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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云川的金锁给了夫人,我就离开了总督府,回到自己院中。
屋里,丫鬟们正在收拾行装,明天就要启程了。
这几日,只顾忙着自己的事,生意上的事儿,都没顾上,如今要离开,我才忽生忧虑,
"这儿的生意怎么办?一直都是我在招呼,我若走了,谁来打理?"
端起桌上的茶盏递过来,乔翼梁好笑地看着我,
"我就没有其他手下了么?放心!都已安排妥当,做我的女人,不需要操心。
以往让你操持管生意,只是因为我不想与你断了牵连。"
抬手接过茶,我饮了两口,又涩又香,一如我的人生,已经涩了许久,往后,会香起来么?
十月深秋,城外的途中,黄叶飘旋,落地归根。
启程去往云南时,我又开始忐忑,只因我曾在那边的风月场待过。
马车中,乔翼梁像是感应到什么一般,伸出他的手掌,握了握我的手,
"倘若你是为自己曾经的身份尴尬,其实没有必要,我都清楚,若是计较那些,也就不会让你跟着我。争风吃醋的女人,我没有多大兴致,之所以格外欣赏你,就是因为你像男子一般,落落大方,雷厉风行,不做作不别扭。
当我认定你时,你就没有必要自卑什么,在我眼里,你的优点,盖过缺点。
如果是为封廉,也没关系,放下,总需要时日。"
他的话,令我心安了许多,"谢谢你与我说这些。我有时候看得很开,有时候,又有些钻牛角尖儿,不过我会慢慢改的。"
点了点头,他唇角轻扬,"随心就好。"
到了晚上,住客栈时,我和他在一间房,一张床。
既然已经答应跟他走,似乎没有拒绝的理由。做他的女人,同床共枕是必然。若是得了他的庇佑,又扭捏不肯从,未免太过矫情。
有些规则,他懂,我也懂。
不过,认识乔翼梁这些年,我还是头一次与他宿在一个房间。
看他在解衣衫,我问他,"要不要我伺候你脱衣?"他是惯被人伺候的,今晚丫鬟让他打发了,我不管他,说不过去。
听到我的询问,他就放下了戴着白玉扳指而不方便解扣子的手,欣悦地应道:"乐意之至。"
我走过去,为他解颈间的第一颗盘扣时,手指无意触到了他的喉结。
睫毛低垂的我,感受到他炙热的目光落在我脸上时,我没敢去看他,继续帮他解着扣子。
为他脱了外衫,我又去备了洗脚水,让他泡脚,好像也就没我什么事儿了罢。
都不是年轻人了,没有太多尴尬,洗漱过后,我自个儿解了外裳,先进被窝里,着了素白的内衫盖好被子躺下。
洗好的他,擦拭过后,转身看了看我。
原本侧着身子的我,看到他要躺下,随即往里挪了挪,平躺着,给他留了更多的空位。
他没说什么,掀开被子躺了进来。这个时候,我们的胳膊挨在一起,我想挪开,又怕他觉得我在防备他,干脆没动。
两人就这样躺着,中间还是有空隙,肩膀都没盖严。在我觉得冷的一瞬间,他突然侧身朝向我,为我的肩膀掖好被子。
这么多年来,他就像一个神算子一样,总会出现在我需要的时候,巧得令我咋舌!以致于很多时候我都在怀疑,究竟他是我的福星,还是灾星?他一快到我跟前时,困难就来了,正好让他赶上?老天在耍我么?
拉回我思绪的,是他轻柔的手指,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替我掖被子时,他的指节有一瞬间掠过我脸颊。
他的温暖,与我的冰凉,对比鲜明。没有离开,他伸出手背,抚了抚我的脸,"这么凉?冷么?"
我想说不冷,可是手脚却真的冰凉,没等我说话,他已经凑近我,向我这边挪了挪,拥住了我。
他的手臂,就这么自然而然地搁在我腰间。只是环着我,没有怎样。我也不好推开他,就这样躺着,任他抱着。
他的身上很暖,鼻尖却很凉,轻轻蹭了蹭我的脸颊,纵然没有说话,我也感觉到他的呼吸有些粗重。
尤其是他侧身挨着我时,我甚至能感受到那形状……
他动情了,很正常,他是男人嘛!抱着女人,没想法才怪。
可他现在正忍着,没有行动,是欲擒故纵?还是真的想一直忍下去?等它自个儿消退?我该怎么办呢?装睡么?
然而被他这么抱着,真的睡不着。
忍了许久,我大着胆子开了口,"你若是想,那就随心罢!我……"
"你怎样?"他饶有兴致地问。
我突然就张口结舌了,我该如何表达我的不反对呢?想了想,我还是大大方方地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我已经决定跟你走,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既然是你的人,也不该让你难受的忍着。"
"你倒是很体贴啊?"乔翼梁的语气里,有些许意外,在我愣怔时,他已轻易的噙住了我耳垂,描摩着我的耳廓,
"我本想等到带你回云南府邸,让你进门后,再要了你。你突然这样说,我觉得我把持不住了。"
他竟然会有这样的心思?我更意外!"乔当家狩猎这么有耐心?"
"因为欣赏,所以有耐心,若只是为满足念想,早就用了强。"
我突然就后悔了,试探着问,"我能收回才刚那句话么?"是不是很傻?
"晚了,我听到了。你愿意,我就忍不了。"说着,他再次覆上我耳垂,暖得我心尖一颤。
辗转到唇间时,温柔又霸道地侵袭着,当他的手掌探入我内衫时,我终是忍不住,两手紧紧地抓扯着他的衣衫,心底是抑制不住的紧张。
他干脆起身,脱了内衫,又覆了上来,这一回,他的温度,更加清晰的传递给我……
封廉是习武之人,勇猛强劲,而乔翼梁,却是花样百出,极尽撩拨之能手,让人心动情动。
意识到自己生出了比较的心思,我忽然想给自己一耳光,这怎么能比呢?
我与封廉在一起时,是十多年前啊!我怎么能拿十几年前的封廉和十几年后的乔翼梁比较?
其实比较,只是下意识罢!因为我只有过这两个男人。那个畜生不算!
而且,我不认为在此时想起封廉,是对他念念不忘。
在我决定接受乔翼梁时,我就告诫自己,要开始忘了封廉。
虽然我出身风尘,但我骨子里,还是比较专一的一个人。认定一个男人后,我就会一心一意。
毕竟,乔翼梁是个有担当的好男人,我不想在感情上,对不起他。
所以忘了封廉,是我自愿的选择。
他有他的幸福,我也想让自己过得舒坦,心安理得。
"在想什么?"察觉到我的不专心,他重重地在我颈间吸了一口,以示惩戒。
"我在想,你会折腾多久。"看着不知疲倦殷勤耕耘的他,我真怕自己吃不消。
十几年,我为封廉守身如玉。如今突然打开花瓣,自然不太适应。
虽然他已经给了我极致温柔,但是那种飘忽的感觉,令我不踏实,好想他快些结束,让我平静一会儿。
咬着唇,我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可是他,却故意攻陷我脆弱的防线,令我一败涂地,情不自禁的溢出声音,指甲也忍不住陷了进去,在他背后留下一道道红痕。
终于……安静了么?
他翻身躺平,满足地呼吸着。而我,浑身酸疼,闭着眼,好想就此睡下去,太累!他却突然问,
"一个女人,愿意把自己给一个男人,是不是因为爱?"
爱么?说实话,现在还谈不上,"至少不讨厌。"
"我想要的,不止是不讨厌。"
"可是爱上,需要时间。"察觉到他在凝望着我,我亦抬眸,坦然与之对望,如实道:"一见钟情的年纪,我已经过了。""
他似乎很满意我的回答,"不着急,我可以给你时间。"
"嗯,"我应道:"你放心,跟着你以后,我会忘了他,心里只存着你。"
"不需要。我不会逼你忘了他。毕竟,那是真实存在过的回忆,越是努力忘记,越是容易想起。顺其自然就好。我和他的存在不矛盾。只要我在你心里,比他重要那么一点儿,就足够。"
"谢谢你,这么理解我。让我没有压力。"刹那间,就想给他一个拥抱,然后我就真的拥住了他。只因他触及了,我心底的一丝柔软。
他没有强迫我去怎样,他很尊重我,就像一个朋友一般的理解我,又像丈夫一般疼爱我,我怎能不感动?
"你让我很有压力。"
"啊?我压到你了么?"他突然这么说,我赶紧尴尬地松开他,抬眸看了他一眼,看不懂他的神色,
也许他是觉得我太随意了?可我就是这样的性子,想说便说,想做便做。
刚松开他的我,忽又被他紧紧抱住,不留一丝缝隙!我以为沉睡的,它竟又觉醒了!瞬间我就红了脸!我的老脸啊!居然也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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