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之间半步天涯

034、阴篇(17):你听我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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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情:
    在她杂七杂八乱想的时候,陆淮优雅地摘下手套,俊脸上露出温柔而真实的笑容:“阿璃,以后你要是再惹我……”
    “你就杀了我?”
    “啧,他们……只是小惩大诫而已。我也不想让你看见这么凶残血腥的一幕,对你的心理成长不好。还有别随随便便把杀挂在嘴上,小孩子还是天真烂漫点比较好。”陆淮走到沐芊璃面前,一边装作知心大哥哥教导,一边把她抱着暗影的双手拉下来。
    “如果你惹火我了,那……”陆淮勾唇一笑,凑到沐芊璃耳边,轻声细语道,“你这辈子都别想下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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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着耳边传来的如情人般缱绻的话,沐芊璃默默地垂眸,嗫嚅了半晌,“我会乖的。”
    陆淮轻轻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我答应你,至少在你成年之前,我不会再做那些事。不过现在回想起来,当初是丧心病狂了点,我向你道歉。”
    沐芊璃眨了眨眼,静静地望着他,一双明眸乌黑得发亮,犹似一泓清水,她的嘴角上扬起真挚的弧度,脸颊出现两个浅浅的梨涡。
    昏黄的灯光照在她的脸颊上,陆淮有些发怔,脑海里不自觉地又浮现起很多年前,他放弃身份,放弃了梦想,不顾一切地带她离开霖州。离开的前一天,她在江边开心地闹腾了很久,所以泡了很久的冷水导致晚上发了烧,而他就默默地守在床边。躺在床上的安静少女露出恬静的笑容,脸颊两侧分别泛起浅浅的梨涡,仿若沉淀了时光。即使那个时候外边战乱纷飞,但是他的心却异常得宁静。
    陆淮扭过头,“这两个人不是人贩子,只是些地痞流氓。暗影,打电话报警吧。”
    语罢,暗影应了一声就打电话报警,声音故意装得很浑厚,完全不像个孩子。
    “你们两个先走吧,车子就在外边,我先处理一下。”陆淮转过身,抬头望着不远处的路灯,淡淡地身后的两人说道。
    闻言,沐芊璃就扶着受伤的暗影离开。
    暗影回头看了一眼,半开玩笑地对旁边的女孩道:“你们总算和解了,我夹在你们中间,里外不是人。”
    沐芊璃冷哼一声,“你不是一直都站在他那边么,哪为难了?”
    “……”
    气氛忽然变得有些沉闷。
    沐芊璃开口道:“陆淮的眼睛里有很多东西,爱、恨、怀恋,还有不甘,总之——特别复杂。你作为他的学生,知道他经历过什么事情吗?”
    “你这是……关心老师?”暗影答非所问,语气里还有些揶揄。
    “我只是很好奇。”沐芊璃不疾不徐地否认。
    另一边,陆淮冷漠地瞥了眼躺在地上痛晕过去的两人,然后走到不远处的路灯下,抬手对准高处的监控摄像头,嘴里熟练地念了一条咒语。
    下一秒,只听砰的一声,被炸得四分五裂的东西,连着断掉的路灯砸在了地上,还冒着灼灼的火苗,而原地立着的路灯杆顶端也因小型的爆炸成了炭黑色。
    听着越来越近、越来越响的警笛声,他面无表情地离开。
    *
    一回别墅,沐芊璃还没坐下,就听陆淮吩咐暗影去准备晚饭。
    “等等。”沐芊璃拽住默然的暗影,对陆淮道,“他受伤了你还让他去做饭?学生也是有人权的。”
    “依你的意思……”陆淮轻笑一声,“是想吃我做的饭?”
    沐芊璃细想,从她住进来起,做饭的人不是暗影就是陆淮,而大部分时候都是暗影去做饭,既然她刚才制止暗影去做饭,不就是也就是变相地让陆淮去做饭?推出了这个结论之后,沐芊璃拧眉,一时间无法反驳。
    陆淮自是知道这丫头无理可驳,心里暗笑,面上却是一副当她默认的样子,“看来你想念我的手艺了,那就依你,今晚我来做饭。”说完,他脚下生风似的走向厨房,似乎怕沐芊璃中途反悔。
    沐芊璃一愣,然后转头,见暗影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我脸上脏了吗?”说着,她摸了摸脸颊。
    “没有。”
    暗影说完,兀自走向客厅里。由于受伤,他走的步伐有些慢,沐芊璃很轻松地越过他,去拿医药箱。
    暗影坐到沙发上,拿过遥控板打开电视。没过多久,他见沐芊璃拎着医药箱过来,走到他旁边坐下。
    沐芊璃大致观察了一下暗影手臂上的淤青,看着就很疼,这家伙还一声不吭。
    她的右手拿起蘸了酒精的棉棒,正要往手臂上擦拭时,瞥见了他眼角的破皮和淤痕,心中不由生出一计。
    “我先帮你处理一下眼角的伤口吧。”她改换左手拿棉棒,身体微微倾侧,右手偷偷绕道对方的耳后,眼见马上就要靠近耳上的松紧带,她的手有些微颤。
    让我看看你的真容吧,暗影。
    “啪——”
    沐芊璃的右手猝不及防被拍了一下,下意识地缩回去,瞅着计划落空,她干脆恶人先告状,“你干吗打我!”
    暗影冷冷地看着对方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我最后说一次,头可断血可流口罩不能摘。口罩是底线,你要是再动歪心思,我就不理……等等,你、你别哭啊!”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女孩一副泪眼婆娑、我见犹怜的模样,可怜兮兮地凝视着他,仿佛在无声地控诉。他往常看见别的女孩哭的时候,心如止水,只觉着漠不相关,而眼前这个如玉般的小女孩只要一哭,一委屈地望着他的时候,他就觉得头疼。
    “你可不可以不哭?”
    “不可以!”
    “……你怎样才肯不哭啊?”
    “我要看你的脸。”
    “……那你还是哭吧。”
    “你不可理喻!你无理取闹!”
    到底是谁不可理喻、无理取闹?暗影无语地望着她胡闹的样子,干脆不加理会,将注意力转移到电视上,坐着一动不动,像座雕像。
    没过一会儿,旁边渐渐安静下来,暗影觉着手臂被轻轻地戳了一下,于是转头看向旁边那个咬着下唇、小心翼翼看着他的女孩,肤如凝脂,靡颜腻理,明眸皓齿,她是他见过最养眼、最好看的女孩子,却也是他见过最娇蛮、最不讲理的女孩子。
    暗影看着她有心讨好的撒娇模样,蓦地想起刚见她时那防备的样子,满脸写着生人勿近,心下不由一软,“什么事?”
    由于对方戴着口罩,沐芊璃看不到他的表情,因此也猜不准他的想法,她试探道:“你生气了?”
    “没有。”很简单的两个字。
    说没有就是有。于是沐芊璃抱着他上胳膊,摇了摇,“我以后不看你的脸了,你别不理我。”
    暗影本来想就这么顺着对方给的台阶下去,可对方刚好碰到了他的伤口,还用了些力道,疼痛的感觉直达头顶,“嘶——”
    沐芊璃吓得立刻松了手,“我……”
    “你故意的吧?”暗影没好气道。
    “我不是……”
    “你就找死吧。”
    “……”
    这是沐芊璃第三次听到暗影说这句话,记得第一次听到他说这句话时,她被陆淮逼得说了一句很羞耻的话;第二次听到他说这句话时,她直接和陆淮吵得不可开交;那第三次……
    沐芊璃默默地回头,一个长相邪魅的男人出现在她的视线里,那人只是双手环抱慵懒地靠在门边,浑身上下却散发着吸引着所有人的荷尔蒙气息。刘海下面,那双浅眸正淡淡地望着她,眉宇间似带着一丝丝的嘲弄。
    然后沐芊璃就听到了一道让人如沐浴春风般的男声,内容却如晴天霹雳——“今晚,你和我睡。”
    说完,他平静而冷漠地转身离开。
    “你听我解释!”沐芊璃起身追上去。
    暗影看着她急促的背影,歪了歪脑袋,然后拿起棉棒给自己的伤口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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