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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亦深和夏歌没有能够在机场找到辛惠的踪迹,对于自己被辛惠给阴了这么一把,说实话,他心里是很生气的,他气自己对于辛惠太过信任,竟然对交上来的账本丝毫没有怀疑的心思。他知道辛惠是学金融出身的,所以以前才会对她格外信任,可是他千算万算,也没有想到会被辛惠算计了进去。
看着数架飞向天际的客机,严亦深狠狠的捶了下车头,死死握起拳头,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见。
“先别急,我们打电话报警,有警察介入怎么也要好一些。”夏歌拉着他的手,劝慰道。
严亦深整个人还陷在被辛惠背叛欺骗的余怒之中,眼里充血布满血丝,“我怎么也没想到她也会背叛我。”他就像一头受伤的狮子一样,在低吼着。
这样的严亦深让夏歌心疼,先是严延的病让他无措,再来是当年和他在一起打拼的好友的背叛,这种双重打击……她感同身受。
以前她也经历过,而且还是因为他严亦深的报复,大概是风水轮流转,有朝一日居然也报到了他自己身上。
不过现在不是让他陷于回忆无法做出判断的时候,“亦深,我知道被自己信任的人背叛恐怕是这个世界上最难熬过的事情之一。可你不能失去理智。”
“你是严氏集团的总裁,你手下还有无数的员工,这个时候你不能也不可以失去判断。”
她清楚严亦深现在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重拾他自己的判断力,越是艰难的时候,他越要冷静,克制。
魏任齐挂掉电话,跑了过来,“总裁,我刚刚联系过财务部让他们将之前几个月的帐全部对上一遍,到目前已经发现这当中至少有一千万的亏空。”
严亦深靠在车头上,神色凝重,“让他们把这一年以内的账目全部查一遍,我要知道辛惠是从什么时候有的二心。”
以前他在公司的时候,辛惠每个月过手的案子他都不会过问,只是因为他对于她的信任使得他盲目。
“在查出不对的时候我已经让他们调出这一年的账目来对,现在财务部已经是分成了两批在查账。”魏任齐如实说。他会查账的主要原因,是因为他在辛惠办公室里找到一本账册,当中记录的才是真正的账目。
不查账,或许严氏被掏空的事情,还能够再瞒上些时候,维持维持表面的风光,如今这么一查,就把所有问题都放到了明面之上,很快的,股东们也都会知道这些事情,严氏集团的股票便会受到震荡,总公司也将摇摇欲坠。
这将是严亦深就任以来所面临的最大危机,最乐观的是严氏集团宣布破产,一夕之间从辉煌的顶峰,跌落至谷底。
严亦深嘴唇抿得紧紧的,已经是泛了白色,沉默了许久一句话也没说,夏歌和魏任齐面面相觑,许久才等到他开口说话,“先回公司。”
三人坐上车,魏任齐坐在驾驶室,夏歌和严亦深则坐在后座,严亦深的沉默让夏歌很担心,担心他这样压着情绪伤了他的身体,却又担心他过于释放内心的压抑,失了他自己的判断。
车里很是沉默,气氛格外的压抑,几个人的心情正如此时转阴飘起小雨的天气一样,阴雨连绵。
回到公司,已经是晚上九点,严亦深和魏任齐就连饭也顾不上吃便一头扎进了会议室,和被留在公司加班的财务部人员,以及总公司被临时叫来的公司高层管理闭门开起了会。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发现辛惠造成的亏空已经是高达六千万,甚至连思考都不用,严亦深二话不说就报了警。可以说严亦深他这是震怒,冲着财务部的人员发了好一通脾气,说他们居然丝毫没有察觉到账目上的不对,任由辛惠在公司一手遮天。
被骂的狗血淋头的财务部人员,一个个就连头也不敢抬,各高层管理纷纷出主意,想要应对这场危机。
掏空严氏集团,也真是亏辛惠能够干得出来,但是资金链却一直是显示的正常,最近收回的账也没有拖欠,一时间还能够维持,不然这些问题在明面上,早就已经被发现,那还能等到辛惠离职。
又有人在想说,如果辛惠真的‘掏空’了严氏,那资金链早就应该无法接续,可若没有,那本账目条条对得上的账本又是怎么一回事?这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这烂帐让众人都感觉到焦头烂额,可是也想不到什么好主意,除非辛惠将亏空的钱都还回来,才能够填上这空洞。
“算了,今天先这样,我们做好危机公关,最近签的合约很多,资金链还能够维持一时,每个月财务部的账目需要更仔细的校对。今天都回去吧。”严亦深现在脑子里很乱,便摆了摆手,宣布散会。
一听到这话,诸高管纷纷鱼贯而出,因为这场会议,他们刚刚才吃下去不久的晚饭一下子就有些消化不良的堵在了胃里,作为高层管理人员,有些该知道的和不该知道的,都会比别人多上许多,一个个都将情绪写在自己脸上,对于自己的明天感到忧心忡忡。
“明天有‘地震’。”鱼贯而出的人群里不知道是谁这么说道。
“什么地震?地震局出预报现在都这么早了吗?”还有人很傻很天真的问。
也有人翻了个白眼,解释说,“这个‘地震’说的是明天公司的大股东们知道辛副总掏空严氏的事情之后,不知道会怎么刁难总裁呢,可别到时候,遭殃的是我们这些小虾米就惨了。”
“有时间担心总裁,还不如担心担心自己来得好,你说我们要不要辞职?”终于有人说出大家心里的打算,不过人嘛,谁又不会为了自己的将来打算,每个人都有在遇见危险事物时的应激反应,逃避便是其中一个。
“我说你也不至于这么着急吧,即便天真的塌下来,严氏集团明天破产了,负债的也不是你我。”
“不负债可是也没有钱拿呀,我干嘛那么傻的死死抱着不放?!我还是现在就回去看好下家吧。”
一路上的抱怨声和担忧的声音不绝于耳,落在一旁夏歌的耳朵里听来是又生气又无奈,气他们不能在此时和严亦深共患难,但人之常情,他们会有这样的反应她其实也并不感到意外,倘若将自己换到他们的立场上去,大概她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吧。
来到会议室,她见会议室里只留下继续商量解决措施的严亦深和魏任齐两个人,想到严亦深答应了路梅今晚要回本家去看严延,现在这个时间点了,只怕是他们都已经歇下了吧。
关上门,她稍稍走的远了点,拿着手机给严亦舒打了个电话出去,电话被接通的很慢,她想这时候店里应该不太忙才是,怎么到现在严亦舒都不接电话?
才刚刚想到这一点上,那头就已经被接了起来,传来严亦舒稍显困倦的声音,“喂。”
“亦舒,是我夏歌。”
“我知道,有来电显示。这时候有事吗?”她现在很累很想睡。
“呃…妈妈没有和你说吗?”怎么感觉她情绪上没有什么特别的波动?
“说?你是说爸爸得肝癌的事情?我知道,我现在在本家,昨天刚刚搬回来的。”倒向她身后那张柔软的大床,严亦舒在舒适的被褥里磨蹭着脸,嗅着被单上阳光的味道,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两天太累的缘故,才刚刚十点半,若放在以前她的夜生活不过才刚刚开始,此时她居然是昏昏欲睡。
“那,爸爸的情况怎么样?”夏歌小声地问,怕别人会听见老董事长得肝癌已经命不久矣的消息会走漏出去。
“…医生说,这段时间我们这些做小辈的,多陪陪他吧。”严亦舒没有明说什么,只是婉转的说让他们多陪陪严延,也就证明严延的状况是真的不大好。
“…我知道了,今天公司出了点事,有点严重,现在亦深还在公司开会…”
“不用解释什么,你找时间带着宝儿回来陪陪爸爸,至少,让他在离开之前能够享一享天伦之乐。”
现在不需要什么解释,付出行动才是最重要的,严亦舒很清楚这一点,她搬回家这些天,看着严延一天一个样,人也逐渐消瘦,她心里是五味杂陈。她问过医生,是否可以做手术。但医生给她的答案,是以严延目前的身体情况,做手术只有那几个小时的命,不做手术虽然很痛苦,但是生命至少还有几个月,还不如回家养着,而且严延也选择了放弃手术,他宁愿忍受身体上的疼痛也不愿意做手术。
‘本来就已经没有了希望的事情,何必那么强求,不管怎样,这都是我的命。’
严亦舒和夏歌又说了几句才挂掉电话,之后她就呆呆坐在房间里的沙发上,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很多事情她不敢细想,有很多情绪也不能流露在脸上,她怕自己承受不住,也怕路梅此时的坚强也会因她而崩溃…
她愣愣的看向房间里陌生又熟悉的一切,环顾四周,她发现自己竟然是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以后该往哪里走?该让自己以后怎么过?她现在这样真的可以让路梅放心安心吗?她又能自己看得起自己吗?
是不是,她该放下一些自己的小执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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