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就到了第二次去看诊的时间。
早上鹤御结束了直播,没有回家,而是直接上了鲍国平的车。
一上车他就看到副驾驶放着一个长条盒子,打开一看,赫然是一支近百年的老参。
“鲍叔速度真快。”鹤御喜滋滋地说。
他与霍焱嬿的约定,霍氏集团会全力助他修炼。因此,鹤御就将一些自己需要的药材发给了鲍国平。
但这不意味着他不需要去药材市场。事实上,他只是将其中一些比较难寻的药材发给了鲍叔,其他辅助的药材,他还是要自己去亲自挑选,以期达到最好的功效。
鲍国平一笑说:“小师傅的事,小姐特别上心。这参年份还不算久,但是百年是个坎儿,过了这个年份的好参,大多数都参拍,不是想收就能有的。”
“其实您大可以将其他的也发过来,我们的采购部同全国各大药材商都打交道,能为您寻到尽可能久的好药材。
鹤御摇摇头:“配伍不是越老的药材越好。”
等到灵山别墅,霍焱嬿已经推着轮椅在门口等候了。看出她的急切,鹤御也没多寒暄,直奔主题开始治疗。
上次的治疗虽然没能达到持续性的效果,但霍焱嬿小腿肌肉的萎缩明显有所好转。
她仍旧穿着及膝的半裙,露出两条雪藕一样柔软细白的小腿。一双足踝纤细伶仃,腿肚浑圆弧线优美,又添了几分丰腴之感。
瘦而不柴,肤光如雪,恍如上好的羊脂玉瓶。
鹤御握住那双脚腕,气机由下至上,带起一溜酸麻痒涨。霍焱嬿咬牙苦忍,可还是压抑不住喉间细细的呻吟。
“气机行走难受的很,你不必强忍。”
鹤御纯粹将自己当做一个医修,然而霍焱嬿却无法将自己完全定位为患者。
见劝说无果,鹤御也不再说话,针灸包被摊开在手边,随着气机行走,不时拈起一根刺入窍穴。
约莫四十多分钟,鹤御才结束了治疗。他舒了口气,依次拔出毫针,用酒精消了毒收拾起来。
一抬头,霍焱嬿一双眼中,期待满的要溢出来。鹤御一愣,旋即失笑。
上次治疗之后让霍焱嬿体验下重新行走的感觉,只是为了促使她决定用自己治疗。
但有些人显然食髓知味,还想再感受一回。
行吧,顾客体验感也很重要。
鹤御失笑,如上次一般将人架起来向前一送。霍焱嬿抖着双腿踉跄地走了几步,素白的脸颊泛起醉酒一般的红晕。
“好了,不要过度勉强。”放任她“走”了几步,鹤御就将人重新抱回轮椅。
霍焱嬿漂亮的脸上写满怅然。
“重新感受行走的感觉之后,真的不想在回到轮椅上。”
鹤御边收拾着针灸包边说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的身体需要加强,我也需要时间进行积累和突破。”
霍焱嬿好奇地问:“您是怎么判断需要积累到什么程度,才可以突破呢?”
话音方落,霍焱嬿有写脸红。她不是有心催促,只是……只是情不自禁。
鹤御笑道:“大境界是很容易分辨的,小境界则相对模糊。”
“入门之前,人的身体就是血肉之躯。行血行气,气随血走,所以在入门前需要通过锻炼来调动气血。”
“随着体质不断增强,人对气血的感受也逐渐明显。在有意的驱动下,气机会冲破窍穴,于体内形成流动的环路。”
“然而这还不算入门。
真正的入门是气机在环路里不断地循环、增长,就像容器被慢慢填满液体。
最后当积蓄到一定阶段时,环路无法继续容纳这么多的气机,百汇就会产生涨涨的感觉。
这是你身体自身渴求积累更多的能量,自然而然想要与天地形成更大的环路。”
霍焱嬿不看小说,因此好奇地问:“为什么是百会?”
“百会为诸穴之首,也是人体阳气汇聚的地方。开窍醒脑,回阳固脱,升阳举陷。婴儿生下来时囟门是不闭合的,你知道吧?”
霍焱嬿点头。
“而修士想要与天地同寿,最关键的一点就是通过修炼回归婴儿时期,将体内的循环与天地连接,将人体的生机恢复到出厂设置。
因此,突破百会建立与自然的循环,就是入门的标识。”
霍焱嬿似懂非懂,但她在意的本也不是入门,而是鹤御口中的突破。见她心急,鹤御便简单说道:“人都说修炼是脱胎换骨,入门之后血肉凡躯反而是负担。所以,入门之后就要开始淬炼身体了。
由外至内,由表及里。皮肤、腠理、肌肉、脉络、骨骼、内腑。淬炼完成之后,就到达锻体的顶峰了。最后突破时一鼓作气淬炼骨髓,才真正算踏入与天地争寿的阶段。”
霍焱嬿恍然:“那么鹤先生是在淬炼……腠理?是不是外部淬炼完成,就是进入到下一个小境界了?”
鹤御点头。霍焱嬿心里有数,人便放松了不少。她见识广博,有心讨好时简直让人如沐春风,一时言笑晏晏,宾主尽欢。
看看时间,霍焱嬿对鹤御道:“鹤先生,听鲍叔说您喜欢去药材市场亲自挑选药材。不过流到市场里敞开着卖的药材都不算顶尖。
刚好霍家与本市的几个药材商有长期合作,我便想着牵个线搭个桥。您可选择的药材质量也更好些。”
鹤御心想,若能认识几个本地的药材商确实会方便许多。
鲍叔敏于颜色,立刻去打电话,不多时两个圆滚滚一前一后地进了别墅。鹤御瞥见后头那个小一圈的月半,眉毛一扬。
【呦呵,还是个熟人。】
见了鹤御,朱力力也是张大了嘴,炮弹一样冲上来围着鹤御“师傅”“师傅”地叫。
大月半反手抹脸,非常不想承认眼前这个仿佛在围着主人疯狂摇尾巴的人是自己亲儿子。
他粗厚的手掌啪地拍在儿子肩膀:“臭小子,没个正形。快来跟你霍姐姐问好。”
朱力力“哦”了一声,对霍焱嬿问了个好,又忙不迭地给父亲介绍起来:“爸,好巧哎,这个就是我师傅!功夫特别棒,跟拍武侠片似的……跳起来,那么高,一蹬腿,蹿那么远。”
大月半尴尬的想要抠出个大别墅。自己当年尽抓着臭小子背汤头辨药材,咋就没抓抓他的文化课!
鹤御手握成拳凑在嘴边干咳一声,小月半朱力力立刻消了音。
大月半老父亲的心一阵绞痛。
熊孩子,成给别人养的了!
“甘草天天喝着呢吗?”
朱力力狂点头,亮出手里的保温壶:“一天半斤烧水,我灌壶里随身带着。现在就喝师傅开的方儿,滴酒不沾呢。”
大月半这才知道,开方的师傅和会功夫的师傅是一个人,见鹤御也跟儿子年龄相近,甚至可能还要年轻一点,不由另眼相看。
“您好您好,没想到那方子竟然是您开的。简单一味甘草,就见小师傅能力。我叫朱伟业,力力他爸。
我们家三代都是做药材生意的,这试药尝药是祖上传下来的手艺,我们学艺不精,一时还真没注意到力力身体出了问题。”
花花架子本就要众人抬,霍焱嬿闻言也不露痕迹地捧了鹤御一把,朱伟业闻言心里一动:“鹤小师傅看来对疑难之症颇有研究。我这儿有个不情之请。”
“我外甥几年前意外昏厥,一直没能醒过来。请了多少医生,都不管用。”
“鹤小师傅,说实话,我那外甥这样都好几年了,除非奇迹,不然一辈子也就这么躺着。但那是我妹妹唯一的孩子,就这么听天由命总归有点不甘心。”
鹤御想了想,说:“我可以先去看看。但是既然多少名家都看过了都一筹莫展……”
朱伟业忙鞠了一躬,恳切道:“本就是死马当活马医,鹤小师傅肯来看诊就足够了,便是治不了咱也没怨言。
别的不提,往后鹤小师傅有什么需要的药材,只管跟我朱伟业提!我一定亲自筛一批顶好的给您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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