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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婴点头,说道:“确实,动物的直觉是比人要准得多的,一些成精的妖怪更是精通驱凶避吉这类本能本领。你那朋友‘小义’怎么说?”
玄奘说道:“小义说,刚才进来又出去的人,身上鬼气极重,又带着极为浓郁的香油味道。怕是遇到了一只受了供奉的邪神?”
邪神,即邪恶之神。这类神性格大多自私、无知、虚伪、荒淫、贪婪、骄傲、胆怯、凶恶等等,只有宗门教派或是别有目的人才会进行祭祀。如百年前江南淫祀的邪神五通神,又名‘五显神’,性格暴虐贪淫,横行乡野、***女,可如果有人用血去供奉,这五通神又可以帮人免患得福,福来生财。
不可置否,这类邪神积年累月修炼,又不断接受人间香火愿力,所以神通广大,又变化多端。更有甚者有“大神通”能上天入地、拘神遣将,正牌的神灵都要避其锋芒。
那位主持大师有危险,一念至此。陈子婴放下手中渔具,急忙道:“你知道那魏永林的家在哪里吗?”
玄奘点头:“他们说话时,我悄悄记下了。”
“前面开路。”
“好嘞。”
他两人脚下生风,霎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徒留一地飞扬的烟尘。
说别两头,且说说那陆丰。自从那日过后,他就忙的昏天黑地。一边要处理九江公文,一边还要追查白莲教。十几天的时间过去,他可谓是两头都忙,却都乱的一塌糊涂。
这事得从昨日的黄昏说起,当时陆丰正在衙门中查阅古籍,试图搜寻关于白莲教是邪教的证据,忽然听得仆人禀报说有一个名为魏永林的官兵求见,他不认识,但见见也无妨。于是点了点,仆人就下去叫人,陆丰继续翻阅书籍。
很快,那魏永林就被仆人带来,是一个国字脸,浓眉大眼,高鼻阔口,身影魁梧的七尺大汉,陆丰只是一看就知道这是个干练却不世故的人。他心喜这种人,合上手中古籍,让仆人端一杯茶水来。茶水端来,魏永林站起身行礼谢过。陆丰看他有彬彬有礼,也就更喜欢了,笑着问道:“魏永林,不知道你要寻我是何事啊?”
魏永林挣扎了一下,看了看左右。陆丰明白了,想必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单独说,他挥了挥手。待两旁小厮退下后,他说道:“如今四下无人,这里又是官府押司,不必担心隔墙有耳,有什么要紧的话,就放心大胆的说吧。”
魏永林听后,迅速跪下。一边忙不迭磕头,一边请罪:“小人欺骗大人,真是最该万死。”
陆丰奇怪:“你欺骗了我什么?”
魏永林回答道:“那一日大人带我们去那白莲忏悔堂时,我看那笑弥勒手上有五粒圆润金珠,心中起了贪念,就偷偷的拿了一颗。”
“这…”陆丰犹豫了,因为对这人的印象实在是不错,况且也不是什么大事,不想发他,不过还是准备斥责一番,好让他长长记性。于是便道:“大丈夫立于天地间,行事要胸怀坦荡、光明磊落。怎么可以做这等偷鸡摸狗的事情,这次我念你是初犯,而且主动投案自首。那我就从轻处理,明日你去衙门交出金珠、自领十大板。这样惩罚你,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魏永林抬头,说道:“大人,小人偷了金珠,不管您是怎么惩罚我都是对的…可我要说的不是这个啊。”
陆丰皱眉:“那你要说的是什么?”
魏永林这才说道:“那一日我跑回家里后,这金珠就…”
魏永林欲言又止,从怀中取出一颗金珠,双手奉上递出。陆丰接过看了看,这金珠色泽黯淡无光,摸起来也不光华圆润,外表还开出几道细细长长的裂缝,与这人说的也不符啊。他皱着眉道:“这是个怎么回事?”
魏永林解释道:“大人,这珠子本来不是这样,那日我看到的时候优雅精致,金光闪耀,一副珠光宝气的模样。可也不知道怎么地,这珠子第二日就变了颜色,然后没几天就变成现在这个破样子了。我偷宝珠的这几日心里惶恐,越想越不该做这等事,就来找大人自首了。”
陆丰点头,一边思考这金珠变化的原因,一边询问魏永林的想法,可两人讨论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眼看天都黑了,陆丰就让魏永林回去,明天自己去衙门领板子。
魏永林告辞后,陆丰越想越觉得这颗珠子和那日夜里发生的事情有关,觉得有必要和陈子婴商量一些。他刚出门,发现夜已深,就想着陈子婴可能已经睡着了,这段时间白莲教还算安静,明天再说也不迟。
清晨被繁重的事务加身,陆丰也就忘了这件事情,等到想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白莲教的事情不适合伸张出去,他就一个人身穿便服出门。
明明是阳光明媚的下午,本该温暖和煦的空气里竟然散发出阵阵寒冷。往常的大街上本该是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可此刻只有二三人,这使陆丰很是奇怪,他问了人才知道其他人都去看大师驱邪了。
陆丰本就不是个喜欢凑热闹的人,继续赶路却意外发现了白莲教的人。一共七人,白莲天师、白莲天母还有白莲五子,这是九江白莲教的高层人员全部出动了啊。好奇和正义驱使陆丰跟上那群人,他跟着跟着就发现渐渐的人越来越多,他也不笨,想这肯定就是大师要驱邪的地方了。不过白莲教来这里做什么?
白莲教七人挤入人群,陆丰也挤入人群,不知道是太瘦怎的,他这一挤竟挤到了人群的前端。
看去只见一栋小院,院门没关看得清楚,空旷的前院,有狗有鸡有羊等等牲口,此刻鸡飞狗跳。正对面的是小小的客堂,与连着客堂连着的是五六间屋子。
驱邪就在客堂里,客堂正对着院子大门。在人群中的陆丰可以看的清楚,一个背对着人群的老和尚和一个正对着人群的孕妇。想必这就是这次的主角,老和尚正盘坐在地上敲着木鱼,口中念念有词,声音很小,人群没人能听清。
老和尚木鱼敲得很有节奏,每一次敲打时间也很平均,力度也不大,平平淡淡。可威力确实不小,那妇人听到后身子不稳,左摇右晃的,若不是扶着桌子怕就是要倒了下去。
吼吼。
妇人反击,张口发出阵阵怪叫,正对老和尚,她嘴巴里满是淋漓的鲜血,几乎看不见牙齿,声音奇怪又难听,不像是人能发出来的,整个人显得狰狞可怖。
老和尚不为所动,继续一边盘膝敲打木鱼,一边口念佛经。这时,木鱼中突然金光闪耀,直奔妇人而去。
妇人躲避不急,金光射中她的身体,她低下头去喘息不止,脸色惨白,额头上有青筋盘起,嘴角又有绿色血迹,半跪在地上,看起来是受伤了。
“啊啊啊!”
“老秃驴,我本想放你一条生路,没想到你却自寻死路。”
低着这头的妇人呵笑,伸手拔出发髻上的簪子,头发没了约束,披头散发,无风自动。她抬头时眉头又红又绿又黑,眼眶发青发红发紫,猛然举起簪子就刺向老和尚。
老和尚还是念经,似乎一点也不慌,淡淡的金光围绕成半个球,像罩子一样护住他,簪子钉在罩子上停顿住。就在众人窃窃私语,都以为老和尚使出神通挡住妖魔进攻的时候。金色的罩衣破碎,停住的簪子再次动作,又快又急。
噗呲。
簪子入肉,三分之二的部分都刺进了老和尚的肩膀上,一群人都十分吃惊,纷纷惊呼,乱了一阵。
“哈哈哈。”
那妇人仰天大笑,声音尖锐刺耳,传散开来,似是万箭齐发,院子外的人都是胸口一闷,耳朵一痛。更有的人流出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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