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限坍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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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
    一年前。
    树枝拍打着玻璃，四周被黑暗笼罩，别墅外隐隐约约传来似怪兽嘶吼的声音。猛地，雨点落了下来，惊雷撼动天地，闪电划破了夜空。
    着西装的男人看着翻飞的窗帘，温柔地对被链条锁起的女人道：“又下雨了，初华。”女人惊慌的瞪大了眼睛：“我，我不是初华。嘤嘤，我要回家。”
    男人突然暴怒，捏住女人的下巴：“你是，你是！为什么要离开我，为什么要背叛我？！”女人吓得连哭泣都忘了，无助的把身体缩成一团。
    明晃晃的刀光一闪而过，墙上洒满血渍。男人用手拍擦擦匕首，换了一把手术刀：“现在，你再也离不开我了。”他生生的将女人还温热的脸皮割了下来。
    正文：
    “那，那个，唐，唐颍同学。我，我……”一男生扶了扶眼镜框，将手中的信捏紧。唐颍一脸风平浪静：“有事吗？”
    “予信，为什么我们要躲在这儿偷窥小唐他们。”转角处探出两个毛茸茸的脑袋。封予信死死盯住那个男生：“谁知道他会对唐颍做什么奇怪的事。”
    旁边两女生挤眉弄眼走过，离子安嘴角抽搐：明明我们要奇怪点好吧。
    “我，我喜欢你。”男生把信递出去，“我叫秦语书，洛亚大学大二医学部的，我……”唐颍接过信继续面无表情：“所以，你希望我怎么做？”“我……”
    “我要砍了他。”封予信激动地从墙角跳出，离子安拦腰抱住他：“予信，你冷静一点。”旁边两女生又走回来：“我就说他俩有奸情。”离子安欲哭无泪：不是的。
    唐颍把信还给秦雨书，直至看了他几秒：“等你想好再来找我吧，还有最好这几天别出门。”唐颍冷漠的往回走，秦语书在后面小声问道：“那我可以来找你吗？”“随你。”
    待秦语书走后，唐颍对转角处道：“你们想躲着就躲着吧。”
    封予信捂住离子安的嘴，等确定唐颍也走了后，才松了口气。离子安大口吸气：“予信，呼呼，你干嘛那么激动，人家唐颍又不是你的女朋友。况且你们的关系也时好时坏的，唐颍有人追求很正常好吗？”封予信望着好友离子安，一副你还太嫩的表情，拍拍离子安的肩膀：“你不懂，我和她的关系已经不能用正常来形容了。”
    “你好，我叫小澄，你不会说话吗？那么我叫你小哑好了。”六七岁的男孩仰着天真的脸庞朝她伸出手，而后又无情甩开：“我找到我的爸爸妈妈，已经不需要你了，再见。”
    “不要走。”唐颍不安地伸出手却扑了个空。她记得的，是他把她拉出黑暗，却用更大的力量把她推入深渊。
    “三儿，听好了，妈妈要你报仇。”狰狞的声音出现在黑暗中，“报仇，一定要报仇。”
    唐颍醒来时，已经凌晨一点了。她的衣服被汗水浸透，脸上挂满了泪痕。又做了这种梦，她呆呆的躺在床上，再睁开眼时一脸平静。
    而后掏出了手机：“喂，你还没睡吗？”电话那头的男人轻笑一声：“想我了？”“我来找你。”“现在？算了吧，等着，我来找你。”
    唐颍挂了电话，如木偶一样望着天花板。明天放假，凌佳又出去了，自己一个人待在这个冷冷清清的地方，一如多年前她一个人看着妈妈割腕自杀，看着妈妈的血被那些魔鬼贪婪吸尽。然后自己默默做饭，守着尸体睡着，直到出差的爸爸回来。
    那些魔鬼用猩红的双眼瞪着她，她只有当做看不见。没有人知道，她有多怕。
    窗外响起了雨声，拍打着窗户。唐颍披了件衣服想：他应该不会来了吧。手却很诚实地打开了门。其实偶尔有些时候他俩的确挺像的，利用彼此来稍微填满自己空落落的心。
    他来的时候，看见唐颍单薄的身影倚在窗前。
    “你还真来了，下雨了呢。”唐颍没有回头，望着雨水。他收起雨伞：“难得你找我一次，怎么会错过。”
    唐颍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喜欢是一种什么感觉？”“喜欢嘛。”他轻笑一声，将唐颍板正，挑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就是我对你这样。”唐颍冷笑一声：“我们这是互利互惠。”
    “还真冷清。”男人一副哀怨样，将头靠近，炽热的呼吸打在唐颍脸上，独有的危险声音带了丝胁迫，“你问我这种问题，是喜欢上谁了？”
    “没有。”唐颍一把推开他，突然想起了那时封予信牵着自己。
    男人也并不生气，而是说道：“有看最近的新闻吗，这就是我不让你出来的原因。”他将手机摆在唐颍面前，上面赫然立着一组图片。看样子都是十七八岁的女孩子，唯一相同的是她们都没有脸，面上模糊一片。
    男人解释道：“我县出了一位割脸狂魔，割的都是你们这种小女生的脸。目前死者的身份都还确定不了，已经第九起了。劝你最好别参合这件事。”
    “等一下唐颍出来了我要怎么说呢？嗯哼，这是免费送你的早饭，要不要？唐颍，你肯定饿了吧，诺，这是给你的早饭。啊~，根本不行啊。”封予信挠了挠脑袋，自言自语。保洁大妈看智障似的看着他：“小伙子，你想送就直接送好了，大妈是过来人，女孩子都喜欢直接点的。”
    封予信：“……”
    唐颍穿了一身休闲装，踩着运动鞋，听着音乐走下来。她绑起了头发，几缕短发垂在耳旁。封予信就这样看着她走过来，取下耳机，问他在这里干嘛。
    保洁大妈正要回答，封予信使了个眼色，宿舍大妈立刻拿起扫把就跑了：大妈都懂的，现在的年轻人……哎。
    封予信清了清嗓子，正要开口，冷不防一个人挡在了面前：“唐颍同学，这是我给你买的早饭。”秦语书举起便利袋，见唐颍没有接的意思，直接拉起她的手郑重的把便利袋放在她手上，“今天开始放端午假，我一会还有点事。唐颍同学，你今天下午有空吗？”
    “你的手放哪儿了？”封予信幽怨的声音响起。秦语书这才不好意思地放开：“对不起，我唐突了。”“哦，有空。”唐颍面无表情。秦语书开心得涨红了脸：“那就这样说定了，今天下午两点我在学校门口等你。”“哦。”
    秦语书离开时对封予信竖起了大拇指，满脸都是不同于眼镜的胜利光芒。封予信目瞪口呆：这么快就解决了，我还以为会很难呢。
    “所以，你到底来干嘛的？”唐颍又把目光瞥向了封予信，封予信把手背在后面：“就是想找你谈谈人生。”“没空。”唐颍一说完就大步流星向前走去。
    “唐颍，你是不是心情不好。让我猜猜什么事。”
    “闭嘴。”
    “唐颍，唐颍……”
    唐颍皱着眉心烦意乱的转过身对封予信道：“我不是让你……”
    只见封予信双手扯脸，对唐颍做了做了一个鬼脸。
    正当初夏，少年单纯无邪，美好的像一道光，尽自己所能，集中精神，照亮她的世界，陪她分担悲伤。
    也许封予信做得并不搞笑，甚至傻里傻气的。但唐颍扬起嘴角，抿唇浅笑：“真笨。”注意到封予信提的塑料袋，唐颍直接抢过来打开看，封予信来不及阻止：“哎~”
    里面安安静静躺着一杯柠檬水和几个包子。唐颍端起柠檬水，几片柠檬飘在水面上，透过玻璃杯看起来清新诱人。唐颍浅抿一口，皱起眉：“好酸。”
    “好酸。”声音同记忆里的一个声音重合，小女孩皱着眉的样子时隐时现。这句话，我好像很久以前听过，是谁说的，为什么我没有印象？
    “这是你自己泡的。”唐颍唤回了封予信的意识，眼中是少有的笑意。“嗯。”封予信挠挠头，“你把包子吃了然后再喝，否则伤胃。”
    “小颍。”凌佳吸吸鼻子，哭丧着一张脸，脸上妆花了，头发乱糟糟的，裙子上满是污迹，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真会挑时候。”“你说什么！”凌佳怒视封予信，封予信耸耸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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