪的话。”
耳听凰卿坚定话语,目见坚毅眼神。轩辕长空素来冷毅的黑眸中,错觉般地闪过一丝赞赏之意。
好一个她的自由,不容限制!
轩辕长空依然是一脸严肃,“今天之事,到此为止,下不为例!”
“是!”众军肃立,大声回答。
让众军退下,轩辕长空转身看着凰卿说:“从现在起,除非皇令召见,你若要离开红莲客栈,必须要得到我的允许。”像今天这样的纰漏,他觉不允许出现第二次。
“好。”凰卿毫无异议,说:“若无他事,凰卿先回去了。”说完,也不等轩辕长空应首,便转身离开了。
看着凰卿慢悠悠离开的背影,一直在一边旁观的巫遗歌浅笑了一下,有些无奈。
轩辕长空亦有同感,道:“我看我还是再调派一些人来这里看守护比较妥当。”他不相信,凰卿离开红莲客栈会先去征求他的同意。
巫遗歌道:“不必,我留下来便可。”
轩辕长空睁大了眼睛看着巫遗歌,好似不认识他一般。
巫遗歌不再说话,而是转身上楼,用行动表明他方才所言非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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