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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韩冰的情绪不怎么好,已有好多个星期,西边雨没让妞妞来家里。老这么下去,对妞妞的成长会不利。
星期天,西边雨和韩冰商量,接妞妞来家里。并对她说,妞妞在家,希望韩冰不要拉着脸,那样,对妞妞不好。
韩冰点头说,行。
于是,西边雨接妞妞来家里。一家三口围在一起吃饭,饭菜很丰盛,西边雨说:“喝两杯红酒吧,庆祝最美天使。”
韩冰嗯一声。妞妞拍手:“好啊,好啊,妈妈是最美天使,我也要喝。”
西边雨说:“行,允许你喝一点点。”
西边雨斟三杯酒,举起杯子:“为最美天使干杯。”
韩冰端起杯子,扯出笑容:“好,干杯。”
吃过饭,一家人坐在一起看电视。韩冰的目光盯在电视上,却习惯性地沉着脸,显然,她的心没在电视上。妞妞很敏感,看看妈妈的脸色,坐得更靠近西边雨一些,小声说:“爸爸,我想出去玩。”
西边雨说:“好,我们去湖里打莲蓬吧。”
妞妞高兴得蹦起来:“好,我想打莲蓬。”
一家三口驱车去韩冰的老家。韩冰错了一条船,划船去湖里。妞妞很少来湖里,望着满湖的荷花,高兴得手舞足蹈。西边雨摘了一片荷叶,给妞妞戴在头上,遮挡太阳。
妞妞戴着荷叶帽,照了几张照片,说是给同学看。
西边雨对妞妞说:“妞妞,你知道嘛,你妈妈小时候,经常戴着荷叶帽打莲蓬。”
妞妞说:“妈妈真幸福。”
“妞妞,”西边雨说,“那个时候,你妈妈可不是为了玩。她打莲蓬,是帮着家里挣钱,不然,就吃不上饭。”
妞妞问:“妈妈,是这样的吗?”
韩冰点点头:“是这样的,你不知道穷人的苦,难啊。”
妞妞不作声了。
韩冰突然想起了张欢笑,对西边雨说:“我想去看看小欢笑。”
妞妞问:“欢笑是谁?”
韩冰说:“欢笑是一个苦命的孩子,没有了爸爸和妈妈,跟着叔叔家过生活。”
妞妞说:“好,我也想见见她,给她莲蓬吃。”
回到岸上,已是中午,在韩冰的老家吃过午饭,驱车去张楼。车刚停下,欢笑就从屋里跑出来。她扑到韩冰的怀里,不住地喊阿姨。韩冰抚摸着欢笑的头,说:“小欢笑,我想你了。”
“阿姨,我也想你。”
妞妞下来车,走到欢笑的跟前,伸出手:“我叫妞妞。”
欢笑紧紧地握住妞妞的手,羡慕地问:“你是阿姨的女儿吗?”
“是的,我是她女儿。”
“你真幸福。”欢笑说。
“你真坚强。”妞妞说。
进了屋,韩冰发现,屋子比原来干净了许多,对欢笑竖大拇指:“了不起,你真能干。”
欢笑说:“叔叔和婶婶去外地打工去了,我一个人住家里。”
韩冰听了,心一酸:“你一人住家里?”
欢笑点点头:“叔叔让我跟着去,我不想去。我会做饭,什么饭都会做。”
妞妞听欢笑这么说,抬头看看爸爸,吐吐舌头。西边雨拍拍妞妞的身子:“欢笑很了不起,你也了不起。”
韩冰拉着欢笑的手:“欢笑,想不想跟着阿姨住?”
欢笑说:“不,我自个儿能行。”
妞妞回到车上,提了一塑料袋莲蓬,给欢笑:“给你的。”
欢笑也不客气:“我最喜欢吃莲蓬了。”
回到家里,韩冰还是打不起精神。西边雨对妞妞说:“看到欢笑这样,你妈妈的心情不怎么好,所以,才这个样子。”
妞妞点头:“我懂。”
西边雨对妞妞讲韩冰小时候的事,讲韩冰的苦,讲韩冰的坚强,讲韩冰的努力。给妞妞讲这些,就是想让妞妞明白,她妈妈走到今天,是多么的不容易。妈妈的心情不好,要体谅妈妈。
晚上,妞妞住在家里。
西边雨写完一章小说,看看表,晚上10半。洗洗澡,去卧室睡觉。韩冰还没睡着,见西边雨进来,她往一边挪挪身子。
西边雨躺下,扭头看看韩冰。韩冰翻过身去,背朝西边雨。
西边雨轻声叫她:“韩冰。”
“嗯。”
“我们亲热一下吧。”
“不。”
“为什么?”
“不为什么。”
西边雨的胳膊搭在韩冰肩上,韩冰给他拿下去。
“韩冰,我做错什么了吗?”
“没有。”
“为什么这样?”
“我不知道,就是不想。”
“好吧。”
西边雨转过身子,有些生气,过了一会儿,心情才平复下来。记起李欣说过的话:“即使是你,我也有些担心,你是否能挺过去。要有足够的耐心,足够的大心脏,足够强的承压能力。”
西边雨暗暗地说,西边雨,你老婆是一个病人,好好待她吧。老婆的病是否治愈,就看你的了。
韩冰睡不着,听着西边雨均匀的呼吸声,知道西边雨睡着了。韩冰收紧的身子才放松下来,她翻过身,手轻轻搭在西边雨身上,轻声说:“西雨,对不起,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
西边雨醒来,见韩冰仍睡着,鼻息咻咻,一改白天的严肃,这才是真实的韩冰。突然,韩冰惊叫一声醒来。
“韩冰,你怎么啦?”西边雨忙问。
“我梦见妈妈掉到湖里,就吓醒了。”
西边雨暗暗叹息,还是小时候惹的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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