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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服了沈如岑的丹药,凤昭雪的身体倒是恢复的极快,没几日便能下床行走了,这几日天气似乎有些凉,凤昭雪不自觉的将身上的衣服紧了紧。
一脸踌蹴的盯着房门,好半会儿凤昭雪才悠悠的转身。
听说木兰若醒了,至少她还活着,真好。
将蹲在石墩上恶狠狠地刨着一头狮子雕像的小雪球放到了肩上,凤昭雪开口,“你是觉得你的爪子太硬?还是这个石墩子太软?”
小雪球哼唧唧片刻,指着那个石墩子道,“当初就是这个家伙我和争夺万兽之王的称号来着。”
好吧,结果已经明了,小雪球肯定是人家的手下败将,要不然也不至于看到了一个形状相似的雕像都恨不得将它给砸了。
温柔的顺着小雪球的毛,凤昭雪开口道,“好了,回去吧,少在这儿闹腾。”
如今木兰若正需要静养,他们可不能惊扰打她。
“是你吗?凤昭雪。”门内传来一声轻唤。
“嗯,是我。”凤昭雪低垂着头,一双手紧紧的贴着裙角。
“进来吧,我这几日一直被关在屋里闷得慌,正好你来了,可以陪我唠唠嗑。”
凤昭雪推门而入,便见木兰若艰难地支起身子,将身子倚靠在床垫上,甜甜的朝她笑着,“听说你为了救我拿到了那只神兽主人的心头血?谢谢。”
凤昭雪小心翼翼的挨着木兰若坐着,“木兰若,其实我……”
木兰若拍了拍她的肩,将她未出口的话打断,“这吞吞吐吐的模样看着确实不像凤昭雪的作风,我可记得某人曾经对我说过不论发生什么,遇到什么,只要我们能坚定信念,就能将曾经所受的苦皆转化为人生路上前进的动力。”
想到了夏中天,凤昭雪越发觉得无颜面对木兰若,是她对不起他们。
“我渴了。”木兰若微笑着开口。
凤昭雪慌忙的倒了一杯茶,递到木兰若的面前,“我喂你。”
木兰若摇了摇头,从凤昭雪的手中接过茶杯,将杯中之水一饮而尽,随即轻语道,“你看我真的已经好了,现在的我不再依赖于任何人,我可以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喝水,一个人看花开花落、一个人行万水千山,而这些都是我的选择,所以你无须自责。”
凤昭雪一愣,随即开口,“你都知道了?”
木兰若只是轻悠悠的笑着,“我可记得你说过等我醒了要让我当你们东淮的第一女将军的。”
凤昭雪不语,这是木兰若昏睡的时候她对她说的话,既然她记得,那夏中天对她说的话她也定然记得。
“凤昭雪你还记得我们初遇时你说过的话吗?”
凤昭雪不确定的开口,“在洛河城外?”
木兰若点了点头,一字一顿道,“那时候你对所有人说会给他们一个力所能及的和平,让洛河城所有的妇女和儿童能堂堂正正的站在这片他们所热爱的土地上,不为突如其来的灾难所心塞,不为亲人的离去而难受,当时我就想呀,我多么希望有一天我也能堂堂正正的站在人群中底气十足的说这么一番振奋人心的话,可是我做不到。”
言毕,木兰若的眼中涌现了一丝孤寂。
手指一勾,凤昭雪轻轻的将木兰若揽入怀中,摸着她的头,“你很棒,真的。我可以的,你也可以的。”
将头靠在凤昭雪的肩上,木兰若轻声道,“可是直到遇见了你,我才知道也许我也可以。你说希望有一天你能亲手结束这个乱世,以前我从来未想过这个问题,但后来我却觉得,如果你在,这个乱世或许真的能结束,人们或许真的能迎来真正的和平,所以从此你的信仰便成为了我的信仰。”
凤昭雪的眼中有泪光闪耀。
“我总是觉得只要你还在我的信仰就还在,救你便是救了我自己。”吸了一口气,木兰若继续道,“所以凤昭雪对我你无需愧疚,因为你还在信仰便在,信仰还在我活下去的希望便还在。”
轻轻的拍打着木兰若的背,凤昭雪哽咽的回应道,“谢谢,我知道我应该怎么做了。”
木兰若为了救她险些丢了自己的性命,她现在身上承载的不仅仅是她一个人的信念,还有许许多多深陷泥泞的百姓的希望,所以现实容不得她继续萎靡下去。
直到凤昭雪的背影消失在眼前,木兰若才从枕头下抽出一张信纸,紧紧地揣在怀中,口中喃喃自语道,“夏中天,为什么你没有早点对我说这句话,我想你,但我也恨你。”
将脸压在棉絮上,木兰若低声抽泣着。
半响,她起身,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信誓旦旦道,“杀你的人我会让他们受到应有的惩罚。”
门外一直隐在暗处的南宫烨在看到凤昭雪的神情之时,嘴角微勾,那个斗志昂扬、自信明媚的凤昭雪总算回来了。
“主上,你为凤昭雪做了这么多,她也不会感激您,她只懂得埋怨您,您又是何必呢。”
南宫烨的心里跟明镜似的,解铃还须系铃人的道理他自然是懂的,就算是个瞎子也能看出这段时间凤昭雪整个人都是精神不振、郁郁寡欢的,照她这个势头发展下去,别说收复洛河城,恐怕在麒麟出世之后,她第一个就被麒麟给吃了。
所以他今儿一早便来找了一趟木兰若,将凤昭雪的状态与她交谈了一番。
木兰若很聪明,一点就通,如今这个结果他也甚是满意。
将身上的一根柳树叶拂开,南宫烨淡声道,“我为凤昭雪所做的一切都是应该做的,因为她是凤昭雪,所以她也理应享受我对她的好,而她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受得起我如此相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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