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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惊鸿重颤,下意识的便要挥手推开他。
动作还没挥出,南宫朱雀却机敏的耳根一动,听到了门外的响动。
南宫朱雀眸底一黯,下一秒,赵晋破门而入,身形却如鬼魅,悄无声息。
他神色急忙,甚至没来及跟南宫朱雀见礼,便说道:“主子,大事不好。”
“什么事?”南宫朱雀眉头微瞥,目光凌厉,也知能让赵晋失了分寸的事绝对不是小事。
赵晋额头微微有细汗,他拱手,答道:“就在刚才不久,卫王侧妃钟小颜惊惧去世,卫王府已差了人去宫中向宗亲府报丧,并差了府中嬷嬷入宫亲自向皇上和宋贵妃呈禀。”
“因何去世?”
南宫朱雀目光微凛,疾言厉色的问道。他深知这一回确是自己鲁莽了,有什么地方被南宫璟钻了空子!
“说是霍大人的兵搜人动静太大,惊吓而亡!”
赵晋头埋的更低,余光却悄悄打量着屋内的另一人。
只见她事不关己一般,脸上平淡无奇,却是不知究竟在想什么。
他目光到处游弋在元惊鸿身上,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你在看什么?”
这一切,却没有躲过南宫朱雀的眼睛。
他冷冷的问,满是不悦。
“属下知罪。”
赵晋收回了探寻的目光,心里却充满了疑惑。为什么没有呢?那玉佩她不是随身携带的吗?难道,被她丢了?
被这个猜想吓了一跳的赵晋连忙抬头,话到嘴边,终于转了弯,忍住了玉佩的事儿,而是问道:“主子,现在怎么办?前院已经闹的不可开交了。”
钟小颜死了?
元惊鸿心里有些堵,尽管知道凭自己的三脚猫医术本就是救不了她的,可是好歹自己曾为了她努力过,费劲过。
可最终还是红颜薄命。
惊鸿抬头,皱了皱眉,有些奇怪的看着南宫朱雀,说道;“你明知卫王侧妃难产,还带这么多兵马过来。现在人死了,你满意了?”
总是这样,为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人跟自己过不去!
南宫朱雀像心间翳了一大团火,大有喷薄之势!
“我是来查细作的,扰了卫王侧妃的修养不过是个偶然罢了。你急什么?”
听元惊鸿如今与南宫朱雀这般针锋相对,赵晋也替南宫朱雀抱起了不平。
他拱手,道:“姑姑,您应该知道,主子今日所为,都是为了您。前院兵马实际只是调虎离山,主子才好一人在这后院寻你,本是想找到您后就带您走,你们一走,前院兵马便会随即撤离的,只是……”
说到这里,赵晋似乎有些为难,又有些埋怨。
“只是您这儿耽误的时间太长了,前院人马要拖着卫王殿下也不好撤离,这才出了事……”
说起来还怪我咯?
元惊鸿听赵晋的口气,不由腹诽道。
南宫朱雀双手负于身后,微微仰头看了眼卫王府前院的方向,背对元惊鸿,声音有些喑哑,他说:“既然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没有你回头的余地了。”
元惊鸿愕然。
又见他回头,翩然身姿,清冷面容中却又含有莫名的温情和无奈。
“跟我走吧,玉儿。”
“有什么事,回了东宫再说。”
元惊鸿刚才听赵晋说了那些,心里也不觉放缓了许多。可是……
“我担心乐安。”
“哼。”南宫朱雀轻哼,对于她的答案丝毫不意外,他无奈,嘲讽道:“那你眼下,是觉着乐安重要?还是你要与我谈的事重要?”
一语中的,元惊鸿自然清楚何事更重要。
“现在外边都是你的人马,卫王府又大乱,怎么走?”
她看着南宫朱雀,言下之意自然是跟他走。
对于她的杀伐果断,南宫朱雀一时竟不知是该夸她还是该损她。
他的玉儿原本就是这样的人,她清楚自己要做什么,要什么。所以才会胆大妄为,丝毫不考虑他的感受,一点也不曾真正倾听过他的心。
南宫朱雀失笑,大步上前,看着快步走来的男人,元惊鸿连连后退,莫名慌乱。
最终退无可退,被男人拦腰抱起,收紧在怀中。
一阵天旋地转,热风扑面而来,元惊鸿只觉失了重心,往下一瞧,早已离地半倾。
……
“皇上!您可得给璟儿做主啊!”
“可怜钟小颜那孩子才为璟儿生下个女儿,虽孩子无福,可她做母亲的人还没来得及知晓孩子,就这般丢了性命!这实在是太造孽了啊!”
金碧辉煌的宫殿里,九五之尊斜斜的靠在软榻上,夏天炎热,他却还搭了一条薄被在腿上,贴身太监柳公公却在一旁打着扇,显得有些不搭调。
本就灼热的气氛,让宋贵妃这么一哭闹,南宫添更觉得心神烦闷,冒着青筋的手在鼻梁上重重的捏了捏,声音嘶哑,道:“好了,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
“啊”
不料,南宫添话音刚落,宋贵妃的哭声只多不少,有增无减,更加撕心裂肺的吼了起来。
声声哀痛,说道:“皇上!太子他凭什么!凭什么让敬王带兵去搜卫王府,谁不知道卫王侧妃才难产,还病怏着呢!这下人给他气死了,满意了吧!”
宋贵妃将绣帕捂在口鼻,哭的涕泪连天,双眼红肿着,却不见究竟有几分真心实意的哀痛。
“太子……太子他凭什么这般为所欲为!难道就这么见不着璟儿好吗!”宋贵妃挥了挥绢子,扑着跪爬到了南宫添面前,嘶吼道:“皇上您一定得为妾身,为璟儿做主啊!”
南宫添看了眼腿边哀伤痛哭的女人,闭了闭眼,内心有些烦躁,叹了口气,说道:“好了,起来吧,这般叫什么话!”
宋贵妃将绣帕移开了些,上挑着眼角看了眼南宫添。
天子的眼神虽然浑浊却透着十足的威严和冷漠,这让宋贵妃的心没来由的一紧。
颇不自在的咳嗽了两声,掩饰着自己的尴尬,从地上起了身,之后又像无事一般,掸了掸衣袖的角,撇了撇嘴,不满的说道:“总之太子这样做实在过分了些,还是请皇上一定要给个说法!”
“朕之前便已说了,国事唯听太子,太子是个细心的人,想来一定是有什么证据才会让老四带兵去的。”南宫添重重的咳嗽了几声,涨的满脸通红。
与之前在金銮殿上的模样判若两人。
“哼!皇上您就是宠着太子吧!您现在还健健康康的,怎么就将国事全部交由太子了呢!难怪太子这般有底气对自己兄弟乱来呢!”
一话未了,宋贵妃又哭哭啼啼的喊了起来。
南宫添眉头皱到了一块儿,心烦不已,那种心烦不是心情郁结一般的简单阴翳,更像是一种病灶并烘烤着一般的病理现象。
南宫添捂着胸口,又咳嗽两声。
宋贵妃眼神一颤,忙扑了过去,安抚着南宫添,说道:“皇上别动怒,臣妾不说了就是,您别气坏了身子!咱们南照江山还需要您呢!天下臣民都还需要您呢!”
“罢了。”对于宋贵妃偶尔的似水柔情和即使表现出的忏悔,南宫添还是十分受用的。他拍了拍宋贵妃的手,又将它我在手里,转而对柳公公说道:“拟旨,近来国事繁重,命太子静于东宫休沐五日,卫王府有殁,宣赏人参十支,布匹百缎,黄金千两。”
“是。”
柳公公领了命,退到了一边。
宋贵妃呜咽一声,鼻音浓重裹扎着颤颤的哭腔,道谢道:“臣妾谢皇上恩典。”
说罢,便倒着贴在了南宫添胸前。
只是,在南宫添看不见的地方,宋贵妃贴着他怀里,方才哭的红肿的眼睛此刻没了半点伤心情意,而是微微睁阖着,流露出一股狠毒的算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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