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之间半步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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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情：
    “漂亮精致。”出声的是宋叶，她手里还捧着那束淡雅的满天星，嘴角扬着笑容，干净温暖，却透着丝丝的诡异，“很适合做成艺术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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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繁忽然想起之前在水族馆的时候，傅苒夏露出易某妩媚的笑容，却令人莫名地觉着毛骨悚然，然后念道“第二天清晨，这个小女孩坐在墙角里，两腮通红，嘴上带着微笑。她死了，在旧年的大年夜冻死了。”
    真是想一次，冷颤一次，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对比之下，虽然宋叶说刚才那句话时的态度和语气和傅苒夏很像，但是她这张脸太有迷惑性了，尤其是那双眼睛，总是带着淡淡的笑意，为她恬静无瑕的面容增添一份亲和感，再场的人反而只会觉得她是在朗诵一句诗歌。同时也忘了她身处的职业——与心理疾病者打交道的专家，简称心理学专家。
    她关注的对象可是关在洛斯监狱里的那些穷凶极恶的世界级危险罪犯。
    安桐槿：“阿叶，照你这么说，凶手是要找艺术品？”
    “死者身上的服装没有褶皱，指甲也被修得整整齐齐。除此之外，尸体身上还有淡淡的香水味，初步判断一下……”宋叶顿了顿，“应该是目前国际上最年轻的香水大师方璟寞的陈年旧作——傲慢。”
    “傲慢？”傅苒夏整天沉浸于与尸体打交道，而且都只发朋友圈不看朋友圈，自然不懂与时尚业是脱节的。
    而素有“时尚魔女”之称安桐槿早已瞪圆了眼睛，用手捂住嘴巴，“傲慢！我竟然、竟然能闻到这么、这么稀有、珍贵的香水，这凶手也太暴殄天物了吧？给死人用！”
    时繁嘴角微抽，感叹了一下励清的差人缘之后，用手肘捅了捅余舟，“喂，你知道这‘傲慢’什么来头？”
    余舟早在宋叶说出这个词的时候就开始拿出专用的平板电脑查询，经时繁那么一问，便解释道：“方璟寞少年出名，是国际上最具影响力的香水大师之一，现年仅27岁。在一个月前制作出的七宗罪系列香水，火爆全球，但只有七瓶流传到市场上，分别是对应的是傲慢、妒忌、暴怒、懒惰、贪婪、贪食、色欲。据我所查，除了‘嫉妒’和‘傲慢’被一个不知名的收藏家拍走之后，还剩下五瓶还在拍卖行，四天后才拍卖。而这次拍卖在美国纽约进行，去的人都是世界级的富豪财阀，甚至是某些国家皇室的人。其价值——不可估量。”
    “这样说，那名收藏家就很有可能是凶手喽？毕竟现在只有他拥有‘傲慢’。”时繁推测，“又或者是香水的制作人方璟寞。”
    余舟摇头，“不，那个收藏家既然有能力提前买走‘嫉妒’和‘傲慢’，身份定是不凡。虽说死者是上市公司的首席模特，但和那人相比，肯定不够格。至于方璟寞……更不可能，我查了一下他的行程，他正从美国飞泰国准备度假呢，有不可推翻的不在场证明。”
    时繁点头赞同，忽然灵光一闪，又想到一个矛盾点——既然已经被拍走了，那宋叶是怎么知道的？不会她就是那个不知名的收藏家吧？想到此，他对宋叶有些不敢直视，但心里的小人又在叫嚣着羡慕着，这就是有钱人的格调。
    他能想到，余舟自然也能想到：“宋小姐，你是怎么知道这是‘傲慢’的，那名收藏家不会是你吧？”
    “不是。”宋叶摇头，“单一瓶香水，覃氏财阀和宋氏集团两大财团联合倒是能有点几率能拍到，不过两瓶的话，说实话——倾尽家财都做不到。”
    余舟：“所以，你是认识那名收藏家？”
    宋叶：“我不认识。只是……我认识方璟寞，回国前帮了他点事，作为答谢重新制作出一瓶‘傲慢’送给我。至于凶手如何得到‘傲慢’那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虽然凶手不是方璟寞与那名收藏家，但和他们应该关系应该很熟，不然这般价值连城的东西不就成了人人都可以得到的吗。”
    ＊
    待警方人员都离开后，已经是中午，拍摄时间也被迫改期，相关的工作人员都可以提前放假，毕竟发生这种事没有人还有心情拍摄。
    一开车门，傅苒夏就坐到后座，悠悠然地翘着腿，双手环抱，安静地坐着在后座闭目养神。余舟作为驾照考试七八次都不过的人，只能坐到副驾驶座上，然后不情不愿地系上安全带，紧接着就暗戳戳地看着时繁坐在驾驶座上，转着方向盘，踩着油门。
    “话说，今天怎么没见着顾北，他不是向来不迟到不早退的么？”傅苒夏睁开眼睛，懒懒地打了个哈切。
    “你还不知道那件事情吗？”余舟转过头，“顾北那厮住院了，至于住院原因——喝酒喝到胃穿孔，做了个微创手术，夜里还发了烧，现在在医院里半死不活呢，恐怕要有一星期见不着了。”
    “爱情害人不浅啊。上次只是喝太多喝到酒精中毒罢了，这次竟然喝到了胃穿孔的地步，他是太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了吧？”傅苒夏便叹气边摇头，“谁又刺激他了？不知道那三个字提不得吗？”
    时繁浑身一僵，嗫嚅道：“意外，意外。”
    “怎么个意外法？”余舟挑眉。
    时繁咳了咳：“从袁桀那边拿到宋叶照片的时候，那长相实在太像了，但是又不得不报告，只能把照片给他看了，我也很无奈。”
    “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喝升级了，照片的威力比名字还要强大。”余舟啧啧道。
    “等等，那宋叶的照片和顾北未婚妻有什么关系啊？”傅苒夏没有加入时繁暗创的微信群，自然漏掉了很多八卦信息，不，甚至可以说一无所知，毕竟整天沉浸在尸体之中，不知道也实属正常。
    时繁斟酌了一下词汇，然后严肃道：“宋叶和老大的未婚妻顾尘夏——两人长得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估计连她们亲生父母都认不出来！”
    登时，傅苒夏愣在当场，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
    这边，君臣戴上口罩正准备上保姆车的时候，不经意间瞥到了宋叶那张惑人的脸，眼神一暗，深埋在记忆深处的一张他本来意味的小脸，与不远处的的人渐渐重叠——光华氤氲的眉目、温婉纯澈的笑容……无论是鼻子还是唇形都还是一样的轮廓！
    “君臣大大！上车了，你发什么愣呢！”庄月坐到车里，等了半晌不见君臣上车，于是催促道。
    “哦。”君臣低低地应了一声。
    这一次，君臣也不像往常一样翻杂志或者刷微博，而是呆呆地坐着，张扬的气场偃旗息鼓，完全看不出在安桐槿面前那嚣张的样子。
    半晌，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拿起旁边的一个红木质地的小盒子打开，里面只有一张泛黄的照片，已经有十四年的岁月了。他的眼眶里却止不住泛了雾气，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照片里是一个男孩一个女孩，站在海边的椰树旁。女孩带着太阳帽，穿着白色的裙子，长长的头发带着些自然卷，白净的脸上笑得温婉炫目。男孩靠在女孩身边，眼睛眯着一副满足的表情，搂着她，左手比了一个“v”字型，男孩那精致的五官一看就知道是君臣幼时的模样。
    君臣注视着相片里的女孩，抬起手，手指轻轻地拂过，呢喃了两个字。
    保姆车的空间也就比普通的汽车大了些，而且庄月的位置就在君臣前面，离得近，因此勉强听到了君臣的那声呢喃，立马八卦地转身问他，“阿璃是谁啊？没听你提过，不会是你女朋友吧？可是也不对啊，你有女朋友的话我这个助理应该是第一个知道的啊！”
    “庄月，你话多了。”君臣淡淡地睨了对方一眼，语气平淡地说着，看似轻描淡写却透着深深的威胁，像一把利刃横在庄月的脖子上，她顿时乖乖闭嘴。
    庄月缩了缩脖子，无奈地撇撇嘴，不说就不说，干嘛这么凶，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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