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妻色醉人

106:最重要的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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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外,一个西装笔挺的中年男人,正领着一群工作人员,冲着车里的傅先生恭敬微笑。
    傅先生牵着荣扶桑下了车,脸上是难得的和颜悦色,对着那中年男人道:“小女孩贪玩,你好好安排,最要紧是让她玩得尽兴。”
    荣扶桑望着眼前宛若梦幻童话世界的一片粉红色,眼前顿时一亮。
    除此之外,傅洐还格外贴心地让林栋去接来了程芊语。
    待到那些工作人员过来迎她们的时候,扶桑已经像挣脱了缰绳的小野驹,迫不及待地跑进了乐园。
    傅先生看着她撒欢的俏丽背影,满脸的嫌弃,只是眼神却骗不了人,弥漫着宠溺浅笑。
    程芊语转头看了眼坐进轿车里准备离开的傅洐,然后对扶桑道:“我原本一直以为他对你不过是一时兴起,外加几分新鲜猎奇,如今看来,傅洐待你真的是极好的。”
    荣扶桑笑着目送傅洐的车子渐渐离开,然后才伸出手挽住好友的手臂:“之前我一直都没有机会问你,你与那个陆宁远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昨晚为什么会在山郊疗养院?”
    “扶桑,咱们今天能不提陆宁远这个人吗?”程芊语垂眸轻语,似是完全不愿意提及陆宁远这个人:“等我准备好了,我一定会把一切都告诉你的。”
    多年闺蜜,荣扶桑深知程芊语的为人,她向来是心思最单纯的,一切喜怒欢嗔,七情六欲都表现在脸上。
    如今能令程芊语发生如此巨变,除了程叙之的事之外,想必定然是陆宁远对她做了什么。
    可她不愿意说,扶桑也不忍心勉强,她轻拍了拍好友的肩膀。
    说到底,她自己又何尝不是麻烦缠身,是非纷扰不断?不过是有傅洐在前面为她挡着罢了。
    两人对视一笑,一切能说的和说不出口的,便都尽在不言之中了。
    *
    荣宅里,刚刚换好衣服的岳女士,正准备出去招呼今日来的这些宾客,却见姜远敲门走了进来:“傅先生一大早就将扶桑小姐接走了,想来是不打算让她参加梓琪小姐的葬礼了。”
    岳女士淡淡地应了一声,脚步跨出房门的那一刻,她才轻叹了口气,对姜远道:“以前啊,整个家里就属扶桑最乖最听话,而如今……”
    姜远微微低着头,适时地接话道:“今非昔比,扶桑小姐就快要是傅太太了。”
    清晨九点不到,屋外太阳正巧冉冉升起,明晃晃地照在岳女士胸前挂着那个银色十字架上,衬着她那一双淡雅无害,温和慈善的眉目。
    荣梓琪的葬礼是岳女士从教堂请了专门的牧师来主持的。
    一片肃穆的气氛中,荣家的宾客来的倒是真不算少,可是来了四周一看,竟没有看到预料之中的傅先生,于是便又都匆匆地离开了。
    好在这么些年,岳女士见过的世态炎凉实在太多,今日的这些便也就算不上什么了。
    上午大约11点不到的时候,岳女士起身送走了又一批宾客,趁着姜远给她换茶的时候,岳女士突然道:“你瞧瞧我这脑子,怎么把那么重要的人给忘了。姜远,你即刻替我打个电话到傅宅,就说我找傅老先生有事。”
    而这一日,平日里一向深居简出的傅老爷子,却偏偏刚好不在家。
    他一大早就坐上了去往山郊疗养院的车子,他一个电话直接打给了傅洐:“昨晚上的爆炸是怎么回事?臣熙呢?他没被影响吧?”
    “傅臣熙早几日前就从疗养院离开去了纽约,您会不知道?”
    “他好好地跑去纽约做什么?”傅老爷子眉头紧皱:“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赶紧让他回来!”
    电话那头,傅洐抬头看了眼林栋发给他的定位图,双眸微眯,什么都没说便径直挂断了电话。
    林栋深知自己犯了错:“我明明在他的签证上做了手脚,照理,他一定会被美国当局盘查扣押至少48小时,不知道他是怎么能顺利地回来的,而且还又出现在了荣小姐去的游乐场周围……”
    *
    被傅洐送到游乐场玩了一整日的荣扶桑,丝毫不知道,这一天的南城之中,陆家的那些丑事,早已经传得沸沸扬扬。
    陆宁远锒铛入狱,陆太太刘梦雅因为受不住刺激而住进了医院,陆家的股票从新年过后一开市就一路狂跌,前一天还风光无限的赌王陆家,此刻却风雨飘摇,岌岌可危。
    陆氏当家人陆乔恒迫于无奈,只得亲自上门求傅洐高抬贵手。
    傅洐却仿佛打定了主意要将陆家赶尽杀绝。
    傅氏顶层的办公室中,傅洐望着面前的陆乔恒,姿态优雅而闲散:“是你们陆家的人自己手足相残,陆先生怎么来找我?找我,又有什么用。”
    陆乔恒道:“傅先生,宁远如今是我膝下独子,他若是真的坐了牢,我们陆氏就彻底完了。您在南城的权势无人可及,我只求能您出面,替宁远说句话。”
    傅洐淡淡笑了笑:“这倒也不难。”
    陆乔恒心中大喜,却也明白傅洐不可能白白帮他,于是道:“不知傅先生有何条件?只要陆某能力所及,一定办到。”
    傅洐儒雅颔首:“你等我消息。”
    *
    从小到大,荣扶桑对于游乐场都有一种特殊又奇妙的情节,而她也不是对所有的游乐设施都感兴趣。
    荣扶桑只爱海盗船。
    于是,当程芊语陪着她坐了第三次海盗船,坐的简直快要把隔夜饭都吐出来的时候,程芊语终于苍白着一张脸连连摆手:“我不行了,我得找个地方歇歇,你坐过瘾了再过来找我!”
    剧烈的晃动颠簸之间,耳边却依旧清晰地传来那个恍若隔世的声音:“扶桑,你乖,等你再多坐几遍海盗船,妈妈就会过来接你回家了……”
    那个声音简直像种魔咒。
    荣扶桑以为自己一早就已经忘记了那些乱七八糟的陈年破事,谁知道一个海盗船,就能将她打回原形。
    下了海盗船,荣扶桑买了些喝的坐在露台长椅上静静地晒着太阳发着呆。
    她原本是打算休息一会儿再去找程芊语的。
    不远处,正对着她的那个巨大显示屏却突然之间亮了起来。
    像是一段老旧的录像画面。
    画面里,最先出现的是一个面容俊逸的小小少年,他的头发有些长,哪怕身上穿着精心剪裁过的燕尾服,可是整个人看起来却依然带着一种风一般的不羁与随性。
    荣扶桑望着画面里那张似曾相识的少年,原本慵懒的姿态一点点地坐直了。
    可待到她想要再仔细看看清楚的时候,显示屏却突然间就黑了下来。
    一切发生的实在太快,快得仿佛都只是荣扶桑自己一个人的幻觉。
    夜,在日月交替中悄然而至。
    一弯迷离新月,轻轻悬挂在满城璀璨灯光之中。
    荣扶桑和程芊语从旋转木马出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一旁看着百无聊赖正准备点烟的傅洐。
    荣扶桑正欲开口唤他,傅洐却已经收了烟,信步朝着她走来。
    程芊语连忙识趣道:“扶桑,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好,我让林栋送你。”
    “嗯。”
    傅洐伸手握住扶桑显得有些冰凉的手:“玩尽兴了?”
    “还好,”扶桑的一张精致小脸此刻红扑扑的,一双大眼睛濯丽异彩:“我肚子饿了……”
    傅洐勾了勾唇,取笑她说:“我这是养了一只爱玩又贪吃的小猪?”
    “……”荣扶桑悄悄伸出手,在男人的后背腰侧狠狠地捏了一下。
    傅先生闷哼一声,华眸流转,在七彩灯光下竟染上了一层极其迷人的性感风情。
    他直勾勾地凝着荣扶桑,明明什么都未做,什么都未说,却令刚刚知晓情事不多久的小女人心跳加速,面红耳赤。
    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会儿只觉得刚刚触碰过他身体的那片掌心啊……
    滚烫得简直灼人。
    两个人坐上车,傅洐问荣扶桑:“想去哪里吃晚餐?”
    荣扶桑轻轻转过头来,看着身旁这个无论发生了任何事情都能不动声色的男人:“你不是说要带我回傅宅?”
    “你不是不愿意?”
    荣扶桑一点点靠近傅洐,伸出一双依旧有些冰凉的手环住男人的腰:“只要有你在,其实去哪里都是一样的。”
    这样动听悦耳的话,傅洐听过之后,脸上也并未有太多的情绪变化。
    他只是任由扶桑将头轻埋在自己的胸口,任由她发丝间浅而又醇的香气悄无声息地扰乱他内心所有的镇定与自持……
    窗外天边,几缕浮云不近不远地环绕着那一轮几近圆满的月光。
    若即若离,似近非远。
    傅先生凝着看了许久,忽然低头,找到扶桑娇软的唇,轻啄辗转,温声道:“等过了正月十五,我们就结婚。”
    荣扶桑有些错愕地眨眨眼:“可是我还没满二十二岁啊。”
    “扶桑,这些都不会是问题。”
    *
    然而,傅洐的黑色座驾还没有开到傅氏庄园,傅洐就接到了傅老爷子的电话:“我现在就在荣宅,你带着扶桑一道过来吧。”
    傅洐心中很清楚,老爷子忽然出现在荣宅,绝不会是因为吊唁一个微不足道的晚辈荣梓琪。
    想来,必然是岳女士主动打电话约他前去的。
    而荣扶桑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是奶奶叫老爷子去我们家的?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傅洐沉默了一阵,然后反问道:“你最近都没有去查过你名下的财产?”
    荣扶桑摇头:“过年前有收到过一份邮件,不过就是一些荣氏的股份,并没有什么特别。”
    “傅氏收购荣氏的合同早已经准备好,如今就只差荣老夫人的一个签名。”傅洐将车窗轻轻拉开一条缝,然后从外套口袋中摸出烟盒:“而事实上,如今整个荣家就只剩你和她两个健康正常的自然法人,而就亲疏关系与所占股份来说,其实只要你同意,我们的收购就可以顺利进行。”
    “你的意思是,我奶奶不愿意荣氏被收购?”
    前排,一直沉默不语的林栋,这时突然开口道:“扶桑小姐,请恕我莽撞,您就没有想过,其实一直以来,执掌荣氏大权的人就是岳女士?”
    荣扶桑竟被林栋问得哑口无言,全然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恍然之间,扶桑又想起那一天,她拿着那一串保险柜的钥匙去问岳女士,岳女士淡然浅浅的表情背后,又仿佛有种刻意掩藏的锐利锋芒?
    荣扶桑轻轻地闭上眼,耳畔似有寒风丝丝地吹,带着冰雹似的凉薄力度,轻轻地剐进扶桑的心头。
    那一瞬间,那一个时刻,那种彻骨铭心的寒冷仿佛是从心底最深处源源不断地透出来的……
    她双手紧紧地环住自己的身体,忽然就瑟瑟发抖了起来。
    傅洐见状,连忙扔了烟关上窗,然后将荣扶桑紧紧地拥进了自己的怀里。
    扶桑抬头看向傅洐的那一霎,脸色苍白得令傅洐忍不住地心疼怜惜:“傻瓜,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必太过放在心上。”
    “可我一直以为,整个荣家,除了爸爸,奶奶便是我唯一能信任的人……”
    “你以前的确可以信任她,因为以前的你在她眼中,只是一个温软无害的晚辈。而如今,你的存在已经影响到了她的地位与利益,一切便就不再一样了。”
    荣扶桑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当初在纽约,那几个想要绑架我的人,莫非也是我奶奶派去的?”
    傅洐没有再说什么。
    事实上,他也不用再多说什么,因为扶桑已经猜出了所有的一切。
    她的心思其实向来很敏锐,只不过因为实在太过年轻,还没有机会彻底深刻地见识过人性极致阴暗与贪恋。
    傅洐轻拍了拍扶桑的手,温声道:“你先去fusou点菜,我去过荣宅就过来找你,嗯?”
    荣扶桑望着他,这一刻的荣扶桑显然是无助又无措的:“傅洐……”
    傅洐耐心而又温柔地理了理扶桑不小心散乱在额前的碎发,道:“这个世上,只要无关生死,其余的一切便都只是不足为惧的小事。何况,你如今还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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